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偉放下電話以後,很快就找到了正打算回去創業的兩個人。

至於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那就不是許大茂需要操心的了。

且說周秉坤被科長罵了一頓,感覺自己確實毛糙一點。

就想找人打聽自己今天碰到的這個人,但是他一平頭老百姓拿來的人脈打聽這些呀。

於是就采用了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來到許大茂給他的地址那邊,死等。

從下午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沒看到那個房子有人進出。

碰巧這時候郝冬梅下班回家,在進大院的時候,看到遠處好像是周秉坤。

但是他好像在許老師的家門口轉悠,這是什麽情況?

“秉坤,這天都黑了,你為什麽會在這呀?”

周秉坤:“啊,嫂子你來到正好,我跟你打聽點事,這個院子裏住的人你認識嗎?”

郝冬梅:“我知道,但是我不認識人家,你這是有什麽事嗎?”

周秉坤把今天的情況跟郝冬梅說了一遍,指望著她幫忙拿主意呢。

郝冬梅:“你不是有他給的電話嗎,你打過去不就完了,為什麽要在這傻等呢?”

“對呀,我有電話號碼來著。”

郝冬梅:“走吧,我帶你去門衛那打個電話,也省的你來回跑了。”

“如果電話跟人對的上號,你最好對人家尊敬一點,這是四九城來的大人物。”

周秉坤沒在意這些,反而問郝冬梅。

“怎麽說他能幫忙銷售一批產品也是真的了?”

郝冬梅:“這個電話是省思政專門給人家安裝的,包括我爸在內,想請人家吃頓飯都沒吃上,這裏麵代表著什麽,你應該能想明白吧?”

周秉坤:“也就是說他比你爸官都大?”

“這個不是官大小的問題,而是他本身的能力,還有身後願意幫助他的人。”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我都有點不太明白,總之你記住這個人很厲害就行了。”

郝冬梅這樣一說,周秉坤反而不想打這個電話了。

“嫂子,我心裏突然有點沒底,要不我回去在琢磨琢磨吧。”

郝冬梅也有點拿不定主意,見狀就不在全周秉坤了。

不過她回家以後,把這事跟周秉義說了一下。

周秉義想了一下說:“我明天去見一下秉坤,估計這不是什麽壞事。”

“許老師這麽大的人物,也就是碰巧看到了秉坤外出推銷東西,才想幫上一把的。”

郝冬梅:“要不要問問我爸?”

周秉義:“這點事就不要問他老人家了。”

第二天兄弟倆見麵了,不過彼此之間的氣氛不怎麽樣就是了。

“秉坤,你把昨天的事在跟我講一下,我幫你參謀參謀。”

兄弟兩個溝通以後,就打通了許大茂的電話,周秉義在一旁看著。

“歪,我是鬆花江醬油廠的員工,昨天和您見過一麵,嗯、嗯、嗯,我這就過來。”

周秉義:“那個你說的許老師讓我過去一趟,他現在剛好在家。”

周秉坤眼神閃耀了一下說:“我陪你一起去吧,言語上不合適的話,我也能幫你找補點回來。”

他們哥倆來到許大茂家門口,大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許老師,我是醬油廠的周秉坤。”

“門沒關你自己進來吧,我這裏正忙著呢。”

哥倆進去以後,看到許大茂正在廚房裏麵燉大鵝呢,他昨天從街上回來的時候,順手買了一隻。

“你們先坐啊,我這邊放完料就好。”

“許老師要不我們給您搭把手?”

“不用、不用,我這裏馬上就得。”

許大茂穿著圍裙從廚房裏麵出來以後,看到了周家哥倆都來了,這是什麽情況?

“快點坐吧,你們廠這是給出了最低價格?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姓許的?”

周秉義:“許老師您好,這位是我弟弟,您的事情是我告訴他的。”

“我是郝今龍的女婿,所以剛好找到您的事情。”

許大茂:“哦~沒事,我的又不是來搞破壞的,沒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隨後閑聊一陣後,周秉義婉轉的問出了許大茂能幫忙買多少的問題。

許大茂:“我昨天就是看到你弟弟在飯店推銷產品,感覺他是一個挺實誠的人,就想幫一把。”

“但是我隻管中間牽線,能用多少你們雙方談,我不參與這些事情的。”

“不過這種事請,根源還在廠子裏,雖然說是日用品,但是它的銷量是有限的。”

“要是那個叫什麽來著,鬆花江醬油廠要是不轉變思路的話,在給他介紹十個廠子都不行。”

“我看秉坤是個實誠人才這樣說的,你們出去可不要亂說呀。”

周秉坤性子直一點:“許老師,是不是換一個廠長就會好起來呀?”

許大茂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裏麵的情況非常複雜,不是換一個廠長就能解決的。”

“你們醬油廠原先還是重點企業,現在還有地方的財政補貼,在堅持幾年沒有問題。”

“我一路走來,見到有很多小廠子,已經開始施行輪崗上班製了。”

周秉義:“許老師,什麽叫輪崗上班製呀?”

許大茂:“就是輪流上崗,不上崗的沒有工資可以拿,相當於廠裏麵減少了一部分工資開支。”

“他們想用這個辦法,讓廠子苟延殘喘的生存下去。”

周秉坤……

周秉義:“那就沒有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的可能嗎?”

許大茂看了他一眼說:“不是任何人都跟你家嶽父一樣不近人情的,剩下的你自己想去。”

周秉坤一點都沒聽懂,但是周秉義卻聽明白了。

想要讓廠子生存下去,就要大刀闊斧的進行一些改變。

比如砍掉一些沒用的崗位,設立嚴苛的生產製度。

但是這種變化會讓廠子裏的人很痛,從而引發上麵機關的很多人也會很痛。

不是每個人都跟郝今龍一樣,對所有人都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生怕別人沾他們家便宜。

等多的人會利用自己手裏的權力,將家屬安排到企業當中去享受待遇。

這當中的人脈關係是相當複雜的,你想大刀闊斧的進行改變,往往還沒開始就不得不中途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