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星曜神!
這個威名顯赫的技法再次顯現,其威能是毋庸置疑。就在它扭曲著光影,滑行過暴風屏障時,天地為之一靜,龍卷風也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定定站立原地,而且風速越來越緩。瞬間,它的威能內斂,拚命地消耗著內裏的兩點星光。
銀器撞氣的鳴音再起,金色的光束強橫地撞擊龍卷風,使它首尾不顧。
沒有巨大的鳴音,一切都在相互消耗當中!
漸漸地,漫天灑下塵土、植物,龍卷風消散於無形,隻剩下略顯扭曲的暴風作不甘的咆哮。
左途驚喜莫名,他裂開大嘴,雪白的牙齒的夜色中變得猙獰可怕,他狂笑道:“成功了!丫的龍卷風,哈哈哈!”
他吼叫的語無倫次,但誰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亢奮。楚袁也是這樣,但他沒有笑出聲,忽然間,他感到一種成就感,這並非來源於自己對抗天地威能,而因為左途的渲染,以及村民的生命氣息。
也許,在放下心裏矛盾的時候,自身才是最具活力的。
楚袁和左途飛臨村莊,此刻,眾村民都紛紛返回,他們看向二人的眼神,有著莫名的怪異。
一名年長的老人歎氣道:“我就知道,穆家村地處荒蕪,怎麽會突然有外地人出現!果然都是懂得飛來飛去的神奇人物。”
“嗬嗬!或許我們村本該平平淡淡,不應該去追求什麽神奇的法門。”
“也是,或許當時,我們都錯了!”
“可憐的孩子,如果我當時早想到是這些,一定會阻止他們去什麽仙門修煉。”
……
劫後餘生的村民開始思考從前往事,不時發出一聲感概。
中年人穆桐和穆昂對視一眼,他們走了出來,對村長道:“老爺子,以前的事…”
老人苦笑道:“還有什麽以前,已經沒有誰對誰錯了。今天,他們救了我們,也救了整條村莊。”
眾人唏噓,氣氛沉寂了下來!
少年穆蛙沒有太多的想法,數年前他還是孩童年紀,盡管村莊內傳得沸沸揚揚,他也隻是道聽途說,如今看到二人神威,他心生向往,當即,蹦跳地跑到楚袁麵前,張嘴道:“你們很厲害,教我那飛來飛去的功夫嘛!”
楚袁笑了笑,側頭看了眼正緬懷過去的左途,笑道:“他更厲害,你可以讓他教你。”頓了頓,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繼續道:“修煉是很艱苦的,而且需要天賦,這事急不來,如果真要學,可是要用心了,將來要好好保護這條村莊。”
穆蛙雙眼似有星辰閃動,興奮地點頭,但他下意識又轉頭看向他的父親,以及眾村民。
左途歎了口氣,開聲道:“是的,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們,就在這裏教,外麵太凶險了,實力不達到一停條件,還是不要在外麵闖蕩。”說完,他抬腿上前一步。對著眾村民欠了欠身。
眾村民像還是未能從回憶中抽離,他們寂靜無聲,一會,婦女們低聲抽泣,打破了沉寂。又過了一會,村長跟眾老人略微交流一下,又想了想,走到左途麵前,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或許我們也有不對,今天你救了我們,卻是我們欠你了!”
左途一怔,繼而苦笑搖頭,不知說什麽好!
楚袁忽然笑了笑,道:“村長,既然大家都醒了,我又餓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村中炊煙升起,慶幸著劫後餘生!
麵對漸漸熱烈的村民,左途那愁苦的臉龐逐漸鬆開,已然出現了笑意。他看向楚袁,點頭道:“謝謝!”
“嗬嗬,這事是我搞出來的!”楚袁一聳肩,便投入那熱烈的氛圍。
翌日!
楚袁走出村口,數名村中老人相送。
左途看了楚袁一眼,笑道:“你準備去那裏遊曆?真的不回元虛門?”
楚袁笑道:“才五年,我可是要禁閉十年呢,有的是時間,以後再偷偷溜回去吧!”
他笑的開懷。左途也跟著笑了起來,道:“我先在穆家村逗留一段時間,等一切都完結了,我也會繼續到處遊曆。那時,再找你結伴而行。”
“好!”
楚袁爽朗一笑,對著村長等人點了點頭,衣袖一楊,流光頓起。一會,便消失在茫茫天際。
他迎著撲麵勁風,思緒紛飛,數年來寸步未進,讓他感到壓力。思索著是否應該找個地方好好修煉一番!但麵對大千世界,他又有著無限好奇。下意識不想那麽快就投入到孤寂的修煉之中。
“聽左途說,從穆家村一直往南飛行兩個月就是參霞宗境內。”
參霞宗在世界南部地區,它盤旋中南部分,受二十一國所供奉,而參霞宗以南則連綿群山,那裏是巫門的領地,由於多年不曾開發,又稱作荒蕪之洲。然而,南部的修煉實力還不止如此。隻因在東南位置,即是元虛門與參霞宗之間,那裏是儒者的天下,文治風氣興隆至極。
楚袁以一個多月的時間越過群山,飛過平原。隨著不停前進,下方的人煙越來越多。但是,鬥爭也越顯頻繁。可能因為地處邊陲,加上民風剽悍,所以戰事緊張,沿路廝殺路見不鮮。從而相對的,在混亂的國度,獸類的足跡也相當頻繁。它們外出獵食,儼然於人類對持。品級也是高低不一。
大戎帝國
這是一個勇武的國家,它立國距今,不足百年。但因為民風剽悍又一直與獸類對持,這使得它獨立於仙門之外,既不屬於參霞宗,也不屬於儒門。而帝國內也沒有統一的信仰,人民隻相信武力大於一切。
西洪城
這裏商賈往來不絕,奇裝異服各有特色。楚袁在城外數裏便降下了劍光,徒步行走。他的服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目。
“哎,這次怎麽來晚了?你們的隊伍遇上獸群了嗎?”
“呸!你說話不會說得好聽一點嗎?什麽獸群,遇上獸群我還能活命嗎?這次算走運了,我們遇上了山賊,就給了些金子。”
“遇上山賊了呀,那你這次不是白走一趟了?虧本麽?”
“虧了虧了,不過能留著一條命,也算是不錯了。”
“那是啊,山賊比獸類有道義多了!嗯,這次回去,我應該到人力市場聘請幾名高手護送。”
“山賊那麽多,你那貨款能聘幾個?我看你連煉體五變的高手也聘不了。”
………
楚袁笑了笑,抬頭,一座城牆堅挺的雄城映入眼眸。看著那略顯暗紅的牆壁,可以想象,這裏經曆了多少廝殺。
城門外,守軍精神抖擻,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但是,當他們攤開手掌的時候,卻又顯得那麽貪婪。
“看什麽看,每人二十個銅板,你們會得到西洪城的保護。”
楚袁苦笑搖頭,可是他翻遍全身也找不出一個銅板,這玩意,他已經很多年沒使用了,無奈之下,他隻好取出一塊自認為很小的銀塊,道:“守城的大哥,能不…”
他話沒說完,銀子已經落到守軍頭領的手上,他抖了抖,斜了楚袁一眼,問:“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事的話,你進去吧!”
楚袁臉皮抽了抽,不由問:“這裏不止二十個銅板吧!”
“別那麽多廢話,你當我們是做生意的啊,找什麽錢。快走快走,你不是別國的奸細吧!”守軍首領目露凶光,煉體五變的實力足以使他自傲。
楚袁不說話了,抬腿就往城裏走,他一邊走,一邊打量附近的環境,走過城樓,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眾商賈正在廣場側歇息,相互聊天,或查看運輸的路線。
另一邊是一些地攤小販,專做過往商賈的生意。然而其中,卻有一個買畫的攤檔吸引了楚袁的目光。
攤檔就一張桌子的範圍,桌子上有著一個小木架,此刻,木架上正掛著一副怪誕的彩畫,畫裏是一隻貓,但是它的額上卻有一個王字。這是老虎的標記,但是這頭疑是老虎的貓卻伏在樹枝幹上,隱隱有跳下來的意思。
這幅畫,畫的很傳神,就是裏麵的生物太過怪誕,讓人側目之後,便就無聲離開。
楚袁走了過去,看了老大一會,詫*對攤主道:“老先生,這幅畫叫什麽名字!”
攤主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他身穿米白長衫,很是樸素,也很幹淨。他轉過頭,看了楚袁一眼,不由一頓,繼而打量了片刻,又想了想,才笑道:“我還沒起名字,不過,起不起也是一樣的,它很快就會消失。”
對於這種怪異的回答,楚袁報以詫異的微笑,不禁問:“老先生是想讓買家為這幅畫命名嗎?”
老者笑了笑,答非所問道:“我想看看它有多大能耐很久了。可惜來了西洪城數天,一直沒有機會,今天你來了,它更沒機會了!”
聞聲,楚袁不禁一怔,他仔細打量老者片刻,沒有任何發現,對方氣息平平,確實是凡人無疑。“但怎麽會說著這句話?難道他知道什麽!”想到這裏,楚袁不由試探問:“老先生知道些什麽哈!”
老者搖頭一笑,還沒開口,忽地城門外便傳來了混亂的聲音。
“獸襲!獸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