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風旦馬首,自己去幫他們把毒解了。”

楚牧的目光看向鬆風旦馬首,直接下達命令。

鬆風旦馬首的臉色極為難看,“你憑什麽命令我?”

“你不疼了嗎?”

楚牧一臉詫異,“不對啊,你的魔種已經開始生根,按理說你應該痛苦難當,為何你還敢如此反駁我?”

“你說什麽?我真的被種下道心種魔,而且已經開始發作了嗎?”鬆風旦馬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緊接著,不信地搖著頭,叱喝道,“你別騙我了,二十幾年前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對我種下道心種魔,而且,就算她給我種下道心種魔之法,也不可能持續二十幾年沒有任何發作,我不信。”

“沒有任何一種秘法,能夠堅持這麽多年沒有任何反應,如果有,那隻能說我根本沒有中過那等秘法,更何況,若我身上殘留有其他手段,陰陽師的縛神術絕不可能施展成功的,這一切都是你騙我的,哈哈哈。”

鬆風旦馬首雖然在笑,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惶恐,顯然,他也不敢相信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

“你自己都不信,不是嗎?”楚牧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鬆風旦馬首搖著頭。

“你的力量,正在被魔種吞噬,魔種已經開始發芽,等魔種長出骨朵,甚至是結出新的果實時就是你凋零之時。”

楚牧笑道,“我雖然給不少人種下魔種,卻從未有過收割的經曆,這一次能收割你這個小日子,也覺得心神愉悅呢。”

“我,我...”

鬆風旦馬首明顯感覺到體內多了什麽東西,就像是無數根莖正紮入自己的五髒六腑之中,正在汲取自己全身力量和生命力,這一刻,他徹底慌了。

他踉踉蹌蹌著衝向已經奄奄一息的眾人,將手中的解毒藥酒送給每個人。

楚牧本以為天狗赤石會阻止,讓他詫異的是,這家夥隻是冷眼旁觀,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沒一會,鬆風旦馬首分別給眾人喂下解毒藥酒,自己則是來到楚牧麵前,滿臉痛苦的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幫我解除魔種。”

“好。”

楚牧平靜點了點頭。

而後,一隻手落在鬆風旦馬首的心口,將剛能動用的能量全部注入鬆風旦馬首的體內。

果然,隨著能量的進入,鬆風旦馬首隻覺得體內的痛苦得到了明顯的緩解,不由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激動之色。

“不要動,若是失敗,後果自負。”

楚牧冷喝道。

“好,我不動。”

鬆風旦馬首雖然恨不得當場把楚牧生吞活吃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等楚牧把道心種魔之法去除再說。

另外一邊,天狗赤石的神色變幻不定。

他很想現在就動手轟殺楚牧,但,卻又覺得楚牧敢當著他的麵前幫鬆風旦馬首解除道心種魔之法,不可能不做任何防備,說不定這是一個陷阱。

畢竟,按照他對楚牧的調查來看,楚牧並非什麽都不懂的蠢貨。

“罷了。”

最終,天狗赤石還是沒有選擇動手,而是暗示手下去找其他高手過來幫忙,自己則是繼續看著楚牧幫鬆風旦馬首解除道心種魔之法。

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楚牧不可能如此好說話,不太可能幫鬆風旦馬首解除秘法,但,他不想去管,也懶得去幫鬆風旦馬首。

他本就沒有將鬆風旦馬首的小命放在心上,但,他知道不管楚牧有沒有幫鬆風旦馬首解除秘法,至少,楚牧的行為會一定程度上消耗真氣能量,而且,等鬆風旦馬首意識到被騙了以後,絕對會和楚牧拚命,就算不能和楚牧兩敗俱傷,至少能一定程度上消耗楚牧的力量,就足夠了。

鬆風旦馬首也在打著小算盤。

“此子絕不可能輕易幫我解除道心種魔之法,等他幫我解除痛苦後,我能爆發最強之力,就一擊轟過去,哪怕不能殺了他,至少也要將之重傷,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帶走,再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踏入真身之境。”

想到這裏,鬆風旦馬首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然而,激動不過三秒,他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原本隻是稍微有一點點被紮入五髒六腑之內刺痛的感覺,現在他卻感覺非常嚴重了,甚至非常明顯,仿佛體內的魔種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使得他的力量正在快速消散,就連生命力也在飛速被吞噬著。

“你幹什麽?”

鬆風旦馬首怒喝一聲,一掌拍向楚牧。

楚牧早就料到了一般,後退數步避開。

“你不是幫我解除秘法,而是在催生秘法?你不講信用。”鬆風旦馬首怒罵道。

然而,楚牧卻笑著搖頭,“不是,我沒有催生秘法,因為原本你體內根本就沒有被人種下道心種魔的魔種。”

“什麽?”

鬆風旦馬首不可思議地看著楚牧,“那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你猜到了,不是嗎?”

楚牧的笑容極為燦爛。

鬆風旦馬首的雙眼卻是差點瞪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怒不可遏地喝罵道,“所以,你剛才做的是在我體內種下秘法了?”

“你真聰明。”

楚牧讚歎道。

他的臉上帶著的誇獎之色,就像是老師對回答對問題的學生誇獎說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一樣,使得後方的王伶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混賬,噗...”

鬆風旦馬首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想衝過來和楚牧拚命,卻感覺體內的力量迅速被吞噬,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想辦法解除體內的問題。

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不受控製,就連生命力都被吞噬了,隻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天狗赤石,“天狗君,求你幫幫我。”

天狗赤石沒有理會鬆風旦馬首,而是皺著眉頭看著楚牧道,“我有疑惑,不知可否解答?”

“你說。”楚牧知道這家夥是在拖延時間,同樣,他也需要時間等魔種徹底吞噬鬆風旦馬首的一身力量成熟後被自己收割,才能擁有足夠的力量殺穿整個瀛國。

是的,楚牧這一次的目標,正是為了那個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之人所留下的一句話。

他來討債了。

天狗赤石道,“在這之前,鬆風旦馬首體內是否真的有被你種下秘術?”

“你自己有答案了,不是嗎?”楚牧笑著說道。

天狗赤石聞言,不由歎息了一聲,“鬆風君輸得不冤,隻是,你是如何讓他感覺身體異樣,如同中了秘法一樣來騙過他的?”

鬆風旦馬首的實力極為強大,雖然無法和天狗赤石相比,卻也是瀛國明麵上的十大強者之一,而且,能在瀛國這樣的混亂的環境活下來,鬆風旦馬首絕不是什麽單純之人。

就連這樣的人都能被楚牧騙得團團轉,著實難以想象。

“隻有秘法能讓他感到痛苦嗎?”

楚牧一臉奇怪的看著天狗赤石。

天狗赤石眯著雙眼考慮半晌,愣是沒有想明白楚牧是如何對鬆風旦馬首動手腳的,再加上自己的援兵還未至,他就歎息一聲,滿臉誠懇地說道,“楚牧君,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說。”楚牧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很好奇你對鬆風旦馬首如何動手的,你應該也想讓你這些朋友先離開,我們就以此達成協議,你告訴我具體經過,我讓你的人離開,如何?”天狗赤石說道。

“好啊。”

楚牧隨口答應下來。

此地畢竟是瀛國,他如果隻是保護王伶兒一人,自然有把握,但王伶兒同行的那群師生卻有危險,尤其等會兒會有更多的強者殺過來,到時候動起手來,楚牧很難照顧到所有人的生命。

“讓他們走。”

天狗赤石直接一揮手,讓手下人把剛喝下解毒酒後醒過來的眾人放開。

而後,笑著道,“我保證一個時辰內,我的人不主動找他們麻煩,我大瀛國之人絕對會講信用,如何?”

“很好。”

楚牧含笑點頭,對王伶兒說道,“你先跟著鬆風華鎣離去,她會安排你上飛機回龍國。”

“楚牧哥哥,你呢?”王伶兒擔憂道。

”我不能走。”楚牧輕聲一笑。

原本他想表達的是,他必須先把這筆債討要回來再走,但聽到王伶兒的耳中,卻變成了楚牧為了給他們製造離開的機會,孤身一人留下來拖著敵人,一時間她的眼眶發紅,淚水在醞釀著。

“楚牧哥哥,我留下來陪你。”王伶兒祈求地看著楚牧。

“不用,你留下來也沒用,乖乖回去。”

楚牧輕聲搖了搖頭道。

“我,那我回江南省等你,等你回來後,我給你一個禮物。”王伶兒低聲說著,在楚牧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突然湊過腦袋在楚牧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迅速跑向眾人。

“鬆風華鎣,帶她們走。”

楚牧淡淡地說道。

“是。”

不遠處,鬆風華鎣的身形突兀出現,她神色複雜地看了楚牧一眼,這才帶著王伶兒等人離去。

“我還以為你要將她藏到最後,等到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才讓她動手補刀呢,沒想到你終究不信任她。”天狗赤石笑著說道。

聽聞此話的鬆風華鎣腳步一頓,心神也顫動了幾下。

而,楚牧則是背負起雙手,淡然道,“兩敗俱傷,你有這樣的本事嗎?”

“我已經放人走了,你該回答問題了。”天狗赤石轉變話題道。

“中毒了而已。”

楚牧笑了笑,“我出現時,就知道鬆風背叛了,便用了點小手段,至於是什麽手段,我就不說了,免得你們反應過來。”

“什麽,你也在我們身上留下手段了?”

天狗赤石雖然沒什麽反應,但他帶來的其他人卻都麵色大變。

楚牧既然能悄無聲息地給鬆風旦馬首下毒,也同樣能給他們下毒,甚至於,他們懷疑自己體內已經有楚牧留下的手段,隻是楚牧還沒有想將之激發而已。

“慌什麽,他若真的給所有人都下毒,早就讓你們毒發身亡了。”

天狗赤石冷喝一聲。

心中卻是非常後悔,早知會被楚牧搞得人心惶惶,剛才就不應該自己找死和楚牧做交易了。

天狗赤石的手下聞言都鬆了一口氣,覺得他的話非常有道理。

“不...饒命,饒了我。”

這時,鬆風旦馬首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聲,他跪在地上,對楚牧不斷求饒,“求您,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願意徹底臣服於你,還請您放過我吧。”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隻見,他整個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衰老,每個呼吸,似乎都過了好幾年一樣,眨眼間,他就麵容幹枯,整個人再也無力跪著,不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開花結果了。”

楚牧仔細感應著自己的情況,心中也為之震撼不已。

這是他第一次動用道心種魔之法收割他人的一切,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道心種魔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法門。

就在鬆風旦馬首徹底焉了的時候,兩人之間仿佛存在一條無形的通道一樣,鬆風旦馬首被吞噬的一切全都到了楚牧的體內。

楚牧體內,一股精純的能量突兀出現,這股能量之強,竟然達到了靈元境武者的實力。

這正是鬆風旦馬首所有一切能量,包括他的生命力,全都被收割到了楚牧這裏。

而且,讓楚牧震撼的是,這股能量進入自己體內後,根本無需轉化,如同是自己修煉多年的一樣,這等神奇的轉變,讓他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如果我能做到將瀛國所有的小日子都種下道心種魔,等我的肉身能承受原神之力,徹底解開封印之時,同時收割了所有瀛國的小日子,說不定我就能直接衝入天地元神境呢?”

哪怕楚牧,在得到鬆風旦馬首的力量後,再抬起頭看向瀛國眾人,也不由產生一種邪惡的想法。

當他再抬起頭看向瀛國眾人的時候,有種四周這些人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群待宰的肥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