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沒反應?”

如月明望著一臉疑惑的藍染,心中滿是不解。

這【王不可辱】難道還是對人的嗎?

“什麽反應?”

藍染皺了皺眉,不明白如月明又在發什麽癲。

“就是你在直視我的時候,心中有沒有產生恐懼啊敬畏啊之類的情緒。”

如月明一咧嘴,認真道。

聞言,藍染搖了搖頭,如實道:“沒有,和平常一樣,腦袋大脖子粗,滿臉寫著莽夫。”

如月明:“?”

經過幾番嚐試後,他算是搞懂了這【王不可辱】的觸發條件。

簡單點說,就是友軍自動識別係統。

藍染對如月明沒有敵意,心中自然不會產生敬畏之類的情緒。

搞明白這點後,如月明眼珠一轉,嘿嘿笑道:

“惣右介,你把我設想成敵人。”

藍染不明白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但出於對智障義子的關愛,他還是照做了。

不過幾次嚐試後,他放棄了這一無謂的舉動:

“不行,你的長相太具有迷惑性,我騙不了自己。”

如月明:“……”

既然藍染無法做到,那他也沒辦法強求。

等回到屍魂界後,去找山老頭試一試。

打定了作死方案後,如月明將注意力放在了試驗室的玻璃容器內。

修長的身軀浸泡在綠色的**中,金粉兩色的頭發飄動,竟充斥著一種難言的美感。

就好像是一副優雅的藝術品。

藍染的零號試驗品,薩爾阿波羅·格蘭茲。

“關於薩爾阿波羅,你有什麽好的想法嗎?”

藍染試探性地詢問道,“讓他像涅繭利那樣幫我們做事,或者像拜勒崗一樣臣服也行。”

如月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雖然科學家都一樣變態,但每個人變態的方向都不一樣。”

“像喜助滿腦子都是怎麽摸魚,涅繭利則是對未知領域的極致追求,惣右介你的話則是將科學當做了工具,用於去追求改變世界的理想。”

“我不怎麽了解薩爾阿波羅,如果是讓我來的話,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手底下見真章。”

“打一次不服的話,那就兩次三次無數次。”

“時刻處於戰鬥狀態,就算薩爾阿波羅再抗揍,也總有一天會被打服的。”

藍染有些意外地望了如月明一眼。

沒想到表麵上憨憨的家夥,卻對身邊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吧。

平等對待和看不起每一個人。

“不失為一個辦法。”

藍染點點頭,沒有反駁這一觀點。

其實大虛和死神不同,或許二者的世界都信奉強者為尊的道理,但虛圈的法則明顯更為**。

這也是在他們擊敗拜勒崗之後,虛夜宮光速臣服的主要原因。

而且虛圈的等級製度更為分明,單就從大虛來說,絕大多數的基力安根本無法反抗亞丘卡斯的命令。

亞丘卡斯在瓦史托德麵前倒是能掙紮一下,可雙方量級的差距,讓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成了一個笑話。

“做好戰鬥準備吧。”

藍染平靜道,“薩爾阿波羅的威脅,並不比拜勒崗小。”

話音落下,他便按下了操作台上的金屬按鈕。

嘩嘩的水聲傳來,薩爾阿波羅的身軀跌落在容器底部,表皮開始恢複血色,淡淡的靈壓從其中傳來。

當眼皮一陣顫動過後,一雙金色的雙眸緩緩睜開:

“如月明,藍染惣右介……”

因為長時間不說話的緣故,薩爾阿波羅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緊緊地盯著麵前兩人,仿佛要將二人的樣子刻在大腦深處一樣。

但不知為何,當注視到如月明時,靈魂深處傳來一陣莫名的顫栗,就好像是遭遇到了天敵一般。

薩爾阿波羅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掩藏內心的震驚。

他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從二人的長相變化來看,似乎也沒有幾十上百年那麽久。

可為什麽,這個叫如月明的死神,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呢?

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應該認出來這是哪裏了吧?”

藍染平靜地望了一眼薩爾阿波羅,淡然開口道。

薩爾阿波羅頷首:“虛夜宮,九號實驗室,專門用於研究和大虛有關的破麵技術。”

雖然這裏添加了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儀器設備,但熟悉的建築風格讓人無法忽視。

打量著麵前的場景,薩爾阿波羅甚至嗅到了一絲大虛血肉的氣味。

“那你應該猜到發生了什麽吧?”

藍染繼續說道,表情依舊淡然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薩爾阿波羅眼底閃過一絲難掩的驚訝,無數想法在腦海中浮現,最後匯作一個令他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的事實:

“你們,殺死了虛圈之王拜勒崗·魯伊森邦?”

“準確點說是被明擊敗。”

藍染糾正道,“現在的虛圈之王是他,並非拜勒崗。”

旁邊如月明很是配合地昂首挺胸,屬於【王不可辱】的威壓光環瞬間發揮了作用,難言的恐懼頓時在薩爾阿波羅的心底迅速滋生。

就好像眼前的生物化作了不可名狀之物。

單是兩眼對視,便有種SAN值狂掉的感覺。

薩爾阿波羅眼角一抽,竟對藍染的話再無半點懷疑。

要知道,就算是拜勒崗本虛出現在他麵前,都不可能帶來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所以,現在的薩爾阿波羅很是好奇。

如月明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一個死神發生如此翻天覆地般的巨大變化。

“現在拜勒崗已經臣服,作為他的舊部,能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藍染道出了最後的目的。

如果能兵不刃血拿下對方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薩爾阿波羅陷入了沉默。

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作為虛圈中罕見的瓦史托德,無論是在研究方麵還是實力領域,都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但就這麽被三言兩語勸降的話,多少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身價了。

沉吟片刻,薩爾阿波羅組織好了語言,抬起頭,正準備商量條件的時候,卻是恰好與如月明的目光相對。

昂揚不滅的戰意仿佛凝成實質,洶湧爆發的殺意讓人血液凝固。

明明是還被裝在玻璃容器中,但卻莫名地有股寒風襲來。

如芒在背。

在這一刹那,薩爾阿波羅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冰川之中,刺骨寒意覆蓋四肢百骸。

就好像,和死亡本身對視一樣。

在這突如其來的恐懼之中,甚至連思維都在大腦中凝固,隻有寒意肆意地擴散著。

靈壓激**,強行驅散了恐懼。

薩爾阿波羅從如月明的臉上看到了一句話,那就是——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這就是所謂的虛圈新王嗎?

薩爾阿波羅心中緩緩升起了問號,然後在二人的注視下,果斷選擇了服軟:

“我願意為新王效力……”某人咧嘴一笑:“騷粉菠蘿,你不會後悔這一決定的。”

薩爾阿波羅試圖掙紮一下:“是薩爾阿波羅·格蘭茲,不是騷粉菠蘿。”

“都一樣都一樣。”

如月明擺擺手,絲毫沒有將此放在心上,“騷粉菠蘿,你在這虛夜宮中都搞了哪些項目研究,快快端上來罷!”

藍染適時解除了囚禁薩爾阿波羅的玻璃容器,將他放了出來。

呼吸著空氣中久違的虛圈靈子,薩爾阿波羅的臉色再度恢複了不少。

作為一頭瓦史托德破麵,他的加點很全麵。

超速再生、鋼皮、響轉等等。

如果忽略特殊能力的話,單論麵板,薩爾阿波羅甚至可以在瓦史托德中保二爭一。

如月明和藍染聯手,甚至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將其拿下。

而且這還是因為薩爾阿波羅的戰鬥經驗很差。

但凡他有如月明的一半水平,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你們似乎對我很放心的樣子。”

薩爾阿波羅沉吟了一下,緩聲道,“難道就不擔心我突然反水嗎?”

“雖然掩飾得很好。”

藍染搖搖頭,“但依舊從言行中判斷出來,你追求的事物依舊和科學有關。”

“而且你也看到了明的神奇之處。”

“有他在,我相信你不會輕易反水的。”

聞言,薩爾阿波羅的目光落在了旁邊一臉茫然的如月明身上。

因為沒有了敵意,他再進行對視時,心中已經不會有敬畏出現了。

端詳了片刻後,薩爾阿波羅嘴角勾起,微笑道:

“確實如此。”

“隻要陛下一天不死,我就會永遠保持忠誠。”

聽著二人如同打啞謎一樣的交流,如月明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家夥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啊……

和臣服拜勒崗的陽奉陰違不同。

現在的薩爾阿波羅工作起來很是積極,第一時間將全部的研究資料拿了出來,擺在了桌麵上。

和破麵技術相關的資料,更是被放在了最上麵。

藍染簡單地翻閱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訝然。

薩爾阿波羅在破麵領域的研究,要比他預料的更為深入。

有了他的協助,相信很快就能將破麵技術完善,並向死神的虛化領域進行推導。

藍染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而開始詢問幾個較為關鍵的地方。

二人很快便開始了激烈的討論和爭執。

望著談論得熱火朝天的二人,如月明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多餘。

簡單地聽了一下。

嗯,很好。

每個字都能聽懂。

很快如月明便失去了興趣,轉頭去找拜勒崗交流經驗去了。

在虛圈又待了幾天後,因為一直沒找到十刃中的其他目標,為了防止某人膩味,藍染直接將如月明送了回去。

…………

瀞靈廷,一番隊。

茶室。

山本麵色不虞地盯著麵前的孽徒,不明白這小子大早上的又發什麽瘋,說什麽領悟了新的招式。

然後二人就在這裏大眼瞪小眼,足足看了有半個小時。

“混賬,你到底領悟了什麽?”

山本怒道,“一番隊公務繁多,老夫可沒時間在這裏跟你胡鬧!”

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段時間,本以為自家孽徒知道悔改了,沒想到這是間歇性的休整。

望著毫無懼怕之意的山老頭,如月明小聲嘀咕:

“不應該啊,沒道理啊。”

依山老頭這經常想動手打死自己的衝動勁兒來看,怎麽可能會不受到【王不可辱】的影響呢?

思來想去,如月明想不到答案,最後果斷放棄了思考。

“算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聞言,山本眯了眯眼,索性直接將隊長羽織脫下,把死霸裝係在了腰間,露出滿是疤痕的強壯上身。

凶悍的氣息撲麵而來。

對於如月明的相邀,身為師長的山本自然是不會拒絕。

正好也好久沒有考察這小子的修煉成果了,但願不會讓人失望。

很快,一番隊內便是爆發出了強大的靈壓。

熾熱的氣息盤旋在隊舍的上空,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樣,就算是一番隊的精英隊士也無法承受,紛紛選擇了遠離。

雀部長次郎和衝牙源誌郎一臉愕然地望向道場方向,驚疑開口:

“這個是……”

“如月隊長的靈壓?!”

對於如月明倒反天罡的行為,二人早已習慣,可這靈壓提升的速度,多多少少就有些讓人感到驚悚了。

明明前段時間還是三等靈威,這一眨眼的功夫,怎麽就二等了?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天才?

…………

當天下午,如月明鼻青臉腫地離開了一番隊隊舍。

饒是狂妄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山本甚至沒有拔刀,僅靠一雙鐵拳,便將他揍成這副模樣,而且自身僅是淌了些許汗珠。

連點皮外傷都沒能留下。

著實是有點太誇張了。

倒反天罡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簡單地休整了下,如月明回到了十一番隊。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隊舍建築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單從外觀上來看,儼然和十二番隊沒有了太大區別。

科技感滿滿。

如月明穿行在隊舍之間,不時和來往的大隻佬點頭示意。

盡管離開了幾天,但小的們一如既往的忠誠。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後山附近,巨大的鬼道結界籠罩在僻靜之地,形成了朦朧的光幕。

見狀,如月明微皺眉頭。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浦原喜助似乎搞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懷著好奇和疑問,他動用鬼道知識,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一道裂隙,走入了鬼道結界之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是讓如月明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喜助在外麵的情債嗎?”

遠處,兩道身影遙相對立,其中一人是他熟悉的浦原喜助。

另外一個,是梳著古式發髻,身穿一襲無袖和服的典雅女子,她麵容姣好,一雙美麗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