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四爺正妻不好當
給薩什庫升等的事沒兩天那拉家的人就都知道了,周婷這裏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等收到娘家送來的禮仔細問了來送禮的下人才知道原委。
烏蘇嬤嬤笑眯著眼睛,那天近身伺候的珍珠等人臉上也都帶著笑,周婷卻有些惴惴不安,是那拉家的人又去求過了胤禛?還是那天她們說的話被人透給他聽了?
她心裏嘀咕麵上不顯衝著這次來的大嫂西林覺羅氏微微一笑:“原是這孩子自己上進,若不然憑我怎麽說我們爺也不肯張那口的。”
調令要到年後才來,侍衛處先給他透了口風,伊爾根覺羅多的禮物剛送來,西林覺羅氏就上門來了,她跟伊爾根覺羅氏相比起來,同那拉氏要親近得多了,原來這位姑奶奶為人最是方正不過,一點都不懂得變通,有人求到她麵前,她不是搖頭拒絕就是作不了主,這回隨手就幫了這樣大的忙,那拉家的人全都活泛起來。
西林覺羅氏臉上笑得勉強,家裏震驚過後紛紛都想趁著這回周婷有孕再把關係拉近一點,洗三滿月多的是機會,本來她也想順著路子來不想做得太急切了,免得顯得臉上不好看,可卻是實在沒辦法了。
“知道姑奶奶這兒什麽都不缺,隻這緞子是從南邊新來的花樣,我年紀大了穿不得這石榴紅,你那些侄女們又是小孩子,壓不住這樣的花色。”西林覺羅氏說話做事都透著三分親近,求人也顯得像是在走親戚似的,這一比較周婷就知道為什麽原來的那拉氏更喜歡她了。
“這孔雀紋的錦緞前兒咱們爺才拿了匹來,隻顏色我不大愛,是蟹殼青的,我才說呢,大年下的誰不穿紅的,嫂嫂就送了來,可見是疼我的。”周婷當然更樂意跟當家太太親近,她回去說話比三太太管用多了。
“這可是正好了,”珍珠一邊上茶一邊笑言:“拿這個做了裙子,正好同主子爺新拿來的白狐裘配在一處穿。”
“也隻能這兩個月穿穿新衣裳了,等顯了懷,這些可穿不得了。”周婷微微一笑,心裏把西林覺羅氏的情況過了一遍,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有所求的:“我記得小侄女也要到年紀外嫁了,怎不留著給她當嫁妝呢。”幾個哥哥比她的年紀翻了一倍,要是他們想往上升,隻會直接去找胤禛,不會到她這裏來說項,隻可能是孩子的事情。
“我來就是為了她呢,眼瞅著過了年就要大挑了,家裏的意思是想叫她撂了牌子,隻是我一直跟你都張不開口。”
周婷午睡剛起,臉上還帶著紅暈,西林覺羅氏一看臉色就知道她過得滋潤,不僅行事變了,連臉上的神情也跟過去謹小慎微不再相同,想一想開了口:“那丫頭的事,你哥哥已經給她相看好了。”
那個小丫頭她還有些印象,隻記得家裏是下了很多功夫教養的,想必抱著大希望,皇子福晉是不用再想了,怎麽也能指個宗室的,這會求著撂牌子又是為了什麽?
周婷沉吟一會,指一指桌上的茶盞:“嫂嫂嚐嚐這茶,是剛得的,我如今吃不得這些,記得哥哥喜歡,等會子包一包帶回去。”頓一頓才又開了口:“從沒有主子們不挑,我們就私下裏聘嫁的道理,咱們家的家世規矩,姑娘就不會次了,保不準要給哪一家宗室給相中,這是家裏頭的意思呢?還是嫂嫂不想叫女兒受那個辛苦。”
“我就老實同你說了吧,你也不是外人,也算不得家醜外傳。”西林覺羅氏抽出帕子來按按眼睛:“我到了三十歲上才得了她,誰知道是我命裏的冤孽,這孩子去年在花園子裏把頭給磕著了,雖是救過來了,可從此就丟東忘西的,底下的丫頭婆子我發落了不少,可再怎麽教規矩,她也還是記不牢靠,同過去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咱們這才……”西林覺羅氏的眼圈都紅了:“要不按著咱們的姓氏擺在那裏,那能求著撂牌子呢。”
“這話是怎麽來的?報個病也能免選,怎麽非要撂牌子呢?興許養養就好了,她的年歲也不大,再等三年也正當時呢。”周婷心裏隱約覺得恐怕又是一個同鄉來了,卻說不出這話來,隻好再探問:“可是怕報病還得再選一回?這個我倒是能同我們爺說一說的。”
“是她不肯呢,非要去選秀,心氣也不知怎麽這麽高,好賴話說盡了都說不動她,死壓著她隻要怕鬧出難看來,到底是我的親生女,若是下頭奴才生養的,我哪裏能費這個心呐。”西林覺羅氏的眼淚這才淌下來:“再說了,她還有堂妹們呢,要是出了茬子,我可怎麽對得起你二嫂三嫂呢。”
“嫂嫂別急,這事兒我心裏的數了,不過是走個過場騙騙孩子,叫她死了這份心,隻是宮裏到底不比家裏,要是住下來再鬧出些什麽事來,於咱們家更有損呢。”這話還不知道怎麽跟德妃開口,說家裏有個姑娘撞傻了?不行,非得找個理由出來……
“不知她女紅可好?”複選最後是要看才藝的,光長得好看可不管用。
這話一問西林覺羅氏就紅了臉:“原請了揚州的師傅教了這麽些年,也是小有所得了,這一磕了頭再不肯碰這些,原先到是能拿得出手的。”道理說得嘴巴都幹了,就是不肯碰針線,前頭乖巧了十一年,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這樣一想眼淚又滾了下來。
“嫂子且寬心,這事我還是能辦的,可要在宮裏出了差子,上頭主子可都看著呢。”周婷示意她回去好好交待:“嫂嫂就同侄女說宮裏的主子喜歡規矩女孩兒,若想有個好前程就叫她收斂著些。”
頭一回麻煩周婷就是求這樣沒臉的事,這兩夫妻也是真的沒辦法了,親生的女兒也下不了狠手,餓飯抄書都試過了,也不知怎麽就鐵了心要去選秀,本想請個薩滿收收魂,本家死活不同意,這要是請了來,一家子的女孩兒都不必嫁了。
周婷送走了西林覺羅氏就把那天在屋裏侍候的丫頭都過了一遍,那天貼身侍候的都是她親近的人,但一溜丫頭裏麵總會有個把嘴不牢的,難免沒話頭傳到胤禛耳朵裏去,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又覺得這像是胤禛故意的,他原來就幫李氏的父親求過官,也許這是他表達喜愛看重的一種方式呢。
但怎麽能這麽巧就是薩什庫呢?她也不記得那天進出了些什麽人,難道是胤禛在她的身邊安排了人?周婷被這個發現嚇了一跳,可既然胤禛轉頭就辦成了這件事,估計本來就沒想要瞞著她的,那他放人是為了……保護她?
李氏的手果然不幹淨!周婷就這麽得出了結論,如果弘暉是因病死亡沒有半點人為原因的話,那胤禛怎麽會安插眼線進來呢?恐怕不光她這裏有,李氏那裏更多。
周婷緊一緊身上的衣裳,珍珠趕緊換過掐絲手爐裏的炭,她擺了擺手,除非出門在外,她是不肯用這個的,再好的炭也有一氧化碳,吸多了總不好。把手往手籠裏一藏,珍珠已經先皺了眉毛:“主子自從懷了身子,就聞不得炭味了,這已經是最好的銀霜炭了,還是用不得,這可怎麽好。”
“我記著原先主子有一付掐金挖雲的羊皮手套,沒怎麽用過,先找出來用著,我再叫針線上人趕緊再做幾付出來替換。”瑪瑙回憶一下從箱子裏翻了出來:“原以為再用不著它的。”
翻出來拿來一看倒做得非常精致,羊皮上頭還花功夫繡了紋樣出來,周婷看一看就丟開了:“哪裏就用得上這個。”
翡翠出了聲:“要不,叫下頭匠人打個小點的湯婆子來,用熱水不就沒味兒了?”
“說得很是,我去交待著辦。”
珍珠剛要出去就被周婷叫住了:“你順路去看看鈕祜祿格格,看她那裏的丫頭侍候得可精心。”
周婷轉著手上的絞紋玉鐲子,選秀事可大可小,她既要分著心力挑個老實的進門,又要看著她名義上的侄女不犯二,幸好宮裏規矩嚴密,一道道門隔著也不怕她跟楚格格鈕祜祿格格似的跟哪家阿哥來個偶遇。
禦花園也不是秀女想進就進的,真是想想都頭痛,幹坐防範不如主動出擊,周婷站起來問:“爺在哪兒呢?”
“外書房。”
“這個點兒了,可有新做的點心?要鹹的。”胤禛偏愛吃甜的東西,嘴巴卻挑剔,下午這點他就更愛吃鹹的。
“有昨兒主子說想吃的鵝肉包子,還有個水晶冬瓜小餃。”碧玉抿抿嘴:“冬瓜餡裏拌了小蝦米仁,很鮮甜呢。”
“拿那個紅底的食盒裝起來,瑪瑙給我換身衣裳,咱們到前頭去。”胤禛這兩天都歇在了書房裏,那天晚上過後她腰酸手痛了好幾天也樂得好好休息,現在算一算日子差不多又快到他忍不住的時候,正好拿這個當話頭把他引過來。
小太監遠遠看見丫頭撐著大油傘過來就往裏頭報,蘇培盛抬抬眼,一看周婷來了趕緊報進去:“主子,福晉來了。”
胤禛正喝茶看書,他這些日子越發清閑了,除了領著的差事,再不多插一手一腳進去,現在顯出才幹也沒用,還不如退在後頭看老大跟老二相爭,才好漁翁得利,聽見是周婷來了衝蘇培盛點點頭。
蘇培盛轉出去朝著周婷行禮,周婷朝他笑一笑,碧玉身後的兩上小丫頭還拎著大食盒,小張子小鄭子相互看看咧嘴一笑,這幾天他們日日吃著周婷從小廚房裏送來的東西,肚子都圓了。
“道不好走,你有什麽事著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麽親自過來。”胤禛放下書把周婷拉到炕上去,碧玉奉上小食盒,從裏頭拿出小蒸籠來,一打開來一股熱氣。
“日日吃你的點心,倒養成習慣了,這會子還真有些餓。”
“爺給挑的廚子,自然要叫你嚐嚐她的手藝。”周婷拿過烏木象牙筷子,挾起一個來放進細瓷碟子裏:“快試試,嚐嚐這餡兒。”
蒸餃做的手指大小,一籠也就三個,胤禛很快就吃完了,周婷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這時才開口:“剛我娘家大嫂來過了,說是年後就要大挑,想問問這回有什麽宗室子弟要栓婚?”
“怎的,他們相中了哪家?”胤禛心裏知道自己會登大位,那拉一家也是皇後的娘家了,選秀時求個恩典再正常不過。
“哪能我們相呢,是想知道上頭可有什麽意思不曾,我大哥大嫂的意思是家裏已經出了我了,怎麽也不會再有恩典的,不如就撂了牌子自行婚嫁。”
“這回大概是給十五相看起來了,你們家是再出不了一個福晉的,自行婚嫁也好。”他的嫡福晉是太子妃的妹妹,那拉家門第是不差了,可還真比不過石家,胤禛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點點頭就同意了:“你同額娘說說就行。”說完略一沉吟:“你娘家可相好了人,用不用我幫著看看。”拿婚姻來聯結關係倒是汗阿瑪常用的手法。
“等我問問哥哥嫂嫂,興許已經有了譜了。”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打定主意不能讓胤禛作這個媒,指不定這個同鄉心裏怎麽想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婉清醬和南瓜妹紙的地雷~~~
麽麽麽麽噠~~~
事先劇透~
咳,這是個想走大玉兒路線滴穿越女……
好了,乃們都應該明白了~~~~~
周婷現在對四爺還木有那種感情啦
當然了天天相處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但是……肯定不是愛情……
雖然愛情到最後會有(據說沒有我會被打死)
過現在還木有啦~~~~~
點進來包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