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轉學生
事後回想起來,那黑貓一定是在找什麽東西。可沒有人丟了什麽,隻有張敏丟了自己的魂魄!難道說那黑貓便是厲鬼的化身,來學校索命?或許是筆仙請來了沒送走,所以才會讓它在此大開殺戒!現在瘋了一個,會不會還有下一個?那下一個又會是誰?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一聲貓叫打斷了我的思路。又是該死的貓叫!我猛地坐起身來,向窗外望去。窗外一片漆黑,隻有月光淡淡的灑向大地。今晚無論如何是睡不著了,不如出去轉轉。心意已決,我拿起一串佛珠,輕輕走出門去。
門外,一陣涼風吹起,我不由打了個冷戰。去哪裏好?一時間竟迷惘了,迷糊中向樓梯口走去。卻在此時,自樓下傳來嘩嘩的響聲,像是塑料袋在地上摩擦一般。我呆立在門口,靜靜的凝神細聽。
驀地,我看到一具燒焦的幹屍,腳下纏著一個黑色的袋子,此刻正自樓梯上緩緩的向上爬,邊爬邊抬起頭來向我露出詭異的微笑。嘴邊是一串串吐出的血沫,身上還在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黑糊糊的肉自身上剝落,身後是一片遺留下的血跡。
它緩緩的爬向我,在它的手即將觸到我時,我猛然驚醒,慌亂的向寢室跑去。可是,身後哪裏還有什麽寢室,皆被一堵堵散發著刺目光芒的冰冷的白牆所代替。就連盡頭的窗戶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光滑的鏡子。鏡中隻有我瘋狂奔跑的身影,那怪物卻並不在鏡身之中。
沒有退路了,我眼睜睜的看著那怪物逼近,瀕臨死亡的氣息直透心底。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麽?不,我不要!一隻黑貓卻在這時出現,它跳到我的麵前,衝著那怪物嘶吼,身上的毛皆盡豎起,仿佛在與它決鬥一般。“快!衝進那鏡子去!”我竟不可思議的聽到一個男聲自那黑貓的口中逸出,我呆立在原地。“快啊!”那男聲仍催促道。我不再猶豫,用力衝向鏡子,瞬時眼前一花,環顧四周,我居然還在寢室門口,剛才發生的一切恍若如夢。
自窗口吹進一陣冷風,似還帶有那麽一絲絲的嘲諷。我顫抖著回到寢室,卻發現窗外的天色已接近大亮,室友們仍在酣睡中。我長出了一口氣,打算不將此事告知她們,免得她們又要麵對驚恐。
我掀開被子正想睡覺,卻被幽幽的問話聲嚇了一跳:“你去哪了?”原來黃嘉宜早已醒來。
我歎了口氣,想瞞她是不可能了,當下便把剛才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她聽完後,眉頭緊皺,也不知在思考什麽。
半晌,才緩緩道:“算了,反正也理不出什麽頭緒,睡覺!”我不由揶揄道:“你除了睡還能做什麽?真是屬豬的!”
黃嘉宜正欲反駁,卻突然止了聲,怔怔的指著我的床鋪,神色緊張至極。我不解的低下頭去看,卻發現在我的床單之上盡是些未幹的血跡。
上麵用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字:“誰也逃不掉!”
我的心一跳,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小宜下了床,湊過來看。我與小宜驚恐對視,一時無言。
此時,室友們已陸續醒來,看到我們可笑的樣子,柳小雲不由冷笑道:“大清早就撞邪了?”
我一把將床單扯了下來,勉強笑道:“這不就看到你了麽!”
柳小雲自是明白我說的什麽,不由臉色青,小聲咒罵了一句,拿著洗刷用品走出去。我與小宜鬆了口氣,將床單塞到了床下。
一晚上沒有睡覺,此刻哈欠連天,想睡卻又不敢,隻好硬撐著。教授正在擺弄著人體的206塊兒骨頭架子模型。無聊到極點的課,眼皮正在下沉。
在我即將入睡之際,一個紙團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我的腦袋。我怒氣衝衝的回頭,卻看到小宜正歪著頭衝我微笑。我困意全消,興致勃勃的打開了紙團,上麵寫道:“喂,小澈,聽說咱班要轉來一名大美女,並且還要搬進咱們宿舍!”
我無奈的搖搖頭,對於小宜這種男女通吃的花癡,實在是深感頭痛。我無不譏諷的回寫道:“小宜,醒醒吧!又在做你的花癡夢了!”
紙條又快速的扔了回來,道:“真是大美女,個子有,身材還超棒!”我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寫道:“我們宿舍最近怪事不斷,已經瘋了一個,難道她沒聽說麽?還敢來?”
小宜很快的又把答案回了過來:“這我就不知道了,許是新來的沒聽說!”
最近怪事頻頻,頭痛不已。我回道:“先別管這檔子閑事了,中午回去把床單處理了先!”黃嘉宜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便把紙條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箱。
中午時分,我與黃嘉宜一同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小宜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那個即將轉學而來的大美女,聽得我一個頭有兩個大。前麵圍著一群學生,堵得水泄不通。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我心中一沉,忙與小宜跑過去看。
我看到了什麽!滿滿的一樹櫻花開得正燦。怎麽可能?自十幾年前栽了這些櫻花樹起,它們自始至終就沒有開過花,而且是開得如此美麗,如此的姹紫嫣紅,如此的妖異……我為什麽會用妖異這個詞?奇怪!我呆住了,枯木逢春,這簡直是神話中才有的情境!
小宜呆呆的歎道:“太美了!”是的,它的卻是太美了,美得令人驚心,美得令人感到窒息。我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實的櫻花樹,竟漸漸看的癡了!我仿佛看到一位美麗的女子自那樹叢中走出,輕輕的對我淺笑,欲訴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了。一陣寒風吹過,粉紅的花瓣綴滿了小路。它是紅的那麽詭異,仿佛是被人血染上去的,它悄悄的爬滿了世間的每個角落。
下午沒課,我等同學們都去圖書館後,這才把那染了血字的床單拿去洗刷間。剛把那床單放入水中,血已染紅了滿滿一盆清水。望著一盆血水,不知怎地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株鮮紅的櫻花樹。這櫻花樹開得還真是莫名其妙,沒有理由的就開了。今年真是不詳至極,什麽怪事都在今年。
我倒掉血水,撒上洗衣粉,準備搓去那床單上的血字。可奇怪的是,無論我怎樣用力洗,血字依舊還在。而那泛紅的血水仍一盆盆的充滿又被我倒掉。怎會洗不掉?我開始有些恐懼了,發瘋似的拚命搓著。沒用,那血字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賴在上麵。
“撕拉”一聲,床單竟被我扯破了。我鬆了手,不知所措的望著那血紅的水麵。一個人的呻吟低低響起,回蕩在這安靜的盥洗間上空。我壯著膽子顫聲問:“你是誰?”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波瀾。這時,水麵上起了變化,好似水被燒開了一般快速的沸騰起來。我定定的看著,不敢再移動半分。水麵上漸漸出現了一張凹凸不平的人臉,它表情痛苦的大張著嘴,聲音低沉而嘶啞:“嗬嗬,誰也逃不掉的,誰也逃不掉的!”
它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可怕的表情愈來愈猙獰。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大叫道:“不要再說了!”一個輕微的響聲自樓下傳來,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那鬼聲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漸漸消失在了血水中。
我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身上已被冷汗浸濕,我想我的臉一定蒼白的可怕。水麵靜靜的,沒有一絲漣漪。白色的床單泡在血水裏,不甘寂寞的起伏著。我心跳加快,甚至連碰那床單的勇氣也沒有。
樓下的腳步聲再度傳來,我又緊張起來,不會又是什麽怪物吧?!我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漸漸挪出了盥洗間的門口。一個女生出現在了樓梯口,手裏還提著沉重的紅色行李箱。我鬆了口氣。
她手中的行李箱泛著刺目的光,又是紅色,最近見血太多,紅色刺激了我腦神經的敏感。她見我一言不發,不由奇怪的打量了我一眼,問道:“同學,你知道314寢室在哪兒麽?”
什麽,314寢室?我明白過來,道:“噢,你就是新轉來的那位同學吧?”“是啊,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她的聲音很柔,很好聽。我苦笑,想我的臉色肯定很差:“沒事,314寢室在走廊盡頭。我也是那個宿舍的,我幫你把行李搬進去吧!”我熱情的走過去,想幫她提箱子,但那箱子太沉了,我一提之下竟沒提動。我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她淡淡一笑道:“還是我自己來吧!”長發一甩,竟很輕鬆的提著箱子飄然遠去。我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她的力氣好大!我怔怔的望著那高我10公分的女生走進了314寢室。
遠處飄來黃嘉宜歡快的聲音:“哇噻!果真是個大美女。你好你好,我叫黃嘉宜,你呢?”那女生淡淡道:“墨離!”“好有個性的名字!”不用想我也知道小宜那張花癡到欠扁的臉。見色忘友的家夥!我剛才差點死掉!不顧我的安危卻在那裏問東問西,真想揪她過來痛扁一頓!我恨恨的想著,又走進了洗刷間。無論如何也要把那該死的床單處理掉!既然洗不掉,那就把它燒了,反正也被我撕破了。不過,如果燒了它,那還會不會再出現那張恐怖的鬼臉,我可不敢保證。心中這麽一想,不由又有了幾分顧忌。不管那麽多了!我撈出濕淋淋的床單,倒掉血水,把它烘幹後回到了314寢室。
話說沒有留言就沒有動力的!各位讀者隨便說點什麽吧!用鮮花砸我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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