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狗屎穿越

小老兒頭疼。

多麽惡俗,居然因為被狗屎滑倒掉進下水道。正想拍拍身上,期盼我的試卷還在。

然後一個雙麵人頭出現在我麵前:“三師兄,三師兄?!!”

小老兒眨眨眼睛:“妖怪?”

一個人頭搖頭。

“神仙?”

另一個人頭也搖頭。

我摸摸下巴:“謝謝。”

其中一個人頭突然分離出來,帶著他的身子撲進我懷裏:“哇——三師兄,雖然你不喜歡師父給你取的名字,也不用逃進浴桶裏自殺啊——”

我頭更疼,但是看清楚了不是雙頭妖怪,而是兩個麵目相仿之人一前一後站著而已。我伸手揉揉額角:“三師兄?”

我懷裏那個抬起頭來看著我:“三師兄,我是小草啊!你不認得我了?”

“小草?”我皺眉。

“邵小草啊,我是你五師弟啊。”邵小草抬起頭來淚眼蒙蒙看著我,“這是我孿生哥哥邵草啊,你真的不認得我了?我們以前還一起抓魚摸蝦雞鳴狗盜強搶民女調戲民男——”

我聽他絮絮叨叨的頭更疼,這就抬眼四下打量。約莫是個山洞,我睡在一堆稻草上,身上蓋著大概是棉被的東西和這棵小草,旁邊點著蠟燭。

我歎息。

K,穿越!

我再歎息。

怎麽辦?

這麽麻煩的事情居然讓我遇到?還要不要人活了?

反正我是沒想出來,邵草拉過邵小草:“三師兄剛睡醒,你不要吵他…”我點點頭,這是個正常的,他又繼續說,“估計是師父太刺激他了,你也知道,三師兄一向和師父不對盤。”

我眨眨眼睛,和師父不對盤?剛才又說甚麽名字的…我試探道:“師父…”

邵草轉過頭來看著我:“三師兄,師父也不是故意的,咱們的名字都是定了的。你還是認了吧。”

我捂著額頭:“甚麽名字?”居然折磨這個人要去浴桶自殺?

“還是不告訴你的好,免得你再自殺一次。”邵草麵色冷峻,兩眼放光。

我立時一口血就想吐出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血那麽貴,學校門口的小吃店賣的旺子還三塊錢一碗呢。

我撫摸著我堅強的心髒把那口血咽下去:“給把刀,麻煩你了。”

邵小草轉頭看著邵草:“哥,這個人也這麽說。”

邵草利索的從腰上抽出刀來:“你不是我三師兄,你可以死了。”

我看著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不由咽了咽口水:“你你你,甚麽意思?”我寧可自殺,也不想別人動手。萬一沒殺死,多疼啊。

邵草冷冷的看著我:“從三師兄意欲在浴桶自殺暈過去到現在,你是第三百零二個醒過來不是他的人了。”說著手一揚,那刀冷冷的泛著光。

一陣穿堂風過,很冷。

於是想起那個笑話。

以前有個大俠,他的刀很冷。

他的眼神很冷。

他的心很冷。

於是,

這孫子….

凍死了。

好吧,這個笑話是很冷,我也這麽覺得。所以我拉拉棉被連著拉拉那棵小草,咽口口水我苦笑:“英雄…穿越來這裏,也不是小老兒的錯啊…”

叮當一聲,刀掉在了地上。

邵草的眼神很熱烈,邵小草的眼神更熱烈。

我在這種目光之下,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一般的渺小。於是,本著保命的本能,我舔舔嘴唇:“那個,英雄——”

邵小草再次撲入我的懷中把我按翻在床上:“三師兄,真是你啊啊啊啊——”

邵草死命捏著我的肩膀:“三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我頭疼到頭暈的地步:“你們…”

“三師兄最喜歡叫自己小老兒,最喜歡叫別人英雄,你就是了!”

我無語。

誰來救我!

我滿腔怒火,我的學生馬上第三輪模擬考,我的讀者還等著我更新!這群天殺的!誰這麽缺德把我弄這兒來了!

我想跳起來大吼一聲放開老子!

但是,我身上壓著一棵不算瘦弱的草…貌似這個身體之前還死過很多次,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我隻能閉著嘴看著他們兩個,連歎氣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時候兒有人進來:“醒了?很好,放開他吧。”

我差點兒沒感激得掉下眼淚來,轉過頭去:“多謝英雄!”

站在洞口的是個男人。

簡單了點兒啊…好吧,他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眉目如畫色如春花,任何美妙的詞匯都難以形容,任何華麗的辭藻在他的臉前都相形見絀。我很貧乏,雖然我也想擠出一段五百字的來描寫他的外貌,但是對不起,小老兒剛醒,暫時語言功能有障礙。我愧對我的中文係文憑。

我露出一個自以為很親切的笑容:“這位英雄…”

他沒理會我,隻是對邵草與邵小草說:“出去找找大師兄,估計他又丟了。”

那兩個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乖乖去了,臨走時熱切的眼神再一次把我烤焦了。

“我是你二師兄。”他走過來,“我叫鄭庭。”他大約是看我沒甚麽反應,“你不認得我了?”

我想了想:“也許這個身體認得你…”

話音未落,鄭庭突然壓在我身上,臉上露出一種可以叫做色迷迷的笑容來:“哦,原來你也知道啊。”

作為一個生理健康心理略微衰老的男人,我當然知道這個句式所要表達的豐富的潛台詞,於是我看著他:“可是我的腦子不認得你。”

鄭庭一愣,很快就放開我:“是,你不是他。”

就這麽放棄了?我眨眨眼睛坐起來:“你知道?”

鄭庭歎口氣:“因為以前我說這句話,你會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對我說,‘來嘛,英雄’。”

我第二次有吐血的欲望。

鄭庭看我一眼:“師父說的沒錯,三師弟你果然在今年有大劫。”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你們是五個師兄弟?”

“是我們。”鄭庭糾正我。

“然後,我這個身體是老三?”

鄭庭再看我一眼:“沒錯。”

我跳起來:“那個所謂的師父在哪兒?!”

鄭庭驚訝的看著我:“你之前上吊自殺過不知道多少次,現下居然能起身?”

我已跌倒在床上作為對他的回答。

鄭庭摸摸頸側的頭發:“看來現下這個你是不那麽容易尋死的人,既來之,則安之。”說著把我背起來。

我趴在他背上,發覺他比我高一點點:“幹嘛?”

“你不是想見師父麽?”鄭庭突然笑了,“我帶你去。”

我眨眨眼睛,這小子,笑起來還不錯嘛。

出洞,左轉,前進約二百米,進洞。

我有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間進行理性思考。從四周地形來看,是個…山沒有錯;再從他們的衣裳來看,似乎是明朝,但是料子很一般,隻不過是棉布。大約不是甚麽大門派。而且鬼鬼祟祟躲在山裏,估計是邪教的可能性大一點。

我摸著下巴慢慢想著,鄭庭的腳步卻停了下來,一努嘴:“喏。”

我抬頭看去,見這個山洞裏供了個牌位。我一皺眉:“師父死了?”

鄭庭看我一眼放我下來:“那是師祖。”

我哦了一聲,上前一看,上麵的字是行書,雖然不是簡體字,好吧,很幸運我認識,我很欣慰,我沒有愧對曆史係的文憑。於是我扶著鄭庭的手去認那些字。

“逍——遙——神——仙——鐵——口——直——斷——林——子——瀟——”我瞪大眼睛,轉口看著鄭庭,“林子瀟?林子瀟?!”

鄭庭似乎很驚訝:“你也聽過師祖的名字?”

我該說甚麽?

我能說甚麽?!

有穿越的,有寫文的穿越的,有寫文的穿越到古代的,可是,有寫文的穿越到自己寫的古代的麽?有麽?有麽?!真有啊?好,介紹給我認識!難兄難弟的不是麽?!

我風中淩亂無語凝噎。

鄭庭看著那個牌位:“師祖說過,他以後會有個很不一般的徒孫,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也不會永遠生活在我們這裏,但是隻要他達到某個條件,就能回去。”

我苦笑:“甚麽條件?”

鄭庭憐憫的看我一眼:“寫在師祖牌位背後,你自己去看吧。”

我掙紮過去,將那個牌位捏在手裏。

會是甚麽條件?

大富大貴?有可能,我記得設定林子瀟的時候兒他是很貪財;吃遍天下美食?林子瀟是喜歡吃東西沒錯兒…還是,睡遍天下美人?別開玩笑了,他自己都沒做到,我怎麽可能!

鄭庭在我身後幽幽道:“師祖的這番話算是門規,你是他徒孫,自然也知道。”

K,甚麽徒孫,算起來,老子是他爹!好吧,不是親爹,養父行不行?真是白眼兒狼!小老兒讓他這麽紅了,他居然陰我!

但是,BT是無國界的,抽風是超越種族的,我隻能乖乖將那個牌位翻過來,定睛一看——

自然不是“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當然也不是“倚天不出,誰與爭鋒”。上麵隻有一排小字:男人嘛,能進能退,能屈能伸,能文能武固然是好,但若能男能女,能攻能受,大小通吃,才是極品。

我笑了。

我嗬嗬的笑了。

我變成哈哈的笑了。

我變成哈哈的大笑了。

我變成哈哈大笑後的苦笑了。

我變成哈哈大笑轉為苦笑之後的慟哭了。

鄭庭嚇了一跳,過來把我扶起來:“師弟,你沒事兒吧?”

我看著他,淚眼朦朧:“我像是沒事兒麽?”

鄭庭仔細打量我:“確實不像。”

我搖頭歎息:“甚麽叫作繭自縛?甚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天,你要耍小老兒,大可換個方法!”

鄭庭居然捏著下巴道:“師祖真是神,居然連你說的話都算出來了。”

我很想翻個白眼,但是我肚子叫了一聲,我餓了。

鄭庭拉我往外走:“吃點兒東西吧。”

看著他端出來的米飯和鹹菜,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小老兒不吃米啊!

林子瀟,小老兒不就是沒讓你和小美人在一起麽?你至於這麽報複我麽?!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開新坑,此乃惡搞抽風kuso腦殘文,看官們見諒。小老兒不惜自毀形象,唯求看官一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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