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寡敵眾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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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高暢和阿嵐的兩人戰鬥小組已經改變了戰鬥的形式,按照高暢過往的經驗,在他的安排下,兩人背靠著背,應付著敵人的圍攻。
這種情況下,那圍攻的七個人也沒有什麽好方法,如果全力對付阿嵐,在高暢身前的人一少,難保不會被高暢利用他的速度各個擊破,如果,到時沒能把阿嵐擒下,豈不是得不償失。再加上,高暢一直麵對山坡,把阿嵐擋在身後,林中安排的弓箭手也派不上用場了。因此,他們采取了某種拖時間的保守戰術,正麵留有五個人在弓箭手的掩護下牽製高暢,另兩個人繞到高暢身後,專門對付阿嵐。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僵持了奔馬急行一裏左右的時間,高暢感受著身後阿嵐身體的溫軟,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在拖時間,為什麽要拖時間呢?在等待援兵?或是還有別的後招?不管是什麽緣由,既然對方想拖時間,自己就必須速戰速決!
與敵人的想法對著幹,絕對沒有錯!
“鐺!”
高暢一刀把一個對手的長槍擋開,看來,要想速戰速決,必須冒一些險,這個使槍的家夥應該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角色,相比與其他人,他的鬥誌未免顯得過於旺盛。
在這群人中間,思想也不是完全統一的,比如這位一心想把高暢刺於槍下的羅天雄的舉動就和別的人不一樣。
他今年隻有十八歲,武藝精湛,年輕氣盛,在這個世界,他不害怕任何人,他自信在自己這杆長槍下,沒有對手可以稱為英雄。
剛剛和高暢的幾次交手,高暢都特意避開了他所在的那一麵,在麵對他們圍攻的陣勢時,用快捷的步伐和迅猛的刀法避實就虛,將對手砍傷。沒有和高暢正麵交鋒的羅天雄根本不畏懼高暢,一心想憑自己的武藝擊敗這個對手,因此,雖然大家采取的是一種保守的戰術,他仍然招招搶攻,想憑一己之力奪得功績。
他一心盯著高暢,卻不想自己也被高暢盯上了。
“小心!”
高暢一邊擋開砍向阿嵐的刀,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高暢輕輕挪動步子,揮動長刀,把圍攻阿嵐的另一個人逼退,這個時候,他左麵就露出一個破綻來,正好對著羅天雄主攻的方向。
太好了!
羅天雄手腕一抖,長槍像毒蛇一樣吐著信子朝高暢肋下迅猛地紮去,高暢無法轉過身來,唯有往旁一閃,避開了羅天雄的進攻。
羅天雄沒有收住攻勢,而是往前一步,槍尖猛地往上一昂,直直地朝著高暢的麵門刺去,高暢再往後退了一步,他和阿嵐被羅天雄這一槍分開了,隻是,羅天雄此時也擋在了同伴的進攻路線上,他橫在高暢與阿嵐中間。
手腕再次輕抖,槍尖突然下潛,對準高暢的胸部紮去。
羅天雄這一招有個名堂,叫著鳳凰三點頭,表麵上是普普通通的一槍直刺,卻有三個變化,他的第三個變化使出來,高暢已經無法後退,他的步子此時無法轉過來。
心中不禁暗喜,羅天雄深信高暢再也躲不過自己這一擊了!
可惜他並不是高暢,他自然不知道高暢即將做出的那個動作將會如此匪夷所思,其實,這個動作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一個很簡單的鐵板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使出來,隻能說他藝高人膽大。
這時,隻要羅天雄的長槍再有一個變化,就能輕易將高暢刺穿,釘在地上,隻是,羅天雄的長槍已經使老了,再也無法改變它的方向,隻能看著槍尖擦著高暢的胸部滑了過去。
高暢身子後仰,腳往上一抬,腳尖在羅天雄的槍杆上一點,羅天雄的長槍不由自主地向著天空高高昂起。
高暢一個漂亮的後滾翻,站了起來,腳尖猛點地麵,向人群衝去。
在他身後,羅天雄大叫一聲,頹然倒地,他的右腿被高暢在向後翻滾的時候,用刀砍了下來。
這一幕讓他的同伴大吃一驚,短短的一瞬間,羅天雄就由勝券在握變成慘淡收場。
趁他們發愣的時候,高暢已經衝了進去,剩下的四個人清醒過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一邊替自己打氣,一邊和高暢糾纏起來。
風三的手滿是汗水,拉著弓的手再也無法保持穩定,輕輕顫抖著,敵人雖然離自己很遠,他的心中仍然充滿了恐懼。
遠遠地,隻要刀光一閃,必定有一個同伴倒地,自己和顧老二幾乎快把箭壺中的箭全部射完了,卻連對手的皮都沒有擦破。
他身前的顧老二心中沒有恐懼,有的隻是憤怒,就在剛才,他的親生大哥顧老大被高暢砍翻在地,臉向下躺在地麵上,生死不知。
現在,隻剩下兩個人在同高暢相鬥,另一邊的兩個人在圍攻那個女子,這時,高暢放棄了立刻殺死眼前這兩個對手的打算,他虛晃一刀,將那兩人逼退,跳出了戰場,向在另外兩個敵人的攻擊下已經手忙腳亂的阿嵐奔去。
這麽遠的距離,自己射出的箭,不可能對那個人有什麽威脅,於是,顧老二心思一轉,選擇了另一個目標。
“嗖!”
長箭離弦而去,發出尖利的呼嘯聲,直奔阿嵐而去。
就算不能最後殺死這個人,他也要把他在意的那個女子幹掉,這就是顧老二的想法,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阮君明要求將女人留為活口的吩咐不過是狗屁。
“小心!”
長箭的影子在高暢眼角的餘光中一閃,他不禁失聲大喊,然而,阿嵐的身子依然不自然地倒了下去,長箭紮進了她的左肩,讓她身不由己地朝著箭前行的方向倒下。
與阿嵐對敵的兩人心中一喜,其中一個趕上一步,高舉長槍,神情猙獰地大喊一聲,準備紮向阿嵐。
這個時候,高暢離他們還有十幾步遠,不可能趕得上,沒有時間考慮了,在那個時候隻有一個方法才能救阿嵐,他也這樣做了,那就是放棄自己的武器。
賴以保命的長刀脫手而出,宛如白虹貫日,破空而來,從那個拿槍的人身上穿過,然後,帶著那人的軀體順勢向前繼續飛去,最終,把他釘在了一棵鬆樹之上。
“啊!”
另外那人顧不得躺在地上的阿嵐,大吼一聲,高舉長刀朝手無寸鐵的高暢奔來。
高暢沒有後退,而是向他繼續奔去,在他身後,另外兩個人正趕上前來,不過,還是前麵那人的速度最快,很快就衝到了高暢的身前。
“呀!”
長刀舉過頭頂,眼看就要劈將下來,高暢麵無表情地望著他,突然停住步子,腳尖在地上輕輕一踢,原本躺在地上的一根長槍像有了生命一般飛了起來,槍尖向上,正好刺進了那個舉著長刀的人的小腹。
那人搖晃著,長刀脫手,無力地掉在地上,他一臉不甘地瞪著高暢,頭一低,手放在腹部處的槍杆之上,身子一側,倒在地上。
高暢顧不得去看阿嵐怎樣,他往前一衝,低下頭把長槍從那人腹上拔出來,槍尖向後,倒拿在手裏。
身後兩人很快趕了上來,其中一人高高躍起,舉起刀向高暢的後背劈了下來,高暢身子一凝,突然停下步子,單手持槍,猛地往後一刺,就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準確地刺進了那人的小腹,由前到後直直地穿了過去。
他沒有回頭,就那樣單手持槍,踩著小碎步往後退去,那個被他刺死的人如同一張盾牌一樣串在槍上,迎向另外那個人。
那個人止住了前衝的勢頭,怪叫一聲,跳到一旁,手中的長刀帶著凜冽的寒風朝高暢的頭部劈去。
高暢手一仰,槍杆脫手而出,擋在那人前麵,那人一刀劈飛槍杆,繼續向前,揮刀砍去,同時,山崗上,顧老二的手一鬆,一枝長箭脫弦而出,直射高暢即將落腳的那一點。
高暢不進反退,在那人的刀還高舉著的時候,後背朝著那人,猛地撞進了那人懷裏。
那人搖晃起來,手中的刀無力地落下,在這之前,高暢已經抽出了隨身的匕首,在撞向那人的同時,把匕首紮進了那人腹部。
高暢麵向山崗,現在,是解決那兩個弓箭手的時候了!雖然,他的內心充斥著一種焦躁感,有些擔心阿嵐的傷勢,然而,從他臉上,你完全看不出這一點來。
必須先把威脅排除,高暢貓著腰,像迎著迎麵刮來的暴風一般向山坡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