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爺不愧是牧爺,就連一聲大喝都如此霸氣,厲害啊。”
“那是當然,咱牧爺天下無敵,能這樣一聲大喝已經是很給嚴家麵子了。”
雷布頓和鐵塔笑嘻嘻地看熱鬧。
嚴家莊內,一群人正湊在一起,一個個都臉色非常難看。
“楚牧,是那位一字並肩王吧,嚴光,你何時得罪他了?”一個白發老者敲著拐杖,對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精瘦男人問道。
這個留著一撇山羊胡子的精瘦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家的嚴光,也是嚴韜的親弟弟。
嚴光手中拿著手機,就在這之前,他剛接到了於施凱的電話,告訴他楚牧正被攔在門外,他心中震驚無比,正想衝出去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的大吼聲。
他意識到,楚牧是來者不善。
“無論什麽事,先去看看再說。”
嚴光想了想,直接對旁邊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你帶著我的妻兒先離開嚴家,另外把附近所有高手都派遣過來,還有,打開家族的火藥庫,隨時點燃把整個家族炸了。”
“嚴光不可,若是大哥在世,絕不可能允許你和楚牧作對的,現在的楚牧如日中天,背後站著的是龍國國主啊。”那個老者當先喝道。
“二叔,我爸臨終前為什麽是說把家主之位交給我們兄弟,而不是交給你。”
嚴光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屋內,那個老者氣得臉色鐵青,不斷敲著拐杖道,“混賬啊,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他是要把家族帶上絕路啊。”
“二太爺,你老了。”
嚴光淡淡的聲音傳進來,“來人,請二太爺去休息。”
而後,他帶人來到嚴家門外。
“我說今日怎麽喜鵲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一字並肩王閣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一走出來,嚴光就哈哈大笑著走過來。
不過,他走的速度並不快,也沒有熱情衝上來和楚牧握手,而是躲在他的手下之中。
這情形,就有點兒古怪了。
“你就是嚴光?”楚牧問道。
嚴光哈哈一笑,“正是嚴某,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手下人冒失了,麻煩王爺幫我教訓他們,真是太客氣了。”
說著,對那群倒在地上的手下喝道,“下次眼睛放亮一點,王爺豈是那些上門挑釁的阿貓阿狗能比的,是你們能得罪的嗎?不自量力。”
“是是,我們錯了。”
“王爺見諒。”
“多謝王爺手下留情。”
這群邊附和著邊退到後麵。
“太囂張了。”
雷布頓和鐵塔同時怒不可遏。
隻要不是傻子就能從嚴光的話語中聽出來,這家夥表麵上是在教訓他的手下,實則是在諷刺楚牧強闖嚴家莊,如同那些阿貓阿狗一樣。
嚴光一手撫著山羊胡子,眯著小眼睛看著楚牧,心中一陣得意,“我道一字並肩王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呢,沒想到隻是個毛頭小子,嘿,就這還敢跟我鬥,簡直不自量力。”
啪!
就在這時,楚牧突然一步踏出,一巴掌將攔在前麵的一個護衛扇飛出去。
“你幹什麽?”
“敢在嚴家莊逞凶,不管你是誰都死定了。”
“來啊。”
其他護衛全都大吼著衝上來。
而,楚牧沒有說話,隻是一步步朝嚴光走過去,但凡有人衝過來,都被他一巴掌扇飛。
嚴光帶出來的人足足有二三十個,每一個都是嚴家莊養的超級打手,實力強大者,甚至已經是先天大圓滿境界的大宗師級別存在。
然而,就這樣的高手,在楚牧麵前如同螻蟻一樣,楚牧信步走過去,所過之處,一個個護衛都被他扇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嚴光一開始還滿臉笑容,當楚牧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時候,他徹底懵了,“你你...你想做什麽?”
“我是嚴光,是嚴家的新任家主,也是天海戰區戰主嚴韜的親弟弟,你敢對付我,難道不怕嚴韜率領百萬大軍殺過來嗎?”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著。
“你派了三個殺手去殺嚴韜一家三口,到這時候還拿嚴韜當擋箭牌,真是可笑。”
楚牧不屑一笑。
“什麽?”
嚴光懵了,“你,你是嚴韜派來的?”
他沒想到,他隻是買了一些殺手去對付嚴韜一家三口而已,竟然會惹出楚牧這樣的大人物。
心中著實不解,為什麽嚴韜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竟然能讓楚牧這位一字並肩王都幫他殺自己?
楚牧懶得多說話,一隻手掐住嚴光的脖子將他提起來,淡淡的說道,“你讓我很為難。”
嚴光,“......”
他的老臉憋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敢...殺我,我,嚴家不會放過你的...”
“嚴韜也不會放過我的,是不是?”楚牧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嚴韜畢竟是我親哥。”嚴光已經呼吸困難了,勉強說出這句話。
“確實有點為難我了,原本你是嚴韜的親弟弟,我應該留你一條命的,但你又派人去刺殺嚴韜一家人,就不能留你活口。”
楚牧轉過頭看向雷布頓和鐵塔,“你們覺得該怎麽做才對得起老嚴?”
“殺了肯定不能殺,廢了以後還是會有危險,不如把他變成人彘?”鐵塔沉吟道。
雷布頓一臉好奇,“人彘是什麽?”
“雷子,竟然有你不懂的啊?”鐵塔一臉驚奇。
雷布頓虛心請教,“還請鐵爺教我。”
鐵塔滿意點頭,“所謂人彘,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然後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熏聾),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要割去鼻子,扒掉身上所有毛發,扔進廁所裏麵自生自滅。”
“這個方法好啊。”
雷布頓撫掌讚歎道,“這等手段太妙了,如此就算是天神下凡都無法救他了吧,嘖嘖。”
“饒命。”
楚牧還未開始行動,嚴光就嚇得大聲求饒起來了。
“王爺,還請手下留情啊。”
楚牧正準備將嚴光廢了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隻見,一個白發老者拄著拐杖大步走出來,對楚牧躬身一禮,恭敬道,“老朽嚴苒拜見王爺,我是嚴韜和嚴光的二叔,這小子雖然不成器,據我所知卻也沒有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王爺看在嚴韜的麵子上饒了他吧。”
“哦,他沒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楚牧臉上露出揶揄之色。
嚴苒正色道,“嚴家雖然是黑道發家,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至少,嚴家之人在一眾黑道人士中,絕對是比較善良的。”
“您與嚴韜是好友,應該能看出來,嚴韜能夠成為天海戰區的戰主,絕對不是什麽非為作歹之人,他若是生長在一個惡貫滿盈的家族中,如何能養成這樣的性格?”
“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他深深拜下去。
“若非我剛讓天機閣調查了嚴家所有人的事跡,還真會被你的話說服了。”楚牧淡然道。
在這個老頭說出他的名字叫嚴苒的時候,楚牧就想起不久之前於施凱發來的信息當中有此人,此人雖然看起來是個垂髫老人,實則,做起壞事來,比任何人都要狠辣。
也就是這兩年年紀大了,壞事幹不動了,才如此虛偽,否則,此人的行徑,比嚴光都要狠辣。
嚴苒愣了愣,眼中閃過慌亂之色。
別人不知道天機閣的存在,身為嚴家上一代的風雲人物,更有嚴韜這等大人物作為他的親侄子在天海戰區擔任戰主,他很清楚,自古以來就有一個神秘之極的天機閣,天機閣掌握著天下最強的情報,為龍國國主龍嫣然所掌控著。
如果,楚牧真的能讓天機閣調查嚴家,那麽,他說得再多都沒用了。
“王爺...”
他的聲音幹澀,帶著求饒的意味,“能否看在嚴韜的份上,饒嚴家一次?”
顯然,他也知道,狡辯再多嚴家沒問題都是假的,他唯一能做的是用嚴韜和楚牧的關係做文章,希望楚牧能饒了他。
“你問問嚴光做了什麽事情,再來說這句話吧。”楚牧淡淡地說道。
“啊?”
嚴苒目光看向嚴光。
後者已經被楚牧掐得呼吸困難,臉色鐵青了,卻還嘴硬,“我,我沒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楚牧用力捏緊他的脖子,淡然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幫你回憶一下,你在暗網請了三個殺手去襲殺嚴韜一家三口,你忘了嗎?”
“什麽!”
嚴苒的臉色大變。
嚴光也同樣露出驚恐之色。
原本他還不知道為什麽楚牧會殺上門,現在總算明白了,這一切竟然出在他請的殺手身上。
顯然,刺殺失敗了。
“那些廢物。”
嚴光咬牙切齒。
嚴苒震驚之餘,則是連忙問道,“王爺,會不會有誤會?”
“嗬嗬...”
楚牧給他留下一聲冷笑,緊接著,突然抓著嚴光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用力一抖。
嘩啦啦!
如同抖篩子一樣,嚴光身上的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啊,疼疼...”
這一刻,嚴光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當楚牧將他扔在地上的時候,他整個人如同沒有任何骨頭一樣倒在地上,遠遠看去,就是一堆爛肉。
“好像,骨頭都碎了。”
雷布頓小聲說道。
鐵塔沉聲道,“沒有,他的腦袋的骨頭還是完好的,如果腦袋骨頭沒了,他也活不成了,不過,現在這情況除了腦袋其他都是一堆爛肉。”
“嘶...”
兩人雖然是在竊竊私語,但他們的話卻準確傳入所有人的耳中,嚴苒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的目光看向嚴光,隻見嚴光整個人真的癱軟在地上,整個人都呈現不規則的形狀,分明就真的是一灘無骨頭的肉的時候,都意識到,此刻的嚴光徹底廢了。
“吸取上次的教訓,這一次絕對不給你任何機會。”
楚牧低聲自語。
他再度動手,這一次是手指不斷點在嚴光的身上。
他的速度非常快,右手如同幻影一般,刹那出現了上百隻手指,隨著手指迅速落在嚴光身上,體內肉身深處三百六十五處大穴中的靈神全都齊齊睜開雙眼,他們發出了常人聽不到的大喝聲,無數精純的能量隨之爆發而出,融入到楚牧的手中。
這股能量神秘之極,隨著沒入嚴光體內,在他體內潛伏起來,形成了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
當楚牧收手的時候,這個力量已經運轉自如,而且會不斷汲取嚴光體內深處的能量壯大自身,但若有任何外來的力量幹擾它,就會徹底引爆這一股力量,從而將嚴光的肉身徹底引爆。
楚牧收回手,嚴光的眼神渙散,除了眼珠子還能正常動彈,就連張開嘴巴都做不到了。
這一刻的他,全身上下運轉還算順利的,其實也隻有雙眼珠子了。
“嚴光!”
嚴苒發出一聲驚呼。
本想撲過去,但看到楚牧站在那裏,他又不敢動了,隻能對楚牧道,“王爺,既然這些事情是嚴光做的,如今嚴光已經受到懲罰,還請您看在嚴韜的麵子上,不要波及嚴家其他人。”
“嚴家上下也絕不會因為此事對您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和行為。”
他很聰明,生怕楚牧把嚴光廢了以後,還會繼續對付嚴家,故打算拋棄嚴光,保全嚴家。
實際上,此時此刻,這是他所能做的最明智的行為。
“好自為之。”
楚牧並未和他多說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嚴苒站在原地,神色變幻不定,不知楚牧到底是答應放過嚴家了,還是沒有答應放過嚴家。
“就是他們,拿下他們。”
“殺啊。”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聲突然響起。
隻見數十個武者飛奔而來。
他們的實力竟然都很不弱,有的一步跨出,竟然跨越了數米遠。
“找死。”
雷布頓和鐵塔兩人齊齊冷哼著,不等楚牧吩咐,就主動朝前方殺過去。
他們知道,楚牧對嚴家已經動了殺意,雖然礙於嚴韜的關係,不能動手對付嚴韜的血親,但其他人他們可不會客氣。
兩人的武功在楚牧的幫助下都已經達到了非常強大的程度,就算是剛步入禦氣境的武者,他們也有一戰之力,更不用說這些人中最強的也隻是先天大圓滿級別的大宗師武者而已。
雷布頓渾身包裹著雷霆,如同雷神一樣,手中拿著一大串自製的飛刀,隨著他甩手扔出去,並將飛刀引爆,每次都有好幾個人被他炸傷,而後他則是衝上去補刀,迅速將人滅殺。
鐵塔肉身金剛不壞,衝在最前麵,隻攻不守,無人能破他的防禦,但被他的力量轟中,弱點的直接肉身炸裂,強大點的也骨頭碎裂,口吐鮮血,無人能看得住他三拳。
“不要,住手啊。”
後方,嚴苒見到這一幕,急得直跺腳,不斷大吼著讓人住手。
但雙方已經殺紅了眼,別說雷布頓和鐵塔不可能停下,就算嚴家這一邊的人也不可能停下來的。
“王爺,求您了,這些可都是嚴家的中流砥柱啊,放了他們吧。”
嚴苒衝了過來,對著楚牧躬身拜下去。
嚴家之所以能縱橫江南省多年,靠的就是這些高價招攬而來的武者,他們在每個先天武者身上的花費至少上億,死上一個都心疼,更何況有的先天大圓滿級別的大宗師武者價值將近十億啊。
雷布頓和鐵塔轟殺的不僅是這些武者,更是嚴家這些年辛苦坑蒙拐騙,燒殺搶掠得到的錢財啊。
“求您了...”
他第二句求饒的話剛要說完,前方的慘叫聲已經停止了。
嚴苒抬起頭一看,卻見除了雷布頓和鐵塔兩人,其他人都倒下,顯然,嚴家這些打手就算不死也都廢了。
“完了...”
見到這一幕,嚴苒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帶著悲痛之色。
“走。”
楚牧看都沒看嚴苒一眼,直接帶著雷布頓和鐵塔迅速轉身離去。
隻留下,嚴苒和嚴家其他人滿臉驚駭、驚恐。
“二太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良久,才有嚴家的人走出來,小聲問道。
嚴苒如夢初醒,大吼道,“以他的行事作風,絕不可能僅僅隻是對付嚴光和這群客卿武者這麽簡單,趕緊聯係嚴韜,為今之計,能救嚴家的隻有嚴韜了。”
然而,當他打電話給嚴韜的時候,電話卻無人接聽。
數個電話後,他不死心之下,又打電話給嚴韜的妻子。
然而,接通了之後,嚴韜的妻子隻是傳來淡淡的話語,“嚴韜都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要怎麽樣?”
“什麽?嚴韜出事了...”
嚴苒想再追問清楚,電話中卻隻傳出嘟嘟嘟的忙音。
“據我所知,嚴韜和楚牧有極好的關係,上次嚴韜被手下人背叛,還是楚牧出麵幫他重新穩住大局,嚴韜竟然被嚴光害死了。”
嚴苒理所當然地以為嚴韜是被嚴光派去的殺手殺了,楚牧才會如此暴怒。
一時間,他整個人膽寒心顫。
不久後,楚牧則是來到一家名為聽風閣的優雅茶苑,見到了那位從荒獄走出來的絡腮胡大漢王虎,也正是江南省的曾經地下教父虎王。
但,楚牧還未踏入其中,就感覺有數道隱晦的殺氣潛伏在四周,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看來,有些人離開荒獄太長,竟然忘了荒獄的規矩,需要我幫他長一長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