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坐在季桐對麵，委屈巴巴地說：“我以為你知道是誰，所以才沒有說的。”
季桐竟然將林霄凡認成了夏超，小芳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季桐還要震驚。
畢竟她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會見到林霄凡，林霄凡讓她不要提他晚上來過的事，小芳還以為是小情侶的什麽把戲呢。
她又沒有談過戀愛，哪裏知道人家兩人是什麽情況。再說林霄凡還是公司的大老板，他說的話她肯定要聽啊。
“那天早上你還讓我不要告訴強哥呢！”小芳一直都知道張強並不喜歡林霄凡，因為林霄凡曾經對季桐的傷害。
所以她以為季桐不讓她告訴張強，是準備等張強來了之後親自和張強解釋說明呢！
誰能想到居然鬧了這麽大的烏龍。
季桐也知道不能怪小芳，隻是竟然會認錯人，他也是很無語。
明明那幾天他是有感覺，覺得對方很像林霄凡，卻因為他不說話，剛好夏超嗓子又壞了而陰差陽錯誤以為是夏超。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把你叫起來就是想和你確認一下。”
雖然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是林霄凡了。
“那個......桐哥。”小芳小心道，“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季桐看著小芳欲言又止的模樣，放下手道：“小芳，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跟著我也有好幾年了，說說你的看法吧？”
與其把自己放到迷宮裏繞不出來，不如聽聽旁人的看法。也許能讓自己想明白點。
“其實吧，我覺得林霄凡和夏超人都挺好的。”
季桐：“你是想說人都挺帥的吧？”小芳是顏狗，他們都知道，但凡是帥哥，她都覺得是人很好。
典型的三觀跟著五官走。
小芳嘿嘿笑了兩聲：“他們是挺帥的，要是不帥，我也不會替你糾結了。”
季桐笑道：“說說看，你替我糾結什麽？”
小芳站起來給自己和季桐都倒了一杯水，很認真道：“說實在的桐哥，你和林霄凡以前發生過什麽我並不知道，對於你們的過往我沒法給出我的想法，所以我對他的評價僅僅隻是你們重逢後我所看到的。”
小丫頭還挺嚴謹。
季桐點點頭，沒有說話，看著小芳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就我看到的來說，其實他對你挺上心的。也看得出來，他很想要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
“我不知道他曾經究竟對你做過什麽，所以也沒有資格勸你原諒他。隻是看他做的這些，確實是真心的。堂堂集團大總裁，每天晚上來醫院照顧你，挺難得的。”
“那幾天晚上他幾乎都沒有怎麽睡。有時候大半夜了彭朋助理還會給他送文件過來。”
“有一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聽到他和彭朋說話。他說他不能睡，萬一你晚上有什麽需要，又看不見。要是叫不醒他，你會著急，也怕你自己起來磕到碰到。”
“彭朋還勸他來著，好像他在開會的時候打瞌睡，被老一輩的董事們說了。”
“反正如果換作是我，我會很感動的。”
季桐輕輕“嗯”了一聲，低垂著眉眼。客廳裏隻開了一盞地燈，很暗。
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層陰影，將眼睛裏的情緒擋得幹幹淨淨。
小芳隻能看到季桐握著杯子的手指似乎很用力，手指甲都有些泛白了。
不忍心看到季桐難受，於是她又開口道：“夏超就更不用說了，他對你一直就很照顧，看你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帥氣多金還深情，換作誰都會動心的吧。”
最關鍵是，他和季桐沒有糟心的過去，一開始就可以很甜蜜。
反正如果換作是她，早就撲上去了。
可惜帥哥喜歡的是帥哥，她就老老實實磕磕CP就好了。
哎，隻是這CP磕得她心疼。
她很想問問季桐和林霄凡之間究竟經曆過什麽，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要問。
“桐哥。”雖說季桐算是她的老板，可在小芳看來，更像是家人，所以她拋開顧慮問季桐，“你現在是在猶豫嗎？”
季桐抬頭看著小芳，小芳雖然是在問他，可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什麽都看明白了。
“你是在猶豫該選擇誰嗎？”
季桐搖了搖頭：“不是，這麽說對夏超不公平，我也沒資格在夏超和別人之間搖擺不定。他那麽好。”
隻是，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夏超走的時候讓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讓夏超走了。
“我其實應該將他留下來的，對嗎？既然已經決定放下林霄凡，已經接受了夏超，可我......”
他很討厭自己的優柔寡斷，在聽到那幾天陪著他的人其實是林霄凡的時候，他竟然真的有一瞬間的動搖。
這一瞬間的動搖讓他覺得特對不起夏超，也沒臉麵對他。
“桐哥，你知道你的猶豫代表了什麽嗎？”小芳豁出去了，“代表你並沒有放下林霄凡，代表你心裏還有他。否則你就會果斷地將夏超留下，而不是把我叫起來，再次確認是不是林霄凡。”
“夏超很好，可是你們才認識多久？橫亙在你們之間不是你和林霄凡的曾經，而是你自己的心。”
“學生時代的愛戀最是單純，很多時候不會涉及名利，隻是單純動心了，喜歡了，然後就刻骨銘心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忘記，如果以後遇到更好的了，自然也就忘了。可偏偏在這個更好的出現的時候，他又回來了，又圍繞在了你身邊。”
“烈女怕纏郎啊，啊，我這比喻不太恰當。但曾經那個讓你滿心滿意愛著的人，重新回到你身邊，瘋狂地追求你，向你認錯，向你告白，甚至還默默地為你付出。你確定你真能夠放下他去開始另一段感情？”
小芳一口氣說完，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她的好口才終於派上用場了。
一路看著季桐走到今天，她能夠感受到季桐在麵對感情時的彷徨。
但她能做的也隻是幫他分析問題，最後真正的決定還是要他自己做。
“桐哥，不用委屈和為難自己。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季桐坐在沙發上維持著一個姿勢，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