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熟悉的那座山
這些蟲子便像是喝醉酒了一般,邁著細絨絨的小腿搖搖晃晃的往土裏麵鑽。雪白說,吃了這種果子的蟲子就脫離了巫師慕容的控製,再與他沒有半點聯係。莫憶兒如果不放心,可以一把火燒死它們。它們現在這種‘醉酒’一般的狀態,根本逃脫不去。
莫憶兒擺擺手,這些蟲子本身沒有錯,他們是聽命行事。這般斬斷了它們與巫師慕容的聯係,便不會再去作惡了。所幸放了它們,天下之大,蟲子何其多,沒必要和這些玩意兒較勁!
雪白也讚同放過它們,他對動物充滿了善心,即便是這小小的蟲子,也不例外。而且這蟲子之前的毒性也被這幹癟的果子給解除掉,和普通的蟲子沒什麽兩樣。
不過,這解決掉的蟲子僅僅是這蟲山的一角,不得不說,那些爭先上來搶食的蟲子太能吃了。但因為它們比其他蟲子能爭搶,且霸道,便是這巫師慕容養得眾多蟲子之中,最為凶悍的。痛失了這些蟲子,巫師慕容像是死了爹娘一樣的痛苦,渾濁的眼底泛著淚,好不可憐!他不敢對犀利的莫憶兒瞪視,便用惡毒的目光盯住雪白,如同毒蛇一樣讓人背後生寒。雪白縮了縮脖子,沒由來覺得一陣寒冷。
其他蟲子沒有了那幹癟果子的吸引力,又重新爬回巫師慕容的身體中去,填滿蟲子的身體,讓巫師慕容的心情似乎好了那麽一點點。他在心底發誓,一定要為那些離自己而去的蟲子們報仇。
莫憶兒冷眼看著這一切,知曉那些蟲子無法一時都處理了去,但她並不打算這麽容易就放過巫師慕容。“你還敢否認不是你搞的鬼嗎?”莫憶兒對那從自己頭部,不知道什麽地方鑽出來細如牛毛的線蟲表示惡心至極,若不是留下巫師慕容還有用,她此刻定將他烈焰焚燒,讓那些存在於他身體中的毒蟲與他一起化為灰燼。
巫師慕容這次沒辦法辯駁,隻好低下頭,保持沉默。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巫師慕容,你知道什麽是報應嗎?”莫憶兒說這話的時候,腦子中滿是邪?惡的念頭,她拿出自己的鞭子,上麵無數小刺兒發著寒光,巫師慕容對著鞭子也不陌生了,頓時脊背冰涼,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啪!”鞭子淩空甩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巫師慕容甚至能想像得到鞭子抽在自己身上是何等的痛苦,他開始後悔自己用蠱蟲去偷襲莫憶兒了,因為現在毒對莫憶兒作用不大,所以他才派去可以使人昏睡的蠱蟲。誰知道,莫憶兒意誌這樣堅定,隻是被人?大叫名字就能夠醒過來。以前他用普通族人實驗過多次,都是用盡了辦法也無法醒過來,除非他親自命令蠱蟲從那人的身體離開。
莫憶兒的警覺性也是過高,否則緊緊稍微嗜睡那麽一點點,普通人也察覺不出是他在作怪。他滿心的恨,恨這個女人太強,讓他毫無辦法應對。
巫師慕容思緒之間,身上就有無數個個痛點蔓延開來,如同螞蟻在啃噬一般。莫憶兒已經收回這一鞭,目光更冷。緊接著,又甩來一鞭,巫師慕容想要躲,身體卻被束縛,無論怎麽躲閃,那鞭子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他身上抽打而去。
每一鞭子,莫憶兒都控製了力道和位置,讓巫師慕容痛的同時,也不會因傷勢過重而死去。一時之間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山林,巫師慕容很快就受不住開始求饒。但莫憶兒如同沒聽到一般,到最後,很久很久那鞭子才落在巫師慕容身上一下,即便如此,巫師慕容也是痛不欲生,鼻涕眼淚留了滿臉。加上模糊的血肉和他皮膚下被驚動的蠱蟲,整個人都亂成一鍋粥了。
前世今生都算起來,巫師慕容也沒受到過這般的痛苦,見求饒沒用,他便開始破口大罵:“莫憶兒,你這個妖女,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受的報應的!”
“嗬……報應?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是你的報應嗎?我可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若有報應,就盡管來吧!”莫憶兒自認沒坐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此刻折磨巫師慕容,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莫憶兒,啊……你就不怕我不帶你去找金獅嗎?”巫師慕容口中隱有威脅之意,可他底氣不足,說出來的話並沒有什麽威懾力。
“不,你會帶我去的,因為你的花樣還沒耍完呢!”莫憶兒對這個陰謀詭計眾多的巫師慕容有些了解,這個人很講究陰謀論,否則也不會潛入到部落聯盟中準備這麽許久才打起來。不過,莫憶兒覺得,他這麽多的陰謀和手段在原始人類身上完全都用錯了,如果一開始就大部隊大舉的擊殺,也就沒有現在這麽多事情,他們這弱勢一方,也沒有時間來準備些許東西。
他前世就生在古代的大家族,那裏滿是勾心鬥角,思想也比普通人複雜一些。導致了他這般的做法,也導致了他這一世還是要輸的徹底。不過,還有一點莫憶兒沒想到,就是巫師慕容和阿麽喀的麵和心不合,導致他們並不能直接進攻。
巫師慕容心底一沉,他忍著痛,的確做不到破釜沉舟。莫憶兒猜得沒錯,他還有最後的底牌,他還要蓄養氣力準備最後一搏。
之後的幾天,巫師慕容果然老實下來。他指的路多時山間小路,不如阿麽喀那般從地下洞穴行走。沒有絲毫捷徑可言,並且雜亂的小路難走,他們這群身上有傷的人,速度也慢了許多。這其中,雪白又先後發現了幾枚那種克製蠱蟲的幹癟果子,紛紛攢在懷中,打算多一些的時候再進行一次除蟲行動。就這樣,幾日之後,他們到達了上次棕狼發瘋的那座山腳下。這裏,果真有問題!
山腳下,莫憶兒站在那裏凝眉屏息,除卻他們這一群人,她絲毫沒感覺到有任何的其他人存在,巫師慕容怎麽說小絨球被關押在這裏?這山難不成真有什麽詭異?她冷冷的對巫師慕容警告:“你最好別搞什麽鬼,否則這次就送你去見神靈。”
“怎麽會呢!你日思夜想的金獅就在這座山中呢!”
“你說真的?”莫憶兒並不相信,她沒感覺到有其他氣息所在,更沒察覺到小絨球與她那種心靈感應。和上次來這裏一樣,這裏甚至連動物的氣息都沒有。真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我哪裏有心思騙你,唉!莫憶兒,我把金獅交還給你,你真的不能放掉我嗎?都說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巫師慕容星星眼看著莫憶兒,想尋求最後的出路。
莫憶兒閉口不言,這時候不想刺激巫師慕容了,然而她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這個敗類,他活一日,莫憶兒便一日不得安寧。
“既然你如此堅決,我說什麽都沒有用,死之前就做一件好事兒,把你帶去見金獅吧!不過,隻允許你一人跟來!你放心,關押之處就在這座山的洞穴之中!”巫師慕容並沒有惱羞成怒什麽的,反而顯得十分鎮定,這讓莫憶兒大大出乎意料,還想著今日之事必然不會順利。但他這番順利答應下來帶莫憶兒去見小絨球,反而讓莫憶兒心生不安,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在等待著自己。然而,就算看清這個是陷阱,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哪怕摔得頭破血流,也一定要找到小絨球。
而她一人隻身前去也是她早就自己決定的,巫師慕容在瀕死之前必定會放出最後的底牌,她不想族人跟得太近而發生什麽事情。所以,答應下來之後,莫憶兒就讓雪白帶人等在這裏,她有提前感知了一下,附近沒有其他人煙,沒有猛獸。他們暫時在這裏安營紮寨還是安全的,並且提前囑托了族人們,如果短時間內她沒有回來,就不要再等下去,帶著族人小心回去部落山洞那邊才對。
莫憶兒想,如果自己死在這裏,是否把這些族人帶來這附近是錯誤的?如果自己真的會死掉,那麽也要拉上巫師慕容,不讓他再去禍害其他族人們。
一切決定之後,莫憶兒把彩翎兒也留在族人們身邊,自己則手執鞭子,鬆開了巫師慕容腳上的樹藤,讓他前去帶路。巫師慕容的腳上被樹藤勒出青紫的痕跡,鬆開之後立馬有小蟲子遊弋在其中,想來是巫師慕容通過小蟲子去活動自己的經脈。這些都被莫憶兒看在眼中,暗自留心。
巫師慕容學乖了許多,並不多話,在莫憶兒前麵快步走著,往山上爬去。
此時大雪全部融化,雪水也都該流走的流走,該被大地母親吸收的吸收。山路並不是太難走,就連雙手還被幫助的巫師慕容都腳下生風。這讓莫憶兒更加謹慎起來,他似乎很期盼快點兒找到小絨球呢!或者是,他想要快點亮出自己的地盤,以此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