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雪宣讀完懲罰,教室再次陷入詭異古怪的靜默中。

拜托?!

誰沒上過學?!

誰不知道鬧鬼的學校,最先出事的就是廁所?

另外,按照恐怖規律來看,

獨自行動驚悚係數三顆星。

獨自行動又出現在危險區域......驚悚係數五顆星!

所以,誰也沒敢出聲,呼吸沉重紊亂,生怕魏小雪再補一句,“有哪位可愛的小同學願意幫助白景川一同打掃衛生呢?”

燕東大學上空,烏雲靉靆,遮天蔽日。

雖然剛過午時,卻已經昏暗下來。

平地荒蕪風沙大,卷起一陣沙石呼嘯而過,張狂叫囂地敲擊著窗戶,聲音刺耳嘈雜。

周遭惡劣環境,配合著詭譎氣氛,顯得教室裏更加焦灼緊張。

“白景川?你為什麽還不行動起來?”圓圓的臉蛋寫滿不解,“難道你想退出拍攝?”

“我......”白景川發出聲,往後瞄了一眼。

他在等。

等簡燃主動提出來幫自己去打掃廁所。

以前不都是這樣嗎?

隻要在身邊,他就會獻殷勤,無論什麽樣的麻煩事,都衝在前麵。

白景川沒提前做攻略,又長時間在國外比賽,哪裏知道《純情》戀綜風格,

不過是無意中聽見簡燃要參見,才跟經紀人提議。

所以,他壓根兒沒聯想到恐怖橋段,隻是單純覺得掃廁所這種活,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播出去肯定會被鍾繁睿其他愛慕者嘲笑)

“受懲罰可以,但我要指定人陪我!”白景川挺不住,張口就說。

魏小雪皺起眉頭,剛想發聲,就聽他理所當然地補充,“我要簡燃陪我去!”

“嗬,”後排落座翹著二郎腿的簡燃,噗嗤一聲氣笑了,“你的臉呢?!”

“我——”白景川惱羞成怒地回頭,憋出一個字就被魏小雪打斷。

“懲罰規則說一人就一人,”魏小雪嗓音突然陰冷,“你還有三分鍾準備時間,”

“如果不想退出比賽,就到後排去拿掃除工具,希望你不要影響其他嘉賓,”

“倒計時開始......”

直播間的粉絲屏息凝神地看到這,原本許久沒出現的彈幕,又開始活絡起來,

【哇,白景川真的臉好大?!自己遲到影響拍攝不說,被懲罰了還想拉人下水?!抱歉,我們燃哥不約!】

【有一說一,他這種行為態度,我咋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和哪個綜藝的嘉賓有重合點?】

【季淵明!傲慢無禮大巨嬰,簡直如出一轍!】

【對對對,就是他!好喜歡燃哥的懟人方式,你的臉呢?!】

【有的狗不是真的人,有的人是真的狗!】

【......】

正在家裏輸液手握平板的季淵明,“......”這是平白無故挨了一鐵鍋?!

他忽然抬起頭,望向床邊坐著的美麗婦人,“媽,我很巨嬰嗎?很傲慢無禮嗎?”

婦人握著水果刀的手一頓,詫異抬頭,忽閃著顧盼生輝的眼眸,“誰說的?”

季淵明剛張嘴要說話,就聽下一句,

“總結的這麽到位?”

季淵明,“......”真的是親媽嗎?

——

魏小雪沒再催促,低著腦袋,眼睛一直盯著手腕上的電子表。

終於,在強壓之下,白景川抬起屁股離開椅子站起身來(總不能還沒開拍就被強製出局,這也太特麽丟人了吧!),他憤憤不平地往教室後麵走,與簡燃座位交錯而過時,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話,

“有能耐你繼續給我裝!”

嗓音挺低,簡燃卻聽得一清二楚,嘴角登時揚起譏諷的弧度,心說,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於是,白景川拎著水桶拖布從後門走出教室,在走廊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像是宣泄不滿。

魏小雪卻沒有理會,繼續熱情洋溢地主持綜藝節目,“各位嘉賓,原本我們競選班幹部需要差額淘汰一名,”

“但既然已經有人觸犯懲罰機製,主動喪失資格,那麽其他名嘉賓無需走競選流程,隻抽卡就可以。”

白晴又弱弱地舉起手,“請問,抽到什麽角色卡都必須扮演?要是不適合怎麽辦?”

魏小雪盈盈一笑,圓圓臉蛋嵌著兩顆酒窩,看起來可愛古怪,“還沒扮演,你怎麽知道不合適呢?”

白晴似乎還有異議,卻抿了抿嘴,沒再繼續說話。

“下麵請各位嘉賓依次走到講台抽取卡片。”魏小雪說著,便將手裏的卡平鋪在講桌上。

嘉賓都挺乖巧,十分有秩序地抽取卡片,然後回到原座位。

陸延庭簡燃是最後兩個,卻誰也沒動地方,好像在暗中較勁。

魏小雪露出疑惑表情,“二位為什麽不來講台抽卡片?”

“他先。”兩人異口同聲。

魏小雪,“這種事情就不用謙讓了吧?誰先都是一樣的。”

“那就一起吧。”陸延庭提議,漆黑如墨的眸子朝簡燃瞥去。

後者無所謂地聳聳肩,“可以。”

魏小雪,“......”

我記得自己好像說的是依次?

他倆是在公然抵抗規則?

又好像沒那麽嚴重......

於是,她眼睜睜地瞧見兩道高挑的身影帶著極強壓迫感,閑庭信步地走到講台前,極為默契沒爭沒搶地一人拿了一張,旋即瀟灑轉身離去回到座位。

“......”

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具體又說不上來。

魏小雪放棄思考,揉了揉鼻子,繼續主持,“下麵請嘉賓仔細閱讀卡片須知,熟悉並了解自己的班幹部職位及其責任。”

“接下來的遊戲將完全按照卡片所提供的人設進行,”

“另外......”

還沒另外完,走廊裏就突兀地傳來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吼叫,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中傳播得又快又遠直接鑽進教室眾人的耳朵裏。

“是、是白景川嗎?!”白晴嚇得臉上毫無血色,她捂住嘴毛骨悚然的嗓音從指縫中擠出來,“他該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簡燃斜眼睨過去,嗤笑出聲,“你倒是挺會預言,”

“直接把人給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