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忠信王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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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帶郡主回房。”忠信王臉上的笑意早就收斂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寒意，他默默的向前踱了兩步，看著雲湘漪的身影消失在花園拐角，這才轉過身，“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的並不重要。”秦嵐淡淡的笑了，“重要的是如果你的兩個手下繼續往前走，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忠信王偏了偏頭，“你在威脅我？”
“兩個七階的小家夥。”秦嵐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很無辜的聳肩。“這讓我很害怕，而我一害怕會就做一些事情，你懂？”
“七階的……小家夥？”忠信王愕然，沉吟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揮手，“你們退下。”
花園裏依然無聲無息，從頭至尾都是隻有忠信王和秦嵐兩人而已。
“你是誰？”
“我是秦嵐，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甚至我二娘還是你忠信王府的密探，你已經確認過很多次了吧。”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問，你到底是誰？”忠信王卻是毫不退讓。
“我是誰真的重要嗎……”秦嵐聳了聳肩，“重要的是，你打算幹什麽……”
“……”
之後兩人之間是足足長達十分鍾的沉默，最終忠信王才再次開口，“我很難相信你竟然是一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孩子……但是事關帝國機密，不問清楚我絕對不會罷休，既然你不想說，那麽就去該說的地方說吧。”
“我就知道是這樣……”秦嵐點了點頭，“那麽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什麽代價？”雖然明知道是秦嵐的威脅，但是忠信王也不得不接著問了一句。
“誰知道呢……或許是京畿軍團死絕，又或者怒風軍團全滅？”秦嵐似笑非笑的，“你以為獸人會站在你這邊嗎？他們隻會砍掉你兒子的腦袋送給你當尿壺……另外還有一個亞丁王也正愁世界和平以至於沒有地方顯示他的威嚴，你一個小小的忠信王竟然試圖點燃整個大陸的禍亂之源，萬千百姓因為你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你的下場會是什麽呢？”
“夠了”忠信王突然怒喝了一聲，一雙眼睛已經眯的不能再小，“你說的這一切，關我什麽事情？”
“好吧……”秦嵐點了點頭，“的確現在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說錯話了，我走了，再見。”
“站住”忠信王喊完這句之後，卻又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重新開口。“小家夥，你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到底你背後的人是誰？”
“……”秦嵐聳了聳肩，你是明知故問嗎？我會告訴你？
“……來我的書房，我們兩個好好談談。”忠信王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兩步卻有回頭看了秦嵐一眼，“你這個小家夥還真有膽量啊，不但敢這樣跟我說話，而且你竟然稱呼我的影子護衛為兩個七階的小家夥，嘖……”
“……”
兩人走到了王府那個巨大的書房，忠信王讓婢女點燃了魔法燈之後，揮手讓她退下，“坐吧，隻是隨便聊聊，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跟人談天了，更沒想到自己會跟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談……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不但對我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都已經算到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嗬嗬……”秦嵐軟軟的躺在一邊的真皮沙發墊上，“既然自己有打算又何苦問我？你的算計本沒有錯，但是你卻因為困在星嵐，看不到整個大陸的局勢，所以，一旦發動，就是你死無葬身之地之時，連帶著星嵐帝國也全都毀之一旦。”
“……”忠信王雲天齊沉默了一會，“還請……求教大陸之局勢。”
“人類勢大，眾異族避讓，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奪回大陸富饒之地的願望。星嵐作為人類的緩衝帶，一旦內亂，異族必然趁勢而起……隻要守住怒風要塞，亞丁鐵騎再如何強大也一時無法攻破，而隻要海族封鎖海岸線，怒風要塞西南就是異族之天下。”
秦嵐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忠信王，“當然，拚消耗，異族是絕對沒有人類堅強……但是你卻忽略了還有一個魔族。當牧圖大陸亂起的時候，魔族必然趁隙而入，人類一家根本不是魔族的對手，而且人類會麵臨兩頭作戰，你說最後的結局會怎樣？”
“總而言之，無論最後誰勝誰負，都與你忠信王沒有任何關係，戰亂一起，星嵐必亡，你與獸人親王有再好的關係，獸人卻不能在異族聯盟之中一家獨言……”
“既然如此，隻要避開內亂，再徐徐圖謀……”忠信王若有所思。
“貪婪人人最大的原罪……”秦嵐站起身，“放下一些不該想的東西，你會快樂的多。”
“我隻是想改變和振興星嵐……”忠信王卻是歎口氣，“王姐仁慈善良，是為君主之楷模，但是卻不適合如今我星嵐形式……你亦知道，我星嵐西北臨獸人肆掠，西南有精靈峙守，東南有海族鉗製，東北之瑞芬帝國卻有對我星嵐虎視眈眈，一直妄圖吞我一口，加之還有一個洛伊修斯王國是光明教會的信徒，一直希望打進我星嵐內部，同化我們……如此嚴峻局勢，一味的死守，根本不是上佳之策，何況王姐根本不願意再次增加軍費，更不願發展軍隊，她一直說勞民傷財，可是如果沒有能夠守護之部隊，我星嵐如何在大陸立足？”
“……”
“所以，你既然知曉大陸一切，那麽也有應對之策吧，幫我……”忠信王突然走過來，看著秦嵐，“你的言行早已經不是十二歲少年可以擁有的，所以，我亦不會將你當作少年欺瞞，來幫我吧……隻要能夠振興星嵐，放下一切又如何，我與王姐畢竟是親生姐弟，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萬萬不想走到那一步。”
“那麽……”秦嵐點了點頭，站直了身體，“宣誓吧……然後，我會帶著你去看一個史無前例的大星嵐帝國。”
“”
……
秦嵐從書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和忠信王在裏麵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一直無人知曉。
秦嵐又恢複了他的悠哉遊哉的生活，每天帶著小郡主雲湘漪和未婚妻陶寧寧遊山玩水，搞得王府是雞犬不寧……倒是三天之後，皇宮來了命令，女皇陛下現在的身體好一點了，所以招小郡主前去覲見請安。
女皇雲虞綺今年三十七歲，生有三子，大王子雲龍沢今年十六歲，二王子雲青嵐今年十四，三公主雲湘嵐今年十二，她的三個子女每天都會來寢宮請安，但是女王因為身染天花，怕傳染給他們，於是隻能避而不見，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禦醫的首肯，說陛下已經基本無恙，她這才心急的讓自己十多天未見麵的三個子女前來，然後又想到天天在身邊侍候自己的弟弟也有一個寶貝郡主，於是一並招來。
雲氏一家的皇室血脈今天在這裏就真的齊全了，全家福啊。
秦嵐無聊的在女皇寢宮外打轉，他身邊有幾個禁衛正緊緊的盯著他……都是小郡主雲湘漪非要拉他一起過來，出於她的身份，秦嵐進宮倒也沒有受到什麽刁難，隻是，暗地裏已經有好幾雙眼睛盯住了他。
秦嵐本來也沒想過去見女皇，隻是打算等雲湘漪出來之後就一起回去……他又不是沒見過女皇，進去的話也麻煩，見女皇可是非跪不可的咳咳……
但是，沒多一會，一個宮女走了出來，“秦嵐在嗎？你是秦嵐？”
“是。”
“陛下要見你……你懂得禮儀吧，一會見了麵要恭敬的喊陛下萬歲……”宮女帶著秦嵐穿過外走廊的時候，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講著怎麽拜見女皇，但是她的話顯然是白說的，秦嵐走進女皇陛下碩大的寢宮，首先聞到一股藥味，然後抬頭看著躺在錦緞龍床之上慵懶的女皇陛下，不但沒有跪，反而上前一步皺起眉頭，“大膽妖孽原來是你在謀害女皇陛下”
一屋子裏的人全都一驚，不知道秦嵐在說什麽。
但是隨著秦嵐的手指一指，女皇頭頂的帳紗整個的散落了下來，空中也突然飄過一道血光，然後所有人都似乎聽到一聲古怪的驚叫和痛嘶……但是隻是一瞬間而已一切就已經靜止了下來。
眾人已經呆了，好幾秒之後，一直站在旁邊的老法師才反應過來，釋放了一個反隱形的法術，可是，寢宮之中依然什麽都沒有……但是剛才的聲音絕對不假，所有人都聽到了。
“秦嵐，發生了什麽事情。”忠信王雲天齊早已經上前一步站在女皇的身邊，做出了護衛的狀態。
“一隻散播病毒的小鬼罷了。”秦嵐走到了旁邊的空地，點頭仿佛對著某人點頭一樣，然後伸出手，似乎要從地上抓起了一個什麽東西，而在秦嵐碰觸到之後，眾人這才看到，他抓住的是一直混體黑色的醜陋不堪的惡心生物，頭顱光禿禿的還有粘液，四肢以及全身都是短小枯瘦，偏偏一個肚皮卻又高高的鼓起，那個樣子分外怪異，而且它正在不停的掙紮，發出很刺耳的叫聲，而且還對所有人吃呀咧嘴的威嚇……所有的一切都在秦嵐碰觸到它之後，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頓時寢宮之中一陣驚叫。
“小家夥們，趕緊全都出去”忠信王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讓宮女把幾個小孩子都帶了出去，看到這個東西，顯然他們都被嚇壞了，其中就有才十二歲的雲湘嵐。
“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巨大的女皇寢宮之中隻剩下了數人，女皇陛下，忠信王，白胡子魔法師，禦醫，秦嵐以及兩三個宮女，此時忠信王才發問。
“這是因為詛咒法術而生成的鬼靈。”秦嵐看了看忠信王一眼，臉上似笑非笑，“它的原體是一個嬰兒的陰魂。”
“嬰兒？……你是說？”忠信王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小鬼下意識的停留在宿主的身邊，但是它是以各種髒東西為食，久而久之就會在體內產生各種病毒，從而影響和感染到宿主的身體……”秦嵐看了一眼女皇陛下，很顯然，幸好你是女皇，隨時可以傳禦醫前來診治，不然你不知道都該死多少回了。
“難怪王姐這十多年來病痛不斷……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究竟是那個做的這種事情？”
“等一下……你叫秦嵐對嗎？果然是不凡之人，隻是我想問一句，你剛才說它是一個嬰兒的陰魂，如何單獨會纏上我？我認識它嗎？”
“……”
“盧大人，還請你暫且退下。”忠信王上前一步，又對旁邊的宮女擺了擺手，於是眾人心知肚明的彎腰鞠躬退出，禦醫原本也打算退出，但是雲天齊卻讓她留下。
這一次，寢宮之中隻剩下了四人，女皇疑惑的看了看忠信王，“天齊，你是有話跟我說？”
“是的……秦嵐，可以讓這個東西安靜一點嗎。”
“沒問題。”秦嵐笑眯眯的隨手把這個家夥扔到了地上，它立刻就消失了，呱噪的尖叫聲也消失了。
“你放掉它了？”忠信王和女皇都是一陣驚愕。
“沒關係，我看著它在，它跑不掉的。”秦嵐點了點頭。“它也不會跑，隻會一直都停留在宿主的身邊。”
“……”忠信王於是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突然轉身對女皇雲虞綺跪下。“姐，我這些年來一直有一件事瞞著你。”
“什麽事……難道……和這個嬰兒有關？”
“沒錯……姐，自從十四年前開始，你的身體一直很虛弱，總是各種病痛，尤其是生了青嵐之後，你甚至暈過去足足有十天，其實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羅禦醫，你跟陛下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吧。”
“王爺……真的要說出來嗎？您當年不是說……”羅禦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不過因為養顏有術的原因，還沒有很顯老態，她也突然跪下，低下了頭。
“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陛下，當年其實您生出來的二皇子是一個死嬰，而且……”羅禦醫看了秦嵐一眼，“那個嬰兒跟這位小哥剛才手裏抓的那個……很像”
“什麽……”雲虞綺顯然被這個消息給嚇呆了，她甚至直接從龍榻上坐了起來。“你們……你們竟然……那現在的青嵐是誰？”
“姐，他是我的兒子……”雲天齊低著頭，“姐，你還記得我的蓉兒嗎？”
“你不是說她難產死了……啊？”
“沒錯，其實蓉兒比你隻晚了五天，當時你一直昏迷，所以我們是一團亂……因為你生下的嬰兒實在是太詭異了，出生之後就好像剛才秦嵐抓著的那個……鬼靈一樣，對著所有人不停咆哮，可是沒有叫多久就直接死掉了。”雲天齊抓住了女皇的手，“姐，我們怕你醒來之後受不了打擊，也不能讓你生下死嬰的事情傳出去，所以想了個辦法，就是找個嬰兒代替它……可是如果是別人長大之後恐怕會被認出來，所以我把蓉兒生的青嵐抱來了。”
“可憐的蓉兒……我當時還傷心了好久。”雲虞綺的神情低迷，突然想起什麽一樣的看向秦嵐，“你剛才是說，這個鬼靈是因為詛咒才產生的吧……”
“沒錯，這是黑暗係的魔法詛咒，對象正是嬰兒。”
“也就是說，大姐你在懷孕的時候就被人詛咒了”雲天齊突然站起身，“姐，我記得你懷上青嵐才兩月的時候，親自去了一次洛伊修斯王國，請求他們幫忙調和我們與瑞芬帝國的爭端”
“沒錯……”雲虞綺一口銀牙緊咬，“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他們根本是故意的”雲天齊也是捏緊了拳頭，“竟然把我也算了進去，這些人……很好，很好我雲天齊絕對不會跟他們善罷甘休”
“什麽把你也算了進去？”女皇雲虞綺奇怪的看了一眼弟弟，“你是說青嵐嗎？等我好一點，我會宣布把青嵐過繼回你身下……我之前還一直擔心你沒有男嗣繼承香火，現在總算放心了。”
“什麽啊，姐，你怎麽一點都看不明白……”雲天齊歎口氣，“我的親生兒子成為了你那個位置的第二繼承人啊，而你卻什麽都不知道，你說我這個當爹的會怎麽做？”
“……”女皇雲虞綺的眼神頓時複雜起來，就算是親兄弟，在這個位置麵前互相殘殺的例子，還少嗎？“那你還告訴我這一切？”
“……正是因為遇到了秦嵐，我才明白自己一直都中了別人的計啊……”雲天齊再次歎了口氣，“大姐你從小護著我長大，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是誰都替代不了的，可是就是這樣，我也差點受不了誘惑走上那條路”
“我知道了。”雲虞綺伸出胳膊抓住了弟弟的手，“你能坦白告知我這一切，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秦嵐，那個鬼靈有辦法消滅嗎？”忠信王與女皇默默的對視了一會，這才轉回頭看著旁邊無所事事的秦嵐，“似乎魔法師都無法察覺它的存在，那還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避免這類邪物的糾纏？”
“它這類東西是屬於邪靈類，沒有實體，也沒有魔法波動，魔法師當然無法察覺。”秦嵐聳了聳肩，“這一隻是很低級的邪靈，你們是無法發現它才被它糾纏了這麽久，知道的話其實很簡單就能解決。”
“什麽辦法？”
“邪靈大多都是陰氣凝聚而成，所以它們的最大克星就是浩然陽氣，……陽氣你們聽不懂？好吧，很簡單的，使用光明法術就能幹掉它。”
“……”雲虞綺和雲天齊一齊點了點頭，然後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姐，你看他如何？”
“不錯，小小年紀竟然什麽都懂，確實是一個人才……你剛才說，他是禮部官員的子女？家世呢？”
“祖上三代都在朝廷為官，雖然官職不高，不過很清白。”雲天齊點了點頭，以他的能力，查清楚一個人太容易了。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沒有意見……”雲虞綺的一雙眼睛在秦嵐的身上轉了一會……“我有點困了，你讓他把那個……髒東西……弄走，對了，蓉兒你怎麽著了？你不會……”
“蓉兒一直在我府中的地下室裏……”雲天齊露出一絲苦笑，“是我對不起她，明天我會帶她來見你。”
“真苦了她了……”
……
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雲天齊坐在秦嵐的對麵思考著什麽，雲湘漪則坐在秦嵐的身邊，好奇的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秦嵐，然後偷偷的問，“那個是什麽東西啊，好可怕。”
“那是一種髒東西，湘漪你要千萬離它越遠越好。”雲天齊卻突然開口說話了，“秦嵐，連洛伊修斯王國都在十多年前就對我們動手了，顯然這件事一點都不簡單，我打算明天再說服我王姐試試，看看能不能增加軍費，增加一些軍隊……”
“這件事可以慢慢來……”秦嵐點了點頭，“你先把京畿軍團換下血吧……其實，士兵要精不要多。”
“這點我也知道，但是我們星嵐太少領軍的人才了……除了現在四大軍團的統帥，其餘人基本上都是不值一提。”
“嗬嗬……等我幾年先吧。”秦嵐笑了，領軍的將軍？我這裏什麽都少，就是將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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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抱歉……
昨天的火氣確實是大了一些，這也是被某些人刺激到了。
今天又是禮拜五，哥悲劇的繼續裸奔……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推薦了，都忘掉了推薦的滋味，所以這本書到現在還竟然沒有上本煉妖壺的點擊高，而且還是差很遠的那種。
換作是別的作者早割了，可是我一路堅持著走下來了，而且還想繼續走下去，這樣的作者，你們傷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