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淮如的雙眼充滿了羨慕的目光,看著還在睡覺的婁曉娥。

雨水的眼裏卻是充滿不解和無奈,這些都不影響許大茂吃飯。

吃完飯以後讓雨水照顧好婁曉娥,自己挎上包就走了。

他今天還準備幫老科長出氣呢,這就是知恩圖報的人設,一個很重要的加分項。

在說了自己隻要開了這第一槍,後麵根本不用他出手。

幾位老廠長的人就能把他壓死,這位想要起來估計就難了。

許大茂來到督查辦,房間已經打掃好了。

阿姨給自己把泡好的茶端了上來,劉豐和慶嫂在一旁等著。

林翠卿:“主任,一會你根本沒用必要出麵。”

“慶嫂和劉豐他們兩個去打草驚蛇就可以了,他們要是跑了更好。”

“反正證據咱們也全都有了,晚點您提交給廠領導就好。”

許大茂想想也是抄他們一個吃喝玩樂的老窩,自己確實沒用必要親自去。

這位板報科的科長拉攏人心也是下了本錢的。

把一個廢棄的倉庫簡單收拾了一下,隔三差五的帶著科室的成員在裏麵小聚。

這才讓劉豐他們兩個到時候看情況處理。

另外在從別的車間抓一兩個典型出來一塊上報,這樣就不會顯得針對性太強。

安排好以後許大茂安心的看書喝茶就好。

一直等到將近11點點時候,慶嫂和劉豐拎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劉豐:“主任,圓滿完成任務,和之前預估的一樣,他們全都跑了,不過這些東西全都留下來了。”

許大茂拿過袋子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都是很一般東西。

除去那兩瓶酒和半隻風幹雞,其它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下酒菜。

“好~你們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我這就去找廠領導匯報。”

許大茂騎著自行車拎著袋子就往辦公樓趕去。

為了效果更好一點,他特意讓半隻風幹雞變成了兩隻。

花生米給加上一包,酒也增加了兩瓶這才讓袋子裏好看了一點,要不然也太瞧不起幹部了。

“楊廠長您現在忙嗎?我想找您匯報點事。”

楊廠長:“我們許主任可是很少匯報工作呀,這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這可是太難得了,再忙也要先等你說完。”

麵對楊廠長的調侃,許大茂隻能搖頭苦笑。

楊廠長辦公室。

許大茂:“楊廠長是這樣的,我昨天剛回來就接到同誌的舉報。”

“說咱們廠有人經常公然在上班時間,聚眾飲酒大搞山頭主義。”

“今天督查辦巡視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這個場景。”

“他們人雖然跑了,不過東西全都留下來了。”

“後來經過林翠卿她們的回憶,把這些人的名字全都寫了下來,這是證物和那些人的名單。”

說完許大茂把東西和名單全部交了上去。

“根據舉報的同誌說,他們幾乎每隔幾天時間就會小聚一下,已經持續有一段時間了,絕不是今天的這一次。”

楊廠長打開袋子一看,好家夥還真是豐盛呀。

把名單拿到手看來一眼,就知道大概是這麽回事了。

這不就是前一段時間跟老張下絆子的那位嗎。

許大茂這是剛回來,就要幫他老領導出氣呀。

不過沒有那個領導會不喜歡這樣懂得感恩的下屬。

特別是自己也曾對他有過幫助的前提下。

現在這種情況,別說那人不是自己派係的。

就算是自己也要敲打一下,不能讓許大茂這樣的人心冷才好。

楊廠長:“這樣的情況真是太惡劣了,這是什麽情況。”

“屍位素餐並且公然破壞廠裏的秩序,這樣的一定要給予嚴懲。”

隨後楊廠長就讓人把幾位副廠長都叫來了。

人到齊以後讓許大茂把事情的經過又講了一遍。

然後就讓許大茂下去了,下麵的事情就不適合他參與了。

關於處罰這位科長,在證據確鑿麵前,大家都表示一定要處罰。

雖然同意處罰,但是最後的處罰結果上新舊廠長之間,產生的很大的分歧。

新廠長怕自己手下的人兔死狐悲,堅決不同意重罰。

這裏麵可能夾雜著那位科長的後台。

老廠長對這些來了就想爭權奪利和破壞規則的人,恨不能一棒子全部打死。

到這裏廠長們的討論再次僵持住了。

但是政治永遠都是交換,沒過多久廠領導的意見就已經統一了。

撤銷廠內宣傳科(也就是板報科),原科長暫時保留職位,但是不在參與科內的一切決策安排。

另外這件事的所有參與者,隻要符合下鄉標準的。

將被特別批準作為鋼鐵廠響應國家號召的首批人選。

但是在手續走完之前,全部發往鍋爐房工作。

結果就是這麽個結果,但是領導們是如何交換的,那就暫時不為他人知曉了。

上午負責宣傳科的郭副廠長,親自到科室下達廠領導的通報。

並且要求宣傳科馬上進行自我反省,並將廠領導的處理結果進行連續三天的全廠廣播。

其中張科長最高興,沒有想到許大茂上班第二天,便替自己把麵子拿回來了。

郭副廠長走後,宣傳科馬上安排廣播時間。

第一次就在今天下午剛一上班的時候,明後天是是午飯時間。

許大茂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被辦公樓裏的人圍起來。

打聽他在外麵學了什麽,許大茂隻是嗬嗬一笑就應付過去了。

辦公樓裏的全是人精,那裏還不知道這情況是不能說呀。

於是心裏對許大茂將來的情況,更加的高估了幾分。

吃完飯以後照例午休,但是他剛剛起床就聽見,廠領導對於廠內宣傳科的處理廣播。

許大茂不由感歎到,這次速度真夠快的呀。

廠裏現在已經炸窩了,許大茂剛回來的第二天。

就把一整個科室的人連鍋端了,一個沒留。

廠裏的老人還多少知道點什麽,新人完全就成了矛盾結合體。

一方麵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督查辦盯上。

另一方麵則是希望自己也能進入督查辦工作。

大院裏的眾人也是反應各自不同,一大爺反應平平。

二大爺是各種的羨慕,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晚上去許大茂那裏活動活動。

賈飛隻能苦笑,許主任本來對他們家挺好的。

這讓老媽一股勁給弄成不相往來的樣子,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特別難受。

閻解成心裏最興奮,心想鍋爐房一下子增加了這麽多人。

自己應該能夠換個車間了吧,畢竟一個高中生整天拉煤車,實在是太浪費人才了。

傻柱一副反應平平的樣子,好像許大茂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但是他和許大茂都忘了,房租到現在還沒交呢。

原先的廠內宣傳科的全體成員,現在都跟死了媽一樣。

宣傳科~那怕別人叫自己板報科,那也是文化人呀。

突然要去鍋爐房上班,這其中的心裏落差,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其中有的是原本宣傳科的老人,現在也明白過來了。

許大茂和張科長的關係他們這些老人全都知道。

可以說是張科長親手把許大茂,從放映員的位置上拉起來的。

人家這是回來幫張科長出氣來了,自己不過是殃及池魚。

當這些老人把猜測結果說出來的時候,板報科裏的人把這口氣全扣在原科長頭上了。

裏麵什麽樣的心思都有,老人都去找張科長求情去了,表示上次的事情自己毫不知情。

莽撞一點的已經堵在那位科長門前罵起來了,並囂張的叫他出來。

其中最牛逼的一個人直接跑到督查辦,舉報原先的科長。

隻是希望能夠待罪立功,千萬不要把自己弄到鍋爐房去。

你還別說人家這位舉報人手裏還真有貨,而且想的也很明白。

但凡領導有一點能耐,也不會全軍覆沒一個也保不住,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完了。

許大茂把這位同誌說的詳細記錄下來,讓對方簽名、按手印,隨後讓他回去等候通知。

資料馬上上交,至於後麵的事情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許大茂把火點起來以後,他徹底清閑下來了。

喝著阿姨幫忙泡好的茶,看著圖書館換來的書,日子不要太過自在。

這樣的生活有過了兩天,事情開始逐漸找上門了。

先是楊廠長帶他出診兩次,郭副廠長帶他參加了兩場酒局。

李副廠長帶著許大茂和他連襟聚了一次。

街道辦的梁主任找了過來,兩人晚上小聚一次。

酒席見梁主任說他確實想往區裏去,也活動了一段時間。

但是半路讓人給擠掉了,說到這裏他鬱悶的連喝好幾杯。

最後梁科長問許大茂,秦淮如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那下麵要是有了轉正指標,還需不需要考慮她。

許大茂義正言辭的擺道理、講事實,說明秦淮如現在是多麽的困難,所以轉正梁科長還是要繼續幫忙的。

一場酒喝到最後,還是要靠許大茂把他送回家。

飯錢?他都醉成這樣了那裏還掏的出錢呀,所以許大茂等於應約前來付了次賬。

當晚回去的時候酒勁上湧,所以婁曉娥第二天提出了,想要回娘家住兩天的要求。

下午婁曉娥帶著挺不情願的雨水回娘家休息去了。

許大茂當天晚上在雨水房間安歇,第二天應阿姨的邀請在那邊休息了一晚。

第三天上班的時候,劉豐帶來昨晚四合院最熱鬧的話題。

賈張氏在外麵挨打了,並且被打的不輕。

昨天下午賈張氏臉上就被撓的一道道的血印,一瘸一拐的從外麵回來的。

後來經過大家的打聽才知道,賈張氏昨天又跟著李媒婆,去幫賈飛看老婆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李媒婆,已經把他家的問題還有在四合院的情況全都摸清楚了。

就涉了一個簡單的套,如果賈張氏嘴不賤的話一點事沒有。

但李媒婆就是針對的賈張氏的嘴賤。

通知她的時候連帶著那位姑娘的家人也通知了。

這個你偷看我家姑娘,我們也偷看下他家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沒一點毛病。

畢竟姑娘嫁過去過的好不好,婆婆能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這個姑娘賈張氏還是有點鍾意的,但是一聽李媒婆說的價錢就不淡定了。

賈張氏:“什麽歪瓜裂棗也敢要40斤糧票,她們家都是傻子吧。”

“沒見過錢的鄉下人,40斤糧票娶她這樣的能娶好幾個了。”

然後就開始把這位姑娘和她的家人往死裏貶低。

李媒婆拉都拉不住呀,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這位姑娘家的兩位姐姐和一個嬸子,就在旁邊不遠處呢。

賈張氏的話一句不落,全被人家聽到了。

三打一人家以絕對的優勢,徹底碾壓賈張氏。

李媒婆拉架的時候都被推了一個跟頭,弄了一身土。

然後李媒婆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心想5塊錢已經落袋子了。

跑兩趟腿就能賺5塊錢,李媒婆也是吃準了賈家現在的情況。

除非她家不要一點麵子,娶一個還不如秦淮如的。

她也不怕賈家繞過她去娶媳婦,要是讓她知道了。

拆散一對對於她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等別人打完以後,李媒婆上去對賈張氏說:“賈家嫂子,我是攔都攔不住你呀。”

“今天你害的我也被人打了,所以上次的鞋底錢沒有了。”

“你要是想讓我繼續幫你說呢,就需要在拿一份錢出來。”

李媒婆說完就走了,隻留下賈張氏在原地使勁的罵著。

晚上賈飛跟賈張氏也吵了起來,可憐的棒梗在一次成為他奶奶的替罪羊。

許大茂在心裏替棒梗默哀一秒鍾,然後很開心的喝了一口茶。

劉豐接著說:“三大爺昨天一直在找您,估計還是閻解成的事。”

許大茂:“你也看見了,我最近光廠長的應酬都忙不過來。”

“我是真的沒有時間呀!在說閻解成死活不承認自己惹過人。”

“這孩子年紀不大心眼挺多呀,他這是擺明了要讓我幫他抗雷呀!”

“這也說明他得罪的這個人來頭不小,所以他才不敢明說呀。”

“這件事暫時不用理會,咱們先把自己工作幹好在說。”

打發走劉豐以後,許大茂繼續看書打發時間。

這時候保衛科的梁科長過來了,進門也不客氣從桌子上抓起茶葉罐子。

就往自己的搪瓷杯裏倒了一些,泡上茶這才坐了過來。

梁科長:“還是許主任這裏的茶葉好喝呀!”

許大茂:“行了~不就點高碎嗎,你又不是喝不起。”

“哈哈~許主任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那個姐夫想約你吃個飯。”

“說是上次回來好長時間了,也沒聚一下。”

“另外還有鐵道署上次送你們上車的那位候段長,剛好也有時間。”

許大茂一聽這個就有點翻白眼,什麽叫他也有時間呀?

這分明是王廠長把自己說了出去,侯段長讓王廠長搭橋來了。

許大茂當然不反對拓展客戶這樣的事情。

當下就答應了下來,梁科長說一會他去打個電話,讓那邊等下班以後來車接。

隨後沒待多少時間,梁科長就抱著他的陶瓷杯走了。

梁科長走後許大茂也沒有清閑下來,客人基本不斷。

各車間主任有蹭茶的、有閑聊的,總體上都透露這一個意思,打聽督查辦什麽時候在收人。

許大茂也納悶呢?難道他們收到了什麽消息嗎?

一直到吃飯的廣播響起的時候,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在食堂吃完飯以後,防止別人打攪自己午休,讓阿姨把門直接從外麵鎖上了。

一直睡到半下午阿姨過來叫他起床,在睡下去的話晚上真就別想睡覺了。

起來洗了把臉徹底清醒過來,看看還有點時間。

就把自己的工具好好整理了一下,不太好的直接換新的。

一切弄好以後和阿姨打個招呼,讓她把小黑帶回家。

許大茂就直接往保衛科那邊,找梁科長聊天等時間去了。

和梁科長在屋裏聊著天,下班的廣播還沒響起。

王廠長的車就來了,看了一下表還有10多分鍾。

本來梁科長打算直接離開的,結果被許大茂一把抓回來了。

往側方使了個眼色,梁科長轉身才發現是保衛科一位副科長。

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提前從別的門過來了。

“梁科長你這是要準備下班呀?現在好像還沒用到時間吧?”

“路副科長今天來的挺早呀,我這麽可能提前下班呢。”

“外麵來了輛車,我過去訓問一下,路副科長要不要一起呀?”

“我還沒有到時間上班呢,就不搶梁科長的工作了。”

“不過您也要注意一點吧,萬一這輛車把您拉走了,不知道您算早退呢還是算擅離職守呢?”

梁科長:“這個就不勞煩路副科長操心了,畢竟這不是你的權限。”

“這手要是伸過界了,萬一被別人打斷了,我這作為你們科長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你……”

梁科長絲毫沒有理會這位路副科長,直接走向了那輛汽車。

聊了兩句以後就返回來了,拉著許大茂在一旁說話。

把這位姓路的副科長氣的衝許大茂發起了脾氣。

“你是那個車間的,上班時間誰讓你在外麵轉悠的。”

許大茂看著這位路副科長,指指自己的鼻子說:“你在問的是我嗎?”

“就是你,快說你是那個車間的。”

許大茂轉過頭說兩個字:“傻逼。”

沒等這位發火呢,旁邊保衛科的其他人就攔住他了。

在旁邊嘀咕幾句以後,隻見這位路副科長臉紅的和什麽似的。

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許大茂都有點失望。

他要是過來就道歉,許大茂反而不好弄了。

就這水平許大茂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沒有特殊關係的話,用不了多久梁科長就能把他給玩死。

這時候下班的廣播響起來了,兩個人笑了一聲。

誰都沒用在提起那位副科長,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用發生一樣。一起坐上車就走了。

汽車一直開到一個連招牌都沒有的飯店門口。

王廠長和那位侯段長在偏廳喝茶閑聊,看到許大茂他們來了。

這才迎上來招呼大家往後麵走去,許大茂這時候才注意到。

這應該是一個小三進四合院改成的飯店,怪不得剛才進門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旁邊有一個專用走廊,基本上可以保證各房間的人不會碰麵。

許大茂始終保持著,不好奇不多嘴的好習慣。

幾個人一直來到中院的東廂房,從側門進入。

院子中間竹子和花木,完美的把東廂房分割了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空間。

等到大家全部坐好以後,王廠長一邊招呼點菜。

還一邊介紹這家飯店廚師的拿手好菜,看來平時他沒少來。

侯段長到是挺熱心的,但是他的話題比較冷僻。

一般人還真接不上來,大部分都是有關俄羅斯的風土人情。

許大茂能接上來這個沒什麽問題,就是心中有點好奇。

王廠長可能是看出許大茂的疑惑了,笑著介紹道:“大茂別在意呀,他最近一直這樣。”

“上頭打算派他接待一個俄羅斯的代表團,最近有點魔怔了。”

“經常聊些這些話題,生怕記不住一樣。”

王廠長:“不過大茂你到是能跟他好好聊聊,你不是還有一個俄羅斯的女學生嗎?”

“風土人情方麵,應該知道的比旁人多一點。”

侯段長:“許主任還有個俄羅斯的學生?”

聽到老同學的疑問,王廠長笑著把許大茂在長安,收娜塔莎的事講了一遍。

侯段長:“許主任還真是多才多藝呀,竟然連俄語都會。”

許大茂:“都是互相學習的,口語方麵人家也教給我不少。”

接下來侯段長更加熱情了,拉著許大茂一直聊這方麵的話題。

最後還是菜上齊了,王廠長用喝酒才把他給打斷。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廠長才把這次的拜托許大茂的事情說了一下。

隨後許大茂給這位侯段長,把完脈把藥方寫好。

還是囑咐什麽時候喝夠天數,什麽時候找他做最後的治療。

最後這位侯段長一定要親自送許大茂回家,還說順便認一下家門。

這位侯段長開的竟然是輛伏爾加汽車,這可就太難得了。

說伏爾加汽車大家不太熟悉,但是說它的大夏名字“金鹿”,這個大家可能會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