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對堆成小山的叛軍，如月明陷入了沉思。
任務完成的有點太過順利，導致他一時間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自己就好像是遊戲裏的角色一樣，執行著每一個步驟，直到頭頂的感歎號變成問號。
從山本發布任務到完成，全部流程走下來甚至沒有花費一天的時間。
難道是我太強了？
如月明望著一塵不染的雙手，暫時認可了這一想法。
夜一消失在原地，隨手拎起一個還有氣的叛軍，開口道：
“誰派你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是看到叛軍一臉驚懼，仿佛聽到了某種不可描述的極致恐怖，黑色的紋路從唇邊迅速蔓延，瞬間覆蓋了整顆腦袋。
夜一瞳孔一縮，察覺到了危機降臨，本能地將手中的叛軍扔了出去。
轟！
血色煙花直接在天空中炸開，絢爛無比。
“很好，唯一的活口被你解決了。”
夜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解釋道：“這些人是叛軍死士，他們的身上被種下了鬼道。”
“如果被俘虜的話，就會觸發鬼道，然後就會出現像剛才那樣的場景。”
“二番隊沒少跟這類人打交道，他們一般關乎十分重要的秘密或者情報，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戰爭的走向，或者是動搖貴族的根基。”
同為貴族，夜一甚至還是五大貴族，自然是清楚這之間的蠅營狗苟。
“叛軍收集平民魂魄做什麽？”
如月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這群人的腦回路。
“很多用處。”
夜一解釋道，“非法改造魂魄、某些禁忌實驗的材料、進行某種邪惡祭祀等等。”
“不過眼下線索太少，無法斷定這群人的目的。”
“先回瀞靈廷匯報吧，我也需要向家老說明這一情況。”
說到這裏，她歎了口氣。
和叛軍扯上關係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簡單的。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種種跡象表明，叛軍們已經不滿足之前的小打小鬧了。
夜一簡單地采集了能夠證明叛軍身份的部分證據後，以鬼道結界暫時封印了此處據點。
之後二人正式返回瀞靈廷。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後，又是數道身影出現在了據點附近。
他們一襲黑衣，全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風。
望著麵前的一片狼藉，來不及驚訝，趕忙上前確定情況。
“敵我差距太大，全都是一擊斃命。”
“舌禁鬼道觸發了，敵人可能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
“必須馬上將這一情況匯報給那位大人！”
…………
一番隊隊舍，茶室。
山本擺弄著麵前的爐火，將茶爐放正，表情平靜淡然，古井無波。
坐在對麵的如月明聲情並茂，著重突出了自己的功勞以及苦勞，並把夜一給出的分析和可能性直接照搬了過來。
“老夫明白了。”
山本緩緩點頭，“盡管沒有發現之前那個可疑人物，但也剿滅了一個叛軍據點，並且直接將魂魄消失案栽贓到了他們的頭上。”
“如月明，你做得很好啊。”
“頗有幾分當年京樂的風範。”
瞥了一眼還在沾沾自喜的少年，老人歎了口氣。
這小子，怎麽好賴話都聽不明白。
“繼續調查吧。”
“早些將那個可疑人物找到，避免引起更大的動**。”
如月明點點頭，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正好十一番隊的工作閑暇，找找人什麽的，就當是修煉之餘的放鬆方式了。
就在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山本突然再度開口道：
“還有一件事。”
“關於浮竹的……”
老人眉頭緊皺，遲疑道：“你應該清楚他的情況，老夫想問一下，有沒有什麽具體的解決方法。”
“祭祀也好，占卦也罷，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聞言，如月明開始了沉思。
對於浮竹十四郎的狀況，他有個大概的了解。
三歲時候得了肺病，差點原地歸西，後來將病壞的肺部獻祭給了米米哈基，獲得了部分禦眼之力，將肺部狀態穩定在了三歲的時候。
在其他人眼裏，這很難解決。
但在如月明看來，多大點事兒啊，這差的不就是一個換肺手術嗎？
以當下現世的科技，無法完成這種規格的手術。
可問題是。
屍魂界的科技樹都已經歪到腚溝子裏去了。
在屍魂界大部分地區，甚至是貴族居住的六番隊都還處於古代生態的時候，十二番隊就已經步入現代化了。
而且，他上次去十二番隊探望藍染，還見到了一些看都看不懂的高精尖儀器。
醫術上束手無策的換肺手術，完全可以通過科技的手段來解決。
相信萬能的惣右介會想到辦法的。
實在不行，他還有planB和planC，動動腦筋的話，planD也能嚐試一下。
話說，健康浮竹能排T幾？
“方法會有的，不過我需要問一下其他人。”
如月明兩手一攤，無奈道：“畢竟術業有專攻，像浮竹師兄那種情況，還需要具體判斷一番才能下手解決。”
山本點點頭，暫時放下心來。
自己這個弟子雖然平日裏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是在關鍵時候還是能頂一點用的。
或許，可以嚐試著再深入栽培一下？
山本陷入了沉思。
…………
六番區，貴族街。
作為六番隊直接管轄的地帶，這裏屬於是貴族的聚集地，屍魂界中大部分的貴族也都居住於此。
最深處，華貴的莊園坐落於此，其中走廊與建築交錯，宛如一座迷宮般錯落有致。
數道黑影穿梭在陰影之中，最後停在了一間古樸的書房麵前。
書房的主人似乎在接待客人，其中不時傳來交談的聲音。
黑影們恭敬地站在道路的兩側，等待著命令。
很快，書房中傳出聲音。
“進來吧。”
房門應聲而開，一眾黑影魚貫而入，然後恭敬地單膝下跪，開始敘述之前的發現：
“三號據點全軍覆沒，神山惇死亡。”
“根據現場分析來看，出手的應該是之前在靈術院畢業考核上大發異彩的天才院生——”
“如月明。”
聞言，房間中的人影抬起頭顱，訝然的表情出現在那張蒼老但威嚴的麵孔之上。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而且還能發現隱藏在神山結壁下的據點？”
“我們中出了內鬼嗎？”跪在地上的死神們麵麵相覷，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
老者似乎也沒指望這群人能有什麽答案，略顯渾濁的眼瞳中閃過思索的意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之前和朽木家之間戰爭的失利，也跟這個小鬼有關。”
“他向朽木蒼純兜售的護身符，確確實實地影響到了戰爭的走向，之前對他的暗殺全麵失敗。”
“而且前段時間，他還幫助四楓院夜一獲得了家傳斬魄刀的認可。”
“就連山本重國都把他收為了弟子，不過是區區的流魂街出身罷了……”
“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小鬼啊。”
老者自言自語。
跪在地上的黑影們表情不一，或驚訝或意外，他們沒想到，不過一個剛畢業的院生，居然已經有了如此之多的成就。
片刻的思考後，老者下達了新的命令：
“認真對待，多加調查。”
“必要時，可以使用暗殺之外的手段……”
…………
十一番隊隊舍。
大前田希之進目光複雜地望著麵前的大咧咧的少年，雖然沒有過去太久，但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明明前不久還經常被他訓斥，可一眨眼的功夫，這小子居然已經能正麵擊敗副隊長級別的死神了。
更離譜的是，就連他見了都要畢恭畢敬的四楓院家老以及家主，每次提起如月明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欣慰和惋惜。
欣慰的是，四楓院家在如月明的幫助下，重新獲得了家傳斬魄刀的認可。
惋惜的是，對方不肯加入四楓院家。
如此區別的對待，讓大前田希之進心裏很不是滋味。
“好久不見了，希之進老師。”
如月明很是熱情，擺出從一番隊拿回來的茶壺和茶杯，以及茶葉，極為熟練的熱茶，斟茶，最後將散發著濃濃茶香的茶水推至希之進的麵前。
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過這方麵的禮儀，但見的多了也就學會了。
現在的他，已經有幾分山本的風範了。
“好久不見，如月同學。”
“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如月三席了。”
作為二番隊的副隊長，希之進的情報還是極為靈通的。
如月明擔任十一番隊的第三席還沒有幾天，他便已經收到了準確的消息。
雖然當時覺得很震驚，但仔細一想，以如月明的實力，就算是擔任十一番隊的隊長都不過分，更何況的是個三席了。
大概也是為了避嫌，所以才沒有在入隊的第一時間擔任隊長職位吧。
作為下級貴族大前田家的家主，希之進的政治嗅覺還是比較靈敏的。
尤其是在這種可能會波及到自身的事情上。
他推測，當初的畢業考核之所以會出現白木真一這種降維打擊級別的考核官。
不僅僅是因為如月明實力強大。
還有可能是山本總隊長在為其造勢。
因為，隻有所有人都認可的真正強者，才能擔任十一番隊的隊長，繼承“劍八”的名號。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如月明已經幹完了一整杯的茶水。
“關於那份固定財產轉賣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
希之進從口袋中取出一摞厚實的紙幣，規整地擺放在茶桌上：
“這些就是全部了。”
對此，如月明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他對大前田希之進還是十分放心的，能夠被夜一委以重任，獲得四楓院家集體的認可，足可見其人品的堅挺。
見狀，大前田希之進也是有幾分欣慰。
這小子雖然在院生時期經常惹是生非，但本質確實不壞。
“希之進老哥。”
如月明突然湊近乎道。
見狀，大前田希之進頓時一臉警惕。
盡管沒有教如月明太久，但他依舊是摸清楚了這小子的性格。
而且這一臉諂媚的樣子，頗有自己當年的幾分風範。
希之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眼前這小子肯定沒憋什麽好屁。
“有話直說。”
“我之前問夜一，她說你們大前田家是整個屍魂界最有錢的貴族之一，涉及了很多生意。”
“像什麽飯店、居酒屋、百貨屋、服裝屋、違禁品倒賣……”
聞言，希之進臉色一黑。
什麽話這是？
這也是能拿到明麵上說的東西嗎？
還有，夜一大人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這胳膊肘是不是拐得太狠了點……
“咳咳，你到底想說什麽？”
希之進打斷了如月明越發離譜的發言，再繼續下去，怕是整個屍魂界都成他大前田家開的，五大貴族都要仰其鼻息而活了。
“想拜托你幫忙做幾套衣服。”
如月明搓了搓手，示意道。
“什麽？”
希之進一臉警惕。
如月明從口袋中取出一摞護身符，堆放在桌上。
精致的白色木片上繪製著米米哈基的形象，華貴正裝裹挾著由黑影構成的右手，哪怕隻是直視，都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之感。
“就是在外披的羽織上，添加這個圖案。”
“然後再添加點宣傳語什麽的。”
大前田希之進眉頭緊皺，不解地打量著桌上的護身符，又看了看一臉認真表情的如月明：
“宣揚神祠？”
對麵的少年點了點頭。
“這個倒不是什麽大事。”
大前田希之進放下心來，隨口問道：“一共需要多少套，我讓裁縫們加班加點一下，盡快幫你趕製出來。”
“先做兩百套吧，不夠再說。”
大前田希之進：“……”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小子準備取代伊勢家，成為新的神官家族。
希之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兩百套的話，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如月明搖搖頭：“多嗎，不多也。”
“錢留在手裏就是一摞廢紙，擦屁股都嫌硬的那種，隻有花出去才叫錢！”
“而且……”
“我準備讓整個十一番隊都煥然一新！”
希之進望著麵前自信的少年，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