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打著麻將,許大茂在一旁打著拍子、聽著音樂。

大家在一個房間裏麵,用不同的方式守歲。

快到零點的時候,秦小丫突然喊了一聲。

“啊~我剛想起來,時間馬上到了,鞭炮還沒掛起來呢。”

“咱們快點去掛起來,今年我們家要在附近第一個響起來。”

看著孩子們都跑了出去,許大茂也辦音樂停了。

“走吧,咱們也不能讓孩子們專美在前吧,大家都去點一掛迎接新年。”

人太多了、鞭炮也太長,中院已經擺不開了。

四個兒子理所當然的被大家趕到了前後兩院,彌補那裏的空白點。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淩晨零點,隨著許大茂的一聲令下。

三個院子同時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院子裏麵現在熱鬧極了。

許大茂這些大人們,站在門前的台階上。

眼前不斷閃現的火花,耳邊連綿不絕的鞭炮聲,鼻子裏麵濃濃的火藥味。

周圍的鄰居,好像被他們帶動了一樣。

從屋前,屋後,院左,院右,從四麵八方衝起。

爆豆一樣的聲音,連成一片,響成一片。

這時候已經分不清是誰家放的了。亂糟糟響成了一片聲。

裏麵還夾雜著二踢腳那獨有的聲音,第一聲比較沉悶,第二聲是脆響。

聲音先低後高,一個接著一個竄上天空。

許大茂:“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一會就要出去拜年了。”

“別到時候一個個的都頂著黑眼圈,怪難看的。”

早上,吃完餃子以後,等院子裏麵的孩子們都互相拜完年以後。

許大茂夫妻三人到這四個兒子,來到了父母這邊。

給父母磕完頭以後,幾個小家夥跟父母互動,老婆在一旁做菜。

許大茂瞬間又變成了多餘的人士,心裏還沒抱怨完呢。

父母家裏就來是來人,一波波、一趟趟的,簡直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都是衝著許大茂來的,鋼鐵廠的人最多,其餘的還有很多單位。

許大茂有點後悔在家待著了,這時候李奎勇過來拜年了。

拜完年以後,看到了他現在無奈的情況。

“許大哥,咱哥倆出去喝點呀。”

許大茂一聽這個就精神了,喝不喝酒不要緊,最主要讓自己離開這個無奈的地方。

“爸,我跟奎勇出去串個門,中午不一定能趕回來,你們吃飯的時候就不要等我了。”

“少喝點酒,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爸。”

他跟李奎勇,轉眼間就從家裏麵消失了。

等許大茂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

初二去了婁家,初三去了周家,等到初四的時候,許大茂終於解放了。

老婆們帶著孩子去逛街了,他打了個傳呼,騎上摩托就去找金枝喝酒去了。

小姑娘滿臉的嬰兒肥,肉肉的很可愛,但是酒量卻一點都不小。

家裏忙完的不隻是他,田曉霞這邊也走完親戚了,今天一大早就開始跟她媽商量。

“媽,我想去四九城玩,好不好嘛?”

徐愛雲:“不好。”

“為什麽?”

“你爸他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哪一年正月的時候消停過呀?”

“許校長的級別,他那邊迎來送往的人更多。”

“你現在去就是給別人添麻煩而已,所以你乖乖的在家待著吧。”

田曉霞:“可是我當初問的時候,他說你們同意了就行,根本沒有沒有不讓我去的意思。”

徐愛雲:“所以,我是不同意,要不你去問問你爸。”

“啊……”

田潤葉這邊到是沒有去四九城的想法,她也顧不上有這樣的想法。

她們全家這時候,正準備去找別人的麻煩呢。

有人告訴田福堂說,孫少安的姐夫,孫蘭花的丈夫王滿銀,竟然追著給狗下耗子藥。

要不是這條狗不亂吃東西,指不定就給他藥死了。

這個二流子一定是走親戚過來,看到這條大狗,想弄回去打牙祭。

田福堂一家,一聽這個就生氣了。

這算什麽?打他們家的臉嗎?

田潤葉抱著狗頭,心裏非常的害怕。

這狗要是給王滿銀藥倒了,自己怎麽給許校長交代。

一大家子氣哄哄的往孫少安家來了,越走人就越多,小半個田家的人都來了。

田福堂:“玉厚、玉厚,你出來一下。”

孫玉厚跟孫少安哥倆全都出來了,王滿銀在窯洞裏麵沒敢露頭。

“福堂呀,你這是弄甚,還帶這麽多人來?”

田福堂:“玉厚,我就問你件事,人家許校長給咱們村建磚廠,大家今年是不是好過了一點?”

孫玉厚:“那是,許校長那是好人呀。”

“那我在問你,人家許校長力排眾議,還給燒火師傅錢,讓你們家少安學到了手藝沒錯吧?”

孫玉厚:“那我們什麽時候都不能忘。”

田福堂:“你家少平現在穿的衣服,吃的免費饃饃,不要錢讓他上學,是不是人家許校長的恩情?”

“那是,咱們原西縣,誰不說許校長是個大好人呀。”

田福堂:“我在廣播上喊過,家裏那條狗是許校長回四九城過年。”

“讓我們家潤葉幫忙養幾天,大家都知道吧,你家少平就應該認識這條狗。”

孫少平:“這是外國狗,咱們原西縣可沒有。”

“許校長還經常帶著它們,我們全校就沒有人不認識的。”

孫玉厚:“福堂,你有話就直說把,咋還繞這麽大的圈子呀。”

田福堂:“那我就直說了,你的好女婿王滿銀。”

“滿村子追著許校長的狗,給它下耗子藥,一次不成,好連續好多次。”

“要不是狗不亂吃東西,現在已經被你女婿給藥死了。”

“咱們村好多人都親眼看見了,大過年的我不為難你,你說怎麽辦吧?”

“咱們村就數你們家受許校長的恩情最大,人,是要講良心的。”

孫少平:“我打死他個混蛋。”

說完咬著牙就要去打王滿銀,被孫玉厚給何止住了。

“少平,你幹什麽?少安,你去把你姐夫叫出來。”

“福堂,我孫玉厚從不說假話,這事要真是滿銀做的,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田福堂:“這狗值多少錢咱們不說,它一看就是許校長的心愛之物。”

“要是給你女婿給藥死了,咱們村的磚廠還能不能幹?”

“所以,這不是給我一個交代,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給你們家良心一個交代。”

田福堂說完還看了一眼孫少平,那個意思不言而喻。

這一眼讓孫少平更加的狂暴了,他不想回到那種隻能吃黑麵饃饃的日子。

“王滿銀。”

孫少平咬牙切齒的從嘴角吐出來三個字。

王滿銀當然聽到院子的聲音了,看到孫少安進來了。

他縮成一團擠在牆角,連看孫少安一眼都不敢。

一個是孫少安的名聲不小,另外一個就是,被孩子娘舅打了也白打。

自己還不能說出去,要不然丟人的還是他。

“你說,你有沒有給狗下藥。”

“我不知道那狗來頭那麽大,在說狗不是沒吃嗎,我還搭進去一個白麵饃呢。”

孫少安上去就是一頓披風腳,踢的王滿銀嗷嗷直叫,身上全是鞋印子,看起來很慘。

孫蘭花也隻是在一旁哭,王滿銀是個不爭氣的。

她跟孩子沒東西吃的時候,就來娘家打秋風。

當然知道他們口中的許校長是什麽人,也知道人家給了多少幫助。

孫少安拖著王滿銀就出去了,來到院子裏往地上一扔。

“福堂叔,我剛才問了,就是他幹的,我已經揍過他了。”

“現在在你們看著處理吧,狠狠的打他一頓,或者報官都行。”

田福堂能從那些年平安的過來,還一直擔任支書。

當年管理很多下鄉知青,什麽樣的幺蛾子沒見過呀。

孫少安這兩下子還瞞不過他,也不會被被孫少安給將住。

“少安,你這個娃現在一點都不實誠,竟然學會給我挖坑了。”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聽你們親口承認,不會對王滿銀怎麽樣的。”

“既然你們承認了,那以後這狗要是有什麽事情,那就是你們孫家的事。”

“至於下麵怎麽樣,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隻是希望你孫少安哥倆,別背上忘恩負義的名頭就行。”

說完以後就帶著田家的人走了,這時候孫玉亭兩口子才敢過來。

“你說說你個王滿銀,一天到晚偷雞摸狗,不務正業。”

“現在竟然把注意打到老丈人家門口來了,你嫌丟人我們還嫌棄呢。”

“你自己不在乎,你有沒有替兩個娃想想,以後讓別人喊他們賊娃子呀?”

“我們家蘭花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個混蛋,要我說不能過趁早離婚。”

孫家這邊怎麽鬧騰跟田福堂沒關係,他帶著孩子回家以後。

田潤生首先就不幹了:“爸,為什麽不整治王滿銀,那怕揍一頓也好呀。”

田福堂:“孫少安要是不那些說話還行,但是他已經說自己揍過了。”

“我要是還揪著不放,那就是我的不是,畢竟狗又不是真給藥死了。”

“孫少安竟然學會跟我挖坑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提拔他。”

“不過孫家在村支委的人確實有點多,九個人他們家就占據了三個,心大了呀!”

田福堂在輕聲的嘟囔著什麽,村裏麵的人說什麽都有,但是說孫家好的幾乎沒有。

大年初五,許大茂一家子都沒有出去,安心的在家過‘破五’。

許大茂在叮囑著安潔莉娜,將來一些有關的機械采購,還有人員挖掘的的情況。

Daisy她們跟周曉白等人捉對喂招,整個場麵非常的熱鬧。

這在家裏幾乎是常態了,隻要不是太忙,每天都會對打兩場。

不但有益身心,好能讓自身的能力不下降。

誰也無法保證驚喜和意外,會不會明天就來,

在許大茂的教導下,不斷的提高自己猜是最主要的,

這比跑步、瑜伽那些死板的運動強太多了。認真打上兩場就能出一身汗。

另外,精神在高度集中後的那種放鬆,是一種非常妙的體驗。

中午吃完飯以後,許大茂日常午休以後。

把小燕妮、小桃子、小丫、大兒子健健、二兒子康康三兒子小福、四兒子小寧全都叫身邊。

“燕妮大學就快讀完了,小桃子跟小丫,也進入大學一年多了。”

“健健、康康你們也滿18歲了,我打算給你們加加擔子。”

“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自己動手做一份國內的市場調研。”

“在我這裏通過以後,會給你們一部分啟動資金,讓你們按照自己的思路練練手。”

“前提是不能影響學習,最少也要給我把博士帽帶回來。”

健健:“爸,您這邊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消息呀?給透露一下唄。”

許大茂:“特殊消息沒有,不過你們要從去年的政策中尋找。”

“多關注一下政策的動向,然後結合自己的考察,來選定一個方向。”

康康:“爸,那我們能聯手一起搞嗎?”

“這一次肯定不行,我這是給你們鍛煉的機會,講究的就是單獨體驗。”

“那怕你們以後不想從商,每個人也必須邁出這一步。”

“這是你們即將步入社會的第一課,不論賠、賺希望你們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等小福、小寧他們滿18歲以後,也必須要走一遭。”

小桃子、小丫到是沒什麽,但是小燕妮的表情明顯就是不願意。

許大茂:“怎麽樣了小燕妮,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高興。”

燕妮:“我從上大學選的就是文秘專業,想以後幫您處理一些瑣事。”

“所以我對項目什麽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次您別讓我參加了好嘛。”

許大茂心裏笑了一下,自己有很多金牌保姆,還要什麽文秘呀。

不過自己也不能打擊小燕妮的熱情,於是摸摸她的腦袋說。

“小燕妮的心思我知道,但是文秘更要注重實踐,可不是讀兩本書就可以的。”

“一個好的文秘,最終還是要走上管理層的,現在累積一下底層經驗挺好。”

就在許大茂訓子的時候,田潤葉坐著村裏的拖拉機,帶著狗來到她二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