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和劉海中騎著自行車飛快地往鋼鐵廠敢去。

至於機修廠的臨時督查辦,暫時讓張偉帶一天。

許大茂本來以為原來的劇情已經亂成這樣了。

賈飛的事情就算過了,沒想到在已經麵目全非的四合院。

賈飛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一劫,今天賈飛一早上班的時候。

在傳送帶旁邊清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

不但人被卷進機器裏麵沒了性命,連帶著機器也給搞壞了。

這一下廠子的兩個車間都要停工,等待修理好以後才能開工。

這不管對鋼鐵廠還是對四合院都是一件大事。

鋼鐵廠兩個車間的停產,那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四合院在這個年代裏,這麽大的喪事可是要全院都出動的。

許大茂和劉海中趕到鋼鐵廠的時候,聽聞保衛科的人已經騎著自行車去接賈張氏和賈梗了。

雖然不能開工的隻有兩個車間,但是廠長們還是下令全廠檢查,排除一切隱患。

同時調查賈飛出事的那條傳送帶,到底違規操作還是意外。

所以現在整個鋼鐵廠的所有車間,基本都處於半停工的狀態。

廠裏工人們對賈飛這件事的態度更是千奇百怪。

罵罵咧咧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座山觀景的更是大多數。

唯獨暫時沒有發現傷心難過的,雖說人走茶涼。

但是賈飛這茶涼的比他屍體都快,這就非常的奇怪了。

許大茂進廠以後邊走邊了解情況,一直來到辦公樓這裏。

從傳達室那裏得知,領導們都在小會議室商量賈飛的事呢。

許大茂跟這位同誌到了聲謝,沒敢多停直接往小會議室走去。

梆~梆梆。

“進來。”

聽到裏麵有人答話後,許大茂推開門進來了。

許大茂:“各位領導對不起,我這來晚了。”

李副廠長:“沒事,你路上遠一點,稍微晚點正常,趕快坐吧。

李副廠長把話題直接接過去了,讓有些想要來兩句的直接把話咽下去了。

下麵就是一套套的官話,什麽嚴查原因、注意安全等等。

大家全在全力應承著,隻有賈飛的車間主任和死了老婆一樣。

全程都耷拉個腦袋,坐在旁邊一聲不吭,隻是在一根接著一根抽著悶煙。

許大茂也是心不在焉的聽著領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套話。

這時候楊廠長問了起來:“許主任和賈飛在一個院裏住著。”

“對於他們家的情況比我熟悉一點,就有你來簡單色說一下吧。”

許大茂心裏十分不情願的站起來了,這個他真不好說。

關鍵賈飛的老媽賈張氏這個人,現在實在是太奇葩了。

你說她傻吧,有些事她比誰都精,比如說粘小便宜等等。

可你說她精吧,天天搞那些睜眼簍子,比如她帶棒梗偷自己家那一次。

許大茂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照實說,後續的事情自然有領導決定。

許大茂:“賈飛雖然和我在一個大院裏住著,但是我現在對他最近的了解非常有限。”

“賈飛父親是咱們廠的老員工,家裏現在由於他母親的原因。”

“所以他目前是單身,母親和兒子由於某些原因目前在鄉下居住。”

“他呢,最近一直跟著咱們廠食堂的傻柱住在一起。”

“至於賈飛的其它情況,我還真不太了解。”

“不過領導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馬上去找別人了解一下。”

楊廠長擺手表示不用了,許大茂才剛剛坐下。

負責檢查傳送帶安全問題的人員拿著檢查報告過來了。

楊廠長看了一眼檢查報告後,就開始往下傳給別人看。

大家看完以後都不在說話了,這明顯是賈飛的違章操作造成的事故。

但是如果按照章程處理的話,他們家的情況是有點慘。

萬一賈飛媽一個想不開,在掛掉一個的話。

傳出去這個領導還要不要當了,輿論還指不定怎麽說呢。

不按照章程的話,領導們又怕不能服眾。

所以他們現在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動來當這個還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替罪羊。

楊廠長剛才讓許大茂介紹賈飛家的情況就有點這個意思。

但是許大茂說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一點新意都沒有。

再一個是他突然想到許大茂不能得罪,這才收了回來。

細想一下在坐的沒有一個傻子,場麵一時間變得非常安靜。

不過大家的眼神,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賈飛的車間主任。

賈飛的車間主任抽完一根煙以後,狠狠的把煙屁扔在地上在用腳使勁擰了擰。

他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就算自己不站出來當這個惡人。

自己這個主任都很難在幹下去了,還不如主動站出來。

幫廠領導分憂解難,隻希望後麵打向自己的板子會輕一點。

於是他站出來了,接著看口說道:“賈飛這個人平常工作中,就極為不團結同誌。”

“幹活馬虎大意,我也是經常的批評和教導他。”

“誰知道他還是犯了這麽大的錯誤,我作為他的車間主任,現在向廠領導提議。”

“一定要從嚴從重處理,要不然後麵的工人有樣學樣。”

“那我們的工作還要不要展開了,請領導們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這位主任一開口,場麵的氣氛馬上就活躍起來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集體發力把賈飛釘在了廠裏恥辱柱上。

廠領導們當然是服從大家的意見了,畢竟這是群眾的呼聲嗎。

當場就決定開除賈飛這個嚴重違規操作者。

但是考慮到賈飛家庭比較困難。就不在做什麽額外處罰了。

開除就代表著鋼鐵廠,從今往後就沒有賈飛這個人了。

在這個親朋家人可以互相接班的時代。

這一下就算是把他們家,進廠工作的機會徹底斬斷了。

這件事就有賈飛的車間主任,前去和即將到來的賈張氏宣布。

會議開到這裏就算結束了,但是大家一點解散的意思都沒有。

全都在磨磨蹭蹭的不想走,明顯想留下來吃瓜。

最後還是在楊廠長責令下,大家才不情願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作為一個大院的鄰居,許大茂還要去賈飛那邊。

不過他臨走前悄悄的和幾位副廠長說,讓他們千萬不要上前。

因為賈張氏那邊絕對不好處理,誰上誰倒黴。

剛才許大茂在會議室已經知道,賈飛現在已經被安置在一座廢棄的廠房裏麵了。

等待著他家人來給他換衣服,以後接回去安葬。

等許大茂趕到以後,院裏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就連三大爺也被一大爺專門跑到保衛科那裏打完招呼帶了進來。

這種情況下,任何單位都是要給假的。

甚至一些服刑犯罪名不是太重的話,也是允許回家待兩天的。

賈飛躺在一張木板上,全身用不知道那裏來的床單蓋著。

血早在他被人從機器裏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流幹了。

不過他應該感到高興的是,出事的地方不是粉碎機。

要不然能拿出來的恐怕隻剩下一堆爛肉了。

大家都沒有動他,按照老禮賈飛有兒子。

他的衣服就隻能他兒子幫忙換,兒子太小的話。

長輩可以幫忙搭把手,當然實在距離過遠就沒有這個講究了。

壽衣什麽的這個年代就別惦記了,隻能挑一身最新的衣服穿上。

衣服已經讓傻柱回四合院去拿了,現在大家隻能等。

現在大家已經圍上許大茂了,打聽廠裏給的最終結果。

許大茂:“這一切由於是賈飛操作失誤造成的。”

“所以賈飛的車間主任,提議從嚴從重處理。”

“廠領導已經答應下來了,賈飛開除出廠,但考慮到他們家比較困難就不在做額外處罰了。”

大家一聽就知道賈家徹底完了,一老一小沒有了工作。

他們隻能回老家賺公分了,想在四九城拾荒都不可能。

因為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就算院子裏有人同意讓他們暫時住下。

但是那也要首先征求院子裏所有的人同意才行。

要知道賈張氏和棒梗可是有偷盜前科的。

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一個賊當鄰居,並且這個賊還專門偷鄰居。

這個時候傻柱也把賈飛一身最新的衣服拿過來了。

剩下的事也隻有慢慢的等待,不過大家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的聊著什麽。

許大茂的身邊隻有劉豐待著,同時小聲的匯報著這兩天,廠裏發生的一些事情。

三位大爺也聚在一起商量著下麵的事情要怎麽辦。

賈飛這個到底是按照“小口”,還是正常的人的喪事辦理。

這裏麵的說法太多了,如果按照“小口”辦理,非常簡單。

在路邊給他找個地方,停屍兩天讓親朋好友祭奠一番,這就算是完事了。

(小口,南方我不太清楚,北方是指父母健在,沒有兒女或者兒女尚未成年,自己又早死的人。)

(全部叫做小口,是不能按照常人的葬禮一樣舉行的。)

(年紀過小,或者沒有結婚的,都是換好衣服直接拉去隨便找個地方埋掉。)

(以上的這些人,連家裏的祖墳暫時都不讓埋進去的。)

(有兒女的也要等等祖父母全都不在了,才可以把父母起棺,再次下葬埋進祖墳。)

(沒有結婚的年輕人就更慘了,前麵所有的要求全部滿足以後。)

(還需要家裏人幫忙配上陰婚,這個樣子才會被允許埋入祖墳。)

賈飛要是按照正常人的死亡辦理,那麻煩的事太多了。

首先賈飛現在沒有房子,所以他連個暫停屍體的地方都沒有。

這要是換成以前,這幾位一定會開口讓許大茂暫時。

把原先屬於賈家的房子,暫時讓出來兩天給賈飛停屍。

但那是以前,現在這三位全都擱這揣著明白、裝著糊度呢。

一大爺易中海現在可是一心的維護許大茂。

誰要是侵害許大茂的利益他是第一個站出來不答應。

二大爺劉海中就算以前,他也不敢反對領導的意見。

現在更是如此,因為還指望許大茂幫他永久留在督查辦呢。

讓他開這個口去得罪許大茂,那怎麽可能呢?

三大爺閻阜貴心裏的小算盤一點不必這兩位大爺少。

原先他以為比較正直的一大爺會出頭,所以就一直在等。

到那個時候自己提出賈飛是“小口”的事,就可以順手賣給許大茂一個人情。

可是他等了半天結果等來個寂寞,這也讓他真實的感覺到了。

許大茂現在的地位,已經不能和以前一樣對待了。

但是事情也不能不辦呀,這麽多的鄰居都在看著呢。

三位大爺現在全抓瞎了,一點好辦法都沒有。

磨磨蹭蹭的時間已經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三大爺今天中午也蹭上一頓鋼鐵廠的飯菜。

大家在食堂吃完飯以後,再回到廢棄的車間這裏以後。

總感覺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傳來,可是就是這股味道讓三位大爺馬上精神了起來。

賈飛停屍的問題,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到時候就算賈張氏提出按照正常人一樣下葬。

他們也可以提出天氣太熱,屍體已經臭了不能放的理由。

讓她帶著賈飛迅速回鄉安葬,別等生了蛆蟲在下葬,那就是對死者的不尊重了。

這時候遠處賈張氏那獨有的哭喊聲傳來過來。

看來這位保衛科的同誌也是下了大力氣了。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把賈張氏從老家帶過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賈張氏一進這個車間,看到地上被床單蓋著的賈飛。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絕望呀,她這也算是寡婦死了兒子。

“飛兒呀~”

“我的飛……飛兒呀!”

賈張氏哭的昏天黑地的,棒梗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此處省略那麽多字。

於此同時廠領導們已經得到了賈飛家人到來的消息。

而賈飛的車間主任,也在被派來的路上了。

四合院在鋼鐵廠上班的這些人,除了傻柱上去讓棒梗哭以外。

大家都了解賈張氏的脾氣,要是不想她被怪罪的話。

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等她哭完了以後,在上前勸說也不遲。

這時候賈飛的車間主任過來了,看到有人在哭賈飛。

不用問就是賈飛的母親了,當下就咳嗽了兩聲。

“這位就是賈飛的母親吧,請你暫且節哀,我代表廠領導來和你說一下,對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

賈張氏這個時候可能也哭累了,從地上站了起來聽這位主任怎麽說。

“賈飛這次屬於嚴重的違規操作,給廠裏和國家帶來非常嚴重的經濟損失。”

“但是念在你們家的生活確實困難,廠領導開會研究決定。”

“不在追究其它責任,隻對賈飛作出開除出廠籍的決定。”

“這位賈飛的母親,請你盡快帶著他的遺體回家安葬去吧。”

賈張氏到現在還沒明白開除廠籍的意思。

還追著這位主任問:“我孫子年紀還小,能不能讓我先頂替我兒子上一段時間班呀?”

“等我孫子他的年紀夠了,在換成他上班。”

……

“賈飛的母親,我想你沒有明白廠裏的意思。”

“開除廠籍就是他已經從這個廠銷戶了,你就不要想著誰接班的問題了。”

“賈飛給國家還有廠裏造成了很大的經濟損失,隻是開除廠籍已經是廠領導的大度了。”

這下賈張氏徹底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兒子死了。

但是廠裏還不讓自家人接班,不能接班的話自己以後怎麽過。

自己的孫子棒梗怎麽辦?難道回老家一輩子耕地。

看來這廠長的心都黑了,這是要讓他們賈家玩完呀。

想到這裏賈張氏怒吼一聲:“啊~我和你這個黑了心的領導拚了。”

“你既然要讓我們家過不下去,我也不讓你好過。”

賈張氏猛的相車間主任撲了過去,以她那健壯的體格子,一下子就把主任推到在地上了。

騎到主任身上連抓帶打,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賈飛的主任這時候也蒙了,直到臉上被抓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

開始反擊賈張氏,但是賈張氏身體的重量在那裏放著呢,沒那麽容易好翻身的。

大家夥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過來想要把兩個人分開。

連拉帶扯的終於把兩個人分開了,但是車間主任的臉上全是很深的抓痕,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了。

大家看到他這樣樣子,全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

大家都在發愣的時候,我們的天命之子棒梗出動了。

這段時間在老家別的他沒有學會,但是和他奶奶的配合卻是非常的熟練。

隻見他一個衝刺外加牛角頂天,車間主任一聲慘叫,捂著襠部痛苦的再次倒在了地上。

大家不由得腿部使勁夾了夾,趕緊把棒梗也控製起來了。

許大茂看到這個場景也非常的無奈,讓劉豐去通知保衛科。

自己上前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事,不過這個疼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安排兩個人送醫,自己跟幾位大爺打個招呼後。

許大茂就趕緊去通知廠長了,這事比較惡劣但是可大可小。

具體這麽做還是交給廠領導們頭疼去吧。

楊廠長聽到許大茂的匯報以後也是感覺到頭大。

當下就叫上幾個副廠長,跟著許大茂一起來到治療車間主任的地方。

當他們看到這位臉上的傷痕的時候,全都被驚到了。

特別是那幾位副廠長,被來這事他們應該跟著露個麵的。

現在他們的心裏隻有感謝許大茂的勸阻,要不然自己可能也會是這個下場。

征求完這位主任的意見以後,廠長們就派人去傳達命令了。

賈張氏祖孫兩個暴力衝擊鋼鐵廠,毆打廠內領導成重傷。

讓保衛科初審以後,交予司法機關嚴肅處理。

當然這一切要等到賈飛下葬以後,在有保衛科執行。

防止嫌疑人逃跑,賈飛的下葬工作就交給四合院鋼鐵廠的員工。

幫忙的同時,還負責監督這祖孫兩人。

當然這個是不會讓賈張氏她們知道的。

等一切忙完以後保衛科就會把她們直接帶走審問形成初稿。

許大茂聽著廠長們的這個決定,心裏一時間自己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賈張氏她如果真把暴力衝擊鋼鐵廠,和把廠領導打成重傷這兩條坐實的話。

等待她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監獄裏終老。

至於棒梗年紀還小也不是主犯,所以他一切還都是未知狀態。

大家一起在這裏安慰了一會,這位被打的主任。

等許大茂返回賈飛停屍的地方以後,一切都弄的差不多了。

賈張氏發完飆以後就害怕了,所以幾位大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萬一人家要是帶人打回來怎麽辦。

但是幫賈飛穿衣服就成了難題,棒梗隻看了賈飛一眼就說什麽都不上前了。

就在別人都不願意幫這個忙的時候,傻柱主動上前。

先是仔細的幫賈飛清洗了一遍,然後慢慢的穿上了衣服。

這一幕看的大家都十分的驚訝,讓傻柱在四合院的眾人眼裏,直接上了一個台階。

最難的已經解決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草棚幾位大爺已經讓人去指定的地方搭建了。

現在就是從廠裏找一輛板車,把賈飛拉倒草棚就行。

但是留給他們家吊唁燒香的時間隻有今天一晚上。

明天一早就要雇車,拉著賈飛的屍體回鄉安葬。

許大茂讓劉豐去後勤借來了板車,連帶著賈飛身下的那塊木板一起抬到車上。

不是粘廠裏的便宜,而是賈飛身上大部分骨頭都已經酥了。

剛才傻柱幫忙換衣服的時候大家都見到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抬起來了。

一群人這樣拉著賈飛往草棚的方向走去。

賈張氏又開始哭了起來,棒梗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但不哭反而離賈飛的屍體遠遠的,誰說也不上前的樣子。

這一幕看的大家直搖頭,以棒梗的年紀也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但是他表現出來的涼情和冷漠讓人看的心裏發堵。

下意識的就給這個孩子打上了一個寡恩薄義的標簽。

很快大家就拉著賈飛的屍體來到草棚這裏。

借來的凳子配合著木板算是把賈飛放下了。

但是棒梗身上一絲白都沒有,這也太不像話了。

那怕隻有一個孝帽和一個白布的腰帶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