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隊,後山。
如月明仿佛乘勝歸來的大將軍一樣,趾高氣揚地走入山洞中,望著麵前霧氣繚繞的山洞,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出於自身太過無敵的緣故,他已經很少來這裏泡溫泉了。
不過看樣子夜一倒是經常來。
“你怎麽突然想到來這裏了?”
夜一停止掙紮,趴在某人的肩頭好奇問道。
如月明將自己的戰利品放下,瞥了一眼,隨手將死霸裝脫下,指著自己左胸口鎖骨下方的位置,示意道:
“當然是因為受傷了。”
“你的最後那招落雷其實挺強的。”
夜一:“……”
你說的受傷,難道是指那道不到一公分的白印嗎?
這種程度的傷勢,再來晚一點的話,應該就痊愈了吧?
就在其腹誹之時,某人已經熟練地將死霸裝脫下,縱身一躍,於空中來了一套超高難度的自由落水。
見狀,夜一嘴角微揚,先前的失利也被其暫時拋之腦後。
正麵硬剛是不可能打過這個怪物了。
與其繼續在一條看不到結果的道路上奔波,倒不如換個賽道。
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至此,夜一動作輕快地脫去無袖死霸裝,輕盈一躍落入溫泉之中。
感受著由外而內的溫熱,她有些慵懶地倚靠在岩壁上。
全力以赴的戰鬥之後泡一下溫泉,果然是至極的人生享受。
身體的放鬆,讓人的心靈也變得舒適起來。
真是愜意呢。
就在其享受之際,如月明掃了一眼毫無防備的夜一。
許久沒有關注,曾經的黑皮少女也逐漸成長成了他記憶中的樣子。
濕噠噠的紫發搭在肩頭,晶瑩的水珠落在滑膩的小麥色皮膚上,就連人心也是成長到了最完美的樣子。
就在其觀察之際,夜一突兀消失。
如月明愣神的片刻,一道身影已然從水下遊到了他的背後,滑膩的觸感緊貼背部。
夜一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明,你什麽時候入贅四楓院家?”
聞言,如月明震怒,區區敗軍之將還敢在我軍陣前狺狺狂吠,當即反手一撈,將夜一攬至身前,直接壓了過去:
“哼哼,敗者可沒資格談條件!”
…………
離開二番隊,如月明伸了個懶腰,筋骨隨之發出清脆的聲響。
望著麵前的景色,頓時感到一陣身心舒暢。
有一說一,夜一的學習天賦可圈可點。
哪怕放在人才濟濟的屍魂界,也能排在前列。
或許出於常年接受白打修行的原因,也有可能因為可以變成黑貓的緣故。
夜一的身體柔韌度極高,可以擺出多種姿勢。
再加上其耐久度極高,盡管他精力驚人,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經過艱苦鏖戰方才將其順利拿下。
回想著剛才的戰鬥,如月明咧了咧嘴,露出得逞的笑容。
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呀!
…………
“弱,太弱了!”
武鬥場上,殺意近乎凝成實質,如惡鬼一般的更木劍八在狂笑著,手中鋸齒長刀瘋狂劈落,幾乎連成了肉眼無法觀察的光幕。
在他的對麵,則是苦苦支撐的平子真子。
經過親身體驗,他終於領會到當初靈骸承受的巨大壓力。
這位十一番隊的三席,簡直不是人。
揮砍時沒有半點章法可言,但每一刀落下都能精準砍在防禦的薄弱點。
平子真子感覺自己所學的一切,在對方麵前都變成了毫無用處的廢品。
最誇張的是,他的始解無法對這隻野獸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或者說,逆撫的能力已經被對方適應了。
起初發動始解的時候,平子真子清楚地察覺到,更木劍八在揮刀時會產生一絲滯澀感。
可隨著時間流逝,當他在其滿是疤痕的身軀上留下斬痕時,更木劍八便無視了逆撫帶來的負麵影響。
鏘!!
斬魄刀相撞,透過金色的靈壓,平子真子清楚地看到那張臉上露出的,如野獸般的猙獰笑容。
“不夠!”
更木劍八舉起手臂,鋸齒長刀轟然斬落。
恐怖巨力驟然襲來,平子真子再也無法支撐,瞬間倒飛出去,直接落在了武鬥場外。
掃了眼試圖通過裝死來蒙混過關的平子真子,更木劍八露出不屑的笑容,隨即轉身找其他人對砍去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十一番隊的生活。
對於那些不求上進,滿腦子都是渾水摸魚的家夥,十一番隊隻會將他們毫不留情地拋下。
見怪物一樣的更木劍八離開,平子真子鬆了口氣。
如果不是為了合群,他才不會來這種宛如地獄一樣的地方。
不過說起來,這十一番隊的人是真強啊!
除了副隊長名不見經傳外,其他人都已經聲名遠揚了。
單是這群人剿滅了全部叛軍,並將流魂街虛群入侵的傷亡數字降到最低,就足以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這可是自護廷十三隊成立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更別說,還有剛剛發生不久的十一番隊鎮壓靈骸動亂一事了。
如此龐大的一股勢力,就算是將屍魂界改天換日也是能夠輕易辦到啊。
不過認真思考一下。
雖然如月明倒反天罡,妄圖以下克上之事人盡皆知,但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山本重國早已有心培養對方。
可以說,如月明能走到今天,山本重國功不可沒。
而且經過之前的綱彌代事件後,貴族勢力遠不如前,這一切的功勞,當然要歸在如月明的頭上。
改天換日什麽的,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看到了。
平子真子有些感慨。
曾經那個和大虛進行生死搏殺的小鬼,如今已經成長到了左右世界的地步。
想想還真是有些神奇。
話說——
腐朽沉寂的屍魂界在某人的影響,到底是會走向何方,還是個未知數。
但願會是好的方向吧……
…………
“馬上就要到了,緊張嗎?”
漆黑的空間中,如月明咧著一口大白牙,衝身邊的人問道。
藍染微眯眼睛。
這幅以前輩口吻來訓誡後輩的樣子,真是讓人感到不愉快。
“放心好了。”
如月明拍著胸膛,信心滿滿地說道,“有我罩著你,此次臥底行動定會一切順利的。”
“但願吧。”
穿過影之領域,順利來到了銀架城前。
巍峨的城池凝聚著冰晶,陰冷的氣息和周圍的環境極為契合,彼此相融。
藍染深吸一口氣,開始觀察滅卻師的大本營。
盡管某人信誓旦旦地保證,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當然,此次前來也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
除了外貌進行了偽裝外,就連靈壓和血統也統統進行了改變。
以石田宗弦和如月明的角度來看,發現不了一點紕漏。
當然,此次前去並不是馬上晉升為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
先從基層做起。
穩健發展,才是藍染的性格。
上來就奔著騎士去,不符合他的畫風。
從太陽之門中走出,藍染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住,鱗次櫛比的高塔,訓練有序的士兵,整齊劃一的方陣。
和風氣懶散的屍魂界比起來,無形帝國無疑要強出數個檔次。
“是千手團長!”
“團長大人回來了!”
“千手大人還帶回來一個男人!”
太陽之門的異動,很快吸引到了士兵們的注意,當看清楚來人時,士兵們頓時發出陣陣歡呼聲。
然後一群人便衝上來噓寒問暖,表情真切,不似作假。
看著眼前的景象,藍染眉頭微皺。
如月明在這些基層士兵中的威望,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
其受歡迎程度,甚至還要超過在十一番隊。
也就在虛夜宮時,方才會出現類似的場景。
這家夥到底哪裏好了?
眼見自己被眾人擠出去,藍染的心情有些微妙。
打發了眾人,如月明領著藍染在銀架城四處轉悠。
熟悉環境的同時,也讓他對無形帝國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之前某人提供的情報,大多都是由其口頭描述的,盡管詳細,但仍有疏漏的地方。
自然是不如親眼看一遍來的準確。
不過整體下來,卻是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藍染可以肯定這些滅卻師他都是第一次見到,但他們身上都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最關鍵的是,遙遙看去還都挺正常的。
一旦和如月明發生接觸的話,士兵們就會畫風大變。
就好像回到了十一番隊。
領著藍染轉了一圈後,在他確認無誤的情況下,如月明來到了第七尖塔的訓練場。
見到如月明出現,滅卻師們紛紛發出歡呼。
在足以掀翻屋頂的喧嘩聲中,如月明抬手向下壓了壓,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無數道充斥著憧憬和火熱的目光注視下,他伸手搭在藍染的肩膀上,示意道:
“這是我的摯友,宇智波斑。”
“大家今後可一定要好好相處啊!”
話音剛落,下方頓時傳來回應。
“團長的朋友也是一樣的威武霸氣!”
“我也想成為團長大人的摯友啊!”
“斑大人強而有力口牙!”
藍染:“……”
這算什麽,愛屋及烏嗎?
明明自己和這群人是第一次見麵,但這態度是不是有些過於熱情了?
隨著如月明的入座,滅卻師們愈發沸騰,就連日常的訓練都變得更加亢奮了。
不過,這其中也有著不和諧的聲音。
當每日的訓練結束時,一道散發著炙熱高溫的身影衝出,紫色的莫西幹發型讓其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柱間,快來與我一戰!”
“我已經鍛造出無上肉身了!”
看著散發著強悍氣勢的巴茲比,如月明眼前一亮。
不愧是他親手**出來的猛將。
這才多久沒見,巴茲比居然真的練出一點門道。
眾人很是識趣地閃開,騰出多餘的地方,供二人戰鬥。
巴茲比咧嘴一笑,率先發動了攻擊。
他很清楚,哪怕經曆了艱苦卓絕的特訓,但依舊不會是如月明的對手。
雙方之間的差距,猶如螢火之於皓月。
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但和如月明戰鬥,能夠很好的查漏補缺,找到自己的弊端所在。
這無疑是變強的最快捷徑。
所以,哪怕經曆再悲慘的毆打,他也要迎難而上!
巴茲比身形一閃,極為突兀地出現在如月明的麵前,起手衝拳,徑直向著胸膛打去。
如月明側身閃避,順勢一發手刀劈落。
雙方動作極快,甚至形成了殘影,四周的靈子不安地躁動著。
藍染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二人的戰鬥。
如月明的滅卻師戰鬥方式,他見過不止一次,甚至研究過多次。
現世那一支滅卻師,也曾有過相關的研究。
唯獨無形帝國的滅卻師,倒是頭一次見。
和記憶中的數據略有差異,不過整體上大致相仿。
單從表現來看的話,他的偽裝不會出錯。
不得不說,崩玉的力量確實很完美。
藍染心中一動,發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順著目光傳來的方向看去,恰好和一位人群中的滅卻師目光相對。
那人穿著星十字騎士團的服飾,額前留著單束微卷的劉海。
亞斯金·納克魯瓦爾嗎?
因為有著二五仔提供情報,藍染對星十字騎士團十分了解。
對於這位無形帝國中罕見的擁有智慧之人,自然是印象深刻。
見藍染發現了自己的窺視,亞斯金有些意外。
在見到對方第一麵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雖說這位宇智波斑的靈壓很正常。
標準的滅卻師氣息。
可這人身上存在的若有若無的威脅感,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就好像對方,隨時都能殺死自己一樣。
想到這裏,亞斯金失笑搖頭。
他在騎士團中雖然不算最強者,但也能排得上最強梯隊了。
除了哈斯沃德和千手柱間外,其他人誰也不怕。
就算現世的滅卻師再強,也不可能比得過擁有著“致死量”的自己。
除非說,這家夥是死神偽裝的。
想到這裏,亞斯金失笑搖頭。
這怎麽可能呢?
先不說死神的靈壓和滅卻師的靈壓存在著極大的差異。
光是外在的靈絡表現就完全不同。
還有就是——
死神得蠢到什麽地步,才會來滅卻師的大本營當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