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進鬼門關
幾個人正走著,忽然,身邊的寶林掉進地上陷出的一個土坑裏。
“救命啊——。”從土坑裏傳來寶林呼喊聲。
走在寶林身邊的這幾個人,都嚇了一跳。老二把手電筒照向土坑,隻見寶林拚命從土坑裏爬起來,伸出手喊救命。
大家七手八腳把寶林從土坑中拽出來。貴生說道:“奇怪,這地方咋會有坑呢?”
老二說道:“會不會是個土墳。時間長了,寶林剛踩到上麵,就塌了。”
“土墳?”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順著老二的手電筒,往土坑裏望去。手電筒的光柱照在土坑的底部,那下麵好像有一堆東西。
這時,老二又把手電筒轉過來照在剛剛掉進土坑裏的寶林身上,發現寶林身後,沾著一大片黑乎乎的粘稠的東西。
“哎呀,寶林,你身後沾的是啥子東西?”老二驚訝地問道。
寶林聽老二說他身後沾的有東西,伸手一‘摸’。手上也沾上了黏糊糊的東西。他把手攤開,在老二手電筒的照‘射’下,幾個人看的分明,那是像血一樣的黏糊糊的東西。
“血,我看是血”曹保正品經驗判斷是血。
“咋會是血呢?難道——。”改琴說著,便探頭往土坑裏望去。
“老二,你照著,我下去看看。”貴生對老二說道。
“你要下去啊。要是個坍陷的土墳呢?”老二拿著手電筒,往下麵照。
“管球它啥子土墳不土墳的。你照著,我下去看看。”
說著,貴生就‘摸’爬著,下到土坑裏去。
土坑沒多深,剛埋到人的脖子上,貴生下去後,大膽地伸手把坑裏那個東西用手動動,借著燈光,他看見那是個麵朝地下爬著的人,頭部和腳部還埋在土裏,隻有後背‘露’了出來。那後背上有被刀子一刀刀劃破的痕跡。翻‘露’在外的棉絮已經和後背流出的血沾在一起,變成一塊快像瀝青一樣的,粘稠的黑‘色’膠狀物。
貴生看到那個後背,忽然想起中年漢子,他的後背就被那個鬼男孩用木製的小刀一道一道的劃破。那個灰布棉襖的棉絮外‘露’出來。難道,這個人就是那個中年漢子?如果是中年漢子,那誰有把他的屍體尋找著,還埋在了這裏?
“我看這人像那個我們要尋找的中年漢子。”貴生說到。
“哦,那你看仔細了。別把別人家的屍體挖出來了,那就麻煩。”老二說道。
“是啊,貴生,你可要看準哦,別看走眼了。”改琴也叮囑貴生。
貴生又仔細看看,從後背的傷和穿的棉襖來看,應該就是那個中年漢子。
“我看仔細了,沒得錯。那後背上有那個小男孩用刀子劃的傷痕。”貴生說道。
“那我們剛快把他挖上來吧。”寶林說道。
貴生想了一下,說道:“這晚上了,把個屍體挖上來,怎麽辦?我們又不能帶走。我看還把他埋在這裏,起個墳頭。豎個標記,也好跟那個張局長講。另外,我們找著他的家裏人後,再來這裏起屍。你們說呢?”貴生問大家。
找著屍體了,來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至於如何處理屍體,大家自然是聽貴生的,都同意貴生的意見,把人埋在這裏再說。
於是,大家伸手把貴生從土坑裏拉上來。寶林和金懷來時,還各帶了一把小鐵鏟。本來就是防備挖東西用的。於是,大家乘天黑,互相換著,挖土,將眼前的土坑填埋,並壘起一個半米高、兩米長的土堆,找了一個廢棄的房梁,豎在墳堆上,當做標誌。
就在大家忙完這一切,正準備轉身順著原來的路返回去的時候,突然,從前麵傳來一聲聲孩童的哭聲,那哭聲聲聲悲哀,聲聲淒慘,在晚風中尤其讓感到一陣陣的恐怖。
貴生夫‘婦’和寶林、老二他們幾個都被小孩的哭聲吸引,轉過臉去。
老二手裏的手電筒‘射’向哭聲傳來的地方。那是一個像墳墓一樣的土堆,那個小男孩就坐在土堆上,背朝他們,低著頭,在嗚嗚的哭泣。
寶林有些不忍心,說道:“是誰家的娃兒,坐在那裏哭,怪可伶的。我們過去問問他。也許我們這麽多人,能幫他。”
貴生夫‘婦’看的清楚,那個坐在遠處的土堆上哭泣的小男孩,就是那天拿小木刀劃破中年漢子後背的小男孩。
“別去。我們快走。”貴生有些驚慌的對大家說道。
“怎麽了?”寶林不解。
“別問了,那不是人,是鬼。”貴生說著,帶頭往火廖窪村走去。其他幾個人聽貴生說那個小男孩是個鬼,嚇的緊跟著貴生,慌裏慌張的向火廖窪村子中央走去。
“嗚嗚——。嗚嗚——”哭聲就在他們身後飄起。他們走多遠,那哭聲就跟多遠。老二走著走著,忍不住回過頭來,向後看了一眼,隻見手電筒的光影裏,那個小男孩手裏拿著一把滴血的木製小刀緊追過來。
這一下,把老二嚇的喊起來:“不好了,那個鬼娃兒追過來了,跑呀。”
老二這時也顧不上大家了,摔開腳步,向前跑去。
他這一跑,把大家都驚嚇了,於是貴生他們幾個,也沒命地跟在老二的身後,跑向火廖窪村中央。
“呼呼——。”四麵刮過來一陣大風,那風把路邊的幾顆樹吹的嘩嘩作響。更增加了幾份恐怖氣氛。這幾個人也不敢回頭張望了,大家都隻有一個心事,趕快跑出這個荒村。
領頭的老二,拿著手電,跑著跑著,就看見村莊的那頭,在一座慌宅裏,忽然飄出來一個穿白衣,長發披肩的‘女’人,看不清那‘女’人的臉。
貴生忙喊:“別碰那個‘女’人,她是鬼。往村西走。”
幾個人又調過頭往村西跑。
快跑到村西頭時,貴生一抬頭,看見在村西頭的路邊,坐著剛進村看到的那兩個藏族夫妻。貴生已經有了一次教訓,就說:“別理路邊的那兩個人,大家跑過去,就出村了。”說著,就帶頭跑過去。其他的人跟著跑過去,沒人敢看那兩個人。
奇怪,那兩人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坐在路邊,也沒回頭看他們,像是睡著了。
貴生帶著改琴、老二他們幾個,跑過村西頭,跑著跑著,感覺這路不對,因為,他們前麵並沒有什麽條大路通外麵,而是重新出現了火廖窪村莊的輪廓。
就這樣,幾個人像瞎子竄胡同,失去了方向。跑來跑去,最後,又跑回了村中央。
“我們被鬼‘迷’路了。”曹保正停下腳步,喘著氣,對大家說。
“那咋辦呀?”改琴和寶林幾乎同時恐慌地問曹保正。
“不跑了。我們大家就坐在村中央。拾點木頭,在這烤火。不管他是什麽子鬼。他也怕火。到天明。我們在回去。”曹保正說道。
於是幾個人從路邊撿拾了一些木頭,就在村中央升起一堆火,幾個人圍坐在火堆旁,等著黎明的到來。
直到天亮。貴生他們沒再遇到那個‘女’人和她的小孩,還有那對藏族夫‘婦’。
天亮了。貴生他們幾個人帶著一臉驚恐和疲倦,離開了火廖窪村。
貴生他們幾個回村後,又做了什麽。我們暫且不表。
單說,周倩和周剛一直在等著地藏王菩薩的生日。她們希望在地藏王菩薩的生日裏,乘靈虛城裏空虛,進入地藏王菩薩的經房裏,盜取索靈咒。
那天,白胡子老頭給他們說的很清楚,隻要引開那兩條守‘門’的蛇童的注意。就有可能進到地藏王菩薩的經房,從第十三層的書架上,拿到那那個有索靈咒的檀香木盒。
索靈咒啊索靈咒,我一定要拿到你,我要讓那個負心漢跪在他的兒子麵前,向他的兒子贖罪。我要讓他受到報應。我還要讓天下所有玩‘弄’‘女’‘性’的那些騙子們看看,張大鵬就是他們的下場。
周倩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拿到那個索靈咒,一但拿到那個索靈咒,張大鵬身上的護身符就沒有作用,那個牛鼻子老道的法術就會不攻自破。
到了七月二十九日,這天,通往地府的大‘門’早早地打開了,依據地府法典。在地藏王菩薩生日這一天,地府十大冥王、八大鬼差。黑白無常、催命判官。司十八層地獄的各典司長。都要前往靈虛城參拜地藏王菩薩。並接受菩薩的訓誡、傳經和‘摸’頂祝福。
凡是受了菩薩的‘摸’頂祝福的鬼差和黑白無常、催命判官,就有可能進階成佛。所以,地藏王菩薩這天的生日,是天上、人間和地府的一場盛大的慶祝節日。
白胡子老頭告述過周倩。那天,所有的人都會去靈虛成。周倩可以帶著周剛扮成鬼差,‘混’進靈虛成裏去,乘守衛不備,拿到那個索靈咒。
周倩從心裏感‘激’那個白胡子老頭。她不知道白胡子老頭叫什麽。在地府又是做什麽的。反正,老頭是個好人。在她和周剛逃離鬼‘門’關時,並沒有追她們。當她去求白胡子老頭時,老頭不但不追索她們逃亡之罪,反而還告述了她那個索靈咒的事。
看來,那人間沒好人,這地獄反倒有好人啊。周倩感歎到。
中午時分,期盼已久的周倩,終於看見了鬼‘門’關按時打開了。把守鬼‘門’關的是地府的一位巡差和兩個小鬼。
周倩帶著周剛很快飄進了鬼‘門’關。
把守鬼‘門’關的小鬼上前攔住周倩,大聲問道:“可是新喪之人嗎?”
周倩答到:“是。”
“怎麽不見鬼差領路?”
周倩回答:“鬼差說,明日是地藏王菩薩的生日,他們要趕到今晚去靈虛城,聽菩薩訓誡,讓我獨自去冥府,等候崔判官回來發落。”
兩個鬼差相互看看,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聽她說的有理。明日果真是菩薩的生日。一個新喪之人,竟然知道菩薩的生日,還知道靈虛成、崔判官。那就是真的了。”
另一個鬼差瞅瞅周倩和周剛,說道:‘要不要跟巡查大人通報一聲。“
那個小鬼說:“我看沒那個必要,新鬼都是要去冥府等候的。他們也跑不了。要是跑了,就別想輪回了。永遠成為三界之外的孤魂野鬼。那是最可伶的。就讓她進去吧。”
對麵的小鬼點點頭,對周倩說:“那個是誰?”
“我的兒子。”
“你兒子和你一起死的嗎?”
周倩看了一眼小鬼,說道:“是的。”
“哎,這麽可伶,母子竟然一塊來了冥府。好了,快進去吧。再有一個時辰,鬼‘門’關就要關閉了。”
周倩沒說什麽,拉起周剛的手,飄進鬼‘門’關裏。
一進鬼‘門’關,就覺得冷風嗖嗖。寒氣‘逼’人。天‘色’暗淡,似黑似明。周倩帶著周剛並沒有沿著鬼‘門’關裏的大道往冥府走,她知道,進了冥府,就再也出不來了,那裏有牛頭馬麵把守。憑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別想跑。
突然,周倩腦海裏一個意念一閃,對,我去求孟婆去。聽說她是個善良的老婆婆。讓人喝下她自製的孟婆湯,就是不想讓人產生遺憾。據說,最初冥府根本沒有這碗湯,就是因為孟婆婆不忍心看到那些重新托生的人,想起他的前生今世而悲傷,所以,才自製了這碗孟婆湯。周倩知道,喝了這碗孟婆湯,就永遠忘記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托生後,就不會有痛苦了。
孟婆婆是個好人。我去找孟婆婆。苦苦哀求她,孟婆婆說不定會幫我。
周倩想到這,就帶著周剛,向奈何橋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