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別的可以。

說夫君那就不行。

就算是關係最好的小姐妹也不行。

葉清瞳本來隻是玩笑一樣的吐槽一句,可沒想到話落之後蘇婉玉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清清,你肯定是誤會夫君了。”

葉清瞳:“……”

算了。

她一臉無語的點頭,“你說的對。”

宋紀淮對著小姑娘笑了下,被小姑娘維護,心裏甜滋滋的,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知我者,婉婉也。”

葉清瞳和吳秘書對視一眼,都深深的覺得宋總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不過有剛剛的前科,此刻兩人都沒說出來,以防再被塞一嘴的狗糧。

飯後。

瞧著時間也還早,幾人倒也不著急回家,這段時間忙著調查,人都跟上了發條一樣。現在好不容易能忙裏偷閑,誰都不肯輕易放過。

就算是葉清瞳和吳秘書,在看守所待了幾天之後,好像都被打開了任督二脈,沒有之前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著工作的事了。

宋紀淮竟不知這是好是壞。

幾人這次來的參觀就在護城河附近,這會兒四人迎著夕陽,就在護城河周圍散步。

周圍路過的人瞧見看起來就身價不菲但這會兒卻姿態悠閑的幾人都下意識的敬而遠之,於是四人就好像有一道奇怪的磁場一樣。與周圍的人能看出明顯的界限。

蘇婉玉挽著宋紀淮的手,隱隱有被這幾人護在中間的意思。

一直到林圓的電話打來。

詢問蘇婉玉和宋紀淮要不要回家吃飯。

接到這個電話,蘇婉玉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又很快收斂,她抬手輕咳兩聲,說:“不,不了。”

好在林圓也沒有懷疑,隻當蘇婉玉和宋紀淮在外麵過二人世界,所以隻簡單手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蘇婉玉鬆了一口氣,跟幾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經過這個插曲,幾人也沒多耽誤,各自回家去了。

車上。

隻有蘇婉玉和宋紀淮兩人。

蘇婉玉察覺到宋紀淮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輕輕揚起一抹笑,轉頭看向宋紀淮,“夫君,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宋紀淮隻是笑了下,並沒說話。

“夫君?”

蘇婉玉愈發好奇,她微微歪著頭,努力想要知道夫君究竟在看什麽,還笑的如此開心。宋紀淮咳咳兩聲,說:“就是想到了婉婉你剛剛為我說話的樣子。”

宋紀淮臉上的笑容濃鬱。

蘇婉玉的臉頰微紅,“那我也沒有說假話啊,夫君就是很好。”

她覺得夫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宋紀淮再次失笑,寵溺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嗯。”

在他眼裏,小姑娘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兩人回到老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圓和宋旻淵陪著老爺子用了晚飯後又陪著老爺子一起看電視。

自從有了林圓之後,宋旻淵在老爺子跟前的地位是一天比一天穩。

宋家也一天比一天和諧。

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幾人同時轉頭看來,臉上都帶著笑,打了招呼之後蘇婉玉卻是沒留在樓下,她今天又是幫忙挑選禮物,又是逛街散步的。

連午覺都沒睡。

有些困倦。

宋紀淮本想陪著上樓,不過被老爺子叫住,看樣子是有什麽事要說。

蘇婉玉就一個人上了樓。

蘇婉玉懷孕之後嗅覺都異常靈敏,聞不得那些異味,便是宋家,連香薰什麽的都全部暫停使用。蘇婉玉剛進房,就聞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是太陽曬過的衣服洗滌劑的味道。

她聞著反而安心,也愈發多了幾分困意,她簡單洗漱了下,換上睡衣便鑽進了被窩。蘇婉玉嬌氣的緊,又怕冷又怕熱。

就算是在大夏天的,也要蓋被子。

剛沾著枕頭,蘇婉玉的眼睛就緩緩閉上。

可她卻好像沒有陷入睡夢,反而隻覺得整個人都在往下墜,好似落入了無底洞一般,怎麽都停不下來。

終於。

她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這才落了地。

可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青磚紅牆,院牆深深,她立於庭院之中,隻看到周圍高高的院牆好似連天都遮住,她抬頭隻能看到眼前一方狹隘的天地。

熟悉,而又陌生。

蘇婉玉心裏止不住激動,可手腳輕.顫,涼意從指間沁入心裏。

侯府。

這裏是侯府。

她環顧四周,一向熱鬧鼎盛的侯府此刻卻空無一人,周遭都安靜的可怕。

最要緊的是,太真實了。

她挪動了下步子。

最後選了一方向走去——

“母親……”

“哥哥……”

她輕輕喊著,伴隨著她的聲音,整個侯府好像忽然活過來了一樣。

“婉婉?”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好似在天邊響起,又好像就在她腦子裏,聲音熟悉,語氣熟悉,怎麽都很熟悉。

“婉婉!”

“婉婉?!”

那聲音好像越來越焦急。

猛地,蘇婉玉睜開了眼,她渾身都被汗濕透了,看清楚麵前緊緊抱著她一臉焦急的人正是宋紀淮。

“夫君。”

蘇婉玉的嗓子有些幹澀,她喊了一聲。

“嗯。”

宋紀淮點頭,一把將人擁入懷中,箍得緊緊的,就好像蘇婉玉隨時會離去一樣。

“夫君。”

蘇婉玉又喊了一聲,也同樣伸出手緊緊抱著宋紀淮,眼中全是害怕和殘存的餘悸。她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怎麽好端端的,就夢到了侯府呢?

而且還那麽真實。

真實的讓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宋紀淮更擔心。

剛剛老爺子叫他聊了幾句之後,他才能上樓,就算是在宋家,他也不太放心小姑娘一個人。可沒想到剛進屋,就看到小姑娘睡的極不安穩,就像是被魘住了一樣。

渾身都在掙紮,臉上的表情也帶著痛苦之色,似乎急切的想要醒過來,卻又怎麽都醒不過來。

更讓宋紀淮害怕的是,小姑娘的嘴裏在不停的叫著“母親”“哥哥”“娘親”一類的話。

他一直就知道小姑娘的身份沒那麽簡單。

尤其是遇到這樣的事,他從心裏生出惶恐,不敢多想,當即就將小姑娘從夢境中喊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