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流血模樣瘮人的小女孩尖叫一聲,就飛速逃竄,等簡燃重新坐起來,已經不見她人影,而周圍嘉賓毫無任何反應,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
更沒見著那詭異的白影。
唯有陸延庭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你被當成鬼了?”
簡燃唇瓣翕張,剛想承認,卻突然話鋒一轉,“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麽?”
“你開過天眼?”簡燃蹙眉,做思考狀。
陸延庭,“你指能看見靈異事件?”
“我好像說過,”
“這是天生的。”
簡燃忽地滿臉希翼,“那你能預測中獎號碼嗎?或者,”
他頓了頓,“給點提示也行。”
“你算不出來?”陸延庭心說想錢想瘋了,還要我預測號碼?
簡燃搖頭,“這玩意大忌,一算就短命。”
陸延庭,“原來是這樣。”嗬嗬,你還挺有原則。
“燃哥!”徐旭達的大嗓門突然傳過來。
簡燃循聲望去,瞧見他興奮地揮舞著手臂,作勢就要狂奔過來,身邊還有一張令人厭煩的臉。
“你助理......怎麽跟我經紀人在一起?”簡燃蹙眉疑惑,嗓音嫌棄。
“他倆不是早就認識?”陸延庭理所當然的反問,“你不知道?”
此時兩人已經走近,蘇遠撇撇嘴,“誰跟他這種二等殘廢認識?”
“身高差距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簡燃向來護犢子,隻能自己損,哪裏輪得到別人,當即冷哼一聲,“阿達,過來,”
“離這人遠點,小心倒黴傳染給你。”
徐旭達特別聽話,直接跳過去,“燃哥,什麽倒黴?”
“有人八字殘廢,救都救不回來,”簡燃嘴角勾起不羈弧度,“離這種人近了,搞不好晦氣就到你身上。”
“你說誰殘廢?!”蘇遠氣急敗壞,抬手比劃,不料撞到送酒的服務生,一身高定白西服,瞬間就被紅酒染花。
他顧不得再罵,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衣服,耳邊是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先生,您突然抬手,我實在沒躲開。”
“你就不能繞著走?!”蘇遠紅眼回頭,咬牙切齒。
拜托,這身高定好不容易買到手的,破了紅酒還能穿嗎?
損失也忒大了吧?
“別難為人家服務生,”簡燃嗓音慵懶,“怪你自己站的位置太精準。”
“精準的倒黴。”
徐旭達聽見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陸哥,你看——”蘇遠向陸延庭投遞出求救目光。
後者神情淡淡,“你找管理人員,借一套衣服。”
“等宴會結束,我再給你買一身。”
蘇遠破涕一笑,剛要說一句‘陸哥我愛你’,下一秒就聽見陸延庭補充道,“錢從你工資裏扣。”
蘇遠,“......”
天堂與地獄原來隻有一秒之隔。
等人走了,徐旭達坐在簡燃旁邊,小聲詢問,“燃哥,你咋知道蘇遠總倒黴?”
“真是卦象看的?”
簡燃嗤笑一聲,“看他還用卦?聽他說話就能斷定,”
“再好的命,也讓那張賤嘴給破了。”
徐旭達恍然大悟,“還真是,”
“那張破嘴就沒說過好話!”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但人還是不錯的,沒啥壞心眼,燃哥你能幫他扭轉......”
簡燃瞪過去,“我沒想到啊,你還挺聖母?”
徐旭達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聖母倒是有點,不然能帶你那麽久嗎?換做其他經紀人,早尥蹶子跑了。”
簡燃,“......”還特麽挺有道理,讓我無言以對。
他沒說出話來,旁邊的陸延庭卻笑出聲,似乎很讚同......
——
蘇遠憤憤不平地跟著前堂經理走進遊輪客房,暗想,平時不順就算了,咋那麽寸勁兒,在徐旭達麵前也能出洋相呢?
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這裏就是換衣間,先生你可以進去挑選合適的西裝。”經理禮貌地微笑。
蘇遠點頭,“謝謝。”
隨後便踏進換衣間。
房門砰地關上,蘇遠嚇得一哆嗦。
他這才注意到,這間掛滿衣服的試衣間,好像比外麵冷了十多度。
寒氣逼人,異常寂靜。
蘇遠瞬間想起曾經聽過的傳聞,說這遊輪發生過凶殺案,第二天早上,甲板客房餐廳舞池全是死屍,從那以後就開始鬧鬼。
每年遊輪盛宴接近尾聲時,都能聽見詭異的生日歌,還有小女孩的笑聲......
“該不會,這麽倒黴,讓我碰上了吧?”
蘇遠自言自語地嘀咕,顫抖著手開始翻找衣服,“快快快快,也別管合不合身了,穿上一個就走。”
他剛說完,耳邊就響起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哥哥,你在找什麽?”
蘇遠猛地僵住,瞬身汗毛倒立,後脖頸子直冒涼風。
“哥哥,你要找衣服嗎?我幫你好嗎?”
蘇遠想哭,想說不用,想揮揮手說你趕緊走。
可他根本動彈不了,像是被釘子摁在原地,還有種急於上廁所的衝動。
此時此刻,蘇遠終於體會到,為啥有人被嚇得屁滾尿流。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呀?”
他能感覺到後麵有一隻小手正緩緩伸過來,馬上就要觸碰到自己,
千鈞一發之際,房門被敲響,哐哐哐,聲音很大。
稚嫩嗓音明顯不悅,“哼,又是那個可怕的鬼!”
“真不好玩。”
隨著話音落地,蘇遠明顯感受周圍溫度上升,身體似乎也能動彈了。
“沒死就出個聲!”門外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沒、沒呢!”蘇遠瞬間淚如雨下,嗓子眼裏擠出磕磕巴巴的字,然後僵硬著四肢去開門,瞧見簡燃那張臉時,整個人都癱瘓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滿臉的虛汗和淚水混合在一起,看起來狼狽不堪。
徐旭達從縫隙中衝進去,扶住他,“兄弟,你咋了?該不會那麽倒黴,撞鬼了吧?!”
“快、快別說了,趕緊帶我走!”蘇遠近乎崩潰。
簡燃見狀笑了,“呦,這就要走?”
“你剛才說人家二等殘廢,意氣風發的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