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

矮小的老者正是瀛國十大劍客之一的鬆風老鬼,本名鬆風旦馬首,被譽為鬆風劍聖,在瀛國武道界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鬆風旦馬首的實力太強,已經多年未曾與人動手,平日裏都是在家族修身養性,這大概是他近兩年來第一次走出家族。

“爺爺。”

鬆風華鎣震驚的看著鬆風旦馬首,“您為何會來到這裏?”

“沒和你說話,滾一邊去。”

鬆風旦馬首冷喝一聲,“我鬆風家族竟然出了你這種沒用的廢物,再敢說話,我先廢了你。”

鬆風華鎣聞言,不由麵色大變,她雖然在瀛國年輕一輩最赫赫有名的天驕,麵對鬆風旦馬首這位送風家族的當世劍身,她卻是非常敬畏,就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閉嘴。”

就在這時,楚牧突然對鬆風旦馬首叱喝道,“老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訓斥我的人?”

鬆風華鎣身形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楚牧,沒想到楚牧會為了自己和鬆風旦馬首翻臉。

她連忙小聲道,“主人,他是我爺爺,是鬆風家族的家主,他訓斥我,合情合理啊。”

“合情合理?”

楚牧冷笑一聲,“你是我的女奴,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訓斥你,哪怕對方是你的爺爺也一樣,這是規矩。”

“鬆風旦馬首,你覺得呢?”

他眼皮微抬,目光看向二樓的鬆風旦馬首,淡然道,“你若不怕死,可以繼續在這裏和我說話。”

鬆風旦馬首氣的臉色鐵青,“楚牧君,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

楚牧咧嘴一笑,“我數三聲,你再不下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最過分的。”

唰!

他剛準備開始數,就見鬆風旦馬首的身形如同影子一樣,瞬間來到楚牧麵前,速度之快,就算雷布頓覺醒了極速雷霆異能也無法與之相比。

按理說,他出現在楚牧麵前是正常的,但鬆風華鎣看著自家爺爺,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自己的爺爺,怎麽沒有了之前那般對楚牧殺氣騰騰的樣子了,反而一副緊張的樣子,似乎,兩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一樣。

“這...”

正當鬆風華鎣震驚的時候,卻見鬆風旦馬首哈哈一笑,“楚牧君,多年未見,甚是想念,自從當年在你手下惜敗半招,老夫就閉門苦修到今日,聽說你來到瀛國,我心中別提有多興奮了。”

“這一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鬆葉滿天飛。”

他挺直了佝僂的身形,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劍氣流轉著。

“劍聖之威,竟如此強大。”

鬆風華時忍不住後退了數步,眼中露出震撼之色。

雖然她知道自家爺爺是瀛國十大劍聖之一,卻從未見到過爺爺動手,原本她甚至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能夠和爺爺相比了,現在才知道,自己遠不如他。

“來戰。”

鬆風旦馬首嗆的一聲拔出腰間的一把瀛國特製的長劍,說是長劍,其實應該是一把長刀才是,和正常的刀相比,它不夠寬厚,也沒有足夠的彎曲,可以說是單向開刃的長劍。

一刀在手,鬆風旦馬首的氣勢蛻變到了巔峰,如果說剛才的他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頭子,現在則是變成了一個世外高人,如同劍仙一般,神秘而又強大。

“當年三年前那一戰,你把瀛國的瀛忍之法輸給我,今日有什麽能輸給我的?”楚牧淡然道。

鬆風旦馬首冷笑一聲,“三年來,我苦練劍法,將鬆落人間修煉更上一層,練成了從未有人修煉成的鬆風驚神斬,你若能接下這一劍,我任你如何都行。”

“爺爺竟然修煉成鬆風驚神斬了,這可是瀛國三大神劍之一的劍訣,傳說中修煉成這一招,能夠與天神相比的,也有莫非已經成神了嗎?”

鬆風華鎣驚呼了一聲,看著鬆風旦馬首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崇拜。

鬆風膽碼首不為外界所動,而是緊盯著楚牧,顯然,他雖然對自身的實力非常有信心,卻將楚牧當成平生最大的敵人,絕不敢小看楚牧。

“去附近山上一戰。”

鬆風旦馬首沉聲道。

“不用。”

楚牧搖了搖頭,“一招的事情而已,何必浪費時間呢?”

鬆風旦馬首聞言,不由笑了出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擋不住我這一招,難道想就此求饒了嗎?也罷,老夫給你一個麵子,不讓別人看到你下跪磕頭求饒的樣子。”

“來啊,關門。”

店內的客人,其實早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跑光了,此刻,隨著鬆風旦馬首的話落下,他的手下則是將門窗都關上,並放下窗簾,將房間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主人,我爺爺發怒了,你快走。”

鬆風華鎣連忙衝到楚牧身邊,顫抖著聲音道,“爺爺不輕易發火,但他發怒後,就無人能擋了,你快逃啊。”

“逃?你逃得了嗎?”

鬆風旦馬首哈哈大笑道,“楚牧,你知道我為何讓鬆風華鎣去龍國嗎?”

“什麽?”

鬆風華鎣的臉色大變,意識到自己去龍國也許有自家爺爺不可告人的謀劃。

果然,隻聽鬆風旦馬首直接說道,“我知道鬆風華鎣的性格,知道她去了龍國肯定會與你碰上,就是為了讓她幫你回憶起當年那一戰,本來我是想看看她是否能把你降服了,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反過來被你收服了。”

“好在,她做了件好事,那就是把你帶到我麵前。”

鬆風華鎣滿臉驚駭地看著鬆風旦馬首,“爺爺,我接任務去龍國,這一切竟然是你安排的?你就是為了讓我接近他?”

“廢物,老夫本想以你的長相和學習的勾引男人的手段能將他勾引到,沒想到你如此沒用。”鬆風旦馬首叱喝道。

鬆風華鎣的臉色極為難看。

她沒想到,就連自己去龍國的事情,也是爺爺特地安排的,而且,其目的竟然是為了讓自己勾引楚牧,一想到這老頭的算計,她隻覺得渾身膽寒。

“楚牧,可準備好了嗎?”

鬆風旦馬首訓斥好自家孫女後,則是將目光看向楚牧,本以為楚牧會很緊張的備戰,沒想到的是,楚牧不僅沒有任何準備,反而走進咖啡吧台,正自己動手製作咖啡。

“等下,讓我先喝杯咖啡。”

楚牧隨口說著,以非常精妙的手法製作了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口後,抿抿嘴道,“勉強還行,主要是咖啡豆比較普通,就算衝咖啡的手法再怎麽絢麗也沒用,你說是吧?”

“你還是如同當年那般猖狂。”

鬆風旦馬首眯著眼睛道,“既然你不將我放在眼中,那麽,就別怪老夫動手了。”

他雙手握劍,緩緩舉過頭頂,隨著劍氣爆發,以他為中心,竟然有朵朵劍氣化作鬆葉旋轉起來。

咻咻咻!

鬆葉旋轉而不落地,而是紛紛懸浮在半空中,爆發出陣陣強大的劍氣。

四周,鬆風旦馬首的手下紛紛避開,不敢靠近十米範圍內。

唯有楚牧拿著咖啡喝了一口,咂咂嘴後,才說道,“我還以為三年的時間你的鬆風劍達到了什麽程度了呢,沒想到隻是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你找死。”

鬆風旦馬首冷喝一聲,整個人一躍而起,人劍合一,朝楚牧斬下。

這一刻,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株頂天立地的參天鬆樹一樣,四周所有懸浮著的鬆葉劍氣全都化作可怕的劍勢朝楚牧斬下。

嗆!

劍勢驚天,劍嘯千裏。

這一劍,若是徹底爆發,不僅能將這一間咖啡小屋劈成兩半,甚至整條街都有可能被劈開。

然而,鬆風旦馬首身為瀛國十大劍聖之一的存在,他的劍道之強大在於他可以輕鬆掌控自身所有力量,這一劍,隻是針對楚牧,除此之外,其他力量都收斂起來,雖然四周桌椅爆裂開,卻沒有對周圍造成太大的傷害。

對此,鬆風旦馬首非常滿意。

修行越是到後麵,就越要對自身的力量掌控圓滿,他也是耗費了無數年的時間才能做到這一步,他相信,這一劍,整個瀛國無人能輕鬆擋下,更不用說楚牧如此年輕,更不可能擋住自己最強這一劍。

“還是這麽垃圾。”

麵對這一劍,楚牧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緊接著,對鬆風華鎣喝道,“劍來。”

鬆風華鎣一愣,緊接著,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劍扔給楚牧。

嗆!

一劍在手。

楚牧整個人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剛才的楚牧整個人看起來慵懶無比,放在普通人之中,也隻是一個擺爛之人,但,手持長劍的那一刻,楚牧瞬間變成了出鞘的神劍。

由於沒有真氣,故而沒有什麽強大的劍氣爆發。

卻有一股讓人難以想象的劍意環繞著。

劍意本無形,唯有真正的劍道高手才能感受到這一股驚人的劍意。

鬆風旦馬首的感受尤其之深,而且,讓他驚駭的是,楚牧爆發出來的劍意竟然和自己一般無二,都是鬆風驚神斬的劍意,甚至比自己還要更精妙,還更強。

“這怎麽可能?”

鬆風旦馬首不可置信地看著楚牧,但此刻的他劍勢已出,不可能因為楚牧的劍意而收劍,而是怒喝一聲,全力一劍斬下。

轟!

這一劍,能以驚神命名,絕對不是無中生有,而是當真有讓天神都震撼的威力。

“嬰孩舞劍,不過如此。”

楚牧搖了搖頭,同樣一劍斬過去。

這一劍,雖然沒有強大的劍氣附著,卻讓無形的劍意化作劍勢,再加上楚牧的肉身之力,與鬆風旦馬首這一劍硬碰硬後,竟然爆發出讓鬆風旦馬首都要驚駭欲絕的威能。

碰!

鬆風旦馬首踉蹌著後退了數十步,整個人接連撞倒十幾塊桌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抬起頭,看著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楚牧,眼中露出茫然之色,“你怎麽也修煉成鬆風驚神斬了?”

“你莫不是忘了,三年前我來到瀛國與你一戰,你輸了後就帶我去鬆風家族的藏書閣三天,我將鬆風家族所有瀛忍之法都看過了。”楚牧笑著說道。

“所以,你隻是利用三年的時間就將鬆風家族的最強神劍訣修煉到如此程度,就連我修煉了一輩子都無法與你相比了。”鬆風旦馬首驚呼道。

楚牧撇撇嘴,“這等弱智武功,我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去修煉?”

“那你如何掌握了鬆風驚神斬的?”鬆風旦馬首問道。

楚牧露出不耐煩之色,“你廢話太多了,我都告訴你了,鬆風家族的瀛忍功法本就很一般,我看一眼就都學會了,哪裏需要去修煉,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麽想的,如此簡單的武功就像是寶貝一樣,真無趣。”

鬆風旦馬首,“......”

心鬆風華鎣,“......”

這一刻,兩人都覺得受到了侮辱,這可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功法,是他們修煉了無數年才達到的成就,但在楚牧的口中,卻如同垃圾一樣,他們如何能接受。

但他們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因為,楚牧施展出鬆風驚神斬的威力比鬆風旦馬首更強,哪怕沒有動用真氣,就能將鬆風旦馬首打倒,若是動用真氣,那將是何等可怕啊。

“我輸了。”

鬆風旦馬首滿臉失落地苦笑著。

他本是非常驕傲之人,卻主動認輸,可見楚牧給他帶來的衝擊有多大。

“我的命,你拿走吧。”

鬆風旦馬首丟掉長劍,失魂落魄地走到楚牧麵前,不再反抗,而是打算任由楚牧將自己的命取走。

“我不要你的命,隻要一樣東西。”楚牧淡淡的說道。

“要什麽?”鬆風旦馬首頗為意外的看著楚牧,三年前,雖然隻是和楚牧匆匆一戰,但他很清楚眼前之人絕對不是什麽善良之人,打敗自己後,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一把劍。”

楚牧淡淡地說道,“二十幾年前,有一個龍國女子抱著嬰兒來瀛國,卻與天狗家族對上,最終落在你手裏,她的劍也被你奪走了。”

“你是主動交出此劍,還是我屠光整個鬆風家族再找到這把劍,你自己選。”

他的言語雖然平淡,卻有一股可怕的殺意爆發。

使得,鬆風旦馬首和鬆風華鎣的麵色都大變。

“你,竟然是為了當年那位的事情而來的?”

鬆風旦馬首滿臉驚駭的看著楚牧,“你到底是誰?”

楚牧雙手背負,輕聲一笑,“不出意外,我應該是那個女子懷中抱著的那個嬰兒!”

“我來,履行她當年的話,來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