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你別走,你別走啊!”明揚正望著床上的莫言出神,冷不丁就從她的嘴裏發出了陣陣地呼喚聲。
“言言,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聽著她的呢喃聲,他焦急地搖動著她的肩膀。但見她雙眼還是緊閉著,頭卻不斷地擺動著。她……現在一定是在做噩夢吧?秦姨?那又是誰?是之前她提到過的那個同事嗎?
“秦姨!”隨著一聲驚叫聲,床上的莫言也驚得睜開了眼睛。
“言言!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接二連三的驚嚇,已讓明揚的心髒難以負荷。但她終於還是醒過來了!
“我……我怎麽了?這裏……又是哪裏?”同樣的對白,又再一次在這個房間上演。
“這裏是醫院啊!你剛才是做噩夢了。”他好心地提醒著她。她應該沒有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吧?
“醫院?我……我剛才又看到秦姨了。”她茫然地環視著四周。
“別怕,那隻是夢。言言,你身邊有我呢!”明揚深情地注視著她,關切地擁住了她。太好了,他的言言又回來了!雖然第一次她也睡了很久,但那次是手術之後的正常反應。而這一次雖然醫生說無大礙,但他還是擔了很久的心。
“哎!痛……好痛啊!”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她痛苦地出聲。
“哦,對不起啊,是我太激動了。”他歉意地開口,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我又怎麽了?”經過昨晚及現在的折騰,她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的疲憊,額頭還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昨晚你發起了高燒。瞧我糊塗的都睡著了,根本就沒有發覺。今天叫了醫生來,這才知道。真是該死啊!言言,你昨天難受的時候,怎麽也不叫我呢?”見她問起,他不由自責起來。
“昨晚?”對哦!昨天自己感到忽冷忽熱的,原來是有了熱度。但她就是不想叫他,隻想要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
“不說了!你醒了就好。你現在餓嗎?”看到她一臉的茫然,還有點莫名的尷尬,他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有點。對了,那醫生怎麽說?我又怎麽好好的會這樣呢?”自己昨晚並沒有著涼,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件事似乎有點蹊蹺啊!
“醫生隻是說你身體比較虛弱,所以才會感染了病毒。掛幾瓶鹽水就會沒事的!”聽到她的問題,他笑著解釋著。雖然其中是有蹊蹺,但剛才醫生是這樣說的,自己並沒有騙她啊!也幸好,那個時候她正處於昏睡狀況之中,並沒有聽到他跟醫生的談話。
“哦!”雖然心裏還有點不相信,但她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快來喝點粥吧!喝了粥,才有力氣快點好起來。”見她點頭,他立刻笑著拿起了桌上的食物。
在他的深情注視之下,她張嘴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粥。麵對著這樣煽情的場麵,怕是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被深深打動吧!巧不巧的,這個時間卻有輕輕地敲門聲傳來。
“誰啊?”他揚聲詢問著。應該不是護士才對,因為自己並沒有叫人啊。那又會是誰呢?是之前來過的月紅嗎?而坐在床上的莫言也開始狐疑起來。
“是我,方飛雲。”隨著他的詢問聲,門外傳來了輕快地男人聲音。
“哦,等一下!”門內的兩人同時驚訝起來。但明揚卻隻是淡定地回應著,而莫言卻有一時的慌亂。怎麽他又來了呢?雖然知道自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是很無聊,但也不用一直過來吧?再說,現在明揚也在。如果明揚知道之前是她打電話給他的,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爭。盡管自己現在沒有力氣跟他爭執什麽,但多一事都不如少一事啊!
“請進!”明揚放下碗筷,收拾了一下,這才打開了房門。
“明揚,你也在啊!我來看看莫言。”門開之處,飛雲笑著開口。
“謝謝你啊!快請進吧。”他亦笑臉相迎,但心裏卻已經開始納悶,飛雲是怎麽知道莫言在醫院的。
“莫言,感覺好點了嗎?”飛雲又笑著招呼床上的莫言。其實,那次之後,他一直擔心著她。所以,今天有空又趕著過來一趟。雖然明知道難免會遇上明揚,但他還是顧不上那麽多了,他隻是想要確定她是不是已在一天天的康複之中。
“好多了。”雖然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啞啞的,但她還是向他展開了笑臉。
“那就好!”聽到她這樣說,他也跟著高興起來,又關切地問:“那醫生有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嗎?”
“哦,可能快了吧!”她不置可否地回應著。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
“那個,你們聊會天吧!我出去一下。”看他們似乎有點尷尬,有點生分,明揚忍不住站起來說。
“好!”看著他離開,飛雲彬彬有禮地站了起來。
“飛雲,其實……我很不好。”等到他一離開,莫言忍了很久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怎麽了?莫言。你哪裏不舒服?”剛才雖然聽她聲音是有點嘶啞,但她既然說沒事,自己也不好追問。可為什麽她現在又說自己很不好呢?這到底是怎麽了?
“飛雲,我……”話到嘴邊,她還是開始猶豫了。自己真的可以把整件事都告訴他嗎?這件事自己根本就沒有跟別人說起過,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月紅都不曾透露過半句。而他是個男人,他又會理解自己的痛苦嗎?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丘之貉呢?也許,在自己麵前如此道貌岸然的他,也會跟明揚一樣不堪啊!
“莫言,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快說啊!你現在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變得如此吞吞吐吐了呢?別忘了我可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跟兄長啊!”雖然不知道她在遲疑什麽,但他還是認真地鼓勵著她。從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而在之後的接觸中,她遇到什麽難事也總是會來問自己的意見。雖然之後他們各分東西,做不成情侶,但這份友情卻一直都在啊!他也一直不能忘懷她的純真,她的爽朗。如今的她是真的遇上什麽難以啟齒的事了嗎?才會讓她第一次這麽猶猶豫豫,這麽焦慮不安。
“是哦!你一直都很讓著我,寵著我。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感到好幸福啊!”雖然這些年自己給他添了很多的麻煩,之後還狠狠地傷了他的心,但無可厚非,他一直都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也許除了愛情之外,男人跟女人之間也可以成為朋友。就像他跟自己!
“知道就好!快說吧,有什麽難事?”他滿意地點頭。原來自己這些年並沒有白白浪費太多的精力在她的身上,至少她還是知道的,還是懂得感恩的。
“那你一定要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可一定要沉住氣啊!”知道他如果了解到明揚這麽欺負自己,他一定會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所以,在開口之前,她又忙著提醒。
“知道了,你快說吧!”他點頭應承。
於是,在接下去的時間裏,她把整件事都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自己的一些猜測。
“莫言,原來……原來明揚那個男人就是這麽對待你的啊?”聽了她的話,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虧自己之前還一直以為他對莫言很好,很愛她,沒想到一切都隻是假象。那個男人有了莫言這麽可愛這麽美麗的妻子還不夠,竟然還要到外麵去尋歡作樂。更可恨的居然連孩子都有了。莫言到底是嫁給了怎麽樣的一個男人啊?怪不得她會住院,她會這麽欲言又止。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不知廉恥的男人!
“飛雲,你輕點。我不是早說了,讓你千萬沉住氣。”見他的聲音已在不知不覺中大了起來,莫言忙不迭地勸阻。
“莫言,你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麽還能讓我沉得住氣啊?不行,我一定要找紀明揚問個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如果早知道莫言會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莫言會受這樣的苦,那個時候他是死活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飛雲,你別再說了。”想不到他還是會如此衝動,但他的話卻一下子又在她的傷口上撒了把鹽,讓她的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早知道他會這樣,早知道自己還會這麽傷心,她寧可讓這件事就那樣爛在心裏,從此再也不去碰觸。
“莫言,你……你別傷心啊!我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是如此嚴重地傷了她的心,讓她現在還是如此悲傷。而他也隻是太氣憤了啊!望著床上的莫言,他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飛雲……”她抽抽涕涕的哭著,消瘦的臉看上去是那樣的楚楚可憐。
“莫言……”看到如此痛苦的她,他的心裏泛起了陣陣的漣漪,忍不住輕輕地擁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