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摸底考試完成以後,學校緊接著就過星期天。

田潤葉跟小當學習,就在山頂住著沒回她二爸家。

田曉霞一大早就被她老媽徐愛雲,衝**給提溜起來了。

“媽,好不容易過個星期天,你就讓我在睡會吧。”

徐愛雲:“先跟媽去躺許校長那邊,回來讓你睡個夠。”

“媽,這時間太早了,許校長都沒起床呢。”

“淨胡說,現在都10點了,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呀。”

“快點我在外麵等著你,我把煎餅都做好了,抓緊給人送過去。”

於是田曉霞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坐在徐愛雲的自行車後麵。

母女兩人,一個心裏麵想著事,一個迷糊糊的。

等到上坡的時候,徐愛雲忘記了女兒在後麵坐著。

田曉霞長在打盹,根本沒注意到自行車要上坡。

徐愛雲的大長腿往後一伸,田曉霞直接被她老媽從自行車上給踢下來了。

也就年輕反應快,她這個人才沒摔個打跟鬥。

田曉霞委屈的說:“媽,你這是想要摔死我呀,一腳就給我踢下來了。”

徐愛雲:“我哪舍得摔你呀,剛才我那是走神了,你也是的上坡了都不知道下來。”

“我那不是還沒睡醒嗎。”

“好了,都到山腳下了,你也趕緊醒醒神。”

許大茂這時候還真沒在家,他帶著兩條狗去山後麵轉悠去了。

回到以後才發現徐愛雲來了,正在跟小當她們聊天。

“許校長回來了。”

“徐醫生、曉霞你們過來了。”

“我做了點煎餅,送來給你們換換口味。”

“是嗎,那真是謝謝徐醫生,中午我們也改善一下生活。”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這娘們還有其他的話。

但是許大茂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指指自己全是泥的鞋子。

“你們聊,我要回屋換一下鞋子,中午留下來一起吃飯啊。”

許大茂轉身就往其他房間去了,田潤葉拉著她二媽坐了下來。

“二媽,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呀?”

“就是你二爸工作的事,黃原那邊的消息基本算是準了。”

“我這不是怕有意外,想讓許校長從旁邊給打個招呼。”

許大茂最近沒少給田潤葉上課,她也多少了解這個意思。

“二媽,二爸現才去黃原市而已,你就要把人情用完呀?”

“那要是有一天往省裏去的時候呢?你還怎麽開口呀。”

徐愛雲聽完以後,知道自己鑽牛角尖了。

黃原那邊差不多十拿九穩,真沒必要在開口。

“潤葉,還是你的心思敞亮,我這是糊塗了呀,已經承許校長一次情了,哪能還麻煩人家呀。”

“我那是敞亮呀,二媽你是當局者迷。”

徐愛雲:“廚房在那呢,我去幫你們做飯。”

幾個人一起動手,午飯很快就好了,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

徐愛雲拿起一個煎餅,往裏麵卷了各種菜,遞給許大茂。

“許校長,我們家老田近期可能會去黃原市。”

“我要是跟著去的話嗎,家裏麵就沒人了,一個小姑娘在家也不方便。”

“能不能讓曉霞跟著她姐,星期天的時候住在你們這?”

許大茂:“行呀,到時候就讓潤葉帶著她回來。”

田曉霞:“媽,這什麽時候的事,我為什麽一點都不知道呢?”

徐愛雲:“你爸那邊說走就走,你們一個月才回一次家。”

“我這不是怕到時候突然走了,沒辦法停止你嗎。”

許大茂:“這地方越大,人的花花腸子就越多,各種**也會更多。”

“做家屬的可不能給在前麵工作的人找麻煩,一切都要注意一點。”

田曉霞:“我媽也要上班,這能有什麽麻煩。”

許大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越往後你就會發現越複雜。”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一直原西縣躲清靜。”

田曉霞:“都有什麽複雜的事,你和我說說唄,讓我也看看眼界。”

許大茂吃完手中的煎餅,又喝了一口湯,這才開口說話。

“現在都是住機關大院,或者是機關的筒子樓對吧。”

“要是鄰居送你一條魚、送你罐茶葉,你收還是不收?”

田曉霞:“一條魚呀,作為鄰居互相送點吃的違法吧?”

許大茂:“我們國是人情社會,這點東西當然不違法了。”

“可是魚肚子裏麵要是有金子呢?茶葉罐裏麵要好似放滿了錢呢?”

“茶葉還好說,可以當場打開,說看看這個茶葉怎麽樣。”

“可是魚呢?又或者其他的食材呢?你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麵,大卸八塊吧?”

“一個不留意你就會中招,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許大茂這一番話,有點打破她們三個的認知,還有這樣送禮的。

相對她們三個人驚訝的表情,隻有小當還能維持原有樣子。

那也是她這些年無論聽到的,還是見到的,比這種情況更複雜她都有見識過。

田曉霞:“成年人的世界太可怕了,我要不就在複讀兩年,反正我還年輕。”

許大茂:“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所以家屬們隻能小心防範。”

“心中更不能有貪念,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會連累全家人。”

許大茂說這些話,就是在敲打徐愛雲,讓她的尾巴別翹那麽高。

田曉霞他一定會弄走,不讓她重蹈原著中的悲劇。

可是要按照原有的劇情發展,就會讓田曉霞傷心,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些話。

至於後麵會是什麽情況,那就要看天意了。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許大茂回到房間午休。

徐愛雲心裏怎麽想的沒人會關心,她幫忙收拾好東西,就帶著田曉霞回家去了。

往後的時間過的風輕雲淡,許大茂在享受現在每一天的生活。

地利、人和自己現在全都準備好了,現在要做的等待天時。

這一天許大茂剛吃完午飯,正在辦公室裏麵打盹呢。

學校保衛科打過來電話,說門口有一個叫孫少安的找他。

許大茂來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他還帶著一個妹子。

這是要結婚了嗎?不對,窯洞可沒這麽快箍好。

原來孫少安家現在徹底急了,下個月就是選舉村支委的時間。

村裏很多人都明確表示,不讓孫少安繼續擔任大隊長。

說孫少安當燒火師傅,一但開始燒窯的話,好幾天不能動地方。

不能及時處理隊裏的情況,所以他不在適合擔任這個職位。

這要是沒有大隊長的話,孫少安的婆姨質量就會繼續下降。

這窯洞也不上箍了,直接從金家那邊買了一個別人住不上的。

找急忙慌的托媒人把事定了下來,今天是來縣城領證的。

“少安,你這麽過來了?”

“許校長,這是我婆姨候賽蕾,我們今天剛剛領完證。”

許大茂:“恭喜、恭喜,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呀?”

孫少安:“日子定在了十天後,到時候請許校長一定來喝杯喜酒。”

“我一定準時過去,家裏還缺什麽嗎?需要我幫忙你隻管說話。”

“家裏到是不缺什麽,許校長那個……”

許大茂:“是接新娘子的事吧,這個絕對沒問題,我那個一大早就趕過去。”

送走了孫少安兩口子,許大茂在想著候賽蕾這個名字,非常熟悉,但是又想不到什麽。

不過這不影響他把這個事情,跟田潤葉好好的分享一下。

……

當天下午許大茂的兩條狗趴著他辦公室的門口,擋的嚴嚴實實的誰也不讓進的那種。

田潤葉爬在辦公桌上一點都不想動,雙腮發紅、淚眼汪汪的可憐樣。

如果忽略了衣衫不整的話,她就像被孫少安結婚的事情打擊到了一樣。

許大茂坐在她身後。輕輕的拍了她兩下。

“孫少安請去幫他接親,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湊個熱鬧呀?”

田潤葉:“別拍我,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結婚我為什麽要去湊熱鬧呀,要我說你也別去。”

許大茂:“那你不早說,我都答應人家了,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田潤葉:“他那個婆姨,叫什麽候賽蕾長的怎麽樣?”

“要我說,那個候賽蕾連你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就會哄我。”

“我說的是真的,在我眼裏就是這個情況。”

田潤葉:“那你拉我一下,我真的沒什麽力氣了。”

“啊……,今天真的不行了。”

“我還要跟小當去盤點廚房倉庫呢,嗯……”

十天後,許大茂一大早就開著車前往雙水村。

車上放著他從係統商店剛買出來的,兩個嶄新的暖瓶,充當他今天的賀禮。

等他到雙水村的時候,就被田福堂這群人給圍上了。

田福堂:“許校長,他孫少安真說動你了,讓你開車幫他迎親。”

許大茂:“孫少安求到我哪裏去了,我總不能不答應吧。”

“在說我也沒見過你嗎這邊的婚禮,今天就當過來看看眼界。”

“這娃子到是好命,碰上你這好說話的人了。”

這時候孫少安的二爸孫玉亭,一路小跑的就過來了,田福堂也沒往下說。

“許校長,熱烈歡迎你過來檢查工作。”

“孫玉亭你忙糊塗了嗎?什麽檢查工作,人家許校長是來幫忙迎親的。”

“是、是、是我著嘴都說慣了,許校長上家去吧。”

許大茂把車上的兩個暖瓶交給孫玉亭,讓他幫忙上賬。

來到孫少安的新家,許大茂發現大家都在忙。

跟他們一起抽了兩根煙,迎親的時間就到了。

由於隻有一輛汽車,坐進去的人數就有限了,其餘的騎自行車。

本地迎親隊伍一般由七人組成,其中有一名迎人兒女雙全的婦女(或嬸娘、或嫂子),俗稱迎人婆姨,(民間講究“姑不迎、姨不送”)

孫少安還帶了肉、蓮藕、煙、酒,也有帶一對寶瓶的。

迎親隊伍中,有一個能說會道懂禮節的領頭人。

攜帶新娘的衣服被褥、首飾、大饃、豬肉、離母糕、清油、筷子、白麵。

一切齊備,鳴炮三聲出發,吹鼓手在前奏樂,迎人婆姨居中,其餘人車隨後。

若逢廟宇、村莊須鳴號、吹樂而過,過河、過崾嶮也得吹長號(俗稱“張號”)。

女家也按協議準備,招呼親朋好友吃飯。

並且組織送親的隊伍,一般由8人組成,其中有2名婦女陪送,俗稱(“送人婆姨”)。

男方迎親領頭人,將所帶之物一一擺於桌案交待,謂之“表禮”。

女方家總管向迎親領頭人交待陪嫁之物,添墜箱錢、揣懷錢、油、麵、筷子等各加一倍退回。

一切就緒準備起程,迎送隊伍迎人婆姨打頭陣。

新娘居中由一位福份高的女性長輩,持竹匾或黑傘護著走到了車前。

一個是習俗是今天新娘頭頂不能見陽光,另一方寓意著希望像這位女性長輩一樣,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新娘上坐上車以前,由一名小男孩端著茶盤上麵放著一把扇子。

新娘拿起扇子,給小男孩一個紅包。

新娘坐到車上以後,不能跟父母家裏人說再見。

這時候吹手先行,嗩呐聲聲入耳,浩浩****的準備出村。

車輛一動,新娘就把扇子扔出去了,意謂不將壞性子帶到婆家。

這把扇子馬上就引起一群小孩的哄搶。

這個扇子誰要是搶到了,一會能拿到女方家換錢的。

車走了一段距離,女方家才開始點燃鞭炮。

路上要是碰到喜歡熱鬧的攔路,迎送隊伍必須停止前進。

吹手就地吹奏一曲,攔路的最多讓人家吹三曲。

路上這些吹手是不吹曲的,等到進村以後才開始吹。

家裏人聽到以後,就開始紅紅紙遮蓋碾、磨,怕青龍白虎“衝喜”。

新媳婦到男家門口,等鞭炮聲停了以後,就有專門管事的喊。

“九宮八卦現安排,新人新馬入院來,一撒金,二撒銀,三撒媳婦進了門”。

新娘這時候被女方的領頭人扶下車,和新郎兩人一前一後走向洞房,這裏叫帳房窯。

在此之前,吹手要先進去吹幾曲,俗稱叫“衝帳”。

這一切看的許大茂是大看眼界,可惜後麵的自己不能在看下去了。

他已經被田福堂還有雙水村支委的一群人,給拉到了旁邊的窯洞專門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