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厭惡
族人們興奮不已.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抓到二十幾個俘虜.並且把那些人都給嚇跑了.他們一直歡呼著.跳著簡單的舞蹈來慶祝.
至於這些俘虜.莫憶兒交給絲特拉的兩個男人來處理.
他們決定.這些人醒來之後審問一番就殺死.莫憶兒沒有意見.人殺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隻不過.她心裏一直惦記著小絨球.想要早些見到他.和他團聚.所以.審問的時候莫憶兒也在.並且把所有人都問了一次.有沒有見到金獅.答案是沒有.莫憶兒不相信.但所有人都說沒有.那樣子並不像是撒謊.
莫憶兒失望極了.其餘的審問交給其他人.她獨自來到安靜的角落.想要靜一靜.可有人就是不給她這種安靜的空間.無論她走到哪裏.幡戈都跟在身後.這讓莫憶兒惱火.她轉過身.犀利的眸子瞪視著幡戈.大聲問：“你為什麽要跟著我.為什麽不能讓我安靜點兒.”
幡戈被莫憶兒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跳.莫憶兒越來越暴躁了.而對待他.也越來越沒有耐心.這讓幡戈很是傷心.他的問：“難道我連跟在你身後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莫憶兒被他這種語氣搞得更加的暴躁.心裏煩亂不堪.賭氣似的回應：“沒有了.從小絨球失蹤之後就沒有了.”
幡戈感覺到自己的心掉在地上.被莫憶兒狠狠的踩了一腳.痛.真的好痛.他想要讓自己安靜.不再和莫憶兒對著幹.想讓他和莫憶兒的關係逐漸平息下來.但他真的很不明白.很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你現在心裏隻有他.你以前不是愛我的嗎.”
“幡戈.這要問你自己.為什麽要做出讓我傷心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小絨球.你敢說他的離開和你沒關係嗎.幡戈.這是我第二次問你了.你不回答不要緊.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可你做出了這種事情.還要欺騙我.你當我莫憶兒是傻瓜嗎.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會耗盡.最後隻能做陌生人.”莫憶兒的語氣很重.既然幡戈這樣.那麽她也不介意說清楚.講明白.她是不想分心出去.可不說清楚.幡戈就會一直糾纏.也不肯說實話.
莫憶兒自己都矛盾極了.又想逃避.又想說清楚.真的很累.身心疲憊.
“不可以.我不要做陌生人.”幡戈惶惶不安.但看莫憶兒認真的神色.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了.“沒錯.是我讓小絨球離開的.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讓他離開我就是為了我好.我怎麽聽不明白.”
幡戈頓住.考慮了一下.才繼續勸說道：“莫憶兒.我知道你現在十分想念小絨球.可時間長了.你就會慢慢忘記他的.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幡戈.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小絨球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忘記.”莫憶兒簡直要瘋了.這樣下去.他她甚至會把幡戈當成敵人的.“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讓小絨球離開的.”
小絨球為人執著.他愛上了莫憶兒.就會一直跟她在一起.哪怕是有人拿石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麵.他也不會輕易離開莫憶兒.除非是有什麽原因.真是不知道幡戈到底用了什麽辦法.才讓那個愛自己愛到骨頭裏的小絨球離開.
幡戈低著頭.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
莫憶兒看著他.見他一臉掙紮.她著急死了.最後她一個沉不住氣.直接亮出手上的利爪.對準自己的脖子：“幡戈.你到底要不要說.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否則.我就讓你再也無法和我在一起.”
這可嚇壞了幡戈.那充滿寒光的利爪就在莫憶兒的大動脈旁.隻要稍微一用力.利爪就能刺破莫憶兒的脖子.幡戈瞬間就冒了一身冷汗：“莫憶兒.你冷靜點.別傷害自己.”
“別廢話.告訴我實情.”莫憶兒目光如炬.裏麵是滿滿的堅定.她今兒非要知道真相不可.
幡戈無法.聲音略帶顫抖.眼中亦有淚水安靜的流出.“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好.莫憶兒你既然非要知道.那麽我就告訴你.沒錯.小絨球是我讓他走的.我和巫師慕容做了一個交易.”
莫憶兒聞言眼睛赤紅.又是巫師慕容.這個該死的家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也被巫師慕容蠱惑了.你也背叛我.你太讓我失望了.”莫憶兒很激動.身體不停的打顫.一個不小心.脖子處就被劃破了一塊皮.有血珠子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往下流.
這讓幡戈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他忙安撫莫憶兒：“莫憶兒.我沒有背叛你.我發誓.你先冷靜點.我隻是和巫師慕容做了個交易.”幡戈見莫憶兒沒有絲毫冷靜.連忙往下說：“是巫師慕容他找到了能戒掉金獅血的草藥.並且要和我交換.而他不需要草藥.也不需要食物.隻是需要我把小絨球帶過去.小絨球就算是能量不夠.也不是我能打敗的.我隻好和他實話實說.最後.小絨球選擇了用自己去交換草藥.”
沒想到.事情就這麽簡單.“你說的是真的.”
幡戈點頭.“你當時傷勢很嚴重.那個草藥對不僅能讓你戒掉金獅血.還能讓你身體快速的恢複.莫憶兒.我們都是為了你好.而且小絨球也是心甘情願的.”
“不.那也不行.我不願意.我不願意讓他為了我做這種傻事.幡戈.你為什麽要答應巫師慕容.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把草藥搶過來啊.那個巫師慕容是變態的.小絨球在他的手中.不知道要怎麽被折磨.”莫憶兒心中胡思亂想起來.腦中一片慌亂.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
她現在不像剛剛那麽責怪幡戈了.因為她責怪的是自己.要是自己爭氣一點兒.也就不用小絨球為自己犧牲了.“都是我的錯.我沒用.我沒用.”莫憶兒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哭聲驚動了族人們.他們紛紛跑過來.卻又讓幡戈揮退.幡戈知道.莫憶兒一定不想這麽多人看著她流淚.
也的確如此.莫憶兒把頭埋在膝蓋上麵.放任自己大哭一場.不知道有多久沒這樣哭過了.她想把自己的所有委屈和勞累都哭出來.即便是有強健的體魄.可她的心真的好累.外表的堅強不待變心也剛硬如石.她真想軟弱一會兒.
幡戈見哭成淚人兒的莫憶兒心疼的很.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他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有小絨球在.他一輩子也得不到莫憶兒的關懷.就算是後來耍手段.裝病.莫憶兒都對他愛理不理.那種難過得要窒息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他走到莫憶兒身邊.厚實的手掌輕撫莫憶兒的後背：“莫憶兒.事情都成了這樣.你別再難過了.”
莫憶兒抽泣的聲音微微一頓.讓幡戈以為莫憶兒聽進了他的勸說.於是再接再厲：“莫憶兒.我以後會對你比對小絨球更好的.等戰爭結束了.我們就回去神域部落.我們一家四口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莫憶兒抬起頭.水眸中帶著不可置信.她盯住幡戈的雙眸.厲聲喝問：“一家四口.你的意思是小絨球再也不回來了.你希望他永遠也不回來.是嗎.”
幡戈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了.許多時候.他並不會主動說出口欺騙莫憶兒的話.在他的心底.的確是這麽想的.他一直覺得小絨球搶走了莫憶兒.如果小絨球不在.莫憶兒一定會分一些愛給他.
“嗬嗬……”莫憶兒氣極反笑.這樣的幡戈真的是越來越陌生了.“幡戈.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我告訴你.如果小絨球不回來.這輩子你別指望我會原諒你.不光是我.我相信楚炑.絲特拉和小炎姿也不會原諒你的.”
幡戈錯愕：“莫憶兒你……”
莫憶兒不想聽他說什麽.直接打斷了他：“別懷疑我的話.我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對我好.實則為了自己的自私行為.若你光明正大的和小絨球決鬥.我都不會這麽討厭你.現在.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莫憶兒的話再一次讓幡戈心痛不已.一顆原本就血淋淋的心被摔得四分五裂.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莫憶兒啊.為什麽會被她說成自私呢.在莫憶兒厭惡的目光中.他無法開口辯駁.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這世間的時間也仿佛都凝固了一樣.
莫憶兒轉身離開.留下呆愣住的幡戈.她甚至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世事難料.果真不假.曾經那樣一個單純善良的幡戈.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幅摸樣.小絨球啊.你現在到底在哪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