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波?”
藍染皺起眉頭,認真思考著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結合此人之前的話,他突然想到個令人震驚的可能。
“五大貴族始祖之一的誌波?”
男人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些許意外之色。
“真沒想到,過了百萬年之久,依舊有後世之人記得我。”
他撓撓頭,完全沒有一丁點強者風範,倒是和旁邊表情依舊茫然的某人很是相似。
“話說,誌波家還好嗎?”
“靈王現在如何了,還被封印在‘充滿著矛盾的螺旋’中嗎?”
“前段時間,地獄中出現了靈王的氣息,應該也是你們做的吧?”
“很抱歉,我因為被其他四人封印的緣故,對外界的事情知曉的不多。”
如月明咧嘴一笑,很是直率地回答道:
“誌波家,現在依舊是五大貴族之一。”
“至於靈王,因為某種原因,已經徹底解脫了,三界楔子換成了他的兒子,一個名為友哈巴赫的滅卻師。”
誌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著對方的表現,藍染眯起了眼睛。
他已經明白這次解決地獄問題的最大阻力是什麽了。
當年利用靈王分立三界的五大貴族始祖,也是和靈王同一時期的存在,百萬年前的古老生物。
真令人意外,沒想到他們居然也墮入了地獄之中。
從態度上來看,這位誌波始祖並沒有與他們為敵的意思。
言語以及性格方麵,倒是讓他不由得想起十番隊的隊長,誌波一心。
遺傳基因如此強大嗎?
在大靈書回廊的情報記載上,誌波的想法和其他四人的想法也有所不同,不過具體細節方麵,他就不太清楚了。
而就在其沉思的時候,如月明和誌波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彼此,臉上不乏浮現出幾分欣賞之意。
頗有種英雄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感。
“怎麽稱呼?”
“好說,護廷十三隊總隊長、無形帝國新任皇帝陛下、現任虛圈之王、逆骨神祠大宮司、技術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
如月明報菜名一樣,在誌波欽佩的目光中,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頭銜。
“如月明。”
誌波頷首,表示自己記下這個名字了。
“我們這次來地獄,是為了徹底解決兩個世界之間存在的問題。”
“前輩身處地獄應該也清楚,如果任由地獄吞噬三界的靈子,將會發生無法估量的可怕災難。”
聞言,誌波有些無奈,歎息道:
“雖然我也很想幫你,但眼下身不由己,所以……”
“自求多福吧。”
在藍染理應如此的目光注視下,對方舉起手中長刀,黑色的磷氣如螺旋般縈繞在刀身之上,詭異的氣息彌漫開來。
下方的磷氣之海掀起驚濤駭浪,一層疊過一層,仿佛要將地獄吞沒一樣。
下一刻,誌波陡然消失,手持長刀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如月明麵前,隻剩下眼白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前方,長刀不由分說地劈落。
“來得好呀。”
如月明獰笑一聲,不知從何處拔出他的斬魄刀,徑直迎了上去。
轟!!
雙方刀刃觸碰的瞬間,墨黑色的光球猛然展開,瞬間將百公裏的範圍吞沒。
餘波化作滔天巨浪,摧枯拉朽地泯滅著前進道路上的一切。
無論是地獄的景觀,還是未曾被之前戰鬥波及到的咎人,盡皆化作細微的靈子,融入到地獄之中。
藍染沒有幹涉二人的戰鬥,而是閃避到一旁靜靜地觀察著。
別說是如月明了,就算是他,對地獄的了解也不多。
雖然二人下地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相較於對標三界的地獄,他們所探索的區域還是太過狹小了。
很難保證這其中會不會出現類似於靈王,或者友哈巴赫之類的存在。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在一旁掠陣比較好。
最重要的是,從感知上看,誌波雖然很強,但也強的有限。
比起某個已經屬於非人物種的家夥來說,不過是一挨打的沙包罷了。
當力量達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戰鬥就會再度回歸到樸實無華的階段。
絢爛的刃光於磷氣之海中爆發,無數道殘影交錯,狀若惡鬼的二人臉上浮現出相似的笑容,肆意地揮砍著手中的刀刃。
金鐵交錯之聲猶如雷鳴,震耳欲聾。
空間大麵積地破碎,顯露出更為深邃的漆黑,轉瞬之間又恢複正常。
誌波越打越覺得不對勁。
本以為這如月明不過是後世之人中的佼佼者,就算強,也應該有限。
他身為五大始祖之一,又經過了地獄的強化。
就算比不過當初的靈王,也要比兵主部一兵衛強出不少。
在他的認知中,靈王被封印,他們墮入地獄,三界最強的人,應該就是被靈王賦予了力量的兵主部一兵衛。
可現在如月明的表現,多多少少有些離譜了。
起初二人還處於同一水平,然而隨著碰撞次數的增多以及時間的拉長,誌波發現對方的力量愈發恐怖。
隨便一刀落下,都給人一種勢大力沉,仿佛能開天辟地的錯覺。
“後輩,小心了。”
誌波身上再度浮現出黑色紋路,磷氣縈繞在其四周,背後巨大的光環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本就恐怖的靈壓於此刻攀升到了極致。
“月牙天衝!”
肆虐的靈子風暴中,誌波雙手持刀猛地向前揮出,巨大的黑色月牙劍壓瞬間衝出。
下一刻,戰場驟然破碎,滾滾磷氣四散激**,還做無數細微的氣流席卷掠過偌大的地獄。
這一刹那,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萬物停滯,就連思維也隨之凍結,無法運轉。
天穹之下,如月明的身影驀然僵硬,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破碎的聲音在他的身體上出現。
待到餘波消退,如深淵般的巨大溝壑直抵視線盡頭,於天際接壤,仿佛一張巨口,將地獄吞噬。
“可惜了……”
誌波望著遠處的身影,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去。
“可惜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誌波準備離開的動作突然停止,他有些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如月明依舊站在原地,身上的死霸裝裂開一道縫隙,從左肩斜跨至右腰位置,完好無損的皮膚顯露。
誌波信心滿滿的蓄勢一擊,竟然隻是斬斷了他的衣物!
看著自己的傑作,誌波有種日了靈王的心情。
這怪物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爽完了,接下來該輪到我爽了。”
如月明咧開嘴,露出凶殘的笑容,洶湧的戰意於此刻迸發。
現在三界中可找不到能夠與他暢快一戰的對手,也就隻有地獄這種人傑地靈的寶地,方才能孕育出此等好手了。
雙臂展開,筋骨搬挪,血液化作熔岩於血管中汩汩奔湧,澎湃的氣勢在不斷高漲,直至登臨頂峰。然後。
在誌波震驚的目光中,一把嗡鳴顫動的斬魄刀徑直向他飛來,仿佛要將地獄都直接貫穿一樣。
沒有絲毫猶豫,誌波爆發出全部靈壓,故技重施。
又是一發月牙天衝獻上,凝重的黑色月牙如同真正的月華一般,將光輝灑向地獄,照亮了前進的路。
轟!!
月牙天衝和無界對撞的瞬間,猶如熱刀黃油,在誌波驚駭的注視下,他引以為傲的招式被直接泯滅。
且那把詭異到極點的斬魄刀,餘威不減,保持著最初的速度,徑直向他衝來。
噗嗤——
鮮血迸濺,強大的力量悉數灌入到誌波的身軀之中,帶著他墜入磷氣之海,將地麵轟出數千米的巨大深坑。
無界仿佛某種詛咒一樣,貫穿了對方,將其釘入大地之中。
如月明身影一閃,出現在誌波麵前,伸手將斬魄刀從他的胸口上拔出。
“幹得好啊,無界。”
“不愧是我最仰仗的半身,不枉我平日裏對你那麽好。”
誌波:“?”
這跟斬魄刀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難道不是你自己力大磚飛,硬生生將這把刀當成了箭?!
還有,雖然這不是他的斬魄刀,但依舊從那顫抖的刀身上清楚地察覺到了如火山噴薄般的怒意。
你小子平日裏到底是怎麽關愛自己的斬魄刀的啊!
“誌波前輩。”
如月明咧了咧嘴,笑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前方的敵人究竟有哪些了吧?”
就在這時,藍染的聲音於一旁響起:
“無非是另外的五大貴族始祖。”
“雖然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通過什麽方式獲得了部分地獄的權柄,但毋庸置疑的是……”
“如果我們想改變現狀,拯救世界。”
“五大貴族始祖將是一個無法跨過的敵人。”
誌波有些驚訝地看向藍染。
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對方身體中傳來的強大力量。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超越了死神極限的超越者。
不過和剛才與自己交戰的如月明有所不同,此人明顯更有腦子一些。
誌波點了點頭,肯定了藍染的話。
不過隨著他的動作,身上的黑色紋路仿佛活過來一樣,化作禁錮的枷鎖,於其身軀上蠕動著。
誌波的表情隨之變得痛苦起來。
“後輩,殺了我吧!”
如月明看了一眼藍染,對方衝他點了點頭。
緊接著便是幹淨利落的一刀落下,強橫的力量迸發,誌波屍首分離。
下一刻,其身軀轟然爆開,化作無數的磷氣,徹底消失在二人眼前。
藍染將收集到的數據整理一番後,伸手撕開了通往屍魂界的通道,和如月明一同離開了地獄。
…………
“明,你變聰明了。”
實驗室內,藍染有些感慨地看向如月明,臉上多了幾分欣慰的表情。
如月明:“?”
雖然這家夥在誇自己,但有種被侮辱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等某人發癲,藍染便是繼續說道:
“懂得在與未知敵人的戰鬥中隱藏自己的底牌,這無疑是一種進步。”
“如此,錯誤的情報已經傳達出去,接下來的計劃就很好實施了。”
如月明先是露出疑惑表情,隨即臉上閃過恍然之色。
藍染:“……”
果然,就不該對這家夥寄予什麽希望。
不出意料的話,剛才的操作純屬誤打誤撞。
他認識的明,依舊是那個沒有多少心眼的莽夫。
“算了,結果總歸是好的。”
藍染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其實,剛才誌波的狀態有些古怪。”
“以你的直覺,應該可以察覺到。”
如月明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表現得已經很強了,可依舊和其身份不太相符。
“依照我的推測。”
藍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誌波可能被其他人操控了。”
“在剛才的戰鬥中,他的身軀起碼有三十七處異常,就連靈壓也處於一種波動的狀態。”
“至於操縱他的人……”
藍染皺了皺眉,一時間有些無法拿準答案。
他猜測可能是剩下的五大貴族始祖,但卻缺少關鍵線索,暫時無法敲定。
唯一可以確定的情報是,百萬年前,五大貴族始祖將靈王當做祭品,借助祂的力量,分立了三界。
剩下的,便都是些五大貴族對各自始祖偉大功績的歌頌,毫無意義可言。
最後,藍染認真道:
“我們需要更具體的情報,去分析當年發生的事情。”
聞言,如月明咧嘴笑道:
“惣右介,你著相了。”
“其實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很簡單。”
“咱們直接去找當事人問個清楚,不就行了?”
藍染沉默,深深地看了如月明一眼。
…………
隨著天柱輦的轟然落地,兩道身影從其中走出。
如月明張開雙臂,和在此等候的二枚屋王悅來了個親切擁抱,然後便聽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骨骼碎裂聲。
“王悅,好久不見。”
“最近可有鍛造出什麽新的斬魄刀嗎?”
好不容易掙脫某人的強人鎖男,二枚屋王悅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盯著如月明,齜了齜牙,沒好氣地回道:
“梅拉她們是不可能給你的,隻有一把已己巳己巴要不要?”
本以為對方會一臉嫌棄,沒想到如月明卻是眼前一亮:
“也不是不行!”
就在二人扯皮之際,藍染已經走到了一旁的兵主部一兵衛身邊,跟他詳細說明了在地獄中遭遇的情況,以及猜測。
聞言,和尚若有所思,摸了摸胡須,認真道:
“其實……”
“你的猜測應該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