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被咬傷的胳膊

看不清那些從墳地滾過來的‘肉’呼呼地東西是什麽。 隻覺得那些東西像碩大的老鼠,但身上沒有‘毛’,光溜溜地,也看不到眼晴和嘴巴。隻是在車燈的光影照‘射’下,滾過來的那些‘肉’球身上帶著黏糊糊的**,在地上拖延著。滑動著。

範立虎強忍著胳膊上被咬傷的疼痛,抓住方向盤,猛往左邊打了一把,然後,一腳油‘門’踩下去,就見桑塔納猛地調轉車頭,衝向前麵的一座土墳。車頭一下翹起。範立虎踩住刹車,又掛上倒檔,把車倒過來。

就在這時,那些從墳地滾過來的‘肉’球就到了車前,

這時,範立虎和王月華才看清,那些在地上爬行,滾動的‘肉’球,像一個個光身的小孩。他們都眯縫著眼睛,小手從腋下伸出,一跳,就爬上了汽車車‘門’上,他們那張‘肉’呼呼地扭曲的帶著從墳地滾出來的,沾有雜草的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張開牙齒都未長全的小嘴,對著坐在車裏的範立虎和王月華呼呼地吼叫著。

王月華感到十分驚恐,她急忙對範立虎大喊:“快開車,這些怪物爬到車上來了。”

範立虎又一腳踩上油‘門’,把住方向盤,沿著來時的路往前開去,車輪碾過之處,聽到了那些還在地上爬行滾動的‘肉’球的慘叫聲。

範立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靈異的事。他也感到了恐怖襲向自己的身體,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為了盡快離開這裏,範立虎也顧不及那麽多了,駕車就往外跑。

那幾個爬上車窗上怪物,被狂烈顛簸的汽車甩的東搖西晃。最後,就剩下一個怪物,把兩隻雙手攤開,緊緊爬在車前窗上,那張惡心的臉,衝著範立虎和王月華吼叫。

“擺開他,擺開他。”王月華驚恐地喊著。

範立虎把手中的方向盤忽左忽右地轉動,小車一會兒騎上左邊的墳頭,一會兒騎上右邊的墳頭。可是還是沒有把扒在車窗上怪物甩下車去。

範立虎見狀,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拿出那把手槍,對著扒在車窗上的怪物就是一槍。

“嘩啦”一聲脆響,車窗玻璃隨著槍響,破碎了。那個剛才扒在車窗上的怪物,迸濺出一片黏糊糊的血液,從車前掉下去了。

範立虎不敢怠慢,繼續駕駛汽車開出了這片恐怖的墳地。

夜風從破碎的車前窗吹進來。帶給王月華和範立虎一陣陣夜晚的寒意。

範立虎繼續開車往前走。王月華這時看到,範立虎的胳膊上,那個被小男孩咬傷的傷口處,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血染紅了範立虎的袖口,並且滴在了汽車的座椅上。

“快,停下車,你的胳膊流血,我給你包一下。”王月華對範立虎說道。

範立虎回頭看了一眼胳膊上傷口,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還行,這地方太恐怖,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到前麵的村鎮上,再處理它。”

“不行,我的給你包一下。”說著,王月華把自己穿的粉‘色’內衣撩起來,使勁撕下一條布條,把範立虎那隻受傷的胳膊包紮了一下。

“這樣,血就流的少了。”王月華說道。

範立虎看看被王月華包紮過的胳膊,對王月華說道:“謝謝。”

“還謝我,應該我謝你才對,你是為了我才被咬傷的。”王月華說道。

範立虎微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麽,轉過臉,把著方向盤,向前開去。

走了大半夜,黎明前,他們開的車終於來到了一個村子。

這座村莊隱沒在一大片竹林中。晨霧剛起,東方的天空才泛起白肚。大部分的村民還沉睡在夢鄉中。但有個別勤快的村民已經離家,在晨曦中去地裏幹活了。

當範立虎駕駛著車前窗被打碎的桑塔納警車一進村,就被一個中年‘婦’‘女’看到了,那‘婦’‘女’看見一輛警車,前麵的玻璃破碎。車身上還有碰濺的血漬,嚇的驚叫起來,轉身往村裏跑去。

範立虎把車停在村口,就和王月華一起下了車。

這時,那位跑回村的中年‘婦’‘女’,叫來了好幾個人,他們一起來到了範立虎他們麵前。

範立虎見村子裏走過來好幾個人,就主動走上前,問到:“請問,你們這是什麽村子?”

一個上年紀的,頭發已經‘花’白的男‘性’村民,走上前來,他看了看眼前這位身穿警服的範立虎和站在範立虎身邊的王月華,懷疑地說道:“你們是從那裏來的?”

範立虎指指自己穿的警服,說道:“我們去辦個事情,昨晚遇到了壞人。“

王月華馬上指著範立虎被包紮的胳膊說道:“他胳膊受傷了,你們這裏有醫院嗎?”

“沒有醫院,村裏有醫療室。”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於是,村民領著王月華和範立虎進了村。

這時,天‘色’已明。村裏的有的人家已經升起了炊煙。

王月華和範立虎來到村醫療室。醫生剛起‘床’。他看了一下範立虎的受傷的胳膊,就問:“這像是咬傷的,是怎麽‘弄’的?”

範立虎想了一下,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給醫生講了一遍,不過他沒有說是被那個鬼小孩咬傷的,說是被一隻墳地裏跑出來的野狗咬傷的。也沒有告述醫生遇見的那些身沾粘液的‘肉’球攻擊他們。他不願意那樣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讓人說一名警察還宣揚鬼神。要是傳出去,對自己不好,所以,他刻意隱瞞了那段事情。

王月華不解地看看範立虎,她不明白範立虎為什麽不向醫生說實情,不對醫生說實情,要是醫生誤診了,怎麽辦?於是王月華開口說道:“他胳膊上傷口是被——。”

還沒說完,又被範立虎搶了過去;“就是被一個野狗咬傷了。我沒躲的及。”範立虎說完斜著瞟了一眼王月華,那意思是,你別說了。

王月華明白,也就沒在說下去。

那名醫生有個四十來歲,個子不高,身體微胖。留*平頭。眼睛不大,不過看人‘挺’有神。他盯著範立虎胳膊上傷口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就說:“不像是野狗咬傷的,野狗的牙齒咬得很深,這像是人咬的。人的牙齒短,咬的不深。”

王月華聽了醫生的話,馬上就想把事情說明,隻見範立虎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對醫生說:“就是野狗咬傷的。”

醫生又看看那道傷口,沒再說什麽,就開始為範立虎處理傷口。

王月華坐在診室的長條凳上,等待範立虎。

就在這時,又有一對夫妻來醫療室看病。他們看醫生正子忙著給一名警察處理傷口,也就坐在王月華身邊,等醫生看病。

王月華看了一眼這對上了年紀的農村夫妻,心想,剛好借這個時候,問一下俄西村。看他們知道不知道。

於是王月華就開口問坐在她身邊的那名‘婦’‘女’:“大姐,你們這是個什麽村子?”

那名‘婦’‘女’聽王月華問她,感到吃驚,她看了一眼王月華,反問道:“你不是這裏的人?”

王月華笑笑,回答:“我不是這裏的,我是路過這裏。”

“哦,我看你不像嗎。俺們這裏叫豐華村。”‘婦’‘女’說道。

“哦,叫豐華村。知道了。請問大姐,你知道不知道有個俄西村在什麽地方?”王月華問到。

還沒等那位‘婦’‘女’開口,坐在她身邊的那位廋些的男人發話了:“俄西不在這裏。還在西邊。你們要去俄西,那就走遠了。”

王月華一聽,就趕忙問道:“那這兒離俄西有多遠啊?”

那個男人想了一下,說道:“起碼有五十來裏。”

好家夥,還有那麽遠的路。王月華又問:“那這位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有個小絨布寺在哪?”

“小絨布寺啊,那個到不遠,在我們村的西南邊,十多裏路。你們要去那裏幹什麽?”那個男人看看王月華,問道。

“我們聽說有個小絨布寺,想路過那裏進去燒個香,許個願。讓佛祖保佑孩子學習好。”王月華編者話兒說道。

誰知,那男人聽了歎了口氣,說道:“那裏早都被毀了,現在連個鬼都沒有的。”

“被毀了?”王月華不解地問道。

“是啊,被一場大火毀了。沒得人了。”

“那裏是不是還有個火什麽村?”

那名‘婦’‘女’接過來說道:“你問的是火廖窪村吧。”

“哦,對,對,就是那個火廖窪村。”王月華一陣驚喜。看來,這次遇到這對夫妻,真是幸運啊。他們都知道這些地方。

“那個火廖窪村也被大火燒完了。死了好多的人。現在那裏都沒得人了。”那名‘婦’‘女’對王月華說。

“怎麽,那裏也沒一個人了?”王月華驚訝地問道。

“早都沒得人了。現在恐怕野草都長滿了。”那個男人這時說道。

“那大哥,我們要去火廖窪村,你說該怎麽走呢?”王月華不失時機地問道。

這對夫妻聽王月華這麽一說,都吃驚地望著王月華,那個‘婦’‘女’對王月華說:“你們去那裏幹個啥子。沒得人。”

王月華答到:“找個人。”

那男人一聽,就問:“去那找什麽人?”

王月華想了一下,就胡‘亂’編到:“我家一個兄弟前些天去那裏了,到現在也沒回家。我們怕他有個什麽意外,所以,就來到這裏找他來了。”

那個男人聽了直搖頭,嘴裏說道:“那個地方鬧鬼,去了那裏的人,好多沒得影子了。”

王月華更是吃驚:“不會吧。”

那名‘婦’‘女’接過那個男人的話,對王月華說道:“就是的。他弟弟幾個月前,去那裏挖草‘藥’,到現在也沒得找著。”

“哦。真的那麽害怕?”王月華聽著聽著,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問問醫生,也可以問問我們村裏其他人,那個說謊話呢。不過你們要去那裏,可以從我們村後麵那條路去。走個十來裏,就到火廖窪了。”那個男人說道。

“最好別去。那裏不幹淨。白天都鬧鬼。”男人又補充了一句。

王月華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們哦。“

就在這時,從簾布遮擋的治療病‘床’上,傳來範立虎一聲大喊:“哎呀,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王月華心一驚,趕忙跑上前去,她看見醫生正拿著一把鑷子,從範立虎被咬傷的傷口裏,鑷出一條蠕動的蛆蟲。

“天啦,怎麽會是這樣?”王月華看到那條令人惡心地蛆蟲,不禁大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