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一個多小時後,王伶兒總算回到家中,看到了正坐著喝茶的王虎。

“回來啦,安排得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出發?”王虎起對女兒露出一個充滿慈愛的笑容。

“過兩天就出發。”

王伶兒遲疑半晌後,手中抓著黑金卡,來到王虎身邊,咬著牙說道,“爸,今天我見到朱大哥了。”

“哪個朱大哥?”王虎愣了愣。

“就是朱濡朱大哥啊。”

王伶兒回答道,“他給了我一張卡,讓我有空可以去酒吧玩。”

說著,便將手心的黑金卡遞給王虎。

當王虎拿過黑金卡的時候,臉色不由大變,“是混亂酒吧的黑金卡,那渾蛋竟然敢給你這東西,他想死嗎?”

“爸,你好像對他並不意外?”

王伶兒看著王虎,輕聲道,“你回來後,我跟你說過朱大哥消失的事情,你當時還覺得很震驚,為何現在卻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了?”

王虎並未看到女兒的臉色不好看,而是大大咧咧地說道,“朱濡曾經跟著我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被人陷害的時候,我就讓他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出獄後嚐試著聯係了他,還真聯係上了。”

“他還在為你辦事嗎?”王伶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你問這些幹什麽?”

王虎看著女兒,詫異道,“女兒啊,你以前從不管家裏的事情,今天突然關心這些事,是不是朱濡那小子跟你說什麽了?”

“爸,你老實告訴我,朱濡是不是在為你辦事?”王伶兒繼續追問道。

“不是,你到底怎麽了?問這些事情幹什麽呢?”王虎皺著眉頭。

“爸!”

眼看著一直對自己非常好的親爹竟然言辭閃爍,硬是不正麵回答自己問題,王伶兒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低聲道,“你收拾東西逃命去吧。”

“啊...”

王虎愣住了,“啥意思啊,難道是朱濡那混賬東西要來殺我?不對啊,雖然這些年他發展得不錯,但還不至於能讓我逃命的地步啊。”

說著,他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女兒啊,你不用擔心,朱濡那小子不敢,也無法傷害到我,而且,有爸在,無人能傷害你的。”

“嗬嗬...”

王伶兒卻慘笑了一聲,“爸,你還是快逃命吧,否則,你死定了。”

“咋回事啊?”王虎看著女兒,一臉摸不著頭腦。

“我去睡了,你不用管我,趕緊收拾東西逃命,天涯海角,哪裏偏僻就去哪裏,永遠不要回來,也不要聯係任何你認識的人,記得帶現金。”

王伶兒渾渾噩噩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鑽入**,捂著被子,淚水無聲滑落。

王虎連忙衝過去拍門,“女兒啊,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艸,肯定是朱濡那渾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早知道當年我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放過他,媽的,我要去宰了他。”

眼見著,女兒硬是不開門,以為女兒被朱濡欺負了,王虎怒不可遏,衝入房中,抄起一把槍衝出來,怒聲喝道,“來人啊,所有人都給我抄家夥出來。”

沒一會兒,他的上百個手下全都全副武裝站在王虎麵前。

王虎黑著臉,殺氣滔天,大吼道,“這一次,不是我們死,就是朱濡亡,到時候聽我命令直接殺,不要手下留情。”

“是。”

所有人都大吼著,跟著王虎上車離去。

“什麽,王虎帶人殺氣騰騰地離開了。”

此刻,剛到江南省的吳池就接到了手下的匯報,“牧爺都還沒有去對付他,他竟然準備先去對付牧爺了,好大的膽子啊。”

“這家夥敢去對付牧爺,這特娘的是跟我作對啊,不行,我必須去攔住他。”

吳池讓人預判王虎的線路,以最快的速度,在半路將王虎攔截住。

“王虎,出來吧。”

吳池不再像是平常那般吊兒郎當的樣子,而是背著雙手,周身殺氣席卷,冷聲開口道,“大家都是荒獄走出來的,我不想親自動手,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還能留一具全屍。”

“無恥小子,是你?”

王虎從車上跳下來,看著堵在麵前的吳池,詫異道,“你什麽時候來江南的,你小子剛來就嚇我做什麽?”

說著就要衝過來和吳池來一個擁抱,結果卻被吳池擋住了。

“咋了?”

王虎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此刻的吳池不像是以前在荒獄的時候那般嬉皮笑臉,而是一臉殺氣,難道是來對付自己的?

“你要殺我?”王虎皺眉問道。

他身後一群手下手中的槍械全都舉起來瞄準了吳池。

但,他們就連保險都沒來得及打開,就感覺身上多了無數個小紅點,一個個抬起頭順著紅點看去,當看到四周一個個狙擊手正盯著自己的時候,不由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直到這一刻,王虎才知道吳池來者不善。

“為什麽?”王虎滿臉苦澀地看著吳池。

吳池歎息道,“你自己去做什麽,還需要我說嗎?”

“你竟然和他是一夥的?”王虎的臉色變了。

雖然他知道朱濡跟了一個非常有背景的大哥,沒想到就連吳池這位未來的龍組負責人都是對方的人。

吳池卻是誤會了,以為王虎口中的‘他’正是楚牧,直接點頭道,“大家都是熟人,在我手中你是不可能逃走的,自己了斷吧。”

王虎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如果說不自我了斷呢,你一定會動手殺我?”

“廢話,你都敢背叛了,我咋就不能替牧爺清理門戶?”

吳池翻了翻白眼,一臉失望的說道,“王虎啊王虎,我一直以為咱們從荒獄走出來之人,不管本事如何,至少對荒獄的感情肯定是在的,絕不可能背叛牧爺,沒想到你膽大包天,不僅背叛,還敢帶人去滅殺牧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我,我對付牧爺?”

王虎愣住了。

吳池已經沒了耐心,一步踏出,一隻手掐住王虎的脖子,比王虎更強的武道修為爆發,瞬間壓製了王虎。

王虎的臉色鐵青,呼吸不順暢,不斷拍著吳池的手,想告訴吳池這肯定是誤會,自己是要去對付朱濡,而不是要對付楚牧的,但,吳池一心想趕緊解決這個叛徒,根本不給王虎說話的機會,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強,就要將王虎的脖子捏碎。

王虎掙紮許久,見自己確實無法掙脫,反倒是不掙紮了,就這麽目光坦然地看著吳池,準備等死。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是你自己先背叛的,要不然,我也不想動手,但咱們都是荒獄的人,荒獄以牧爺為少主,誰都不能背叛,這是規矩。”

吳池搖了搖頭道,“虎哥,送你上路,下輩子記得不要背叛。”

碰!

然而,當他的手用力,準備將王虎的脖子捏碎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巨大的力量,使得吳池的手臂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音,疼得他嗷嗷大叫出來,“疼啊,快斷了,放開...”

“牧爺...”

劇痛之下,吳池已經鬆開手了。

劫後餘生的王虎邊咳嗽邊說道,“牧爺,這是怎麽回事啊?”

“你特娘的還說怎麽回事,你自己背叛了還不知道嗎?”吳池罵道。

罵著的同時,轉過頭對楚牧說道,“牧爺,這家夥實在是太大膽了,他竟然敢帶人去對付你,我知道牧爺仁慈,不想親自沾染王虎的血,特地半露攔下這個叛徒,打算斬了他的腦袋。”

“我幫你個大頭鬼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楚牧怒罵了一聲,一把甩開吳池,冷聲道,“如果不是伶兒妹子打電話給我,虎哥還真會死在你手中了。”

“可是,不是你讓我盯著虎哥的嗎?”吳池也明白不對勁了。

好像,自己誤會了。

差點兒將王虎弄死。

“是,我讓你注意他,但沒有讓你殺他啊。”

楚牧一臉恨鐵不成鋼。

前有雷布頓和鐵塔這兩個少了十八根筋的家夥,現在又有吳池這個自作主張的笨蛋。

怎麽自己身邊淨是這些奇葩?

看來,自己應該趕緊找個聰明點的,能幫自己帶好這幾個家夥之人,否則,按照這幾個家夥的智商,早晚出大事。

心中尋思著的時候,王虎則是愣愣地看著楚牧和吳池,“牧爺,無恥小子為啥要殺我?我做了啥事背叛您了?”

楚牧正色道,“他和你鬧著玩的,這是個誤會。”

“我還以為是牧爺要我的命呢,嚇死我了。”

王虎苦笑道,“如果是牧爺要我的命,根本不需要讓其他人來殺我,隻要跟我說一聲,我王虎會當場自刎,把腦袋送到你麵前。”

“有些事,我們確實應該好好談一談。”

楚牧看了一眼王虎身後一群人道,“上車談。”

“好。”

王虎連忙答應下來,指引楚牧和吳池上車。

此刻,吳池的臉上還帶著鬱悶之色,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

“朱濡是你的什麽人?”上車後,楚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王虎微微一愣,“看來是朱濡那家夥的事情讓您和吳池誤會我了,我入獄之前,朱濡是我的手下,算是得力幹將吧,我入獄時,還特地讓他藏起來,結果我出獄後,這小子已經投靠混亂酒吧背後老板了,我顧及昔日兄弟情誼,也未曾為難他,這些年一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帶著這些人去哪裏?”楚牧的目光微微閃爍著。

“剛才伶兒回家,和我提起朱濡的事情,讓我快點逃命,我以為是朱濡欺負了她,打算去找朱濡算賬,半路被吳池攔住了。”

王虎鬱悶道,“我也沒有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現在看來應該是有誤會。”

“你自己不說清楚,害得我以為你是去和牧爺拚命呢。”吳池嘟噥道。

楚牧瞪了他一眼,吳池連忙閉嘴不再說話了。

楚牧歎息道,“這一次確實是誤會,朱濡已死,不過,我要揪出混亂酒吧幕後老板。朱濡畢竟與你有關係,接下來這件事情就由你和吳池處理。”

王虎點了點頭,“好,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這一切解決好。”

“另外,鎮南王已經構不成威脅,嚴家也沒什麽力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你和吳池解決,到時候告訴我結果就行。”

如果隻有王虎自己一個人,想將嚴家連根拔起還是有點困難的,但有吳池的幫忙,就無需楚牧幫忙。

“是。”

王虎點頭答應下來。

吳池則是嘟噥了一聲,“區區一個嚴家,哪裏需要我動手。”

結果,楚牧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他連忙正色道,“獅子搏兔亦要全力以赴,牧爺放心,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前後之差距,看得王虎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