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爺,王德發一家不會再出現了。”

剛回到家,楚牧就收到嚴韜發來的信息。

嚴韜之所以能及時出現,正是他解決了處理好周家的事情後,特地來錦繡公館外守著,以防楚牧有事找他,剛好看到王德發作死要對楚牧開槍。

王德發到死都沒有想到,這一切會如此巧合。

楚牧把手機扔到一邊,目光看向房間四周,就像第一次來一樣,左看看右看看,臉上帶著滿足之色。

“來,孩子,先喝杯熱水。”

幹媽忙前忙後,給楚牧倒了杯水端過來。

“謝謝幹媽。”

楚牧拿著水杯坐在沙發上,十五年前的雨夜,自己剛被幹媽從孤兒院接回來時,就是坐在沙發上喝著幹媽遞給自己的熱水。

輕輕抿一口,仿佛嚐到了十五年前的味道,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媽,你別忙了,我們先去醫院。”

之前先回來,江霓剛想查看陳芸的傷口,陳芸就跑出去找楚牧,此刻則是急不可耐,見楚牧坐著不動,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楚牧,你沒看到媽的傷口還帶血嗎?”

“沒事的,我不疼了。”陳芸笑著說道。

楚牧為她敷藥後,她立刻覺得不疼了,如果不是女兒提起,都忘了自己剛被狗咬了不少地方。

“被咬了那麽多傷口怎麽可能不疼?”

江霓說著就拉過陳芸的手檢查起來,卻發現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又將陳芸全身都檢查一遍,愕然發現,陳芸身上的傷都好了,隻能看到些許疤痕。

“難道是那些藥?”

陳芸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楚牧。

她很清楚自己被咬得多嚴重,就因為楚牧給自己塗抹藥膏後,竟然都好了,這也太神奇了。

“幹媽,這些是剩下的金瘡藥您收著,若有需要可以用。”

楚牧笑著將瓶中剩下的金瘡藥遞給幹媽。

“牧兒,我不能要。”

陳芸卻拒絕了。

她麵色嚴肅地看著楚牧,“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神藥,但你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好,我隻讓您知道。”楚牧笑著說道。

“不,我和小霓也當做不知道,也不要告訴你幹爹。”

陳芸說著,就把瓶子強行塞給楚牧。

楚牧知道幹媽的性格說一不二,便笑著答應下來,“好吧,那我就自己放著。”

“你的房間一直都有留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你幹爹回來,再出去外麵吃飯。”

陳芸說著,便拉著楚牧來到他的房間。

房間內的布局,赫然與五年前一般無二,且,一塵不染。

楚牧不由心神顫動,哽咽道,“幹媽...”

“衣服在衣櫃裏,是上個月我剛給你買的,等會試一下,如果不合身再買。”

陳芸笑著退了出去。

楚牧眼中含淚,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這一幕,如果讓荒獄那些窮凶極惡之徒看到了,恐怕會眼珠子都掉出來。

荒獄的牧爺,殺人不眨眼,怎麽會有如此純潔的一麵?

沒多久,楚牧換好衣服下樓,陳芸見他穿戴整齊的樣子,不由驚呼道,“牧兒,五年不見,你長得更帥了,我還未見過比你更帥的男子呢?”

“媽,你也太誇張了...”

江霓不屑地轉過頭,這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

實在是,換上一套合身衣服後,楚牧原本就非常英俊的氣質,此刻變得更加不凡,給人一種濁世公子哥的感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江霓的腦海中不由冒出這麽一句話。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轉過頭哼了一聲,心中暗道,長得再怎麽好看又有什麽用,沒本事的男人,就隻是個花瓶而已,隻有張少那樣有本事的男人才是真的厲害。

“我回來了。”

這時,幹爹江潮生走進來,邊脫鞋邊埋怨道,“我正在開會呢,什麽樣的貴客讓我特地跑回來...”

“幹爹,是我。”

楚牧上前打招呼。

“嗯,是你,楚牧?”

江潮生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冷了下去,“你不是去坐牢了嗎?什麽時候出獄的?”

楚牧笑著道,“剛出獄就回來了。”

“剛出獄,應該先找個寺廟住幾天去晦氣,怎麽直接來家裏了?”江潮生冷聲道。

他那一臉嫌棄的樣子,使楚牧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而,陳芸則是怒聲道,“江潮生,你什麽意思,不讓兒子回家,你要讓他去哪裏?”

“我沒說不讓他回來,隻是讓他先去寺廟住幾天而已。”

江潮生哼了一聲,邊走向餐廳,邊說道,“可以開飯了吧,餓死我了。”

“晚上出去吃,牧兒剛回來,要慶祝一下。”陳芸說道。

“出去吃?”

江潮生冷哼一聲,“這小子是出獄,又不是什麽王者歸來,有什麽好慶祝的,而且我們家現在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閑錢請閑人吃飯,隨便煮點吃了,就把楚牧送去天龍寺住幾天。”

“你,混蛋。”

陳芸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和江潮生拚命。

楚牧連忙道,“幹媽,我們就在家裏吃點吧,這幾年我吃遍了無數美味,最懷念的還是您親手做的飯菜呢。”

“天天吃牢飯,當然懷念家裏的菜。”江潮生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江霓也無奈白了楚牧一眼,這家夥就連吹牛都不懂找個好點的話題。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芸卻是怒不可遏,就像是發狂的母獅子一樣怒視著江潮生,“你再敢亂說話,別怪我跟你拚命。”

江潮生被嚇了一跳,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冷著臉不說話。

“牧兒,既然這樣,那咱們在家裏吃,媽給你燒頓好吃的。”陳芸這才對楚牧說道。

“好啊,我最喜歡吃幹媽做的飯菜了。”

楚牧笑著道。

荒獄內的廚師都是世界各國最頂尖的禦廚,楚牧和三位師娘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們變著法子做出來的,他早就吃膩了全世界的各種美食,唯有幹媽親手煮的飯,才能讓他懷念。

他本想去幫把手,卻被幹媽推出來,隻好和江潮生一起坐沙發上。

江潮生瞥了他一眼,忽然發現楚牧放在茶幾上的破布袋,不由皺起眉頭叱喝道,“怎麽什麽髒東西都往桌上放,沒用的東西就丟了便是。”

楚牧也不生氣,拿過破布袋,笑道,“這是我帶給家裏的禮物。”

說著,從中掏出一個金絲楠木小盒子遞給江潮生,“幹爹,這是古巴皇宮雪茄,您試下如果喜歡,我讓人送些過來。”

江潮生一臉晦氣地擺手,“我才不要從監獄帶回來的東西。”

至於什麽古巴皇宮雪茄,他根本不信,楚牧是去坐牢的,哪來的皇宮雪茄?

楚牧也不生氣,把雪茄放桌上,又取出一條項鏈遞給江霓,“小霓妹妹,這是給你的禮物。”

江霓看著就連包裝都沒有的項鏈,不由皺起了眉頭,本能地以為這是楚牧在路邊攤買的,本想拒絕,又怕楚牧心裏難受,就笑著接過來,“謝謝。”

“這條項鏈是前幾個月在國外拍賣的,還不錯。”

楚牧隨口說了一聲,又拿了個血玉鐲子走向廚房。

他還未開口,陳芸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牧兒,幹媽就知道你的禮物會有我的,快幫我戴上。”

“好呀。”

楚牧幫幹媽戴上玉鐲,笑著說道,“幹媽,經常佩戴這個鐲子能強身健體呢。”

“好好,我兒子給我的禮物,我一定不會摘下的。”陳芸喜滋滋地說道。

楚牧也很高興,幹媽喜歡,那就不枉自己特地跑到海外,屠了一個地下勢力搶到它。

沒一會,飯菜上桌。

楚牧吃得津津有味,陳芸不斷給他夾菜,唯有江潮生黑著一張臉。

“爸媽,我朋友生日,我要出去一趟。”飯後,江霓畫了個漂亮的妝,準備出門。

“等一下,帶上牧兒一起。”

陳芸把女兒拉到一旁,小聲道,“牧兒剛回來,需要融入到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你帶著他一起去玩一玩。”

“可是...”

江霓剛想反駁,卻被陳芸一瞪眼,“你若敢拒絕,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江霓知道母親說一不二的性子,隻能無奈答應下來,“好吧,不過他剛出獄,和我朋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到時候他要是覺得難受,可別怪我。”

“放心吧,我相信牧兒。”

陳芸又拉過楚牧,笑著說道,“牧兒,江霓要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會,我不放心,你幫我看著她。”

“行。”

幹媽開口了,楚牧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走吧。”

江霓和楚牧剛出門,江潮生就冷聲道,“陳芸,我知道你想讓那小子住家裏,但我不同意。”

“小霓也長大了,他一個男的不適合住家裏了,而且他坐了五年牢,誰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

“為了女兒的安全,我絕不同意他住在家裏。”

“那我和牧兒一起搬出去住。”陳芸麵色堅定的說道。

“你氣死我了,真不知道那小子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術,讓你為了他就連女兒的安全都不顧,氣死我了。”江潮生怒不可遏地回到房間。

殊不知,剛走出家門沒多遠的楚牧耳朵微動,露出一抹苦笑,“看來,我應該去海天壹號灣住了。”

“什麽,你要去住海天壹號灣?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聽。”

江霓聞言,不由啞然失笑。

海天壹號灣乃天海最豪華的海景別墅,是十年前開發出來的,其奢華程度,在整個龍國都能排前幾。

而且,整個小區就九十九棟,從九十九號到一號,級別逐漸增強,尤其是前十棟的主人,絕對是站在龍國金字塔的頂峰的人物。

據說,整個天海市能住得起海天壹號灣的不超過十個。

“不就是一套房子嗎,有什麽奇怪的?”楚牧淡淡的說道。

這套房子是監獄裏的老莊求他有空去住的。

老莊以前是龍國的開國戰神之一,雖然實力不咋的,卻特別喜歡屯房子,看中哪個地方的房子,甚至會動用一些手段主動索取,東窗事發後,被送到荒獄。

看到江霓那不信的樣子,楚牧忽然覺得老莊到處都有房子也還不錯,下次揍他時輕點。

“那你什麽時候能帶我去看看?”江霓反唇相譏。

“現在就行。”楚牧說道。

“切,你明知道我要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才故意說隨時可以去,真是可笑。”

江霓歎息了一聲,覺得坐了五年牢的楚牧徹底廢了,也隻懂得吹牛來提高自己罷了。

而,就在她剛走出小區時,忽然一輛摩托車載著兩人衝過來,靠近江霓時,後座那人突然搶走江霓的背包呼嘯而去。

“我的包。”

江霓驚呼了一聲,眼看著對方遠去,不由麵露絕望之色。

那是她為了撐場麵忍痛買的最新款大牌包包,而且所有證件都在裏麵,若被搶走,不僅損失了金錢,裏麵的重要證件也沒了。

就在這時,楚牧突然把手中的手機朝著摩托車砸過去。

“用手機砸幾百米外的摩托車,真傻啊。”江霓歎息一聲,雖然楚牧的出發點是為了幫自己,但也太幼稚了。

碰!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響起。

緊接著則是兩個飛車搶劫黨的慘叫聲和摩托車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

江霓轉過頭一看,不由驚呆了,“砸中了,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