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考試按時開始了,許大茂慢悠悠的巡視在各個考場。

他在享受這點悠閑的校長生活,這次對他來說抓不抓到人無所謂。

反正勸退的還是那幾個,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就算這次他們僥幸過關,那不是還有下次嗎,把把過關的話那就是好學生了。

可是就算他不出手抓,其他的人也不會慣著那些作弊的人。

當他轉第二圈的時候,教室外麵已經站了好幾個了。

當他不以為意想要過去的時候發現,裏麵竟然有一個半生不熟的人。

孫少平,這就很奇怪了,這孩子一直挺用功的。沒道理需要作弊呀。

要知道被抓住的話,這一科他就是零分呀。

許大茂搖搖頭不想理會這件事,可是看到他跟郝紅梅站在一起。

許大茂就感到這個世界真奇妙,不在一個班也能攪和到一起。

走到門口的時候,順便跟監場老師了解了一下。

“這個孫少平我記得成績不是差不多嗎?怎麽這次也作弊了?”

“許校長,這個孫少平可是個憐香惜玉的種子。”

“他到是沒作弊,但是他幫助那個郝紅梅作弊。”

許大茂:“我記得他們不在一個班吧?”

“誰說不是呢,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別人作弊。”

“這要是給孫少平的班主任知道了,估計有他受得。”

這道是真的,不說孫少平的成績怎麽樣。

關鍵班主任怕有一塊臭肉壞了正鍋湯,那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郝紅梅偷偷的看了一眼,已經越走越遠的校長,心裏麵歎了一口氣。

盡管她家人支持她換個學校從新讀,但是不代表她願意離開這個優越的環境。

別的學校是什麽樣子,她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她真的學不進呀~。

孫少平這時候聽到郝紅梅的歎氣聲,還偷偷的跟她說。

“不就是一次考試嗎,等有時間了我幫你補一下課,很容易追上來的。”

郝紅梅心裏鄙視了一下孫少平,這個人怕是沒注意過通告欄吧。

自己的名字可是每次都在上麵,這次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那真是謝謝你,這次還連累你一門功課作廢。”

孫少平:“不要緊的,我簡單的預估過。”

“後麵的那兩場考試,發揮好的話,我在班上的排名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孫少平,你給我往旁邊站一點,被抓到了還聚在一起。”

隨後孫少平班主任聽說以後,抽時間過來了,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跟監場老師說了一下,把兩個人的座位分開。

許大茂轉悠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雙手抱住熱乎乎的茶杯。

今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了,田曉霞一蹦一跳的來到許大茂的辦公室。

“姐,你也在呀。”

“我來幫許校長收拾一下房間。”

田曉霞:“姐,孫少安弟弟考試的時候,憐香惜玉被抓住了,你知道嗎?”

田潤葉:“我跟孫少安隻是同村的同齡人而已,他弟弟作弊被抓跟我有什麽關係。”

看著堂姐急忙要證明自己的樣子,田曉霞感覺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姐,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現在看清楚了不行嗎?他們孫家都是多情的種子。”

田曉霞:“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說說唄。”

“你今天考的怎麽樣?還有你不補課了嗎?”

“考試絕對沒問題,比起補課,我更關心你。”

田潤葉這時候看向許大茂,好像在征求他的意思。

許大茂:“聊會天也不錯,至於補課,我一會給曉霞多布置點作業就成了。”

田曉霞……

原來田潤葉前兩天跟她爸通電話,知道了村裏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械鬥。

起因就是孫少安的叔叔孫玉亭,跟金家的寡婦王彩娥搞破鞋。

這段時間金俊山或者說金家灣的人過的太憋屈了,前一段時間孫玉亭出了主意。

讓金俊山既丟人、又出錢,還有祖墳被迫遷移,金家灣的人開始內鬥。

金俊山一合計這不行呀,金家人要是都不團結的話,那以後拿什麽跟田福堂爭呀。

孫玉亭跟王彩娥的事大家都知道,不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是就拿這件事做筏子,金俊山能出口氣,還能凝固金家人的心。

於是金俊山的指揮下,金富和金強兩兄弟,抓住機會直接給鎖到了窯洞裏麵。

說的在如何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金俊山或者說金家灣的人,要拿孫玉亭出氣。

誰知道被堵住的王彩娥非常淡定,她還叫孫玉亭不要害怕。

讓孫玉亭先把褲子穿上,然後在把油燈點亮。

最後不慌不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把被子整得齊齊整整。

然後坐在窗戶前,對金氏兄弟破口大罵,說他們欺負她寡婦。

麵對金家人的質疑,王彩娥咬死是來談工作的。

孫玉亭這時候已經嚇的臉色發白了,王彩娥毫不在意的說。

“你光明正大來串門子,那個王八蛋看見我和你睡覺了。”

“隻要他們沒有抓奸在床,那就是空口白牙的說胡話,看我不罵死他們。”

王彩娥娘家人接到通風報信後,組織了後生們把金家砸得亂七八糟。

鄰村的王氏家人,跟本村的金氏家人這就打了起來。

由於現在是農閑時候,參與的還都是壯青年。

這一次把公社都給驚動了,帶著民兵過來才製止了這場大規模的鬥毆。

最後公社那邊也沒辦法處理,王彩娥死不承認。

從不能因為人家在一個窯洞說話,就把人給抓起來吧。

雖然公社那邊沒有處理,但是孫玉亭跟王彩娥的名聲在村裏算是臭了。

王彩娥沒有辦法再村中呆下去了,聽說王家那邊,正在給他尋摸合適的下家呢。

孫玉亭在明年的選舉中,他這個大隊支部委員、農田基建隊隊長、貧下中農管理學校委員會主任,也夠嗆能坐下去,首先金家灣那邊就不同意。

【王彩娥原著中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外號“蓋滿村”。但是偏偏嫁給了老實無能的“瓷錘”農民金俊斌。她過著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生活,男人在外賺錢養家,她在家美貌如花。她平時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隻有活輕鬆的時候才出山勞動一天,平時都不出門,但是唯一缺憾就是一直沒有生養。也正因為沒有生養,她三十多歲了,但是楚楚動人的像少女一般。在傳孫接代風氣濃厚的鄉村,她丈夫金俊斌並沒有嫌棄她,而是沒命的勞動,恭順的伺候著她。一場無情的大水,帶走了丈夫金俊斌的生命,王彩娥成為了寡婦。】

田潤葉一口氣把這些事情說完,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你們說說,這是不是孫家祖傳的根子?”

其實在村裏說孫少安相看女子,但是又瞞著她的時候,田潤葉已經開始後悔了。

在學校封閉在幾個月,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跟人一種幹淨整潔的現象。

上次她回家看水壩的時候,看到孫少安坐在地上跟一群人說話。

一身泥土這都很正常,但是一開口滿嘴黑黃的牙齒。

她就想起堂妹說過的話,這比廁所還要髒,她就有點想吐。

前幾天這次老爸給她打電話,說起了孫玉亭的事情。

加上孫少平這次的憐香惜玉,還有孫少安對自己的隱瞞,她有足夠的理由之一懷疑。

許大茂:“王彩娥,就是你們村,那個整天打扮的跟個花大姐一樣的人吧?”

田潤葉:“你怎麽認識她的?”

“前一段在雙水村的時候,隻要我出去就會碰到她,她還一直跟我打招呼。”

田潤葉:“她跟你打招呼,是想沾上你,給你做相好的,你可要小心點。”

許大茂:“我就是瞎,也不會找她做相好的呀。”

“她可是蓋滿村呀?你都看不上,那你想要找個什麽樣子的?”

田潤葉這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自己問的這是什麽話。

許大茂:“隻有年輕貌美、善解人意、不粘人的才能配上我吧?”

田曉霞感覺有點不對勁,連忙打斷找個話題。

“我們開始補課吧,要不時間就太晚了。”

考試後的第五天,全縣的老師就把分數給統計出來了。

原西縣前十名裏麵,許大茂的實驗學校占據了6個位置。

並且還包攬了前四名,學校裏麵一片歡呼聲。

許大茂在全校師生麵前,當場實現了自己的承諾。

把這些錢全部交到應得的學生手中,至於老師的那部分,就要在小會上給了。

除了承諾過的錢以外,獎狀、大紅花、個人感言是一個不少。

很大程度的帶動了學生學習的勁頭,操場上是一片歡呼聲。

最後公布了最後400名學生的名單,他們要被學校勸退。

給他們兩天的時間收拾自己的東西,還有就是跟同學們告別。

這些人將先一步離開學校回家,他們基本上是沒有機會回來了。

做完這些以後,就是老師們的過年禮品、獎金、紅白等等。

最後許大茂單獨給保衛科的發放了一份禮品,拜托他們過年的時候看好學校。

許大茂就帶著小當準備回四九城了,還沒等他們裝好車呢。

田福軍兩口子帶著田潤葉很田曉霞就來了,拿著一堆的地方特有東西。

例如米脂小米、狗頭棗、田福堂家的黃酒……等等。

幾個人一番推脫後,許大茂收下了這些東西。

隨後他們兩口子就告辭離開了,不過田家姐妹暫時留下來幫他們裝車。

田潤葉:“許校長,我爸不知道你走這麽早,磚廠那邊的賬還沒算出來呢。”

“沒事,我知道田支書今天冬天一直在弄水壩,明年一塊算吧。”

田潤葉的話剛說完,田曉霞就插進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太晚的話,我們這裏的節目就沒有了。”

許大茂:“看情況吧,我在那邊的事比較多,爭取開學的時候回來。”

田曉霞:“那過完年以後,我能去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跟你家人說好,並且提前給我打電話。”

“對了,我這兩條狗被來打算放到保衛科的。”

“你們過來了,就勞煩幫我照顧一段時間吧。”

田潤葉:“交給我吧,我帶它們去雙水村山頭撒歡的跑。

“不行,回雙水村那麽遠,你帶回去就把它們累壞了,還是留在原西由我來照顧吧。”

“我可以找個順風車呀,每天來縣城的拖拉機不知道有多少呢。”

“在說二爸的那個院子太小,它們在裏麵很委屈的。”

田曉霞:“那也不行,漫山遍野跑的話丟了怎麽辦?被人打死吃了怎麽辦?”

許大茂……

“每人幫我照顧一條,就這麽定了,我還要趕火車,再不走就誤點了。”

說完許大茂把兩條狗給她們一分,又聊了一會。

“許叔,全部收拾好了,再不走就趕不上火車了。”

田家姐妹看著許大茂的車消失不見,這才各自牽著一條狗往回走。

但是兩個人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有說不上來的。

當兩個人的視線轉移到兩條狗身上的時候,她們仿佛明白了什麽。

田曉霞:“姐,許校長過年回家,兩個老婆怎麽住呀?”

田潤葉……

“我怎麽知道,你個小P孩操這個心幹什麽。”

“什麽叫小P孩,在這叫青春靚麗,在說我已經成年了。”

“成年?成年都參加工作了,你為什麽還在上學呢?”

“我這叫活到老、學到老,絕不滿足於自己的現狀。”

……

汽車當然還是存放在車站,許大茂用鐵路的內部票來到一個特殊軟臥鋪。

嗚~嗚~嗚。

在火車的發出了開車的笛聲以後,他們緩緩的離開了陝北。

許大茂看著小當有點勞累的神色,就開始問她。

“小當,這半年的時間你有什麽感受。”

“很充實,不過說實話我挺後悔的,感覺自己學的東西不夠用。”

許大茂:“那是肯定的,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呀。”

“我在給你半年時間,你在工作尋找自己的愛好和不足。”

“等找到以後,我把你送到專業的學校去深造一下。”

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