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正妻不好當
開箱籠掛帳子添加擺設的事兒就不是周婷的了,找到借口騙走了掛名丈夫她就把剩下的事都交給兩個大丫頭,自己躺到燒得暖暖的炕上準備睡覺,明天還要進宮請安呢,她可不能能留下黑眼圈。
屋子離得遠就是有好處,那邊忙得熱火朝天,周婷還一點都聽不見睡得安安穩穩,今天上夜的是碧玉,縮著腦袋等了一會就吹熄了燈,外頭還在忙的丫頭就知道手腳要再輕點兒。
珍珠瑪瑙兩個比周婷還要緊張,就怕李氏借著屋子裏的東西生事,說周婷苛待了大格格,可真要給她換上好的吧,又不甘心。
珍珠是剛去過大格格屋子的,就由她盯著丫頭整理屋子,帳子簾子靠墊全都換成一水的深紅淺紅,這可不能由著大格格的性子來,小孩子的屋子哪能這麽冷清,大格格就算喜歡也不能在主子的院子裏用青的灰的藍的,主子才剛回轉來,別再讓她想起弘暉阿哥。
瑪瑙管著周婷的東西,剛說的那對玉瓶是上了爺的譜的,必須得擺出來,再把主子從前的嫁妝和這些年攢下的東西裏撿合大格格用的擺出來。
瑪瑙想了一回,就讓把一件三扇的屏風拿出來。大格格是暫住,病好了還要走的,犯不著給她那麽些輕巧貴重的東西,屏風就不一樣了,畫著踏雪尋梅的,又精致又貴重又合季節,還不能說拿就拿走,看起來還感覺主子對大格格上心,瑪瑙抿著嘴巴讓婆子們把東西從私庫裏搬出來。
珍珠看了就笑:“這色兒倒是搭上了,就恐怕大格格不喜歡紅的。”那邊屋子裏可沒著半點紅,連牡丹啊芍藥這些常用的富貴花樣的擺設都不見,倒是有個水仙花的小台屏擺著,那又太素了些。
瑪瑙皺皺眉頭:“我聽說大格格喜歡那素的,就快要過年了,哪家用素的。”此時離過年還早著呢,珍珠動了動鼻子:“我記得早些年主子有個喜歡的牙雕山水,想必大格格喜歡的。”
兩人對看一眼,誰都沒說要把它擺出來,這個稍顯貴重了,可主子屋子裏撤下的東西,哪件不貴重呢。瑪瑙箱子裏倒是有一批舊的不能再用的東西,但那是準備賞人用的,也不能給大格格用,這事兒還真得周婷發話才行。
珍珠想了半天:“我倒記得原先孝敬過一對兒八寶玻璃坐燈,要不把那個擺出來。”又占地方又好看,上頭還有圖案。
“這個好,主子嫌它晃眼從來未曾用過,正好添在這裏。”瑪瑙點點珍珠的眉頭:“你這丫頭機靈,要我說還該擺兩個瓷器出來才是。”
忙到後半夜才算整理好了,丫頭婆子們全都沒了精神,但周婷發過話的,隻要加班就有加班費,所以雖然累卻並沒有抱怨的,鎖兒還悄聲跟別的丫頭講妹妹扣兒在南院裏被扣了月錢的事,那幾個丫頭就衝著南院嗞嗞牙,慶幸自己沒派到那兒去。
第二天一早周婷還在洗梳胤禛就來了,一進屋就問:“大格格的屋子整好了沒?”周婷說的好話還是有用的,父母都喜歡孝順孩子,聽說大格格是為了給他賀壽才病的,他就對女兒也上了心。
周婷眼睛掃了掃瑪瑙,見瑪瑙點了點頭就笑:“自然都弄好了,丫頭們到下半夜還沒歇下,我還說每人打賞一百文錢呢。”做了事就要擺到明處來說,光做不說是傻子。周婷剛進單位的時候老實,幹了活加了班也沒人知道,後來公司裏的老員工指點她,這個領導是喜歡工員經常加班的,做了事就得讓他知道呀。後來周婷再加班就總要找各種理由或是打個電話或是發個短信,說是請示領導,其實就是讓領導知道她比別人認真比別人用心。
周婷估計,冷麵四也吃這一套。
果然,她一說就看見他微微點頭,還加了句:“用心當差,自然賞得。”周婷笑了,引著胤禛過去,瑪瑙和珍珠都想到的事,她當然也想得到,就叫他親眼去看看,打個底,要是李氏再弄口舌,可就是她自己倒黴了,這叫防小人不防君子。
這種事胤禛問過了也就完了,但既然周婷有心叫他去看看,自然能夠找到理由,她把碗一放喝了口茶漱口:“今兒還要進宮給母妃請安呢,我把她賞我的一對兒玉瓶給了大格格,總要讓她也知道知道的。”那對玉瓶還真是德妃賞的,聽到周婷這樣說胤禛還問:“可有不妥?”
“看爺說的,若有不妥母妃怎麽會賞下來,我怎麽會給大格格呢。”賞下來的東西都有數還會記檔,真有違製的地方也到不了那拉氏手裏了,周婷心裏覺得奇怪,這些胤禛該知道才是啊,怎麽這麽小心呢。
說話的功夫就到大格格要住的屋子,窗子打開了還點了水仙香,總要讓這屋子裏有點人氣,還是珍珠說大格格喜歡清雅點的,才找出了水仙香,點一個上午等大格格搬進來也熏得差不多了。
胤禛還沒什麽反應,周婷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台燈!還是落地式的!還帶著玻璃罩!珍珠瑪瑙自然注意到了,兩個丫頭麵麵相覷,主子不是不喜歡嘛?
胤禛也看到了那對燈:“這東西倒也有些用處,就是容易爆,還得讓人看著用才行。”
周婷趕緊吸了一口氣:“這東西亮堂,大格格喜歡繡,把眼睛熬壞了可不行,就給了她這對玻璃燈。”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了,趕緊也給她弄這麽一個吧,以後她就不用到了天黑就閉眼了。
“把這邊換成花瓶吧。”想了一想,好像庫裏還就隻有一對玻璃燈,周婷開口換下一個來:“把這個撤了,擺個盆景進來,也好添點綠意。”
轉了一圈胤禛大概滿意,還指點了兩處“這裏擺個金魚缸”“這裏換上竹簾子”,周婷多少知道一點兒大格格喜歡什麽樣的,現在才明白原來這父女倆的審美差不多。
兩個人一個要早朝一個要請安,看過了屋子就不再磨蹭了,一同出門的時候胤禛對她說:“你既然喜歡那燈,讓蘇培盛再去辦一對兒好的,他知道哪家燒這個好。”
周婷有些臉熱,她不是存心的,也不想跟小姑娘搶東西,但玻璃的燈讓她感覺太現代了,一時間心動沒忍住就露出來了,嘴上還要說:“欠著額娘一個抹額呢,總說要做,到了夜裏又熬不住,所以才想起那燈來。”
胤禛頓了頓,他從來不知道那拉氏還給德妃做過東西,聽這口氣還不是隻做了一回兩回,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明兒就叫他弄來。”說著上了車,背過身去的時候看著還真有些瀟灑的味道。
珍珠和瑪瑙對視一眼,都覺得主子開竅了,這才對嘛,平日裏的衣裳鞋襪做了那許多,爺卻從來不知道,主子又不屑跟南院那位一樣,縫個襪子還要喊上三天辛苦,就該讓爺知道才是,會哭的娃有奶喝嘛。
周婷去的不早也不晚,寧壽宮裏還沒坐滿,太後年紀大了覺少,一早就穿戴整齊的等著小輩。
上了名牌的妃子陸陸續續全來了,八福晉才姍姍來遲,一邊告罪一邊甩著帕子一嗔:“都怪四嫂才害得我來晚了。”
周婷跟她熟悉了,就笑著接了一聲:“該打才是,你來遲了怎麽怪我。”
“四嫂府裏乒乒乓乓鬧了一晚上,我就在被窩裏琢磨了,這到底是拆屋子呀,還是上房呀,弄得我半宿沒睡著覺,這才遲了,自然要怪你。”八福晉借著說話往惠妃身邊一坐,口裏還要接著說:“德母妃快幫我問她,這到底是幹什麽呢。”她說著就朝周婷眨眨眼睛。
周婷捏著帕子笑得端莊:“這是咱們大格格病了,爺說要挪到我屋子裏來,說風就是雨,這會子怕已經挪來了,簾子帳子什麽都還沒有呢,可不就準備到了下半夜,偏你耳朵靈。”
“大格格病了?”說到孩子,德妃也很關心,太後聽了八福晉一串話正笑著呢,聽周婷一解釋也跟著問:“仿佛聽說是阿哥呀,怎麽是格格。”
這時候不表現什麽時候表現,周婷緩緩吐出一口氣:“可不是,昨兒太醫來給小阿哥瞧風寒,大格格那邊的小丫頭過來吱吱唔唔的,話又說不清楚,我著人去問了才知道大格格也病了。”不是周婷不厚道,李氏的存在對她真是很大的威脅,越是模糊她的存在越是對她有利。
德妃一雙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來:“下頭人也太不精心了。”誰都知道那拉氏想抱個女兒沒抱成的事,雖然李氏進門早,但德妃見她的次數有限,當然就更偏向那拉氏:“她額娘也是,怎麽這
麽不小心呢。”
“我把母妃給我的一對玉瓶擺了大格格屋子裏,她那屋外頭幾株海棠花開得好,正配得上這白玉瓶。”
德妃輕輕拍她的手,目光含著笑,屋子裏幾個福晉有相熟的換了個眼色,年輕的就露出異色來,四福晉變聰明了呀,原來可不是隻會請罪嘛,話雖然說的端正大方,卻沒有這樣討巧。
周婷因為這一出,回去的時候又帶了一堆德妃的賞賜,就連皇太後都說“你既把你母妃賞的給了大格格,那我這兒一對就給你吧。”拿出來是對牙雕,質感細膩上麵的圖也雕得精致得很,擺在妝台上正正好。
周婷和八福晉結伴回去,就坐了八福晉的車,她還打趣周婷呢:“四嫂子也開始壞起來了,你說,光那對牙雕的花瓶你可怎麽謝我?”
周婷抬起手來捏了她的臉:“你快老實點說了吧,什麽吵得睡不著覺才來晚了,我可不信。”
八福晉臉色一沉,吸了一口氣:“哼,還不是那個楚格格。”想了想才又說:“昨兒夜裏竟敢溜到前院裏去跟爺‘偶遇’!”
“這,這也太不老實了!”周婷對古代的規矩還沒到刻進骨子裏的地步,但也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這難道還真是穿越女?!
“可不是,正巧被爺的幕僚瞧見了。”八福晉一個冷笑:“再這麽下去難保不弄出些醜事來,院子裏上門的全部我發落了,她正禁著足呢。雖說是宮裏頭賜下來的,可……”後麵半句沒有說出來,周婷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咬咬嘴唇,掙紮了一會,就沒有再說話。
要是那位同鄉能明白世態最好,若是到最後還不明白,也由得別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賀大家和愫一樣平安度過了末日
嘛,接下來大家再一次過聖誕過年過情人節吧~~~~
唔,成神什麽,我隻是說說的
(無辜狀,不是說了雄心隻有五秒鍾咩)
李氏會繼續倒黴,她不是君子嘛~~~嘿嘿~~~~
至於穿越女什麽的,側麵描寫一下就夠了,反正,腦殘做的事也就那幾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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