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一副景象啊!
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水,以及迷茫,在滿臉的淚水中,那嘶喊的哭聲,更是讓人覺得這個小女孩那沁入靈魂的哀傷,哪一種徹骨的冰涼,舉世無所愛,舉世無所親的悲涼,讓楊旭那懵懂的心裏,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她。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個朦朦朧朧的念頭,一記,就是漫長的一世。
隨著月月的心境漸漸的平複,本來,這十幾天的悲傷,讓她把該流的淚,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那麽,現在該是決定去處的時候了。
“可是,咱們該去哪兒呢?要不,咱們現在先到雙河城中看看,打探一下消息,然後再決定去留!”月月苦惱的揉揉自己的腦袋。
自從被原山經常揉腦袋之後,月月也養成了這個壞習慣,隻要遇到麻煩事,就開始揉自己的腦袋,而原山卻是揉自己的鼻子。
“不好!”楊旭卻是一口否決,並且理由也是十分的確定。“咱們如果現在去雙河城,不一定就會遇到通仙門的弟子,說不定現在師姐你的圖像就懸掛在雙河城,通仙門正在通緝你和師傅呢?”
“那你說怎麽辦?”月月翻了翻白眼,攤開手對著楊旭說道,反正月月天生就不是個拿主意的人。
楊旭略一沉吟,黑黑的臉上滿是凝重,緩緩的說道:“反正城市裏絕對不能去的,咱們雖然說被師傅灌頂,進入了結丹期,可是不僅法力沒有鞏固,而且師傅贈送的靈器都沒有祭煉純熟,要是遇到一個老牌的結丹期修士,那就倒黴了。至於到哪兒去,還是師姐決定吧,我也自從修行沒有離開過雙河城,其他地方更是雙眼一抹黑。”
月月還以為楊旭有注意呢,沒有想到卻也是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辦法,所以,在聽到楊旭讓她決定後,她立刻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那麽,咱們就會青峰觀吧!師兄在那裏,而且師傅當初和我離開時,說好了最多一年半載就會回到青峰觀的,這次出來可是快好幾年了,師兄肯定等急了。”
說道原山,月月的小眼睛都眯了起來,開心的說道:“而且,隻要找到師兄,到時讓他拿主意,總比我們要強得多,以前師傅可是常常誇獎師兄的個性沉穩呢!”
月月越說越興奮,好似找到了事情的最好解決辦法,漸漸的說服了自己,最後,她對楊旭一個彈指,小臉上滿是興奮的說道:“好!就這麽決定了,咱們會青峰觀,到時找到師兄,就什麽麻煩都沒有了。那個時候,咱們隻是玩,所有的煩惱都扔給他,哼,看他怎麽辦?”
說到這兒,月月仿佛看見了原山無奈的揉著自己的鼻子,頓時止不住的“咯咯”的笑了起來,剛才的悲傷頓時煙消雲散。
楊旭看著那自言自語、滿臉興奮的月月,心裏既為月月能夠這麽快離開悲傷的困擾而高興,可是,在心底深處,他對那個從未謀麵的大師兄原山,突然有了一股強烈的嫉妒。
這種嫉妒,現在雖然僅僅是一顆種子,可是,就好似那還沒有經過處理的種子,即使冰凍千年,但是若是有一個適合的環境,就立刻破土而出,不可阻擋。
兩人計議已定,就再次在天陽真人的墓前恭謹的磕了三個響頭,由月月搭頭,把兩人的動向告訴那冥冥之中的天陽真人,然後再次對師傅告罪,以後自己一定帶著師兄來拜祭師兄,等到大師兄決定了門派的基地,就把師傅的遺骨遷回門派,到時弟子們必定時時祭拜,決不敢忘。
一番繁瑣而平凡的禱告之後,月月和楊旭放出飛劍,朝著青峰觀所在的方位飛去,而那個方向,正是東南方向,和原山所在的西北方正好相反。
而這,正是“緣”字弄人,但是,若是月月現在回到雙河城,並且遇到原山,那麽,後世也不會有名聲顯赫的“{藍月仙子”了,所以,有失必有得,這個世界那冥冥之中運轉的法則,總是在影響著所有的生靈,不可抗拒,無法發覺,隻有當你在最後一刻回首之時,才知道這一切總是那樣的湊巧而無奈。
當月月和楊旭離開竹海返回青峰觀時,原山還在陷入昏迷中,被小蝶抱著進入了雙河城。
雙河城雖然被稱為城,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鎮大小,不過,因為有城牆,而且在城牆外有兩條小河流過,所以才得此名。
小蝶的速度,即使再慢,趕到雙河城也不過片刻,隨意神識一掃,發現整個雙河城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修士也僅僅是築基大成,於是,小蝶立刻向著那個修士所在的院子而去,唰一下,就出現在了對方的麵前。
林淼是一位雙河宗的普通修士,本來在築基期弟子最少也有十幾個的雙河宗,他的地位並不高,但是,這一切在他得罪了一位結丹期的長老後,終於改變了。
他被任命為雙河城的城主,負責管理這個雙河宗名下的小城,本來林淼是不願意來的,因為讓他堂堂的築基期修士來一個屁大點的小城,也太屈才了吧!
但是,在不勤不願的來到雙河城之後,僅僅過了十天,林淼就徹底的喜歡上了這個所謂的城主,這個真是太爽了。
他剛剛進入雙河城,就受到了雙河城散修領袖、商界領袖、本土宗老的熱烈歡迎,並且在接風宴上,林淼表示以前的雙河城的各種規章不做任何改變後,場麵更是熱烈,在大家酒足飯飽之後,林淼不僅收獲了以前他一年都不會見到的巨量靈石,靈丹,甚至還有三個嬌滴滴的美女,直讓他這個本來在宗派內混的最差的築基期修士大喜過望。
接下來,林淼除了每天必須的兩個時辰的修行,就是與美女享樂,而那些代為管理雙河城的眾人也極為識相,每隔一月左右,必定要給他進貢幾個美女,這可真是投其所好,反正,離開了宗派,靠著林淼的資質,可以說已經斷絕了進入結丹期的希望,那麽,就讓自己在這剩下的最後百年壽元裏,及時享樂吧!
而今天,他才剛剛從昨天的那個美女身上爬起來,現在想起早上跑早操時的那種銷魂,他都有些忍不住的不想動身,可是,一想,聽說今天的“偷香樓”來了幾個紅牌,那麽他絕對要去捧場的,反正隻要他看上,那麽,那麽那個美女當天晚上就絕對會出現在他的床上,這種便宜事情,誰會不願意呢?
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走出大門,突然從天空中落下一位仙女,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是的,這絕對是仙女。以前門派裏那些無聊的小子們評選的那什麽門派最美,三朵花,六棵草,比起眼前的這個女子,簡直就是垃圾。
眼前的女子麵色清冷,一身白衣勝雪,好似是天上的仙子跌落凡塵,正在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這些繁忙的俗人,而這個女子,就是那世間絕無的畫中人。
她隻能存在於人們的幻想中,隻能存在於那朦朧的畫麵中,怎麽會出現在這小小的雙河城中呢?還有,這個仙子懷裏怎麽會抱著個男人。
正當林淼因為看見那個褻瀆了仙女的男子,止不住的想要大聲抗議時,突然,從眼前的女子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威壓。
這股威壓徹底的將林淼的心靈打入了穀底,他渾身一個激靈,急忙彎腰恭謹的站著,再也不敢把目光對著這個白衣勝雪的女子。
這個威壓,就如同是一個人看著眼前的螻蟻,隻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其滅掉;這個威壓,如同一隻妖獸站在了神獸的麵前,止不住的就想跪下去;這個威壓,如同王者降臨,威壓四方,無可匹敵。
反正,在林淼的記憶裏,那些門派的結丹期的長老散發的氣勢不如這個女子的威壓的萬分之一,或者,也隻有那存在於傳說中的元嬰期的尊者才能有這種氣勢。
這股威壓不僅強迫著他的身體,甚至令他的的心裏一個念頭瘋狂的旋繞著,好似要紮進他的靈魂:
她是神,她不容褻瀆!
在這股潛意識的作用下,林淼的表現就如同世代的仆人一般,看也不敢看一眼這個女子,隻是謙卑的站著,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你是這個城的城主?可知這是哪裏?”
“這是雙河城,在下正是此城的城主。”
“那好,在你的城主府裏找一個安靜的院落,可有?”
“有,有,有,我這就派人去打掃……”
空中的女子不耐煩的一揮手,好看的雙眉覷成一團,徑直說道:“不用了,你現在直接帶我前去,其他的不用你管!”
於是,城主府的下人今天紛紛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自己那平時慵懶但是脾氣暴躁的城主,竟然深深的弓著腰,低頭走在前麵,一句話也不敢說的帶路,而在城主的後麵,跟著一個白衣勝雪的仙女,不過,這個仙子的懷裏還抱著一個藍色頭發的男子。
這,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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