楚袁在自己的房間盤膝坐下,取出了血精,雙手捧在腹前,徐徐煉化。
他的金屋早已成型,其開辟的程度也相當可觀。
當年紅斑作祟,令他在煉體九變時修煉緩慢,但卻因此而使金屋得到極大的開發,縱然跟高階對戰,也有渾厚的功力支持。
他雙手如同滾燙的烙鐵正融化著手中的血精,道道肉眼可辨的紅芒滲入皮膚,映入金屋。
這裏一片金光燦爛,仿若金鑄殿堂,中間一顆明珠懸置,盡顯尊貴超然。
紅芒在金屋中遊離,隨著數量越來越多,它們開始嚐試觸碰明珠。然而,明珠就在這個時候產生了反應,驟然間,它爆發璀璨光芒,那是一種不辨色彩的光芒,如同不可抗拒的意誌,是這片天地的主宰。
紅芒受到擠壓,化作霧氣依附在金屋之內,並漸漸地融合在一起。但明珠依然沒有罷休的勢頭,它發動強光,一直向外推進,撐大那已然變得厚實的金屋。
轟轟轟!
仿佛悶雷般的聲音在楚袁體內響起。
這種聲勢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才消停了下來。
楚袁睜開雙眼,驚喜之色在臉上的呈現,他站了起來,伸出手掌,一連凝聚數點星光,感受著功力的渾厚。
他的技法雖然厲害,但對魄力的消耗也隨之而水漲船高,此刻金屋得到開辟,這使得他能更有效的運用技法,激戰時長也能更加持久。
門外有著微弱的呼吸聲,小離站在門外已經有一段時間。
此刻,房門打開,楚袁走了出來,問:“有什麽事?”
小離恭敬道:“主人,魂銘、幽寸兩位長老即將離開煌君城,特來跟主人道別。”
“哦,我知道了!”楚袁關上房門,跟著小離走到大廳。
小紅早已到來,她就站在魂銘身邊。此時見楚袁出現,立即走了過來,站在楚袁身側。
楚袁坐下,虛偽地笑道:“聽聞兩位長老要回去了,怎麽不多玩幾天?”
魂銘笑道:“此次是為了向楚公子道賀,此事已了,也該回去做事了。哈哈,我這副老骨頭,消停不得。哈哈哈!”
幽寸也跟著道:“是啊!本想在煌君城多遊玩一些時日,可本國還有事務要處理,實在不宜離開太久。”
楚袁點頭,臉露可惜道:“那真可惜啊,既然兩位長老執意回去,我也不好繼續挽留。那麽一路順風吧!”
說完,他大有離座開溜的意思。
“嗬嗬!”幽寸朗笑一聲,隔阻了楚袁將要離開的動作,他道:“楚公子,九個月後將是魔辰節,屆時三君聚首,共同朝拜魔帝!楚公子貴為煌君傳人,也請準時出席。”
“魔辰節?”
楚袁將提起的背脊垂下,屁股又再次壓在椅子上。
煌塵對楚袁道:“少主,這是魔帝的誕辰,隻因考慮到修煉無歲月,所以決定每十年舉辦一次,九個月後正好是魔帝六百歲壽辰,是大節!我看少主閉關的事,需要暫時緩一緩。”
楚袁鬱悶地點了點頭,看了眼魂銘和幽寸,道:“我會準時出現的。”頓了頓,他忽然又問:“對了,魔帝在魔帝城嗎?”
魂銘和幽寸苦笑搖頭,沒有說話。
煌塵歎氣道:“不知道,如果魔帝出關,屆時必定出現。”他扯了扯嘴角,又道:“如果魔帝還沒出關,我們就朝拜魔帝殿,隨後小聚數天。”
楚袁點了點頭,喃喃道:“好吧,這段時間,我都練習一下技法好了!”
此時,幽寸站了起來,對楚袁道:“到時候再跟楚公子把酒言歡,那麽,老朽先告辭了。”
魂銘也站了起來!
兩人雙雙告辭,離開了煌居。
楚袁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裏估算一下時日。吩咐小離,這段時間,沒事不要來打擾自己。
他坐在蒲團上,沉吟良久,取出魂銘所贈的‘金珠’。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
“穩固識海,雖然未必是煉化的最好時機,但能壓製你,什麽都值得了!”
楚袁喃喃自語過後,便將金珠托在腹前,開始煉化起來。
金芒如同最輕的雲煙,繞過金屋和玄宮,直接上升去那飄渺的識海。
楚袁隻覺得神清氣爽,意識凝聚。他隨著飄飄蕩蕩的金芒出現在昏黃的天地之中。
昏黃的識海得到金芒的加入逐漸變得明亮,連帶著,就連楚袁那扭曲模糊的身體,也逐漸變得真實。
識海非常廣闊,楚袁不知邊際,隻知環境變得明亮,而地麵也變得蠟黃和厚實,雖然還有一層霧氣般的事物隔阻視線,顯得模糊,但內心深處卻已然感到幾分真實。
他意識一動,略顯模糊的身體動了動,腿也隨之而微微抬起,但是這一步,卻無論如何也踏不出去。內心越是強求,小腿越是不受控製地到處晃悠。過了良久,他感到精神疲憊,隻好無奈放棄。
在這一刻,元靈如同細流般穿行大腦,讓他生出清涼的感覺。
他睜開雙眼,看到了自己的房間。沉吟一會,喃喃道:“還是不能像煌君那般行動自如,也許隻能達到神化境,才能將他擊殺。”
楚袁站了起來,低頭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不去煉化‘魄骨’,一切都等玄宮定型了再說。
霎時間,他倍感無聊起來,開始尋思到外麵修煉技法。
然而!
就這這個時候,楚袁的臉色忽地一愕。他體表青光閃爍,獬豸獨角出現在掌中。隨著法訣牽引,獬豸幼獸搖頭晃腦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對著楚袁嘶叫幾聲。
看到獬豸的活潑,楚袁笑了笑,忽然又臉色一板,不滿道:“你鱉屎的就會睡,早段時間差點被你害死了。看什麽看,就是在說你。你丫的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嗚吼!
獬豸委屈地叫了一聲,繼而趴在楚袁腳邊,一動不動。
在這一刻,楚袁臉上的不滿不翼而飛,繼而露出了驚喜。
他感到小腿傳來的厚實感,而且還能感受到一絲暖和。
是體溫!
獬豸的身體已經變得與實體無疑,爪子更是油光可鑒,透露出金屬般的光澤。
楚袁仔細觀察了良久,捧起獬豸,問:“進入玄通境咯?”
獬豸睜大一雙眼睛,怔怔出神了良久,忽然靦腆地點了點頭,而且還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獨角。
“靠,還有神態了啊!你丫的成精了。”
吼吼!
獬豸對楚袁說它是‘精’而感到不滿,它猛地指了指自己的獨角,表明自己的身份,繼而小臉一仰,不理不睬。
它眼眸雖然還有著一股稚嫩,但已經掩蓋不住神獸的傲氣。
楚袁笑了笑,忽然又鄙夷道:“進化了也是玄通境,應該是玄通一魄左右吧,牛屎龜吹一口氣也能讓你趴下。”
吼!吼!
獬豸不滿地吼叫著,它掙脫落下地麵,雙爪不停地破壞地磚,刨了一會,它忽然鬱悶地抬起頭,晃了晃身體,‘啪’地一聲倒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楚袁一怔,急忙將它抱起,問:“怎麽了,怎麽忽然虛脫,那裏出問題了。”
嗚吼!
低沉的叫聲,透露出無奈。
楚袁聽不懂也理解不了,在檢查了獨角的紋理,確認沒有出現問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他想了想,放下獬豸,取出了牛屎龜。
牛屎龜的表情已經不再呆板,相反還很生動,它一出現便‘哈哇’了一聲,繼而狠狠地一口咬在楚袁的小腿上。
“鱉屎的,你瘋啦!”
牛屎龜扯了扯皮肉,才鬆開嘴,雙眼透露不滿的神色。
它對楚袁經常將它關起而感到不滿!
楚袁一番白眼,踢了它一腳,道:“滾一邊去,你不懂得我的辛酸。”頓了頓,他一指獬豸,對牛屎龜道:“這廝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忽然就犯暈了呢?”
牛屎龜看了獬豸一眼,爬了過去,‘哇哈哇哈’地叫喚幾聲。
嗚吼!
哇哈哈哇哇
……
一番交談,牛屎龜雙眼盡是無奈,它看著楚袁,眼神傳遞著信息,說:“你說它沒本事,它想釋放技能給你看看,魄力不夠,虛脫了!”
楚袁一怔,繼而摸臉一笑,道:“那它是菜了點!嗬嗬,那它什麽時候能恢複啊。”
牛屎龜又是跟獬豸交流一番後,爬到楚袁腳邊,抬起頭,傳遞信息道:“靈氣的石頭。”
“哈?”楚袁不明所以。
牛屎龜在地上爬來爬去,在地上畫著什麽。
漸漸地,楚袁忽然想起了一樣事物,‘靈晶’那種修者之間用作交易的石頭。想到此,他疑惑問:“是要我擺下靈氣的陣法嗎?”
哇哈
牛屎龜搖了搖頭,伸出爪子晃了晃。
楚袁不說話,直接取出數個納寶囊,將裏麵的靈晶都取了出來,大概有六百來塊。
嗚吼!
在看到靈晶的那一刻,獬豸雙眼爆發出無限渴望,它半死不活地站了起來,闌珊地走到靈晶邊上,叼起來就往肚子裏吞。
漸漸地,它恢複了力氣,在晃了晃頭之後,繼續啃食靈晶。
楚袁感歎道:“你倒是比我們方便,吃這個就能回複魄力,雖然浪費一些,但能保持戰鬥力,不錯!”
可沒過了多久,楚袁的臉色逐漸變化,變得難看起來,他吼道:“鱉屎的,你究竟要吃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