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狗血黃瓜

明秀問我值不值得,我也不知道。

論實力,我是肯定打不過他;論道理,我看起來是沒理的,但實際上…也就是有點兒歪理吧,畢竟我想回去…論感情,我和明秀…就沒啥感情的好吧?我和夏鎏那小耗子…且,不說這個,一說我就想起昨晚那林子和那個夢了…

但是我是騎虎難下,現在上都上了,也就拿出點兒攻的力量和勇氣來吧!

不要問我為甚麽不是受。小老兒受之有愧!再說了,這時候兒裝了孫子,一輩子都是孫子。

因此,我抬頭挺胸氣壯山河(這都嘛形容詞兒啊):“值不值得的,那是另一碼事兒。”

明秀歎口氣:“既然如此,小神仙怎麽比呢?”

我打量一眼周圍,那些光膀子的和尚們不知道啥時候兒都開小差過來圍觀了。好嘛,反正以前我也是被圍觀的,橫豎是被我調戲的小受換人而已,我無所謂,我無所謂——

我拍拍手:“自然是比眼力身法和靈活。不過…咱先說好,這整個武林都曉得小老兒不會武功啊。”

明秀一皺眉,我心裏樂開了花。明秀看著我沒有任何變化的臉歎口氣:“既然如此,那小神仙便如上回與貧僧較量一樣吧。”

我囧你個囧啊!我怎麽曉得上回你們比的啥?

可這話明秀才一說,周圍的和尚麵上都露出“有好戲看的”神情來…果然,是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啊…

這種八卦娛樂的精神中國人這麽早就培養起來了麽?雖然不像魯迅先生說的看殺頭那樣如一隻隻伸長了脖子的鵝,眼神中的興奮與期待卻也是無法掩飾的。

我歎口氣,反正從穿越到這裏,我都是自毀形象娛樂大眾,娛樂一回是娛樂,兩回也是娛樂,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

明鑒和幾個和尚抬了兩桌子過來,然後幾個僧人往上麵開始放…嘛?毛筆,顏料?

我轉頭看向明秀,明秀麵上又是隱忍又是不甘:“上次輸給了小神仙,明秀便苦練不止。這次再度挑戰小神仙,還望切莫手下留情!”

我自然是不會留情的…隻是明秀啊,你這話說反了吧?我摸摸下巴笑了:“大師啊,這次和上次可不同,這次,是我求著大師比啊。”

果不其然,明秀的臉色更難看了。我也不過是從他的話推想的,上次他們因為個甚麽事兒也比試過了,但是明秀輸了,所以記恨&記掛在心,這才會那樣兒說。

明鑒一臉擔心看著我,我心中一動,衝他眨眨眼睛。明鑒便捧了筆過來給我選,我斜眼看見明秀左手選了兩支右手拿了三支,都夾在指縫間。

我一皺眉,明鑒悄聲道:“上回師伯畫了一隻兔子,師叔你畫了一朵菊花,論技法,是師叔你贏了…可這回,師叔你——”

我低頭就抖。

我不是害怕,小老兒絕不害怕。我那是笑呢!一個畫兔子?一個畫菊花?虧你們兩個想得出來!居然還菊花贏了?好吧,腐女們,你們就Y吧,使勁兒Y,我倒要看你們能不能把Y啊Y出個Z來!

不過…看明秀那架勢,肯定也是要畫的了,而且選了五支筆,是想在數量上取勝麽…

明秀捏著五支筆沾滿墨的毛筆立在我麵前,深深看我一眼:“如此,貧僧便獻醜了!”

我擺擺手:“你隨意,隨意。”

明秀轉身走到對麵的牆壁前,深吸口氣,突地跳了起來。

跳的挺帥的嘛…可惜啊可惜,這兒又不是比跳高。

明鑒站在我旁邊輕聲道:“若不是上次輸了,師伯就是名正言順的住持了…”

我暗中皺眉,怎麽,一個兔子的菊花引發的血案?因為兔子不如菊花複雜所以不能當住持?…少林寺那麽陽剛的地方,你們怎麽會想出這種選住持的辦法來?

不過,既然丐幫幫主都可以靠猜拳贏回來,想必也沒甚麽不可以的了(不明白的統統拖出去看《東成西就》五百遍啊五百遍!)。

這個時候兒明秀已經落地,而周圍的和尚都發出了嘖嘖的驚歎聲。

我不用探腦袋也看見了。

深淺濃淡,疏影橫斜,不是梅花,不是竹影。正是陶淵明那個老BT喝著酒歸隱了也念念不忘的菊花啊!

我數了數,不多不少,五朵菊花!

這花,如此逼真,如此寫意,如此動人!盛開在了少林寺的牆上!

我是不知道佛祖喜不喜歡了…反正他喜歡荷花我是知道的…不過口味會變,現在他老人家領著一群大和尚喜歡了菊花也未可知。

與時俱進啊,開拓創新啊,繼往開來啊——

不過抽風歸抽風,人明秀好歹是一跳之下完成的五朵菊花…好吧,明秀,你想證明你比老三還受麽…

我望天啊,白雲真好啊…

明鑒推推我:“師叔,該你了!”

我接著看雲。以前老三就算不會功夫吧,估摸著也真是身手靈活有真功夫,不然一跳完成朵菊花,還是有難度的…可是我現在,別說菊花了,我就會畫簡筆畫的花兒…

明秀放下筆輕輕一笑:“自然不能和小神仙當日相比,那朵菊花,可是燦若朝霞啊。”

您這是借代啊,還是白描?或者比喻?抑或通感?總之成功的引起了小老兒的聯想…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說甚麽,表麵上誌在必得實際上硬著頭皮我上前了。

明秀一眯眼睛:“小神仙不選筆麽?”

我看他一眼:“心中有劍,手中無劍。”

原諒我吧,金大俠,我隻是,隻是太崇拜您的緣故…

明秀一頓,淺淺一笑:“小神仙好機鋒。”

怎麽?你想告訴我這美麗的農業社會也禽流感了?雞瘋?我看叫人來瘋差不多。

但是眼前的比試…我看著那一排毛筆,再看看牆上的五朵菊花…我一橫心伸出手來就——

明秀驚訝的看著我:“小神仙,這是何意?”

橫豎我是毛筆畫不太好的,雖然學過三年吧,可那是小學的事兒了,我都一老頭子了,你還指望我能記得多少?既然是不記得,幹脆就不用了吧。我伸出左手,五個指頭兒上都沾了墨,想一想,右手也沾了。

明秀一笑:“小神仙是想十全十美麽?”

我打量他一眼,慢慢思考著對策走向那麵牆。

上麵得五朵菊花,實在是刺眼啊…作為一個同人男,作為一個耽美打字員,菊花的豐富含義還需要我說麽?但是老三,上回明秀畫的是兔子,你畫菊花,真的隻是因為菊花比兔子複雜?不見得吧…一定有甚麽深刻的寓意…

兔子,菊花;菊花,兔子;兔子,菊花;菊花,兔子;菊兔,子花;花子,兔菊…

我眼前一亮,醍醐灌頂啊!

老三,你是人才,你絕對的人才啊!

我哈哈哈哈的笑啊——

明鑒擔心的喊了一聲:“師叔…”周圍的僧人也開始議論。

明秀卻咳嗽一聲:“小神仙請吧。”

我看他一眼,露出高深莫測的笑來:“你就這麽亟不可待麽?明秀美人啊,嗬嗬,嘿嘿。”

沒等他變臉色要罵人,我也跳了起來——

我是沒有他跳得高,也沒有他跳的好看。而且在空中,他是揮灑自如,衣袂飄飄;我不過是用左手點在牆上往下拉,快要落地的時候兒用右手撐了一下牆壁,保持住身體平衡而已。

因此當我落地之後,自然不會有歡呼聲了。

明秀看著我牆上的五條不彎不直的墨線皺眉:“這是甚麽?”

我斜他一眼,不打算回答。

明鑒怯生生拉拉我袖子:“師叔…”

我咳嗽一聲,聽著周圍和尚猜甚麽的都有,這就忍著笑:“大和尚啊,上回你畫兔子,我畫菊花,你輸了。現在你畫五朵菊花,你還是輸!”

明秀氣的臉色發白:“這算甚麽?”

我歎口氣:“朽木不可雕啊…好吧,我就告訴你,我畫的是甚麽!”說著我走過去,傲然的指著牆上說,“這是黃瓜!”

明秀一愣,我一根一根指著道:“這是五根黃瓜!”我還特意指著我用右手撐牆時在左手畫的痕跡下留的五個點,“這是黃瓜的花蒂,這是新鮮黃瓜!”

明秀看著我,臉色大變,後退了一步。

還需要我解釋麽?

真的需要?

…你確定你腐的級別夠了麽…

我是這麽理解的!

明秀畫兔子,老三畫菊花就是告訴他,作為一個優質的小受,不應該隻把眼光放在“受”這個字眼上,而是要放在受最重要的器官上!明秀估摸著是琢磨出這道理來了,所以他畫了五朵,立誓要成為史上最強小受!

但是今天,站在你麵前的是小老兒,不是老三(當然明秀同學不可能知道),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即便你是最強小受,那也不能抵擋攻!五朵菊花算甚麽?我用五根黃瓜打敗你!

這,是一個總攻,對總受的勝利…

明秀麵色慘白,後退一步,身後的弟子連忙扶住他。明秀搖搖手:“之前我畫兔子,不過是說萬獸有靈,便如畜生,亦有佛性…小神仙卻畫了菊花,正是告誡貧僧,豈止走獸有意,便是一花一木皆有佛性…”他苦笑不已,“可我今日畫五朵菊花,無非是說六道輪回苦,三山五嶽長,不變乃萬變…誰曉得小神仙,終究是技高一籌啊…五根黃瓜…還新鮮帶蒂…正是說輪回萬般,也不過是生死交替,花死則果熟…有生方有死…”明秀麵色慘白,身形踉蹌,“小神仙,你贏了…”

嗯…是這樣麽?

我腦殘了…不過我聽清楚了,我贏了!

所以我傲然一笑:“客氣客氣,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明秀鐵青著臉揮揮手,我趕快去看我的小耗子——

誰管究竟是菊花的兔子引發的慘事,還是兔子的菊花引發的血案。

小老兒抽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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