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淮今天公司臨時有點事,所以就沒去接蘇婉玉。
等他到家的時候,蘇婉玉正在追新一集的《夜宴》,連他回來都沒有注意到。
宋紀淮的眸光落在裴一身上,看了三秒,若無其事的挪開。
大步上前,恰到好處的擋住蘇婉玉看向電視的方向。
蘇婉玉的視線果然被轉移,對著宋紀淮揚起一個溫暖甜美的笑,“夫君回來了呀。”
說著,人已經從沙發上蹦了下來。
宋紀淮眉頭一皺,可手卻十分誠實的伸出,把小姑娘攬入懷裏。
蘇婉玉順利的落入宋紀淮懷裏,抬眸對著宋紀淮揚起一個甜甜的笑,有幾分撒嬌的叫到:“夫君。”
宋紀淮的表情寵溺又無奈,“摔下來怎麽辦?”
蘇婉玉彎著眸子,語氣十分信賴,“有夫君在呀。”所以,自己根本就不擔心會摔下來。
宋紀淮:“……”
好吧,有他在,他的確不會讓小姑娘掉下來。
宋紀淮把蘇婉玉抱在懷裏,在沙發上坐下,手裏把玩著小姑娘的發絲,好似無意的問,“今天有出什麽事嗎?”
出什麽事?
蘇婉玉認真的想了想,“今天,繼母去我們學校了。”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呀,她就例行匯報一下。
“你沒受傷吧?”
宋紀淮的眼裏多了擔憂和關切,在小姑娘身上仔細的檢查起來。
蘇婉玉咯咯笑了,對著宋紀淮道:“沒有啦,我沒事,夫君不用擔心哦。”
宋紀淮早就知道,所以並沒有很意外,可他還是叮囑了一句,“以後要是她再來找你,你就直接報警,知道嗎?”
“好。”
蘇婉玉乖乖點頭。
宋紀淮看著蘇婉玉,眼底有些幽深晦暗的情緒。
小姑娘並沒有太注意到,而是認真的望向廚房,傭人們還在準備晚餐。
蘇婉玉眸子一轉,對著宋紀淮道:“夫君,走!”
宋紀淮猛地回過神,迅速遮掩了那一瞬間的失神,“去哪兒?”
蘇婉玉拉著宋紀淮往裏麵走,“我們去看電影吧。”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寫滿期待。
宋紀淮一頓,“嗯”了一聲。
蘇婉玉的眼裏頓時盛滿笑意,拉著宋紀淮大步往新準備的影音室走去。
很快,兩人就坐定,蘇婉玉點開了一部科幻電影。
電影剛開場。
蘇婉玉盡管跟著林圓去體驗過一次,但此刻依舊覺得新奇和緊張,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抓住宋紀淮的手。
昏暗的影音室,宋紀淮看了一眼蘇婉玉抓著他的手,無奈的笑笑,回握住。
“夫君夫君,要開始了耶!”
蘇婉玉驚歎的聲音傳來,“好神奇啊,我剛剛都有些被嚇到呢!”
“啊!”電影裏一個碩大的拳頭從天而降,蘇婉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尖叫一聲,好像真的身臨其境了一樣。
宋紀淮根本沒辦法專心看電影,他時不時的轉眸看一眼小姑娘。
蘇婉玉的情就隨著電影的進展,而發生各種各樣的變化,宋紀淮的視線也就一直落在蘇婉玉身上,從未移開過。
電影進入較為平淡的劇情。
蘇婉玉終於察覺到宋紀淮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眨巴了下眼轉過頭看向他,“夫君,你怎麽一直看著我呀?是電影不好看嗎?”
遲疑了下,蘇婉玉又問,“要不我們換一個?”
但宋紀淮看的出來,蘇婉玉其實很喜歡這個電影。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影音室裏尤其明亮,眼裏還有激動與雀躍。
宋紀淮笑了下,微微斂眸,“不用。”
蘇婉玉笑了下,邀請道:“那夫君也看電影啊,不要一直看我嘛。”
“嗯。”
宋紀淮答應了一聲,停頓了下,又好似無意的問,“婉婉以前沒有看過這樣的電影嗎?”
“以前都沒有呀,第一次還是圓圓帶我去看的呢。”
蘇婉玉說著還有點小小的惋惜,可惜她所在的時代,沒有這麽高科技的東西。
宋紀淮的心都跟著蘇婉玉這樣的話一顫,他垂下眸,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事。
蘇婉玉好歹是蘇家的大小姐,怎麽可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
宋紀淮的喉嚨滾動了下,垂著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好在此刻的蘇婉玉被精彩的電影劇情所吸引,無暇顧及他的震驚與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不安。
宋紀淮抓著蘇婉玉的手卻是緊了緊。
他能感覺到……
現在的婉婉和以前的婉婉不一樣,幾乎是判若兩人。
但……
他私心裏希望,婉婉可以一直都是現在這樣,而不要,變回從前。
如果說,他對以前的蘇婉玉隻有些好感的話,那如今的婉婉,才真正的住進他的心底的人。
宋紀淮愛此刻在他身邊的這個婉婉。
他比誰都害怕失去。
昏暗的影音室內。
蘇婉玉在認真的看電影,宋紀淮在認真看她。
終於。
電影結束。
宋紀淮收斂了心裏那有些複雜的想法,對著蘇婉玉勾起一抹笑,“婉婉,餓了嗎?”
蘇婉玉還有點意猶未盡,指著電影道:“夫君,這個是,一個係列的對不對?”
“嗯。”
宋紀淮點頭,覺得看電影比蘇婉玉看裴一的電視劇要讓他開心許多,“是啊,婉婉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就一天看一部。”
蘇婉玉的眸子一亮,語氣中都帶有幾分雀躍,“可以嗎?”
宋紀淮唇角微勾,盡管臉上笑容一如從前,可聲音帶了幾分澀意,“婉婉喜歡,就可以。”
就算是他的命,都可以拿走。
蘇婉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
“夫君,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夫君!”蘇婉玉一邊誇讚,還一邊加重了“最好”兩個字,好像這樣才足夠表達宋紀淮到底有多好。
宋紀淮輕輕的應了一聲,把小姑娘攬入懷裏。
在她耳邊低聲道:“所以,婉婉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蘇婉玉眨了眨眼,對宋紀淮忽然說這樣的話有點不解,但還是認真道:“當然,婉婉會永遠陪著夫君。”
宋紀淮唇角勾起,緩緩回了一聲,“嗯。”
隻是,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說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