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蓉拿著許大茂初步校定好的書稿,坐上開往四九城的火車。

對於周蓉的離開許大茂是無所謂,但是郝紅梅就有點喜憂攙半。

喜的是自己不用在朗誦課文的時候被周蓉“打岔”了,憂的就是她擔心自己的體力頂不住**。

許大茂現在跟以前一樣,靠在壁爐前麵看書。

郝紅梅有點心不在焉的在一旁幫他泡茶,一直到鄭娟來了以後。

但是鄭娟今天的狀態也有點不對勁,說話磕磕絆絆、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大茂不由的想到,難道周蓉的離開對她們影響這麽大嗎?

當然有可能是自己在樓下待著,讓她們有些悄悄話不好說。”

“你們兩個在下麵聊吧,我剛想起點東西來上去寫一下。”

許大茂的離開,讓兩個人的情況好了一點,但是好的也非常有限。

郝紅梅:“鄭姐姐,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呀?”

鄭娟:“沒、沒什麽,就是一個街坊被打的住院了,我在想她們家的事情。”

郝紅梅:“是不是周姐昨天說的你們那個鄰居喬春燕呀?她們兩口子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呢?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鄭娟:“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不過昨天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還不說話呢。”

“那他們兩口子是因為什麽打架呀?是男的有外遇呢?還是女的有相好的呀?

鄭娟哭笑不得的看著郝紅梅,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的好奇心這麽重。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們兩口子都沒說。”

郝紅梅馬上就變成了福爾摩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

“那女的都被打破頭了,還不說出真實的原因來推斷,一定是她在外麵有相好的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男的為什麽也不說呢,難道是這兩口子都在外麵有人?”

“我的天呀!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兩口子可真是太極品了。”

“怪不得他們都不說呢,這要是弄不好的話,可能就會有花生米送上的。”

鄭娟沒想到郝紅梅這丫頭的想象力這麽豐富,但是仔細一琢磨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要不是兩個人都發生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為什麽他們都不說出原因呢?

鄭娟這樣一想對喬春燕兩口子的印象一下就變差了很多,同時有點後悔答應她的事情了。

兩個人在這裏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鄭娟沒有留下來幫忙做飯。

她昨天答應了今天中午要去醫院替春燕媽一會,好讓老人家能夠休息一下。

不過她現在可沒有了昨天的那種心情,郝紅梅的話像根魚刺一樣緊緊的刺在她的喉嚨深處。

偏偏這些話她還不能說出去,也沒地方前去求證。

今天病房裏麵東西放了不少,應該是喬春燕單位的人來過了。

喬春燕:“嫂子,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呀?”

鄭娟不自在的笑了一下,今天每個人都是這樣問自己,誰能想到她是為了同一個人呢。

“就是今天早上我們家大姑子要回四九城,所以我起的稍微早一點去送她了。”

她們跟昨天一樣聊天,但是兩個人好像都有了一些心事,所以現場的氣氛就不如昨天。

剛好這時候孫國慶、於虹和肖國慶、吳倩一起到醫院來了,人多自然就不會那麽冷場了。

大家一開始說著話還挺好的,喬春燕就說這兩天多虧鄭娟幫忙。

吳倩在一旁就不樂意了,喬春燕要是不說她還想不起來呢。

前一段時間光字片裏麵議論最多的就是周秉坤兩口子,周秉坤還好點大家都在說他傻。

鄭娟原先在他們幾個人當中墊底的存在,現在竟然做著輕鬆的工作,還拿著比她不低的工資呀。

想起自家男人現在隻能拿一半的工資,吳倩嘴裏麵那種暗諷諷的語調就禿嚕出來了。

“要說我們這群人現在就數秉坤家過的敞亮了,不但住的地方不愁。”

“而且現在是雙職工呀,這日子可真是越過越好呀。”

“那像我們家國慶和趕超兩個人現在大輪班,每個月隻能拿到一半的工資。”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有幾個實傻子呀,這事吳倩的酸病又犯了。

不過這也很吳倩,她哪次要是不弄點事來,那她就不是吳倩了。

肖國慶管不住吳倩,隻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

“下午我跟趕超去廠子裏麵還有點事,另外春燕也需要多休息,要不咱改天在來。”

這幾個人離開了病房,這下輪到喬春燕開導鄭娟了。

“吳倩就這種人,我們幾個人聚餐的時候,每次都是她弄得大家不歡而散,所以她說的話你當放P就行了。”

鄭娟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她對周秉坤原先的這些哥們朋友產生了懷疑。

……

曹德寶把老婆打進醫院的事情今天終於傳到了醬油廠,一時間廠裏麵議論紛紛。

男同誌都沒什麽,知道他以前情況的會跟他說一句“爺們”。

女同誌那邊就不行了,他走到那都有女同誌對他指指點點。

脾氣暴躁一點還會衝他啐兩口,然後指桑罵槐般狠狠的罵上幾句。

就算來到自己管轄的生產車間也是一樣,這年頭的工人還帶著那股厲害勁呢。

曹德寶要是敢說點過分的話,馬上就有一大群老娘們過來撕扒你。

他現在坐在自己小小的辦公室裏麵不想出門,心裏也在埋怨自己那天夜裏為什麽要吹口琴。

這一下吹來一個強勢的老娘們,造就了他現在的生活。

要是平常的時候老娘們強勢一點也不錯,最起碼能讓家裏過的更舒坦一點。

可這老娘們要是過於強勢的話,那就變成男人的一種悲哀了,他現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曹德寶這時候在想,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多好呀,他發誓那天絕不會吹什麽口琴。

不對,他連周秉坤都不想搭理,更不會參加那天的聚會。

老老實實的等他的落難公主,然後跟周秉義一樣等待著一飛衝天不好嗎?

當時為什麽會迷了心去招惹喬春燕這隻母老虎,讓自己這麽些年以來就沒抬起過頭來。

都是酒精惹的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