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 柳淵再次回到了青山書院,隻不過他的位置與原先略有不同。沈澤最終還是同六皇子與五皇子坐了一排,進門起, 從左往右,分別是三皇子、六皇子、五皇子。柳淵因為是沈澤的伴讀,所以他的位置便在沈澤後頭。
柳淵看著一抬頭就能看到先生的位置, 有些無奈地將書本擺在了書案上。
“阿淵、阿淵!”
嚴修十分高興地跑到了柳淵麵前, 指著柳淵後麵的那個位置道:“我已經同原先坐在這裏的同窗說好了,我與他換個位置,我坐到這裏來。”
柳淵看了一眼,笑著點頭道:“好,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嚴修擺手道:“就那幾本書,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阿淵你等我一下。”
嚴修說著就回頭去拿書,柳淵坐在位置上有點兒百無聊賴,他目光隨意落在屋內,見五皇子帶著一堆人浩浩****地走進來, 裏麵跟了一個生麵孔,柳淵猜了一下, 想來那人便是指給蔣申的伴讀李賦了。
李賦走在蔣申的後麵, 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長袍,眉目清秀, 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讀書人特有的韻味。
五皇子先落了座,蔣申指著最後那一排空著的那個位置對李賦道:“明德兄, 你個頭高, 去那裏坐, 如何?”
眾人一愣,李賦個子不算高,若是比起來,其實與蔣申差不了多少。這種個子高坐後麵的話,聽起來就像是故意將人放到角落裏欺辱一般。
“好。”李賦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麽異常,他朝蔣申拱手,背著書走到後麵。
柳淵靜靜瞧著,沒有說話。
“阿淵,”嚴修在一旁小聲道:“他們……是不是在欺負這個新同窗?”
“嗯。”柳淵輕輕應了一聲。
“那要不要去幫他?”嚴修有些躍躍欲試。
“不了。”
嚴修一愣,問:“為什麽?”
“不合適。”柳淵道:“人家並沒有因為這個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你若去幫忙,隻會讓蔣申覺得他是我們的人,對他的處境更加不利。”
“那怎麽辦啊?”
“先觀察著。”
柳淵說話的時候,目光下意識往李賦那裏瞥了一眼,在此刻如此喧鬧的環境中,對方已經拿出了書本,旁若無人地看起書來。
他這個樣子,自然也落到了蔣申的眼中,蔣申看自己磋磨對方對方似乎挺坦然接受,立刻覺得自己這一拳像是打到了棉花上,全身上下都透著不舒服。
“明德兄,”蔣申開口道:“你過來一下。”
李賦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蔣申又道:“你拿著你的書過來。”
李賦將放下的書拿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蔣申看著李賦笑道:“我平日裏都沒有好好學習,但今天明德兄給我做了個榜樣。先生昨日教的是這篇課文,能麻煩明德兄替我先誦讀一遍嗎?”
李賦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拿著書,半天沒動。
“怎麽?”五皇子沈浚也看了過來,“德才兼備的李家四公子,不會讀書?”
“會。”李賦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些顫。柳淵看見,對方的臉色也因此漲的通紅。
“那便讀啊!”
李賦下意識求助地望了四周一眼,但這裏沒有幾個人敢主動去觸五皇子的黴頭。李賦也自知這個道理,他開口,語氣有些慢:“我……讀的不……好。”
柳淵眉頭一皺。
蔣申道:“什麽,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說著,他去看五皇子道:“殿下,你聽清楚了嗎?”
五皇子沈浚的臉上與蔣申一樣,已經有了些十分惡劣的笑意:“我也沒聽清楚呢。李四公子能再說一遍嗎?”
就在李賦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柳淵將手裏的書嘭地一聲摔在書案上。
“我這麽久沒來,我怎麽不知道書院裏有了新規矩,需要有伴讀給人讀書啊?”柳淵將書隨意地翻到某一頁,瞧著蔣申笑道:“蔣大公子不識字是嗎?那需要我來替你讀這課文嗎?”
蔣申一窒,場麵頓時劍拔弩張。
就在這個時候,沈澤走了進來,把柳淵手中的書抽走,道:“你若是要讀,那也得是讀給我聽,他算什麽東西?”
柳淵沒有防備,手中突然一空,原本凶惡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然。
然後,沈澤微微抬眸,看著蔣申,冷冷道:“先生馬上過來,想鬧的大可繼續。”
聽到這話,眾人這才散去。
李賦連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整理書本的時候,偷偷感激地看了柳淵一眼。
不過柳淵沒有看他,但他這個目光,被沈澤捕捉到了。
沈澤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而後看著柳淵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日常訓狗呢。”柳淵笑著,眼神裏卻沒什麽溫度,顯然還在因為蔣申那邊的事情不大高興。
外麵,已經有好事者的聲音傳了進來——
“聽說了嗎?柳二公子第一天回書院就和蔣家大公子嗆上了。”
“這次是為了什麽?”
“誰知道?不過,這以後都有好戲看了。”
晚間下學時,柳淵因為要補這些天落下的內容,所以在書院裏多留了一個時辰,等出來時,天已經黑盡。
“公子。”阿鶴上前給柳淵拿書,道:“嚴小公子說家裏有事,便先走了。”
柳淵點了點頭,正要上馬車,餘光處瞧見一人,柳淵目光一頓,“那是怎麽回事?”
阿鶴順著柳淵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是李家四公子,下學的時候蔣大公子說他踩了五皇子的衣角,讓他在那裏罰跪。”
柳淵偏頭問:“蔣申故意的?”
阿鶴點頭道:“是故意的,今日公子出麵給李四公子解圍,在您沒看到的地方,李四公子已經挨過打了。”
柳淵微微皺眉,到底還是下了馬車。
“明德兄,”柳淵開口道。
此刻已是冬天,地上都可以看見一層白霜,李賦跪在那裏,不知道跪了多少個時辰,整個人似乎被凍得發紫。聽到有人在叫他,他才抬起頭來,看清來人,表情一瞬間亮了一下,但緊接著又暗了下去。
“二……公子。”
“你起來吧。”
李賦搖了搖頭:“若……不讓……蔣大公子滿……意了,我明日……可能……”
之前柳淵隻是隱瞞的猜測,這回李賦再次開口,柳淵便明白了,這個李四公子,可能有些口吃。
看到柳淵的目光,李賦臉紅了起來:“這……不是天生的……是我病了……病好了就沒事了……”
“你起來吧。”柳淵道:“他們要磋磨你,你跪兩個時辰,四個時辰,他們也都不會滿意。既然他們都不會滿意,你不如好好愛惜你自己的身子。你好歹也是靖遠李家的後人,不要這般任由別人搓圓揉扁。”
李賦一愣,緊接著眼睛也紅了。
“你記著,你是陛下親賜給蔣申的伴讀,你丟你自己的臉不要緊,但你不能丟了陛下的臉。”
李賦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感激地看著柳淵,連連點頭。
“好了,書院裏有一處溫泉,這夜裏已經沒什麽人了,我帶你過去,你自己泡一泡驅驅寒氣。”
說著,柳淵伸手,想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但李賦畢竟是跪了許久,甫一被柳淵拉起來的時候,雙腿一軟,直接沒有站住。柳淵也沒有料到對方一點武藝都沒有,差點兒結結實實地被對方砸了個全,連忙雙手攬住對方。
書院門口的守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瞧著那李四公子突然就倒在了柳二公子的懷裏,柳二公子還將人抱了個全。
沈澤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
“明德兄,你趕緊站起來,我……”
柳淵話沒說完,手上一輕,他正要高興,冷不丁地撞進一雙沒什麽感情的眼眸中。
“二公子下學如此之晚,原來是有約了。”
沈澤聲音冷冷的,把柳淵凍得一哆嗦,瞧見沈澤像是拎著小狗仔一般提著李賦的衣領,忙道:“你快放他下來,他本來就跪了許久,雙/腿沒有力氣,你這樣拎著他,人要被你勒死。”
沈澤雙眸一縮,到底還是鬆了手。
“明德兄,你沒事吧?”
李賦咳了半晌,才搖頭道:“沒事,剛剛……謝謝二公子,三殿下。”
“你的腿我等會得跟你看看,年紀輕輕的不要落下什麽病根才好,”說著,柳淵問:“你知道溫泉在哪裏嗎?”
李賦搖了搖頭。
“我帶你過去,順便也泡個澡好了,咱們書院的溫泉可是一絕,可惜平日裏人太多,今日這麽晚了,倒是剛好。”說著,柳淵看著沈澤道:“殿下可要與我們一起?”
“去看看。”
“好。”柳淵笑了起來。
一路上,都是柳淵扶著李賦,沈澤本來要幫忙,結果柳淵記著對方不喜人觸碰的事情,硬生生給攔下了。
所以,等到了溫泉時,沈澤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我看看你的腿。”柳淵道:“腿上還好,你泡一會兒,我已經讓阿鶴去找你們家下人了,過一會便會有人來接你。回頭你向書院告個假,就說你病了,在屋裏躺幾天,再回來的時候,蔣申就會老實多了。”
“謝謝……謝謝二公子。”
李賦是真心實意地感謝柳淵,他原本在接到聖旨之後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算是完了,特別是當他們發現自己因病口吃這件事之後,他甚至在擔心,會不會從此以後連來書院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柳淵今日在那個至暗的時刻給了他一線生機。
柳淵拍了拍李賦的肩,沒想到李賦卻突然紅了臉,柳淵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又聽到沈澤在外麵叫他,便開口道:“我去那邊看看。”
“嗯嗯,二公子去吧,不用……管我。”
柳淵點頭,起身離開了這個浴池。
“殿下?叫我何事?”
“無事,就是問你還過不過來。”
“過來的,”柳淵道:“殿下稍等我一會兒,我換個衣服。”
浴池一下子就靜了,但沈澤緊接著就聽到了柳淵鬆開玉帶扣的聲音。
然後是外袍。
中衣。
裏衣。
沈澤撇開了頭。
餘光裏,二人的衣物都堆在架子上,衣帶糾/纏在一起。柳淵隻圍了一條浴巾,少年人的身體修長白皙,黑發披散,這浴池裏的燭光照在身上,仿佛給少年人的皮膚上鍍了一層玉色,而那潮|濕|燥|熱的水汽,又將少年人的臉上蒸出一抹薄紅,更顯得他唇紅齒白,五官明豔。
浴池水波**漾,柳淵這才發現,這個池子的水,有些深了。
沈澤比他高出一個頭,此刻他在池邊,也隻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分。若是自己下了這水,那這深度很可能會淹到他的鼻子。
柳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害怕這個池子了。
沈澤沒有聽到下水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柳淵站在池子旁邊沒有往前走。
“怎麽了?”
“水,好深。”柳淵說著,聲音裏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驚恐。
沈澤沒有想到柳淵會這樣怕水,他在水裏走到柳淵身邊,抬頭看著他道:“怕的話就不泡了。”
柳淵蹲了下來,下意識否認道:“誰說我怕了。”
“你是不怕。”沈澤伸手去拿一旁的浴巾,披在了柳淵身上:“在岸上冷,把衣服穿上,我們回去。”
柳淵一把握住沈澤的手,道:“不要。”
“嗯?”
柳淵盯著那水,表情有些狠狠的:“我不怕它。”
而後,他就以這樣抓著沈澤手腕的姿勢,從蹲在水池邊,改成了坐在了水池邊。
柳淵的腳下水的時候,濺起了一點兒水花,正好落在沈澤脖子上。
“抱歉!”
柳淵連忙伸手,沈澤來不及攔住他,少年人的指尖再一次觸碰到了沈澤的脖頸處那一片極其敏感而又禁密的肌膚。
“柳、淵。”沈澤開口,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
柳淵以為沈澤因為那水的事情生氣,忙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你可以把水也潑在我身上,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沈澤被柳淵氣笑了,柳淵也不知道沈澤在笑什麽,見對方沒有潑水在自己身上,想來已經是不為剛剛的事情同自己生氣了,柳淵便笑著朝沈澤道:“殿下,我能求你幫我個忙嗎?”
“什麽?”
“我想下水。”
“你不是怕嗎?”
“我不怕。”
“那你下來。”
柳淵一下子頓住了:“好吧,我承認我怕水,但是我想泡澡。”
剛剛少年人觸碰過了的地方熱度還沒退,沈澤壓著身體裏隱隱冒頭的火氣道:“回去你府上想怎麽泡怎麽泡。”
“我不,這裏的水溫剛剛好,而且我衣服都脫了,總不能讓我穿上吧。而且,等會我碰到李賦怎麽說,我說我在溫泉一夜遊,可是就是沒下水?我可不想我怕水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而且,”柳淵道:“我不是怕一切的水,隻是,這個池子有點深了……殿下……”柳淵頓了一下,到底還是覺得有點難開口,“我記得以前,這裏有扶杆的……”
“你沒來的那幾天,扶杆壞了,新的還沒來得及裝。”
柳淵覺得自己運氣著實不好。
“真的想下來?”沈澤問。
柳淵忙不迭地點頭,他在這岸邊呆久了,到底還是冷的。
“那你扶著我,若是不舒服了,及時跟我說。”
“謝謝殿下!”柳淵眉開眼笑道。
浴池裏其實還有人工鑿砌的石階,柳淵雙手扶著沈澤,一點一點地往水裏走。
每走一步,他離水麵就更近一些,但一旁沈澤的手卻是那麽穩地扶著他,好像無論他發生什麽,對方都能扶住他一般。
柳淵終於踩到了池底。
此刻,他與沈澤麵對麵站著,兩人的氣息膠著,柳淵的黑發如花一般散在水麵上,他抬眸看著沈澤,一雙烏黑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沒有設防的小獸。
“殿下,我做到了!”
少年人眉開眼笑,沈澤壓下心底那一抹燥熱,在少年人的感染下,也露出了一個笑。
是他先被捕獲,是他先深陷其中,所以這裏麵的酸甜苦辣,也隻能他自己一個人受著。
他不會動這笑容的,至少現在不會。
池水到底還是有些深,柳淵隻沾了一下池底之後就被沈澤放回了台階上。
“你在這裏泡,怕嗎?”
柳淵搖了搖頭,這個高度他能露出肩膀,所以他能適應。
沈澤稍微退遠了一些距離,又問:“現在呢?我鬆手了。”
“還好。”
“那你在這兒泡,我就在旁邊,你若有事就叫我。”
“好。”
柳淵看向沈澤,見對方靠在池邊閉了眼,原想讓他幫忙拿個香胰子便作了罷,柳淵目測了一下自己與香胰子的距離,往那邊挪了一步。
柳淵沒想到,腳下的石階不穩,整個人一下子滑入水中。好在沈澤就在不遠處,立刻將人一把撈起。
“怎麽回事?!不要命了?不是說有事叫我的嗎?”
兩人身上都是水,柳淵還嗆了好幾口,他兩手抓著沈澤的肩,眼睛看著晃動的水麵,表情十分驚恐,顯然是被嚇到了,一時間沒有說話。
沈澤將人攬在懷裏,輕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剛剛怎麽不叫我?”
柳淵緩了過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我……我以為你累了,沒好意思打擾你……”
“你站穩了,你要什麽,我給你拿。”
“香胰子……”
沈澤長臂一伸,將岸上的香胰子拿了過來。
柳淵接了,這回他學乖了,爬了兩個石階,坐在了浴池裏。
沈澤這才退到一邊。
懷中溫香軟玉已無,但手中的觸感似乎還在。他那會兒被柳淵嚇到了,沒來得及反應,此刻四下皆靜,沈澤即便是想忘卻,但那個瞬間就像是蠱毒一般,越抑製就越發的清晰。
少年人的腰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肉,又窄又薄。沈澤以前就知道柳淵的腰細,但是今日這般肌膚相親的接觸,讓他下意識動了情。
還好那時候柳淵怕水,沒有發現端倪。
沈澤將一旁浴巾拿了過來,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強迫自己將思緒從此處抽離,去想京城,去想西境,去想境外的蠻族,但是,每一個思路的開頭,其結尾都是柳淵在水裏被他按住親/吻的畫麵。
少年人一開始是抗拒的,甚至在不停的掙紮,但是隨著他的動作,對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甚至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不得不攬住他的脖頸。
他強迫著少年人開口,強迫著對方接受。
不知是溫泉水還是情/欲/染紅了少年人的眼尾,臉頰,還有露在水麵上的身體。
這樣的吻少年人到底還是受不住,落下淚來。
沈澤輕輕睜了眼,眼底翻湧的,都是濃鬱得化不開的欲/色。
今日是他不該來的。
他應該找到人之後直接帶回去,不該同對方來這裏泡什麽澡。
柳淵正泡的舒舒服服,發現沈澤拿下了一直蓋在臉上的浴巾,而後人又從另一邊離開浴池,柳淵一愣,忙問:“殿下要去哪裏?不泡了嗎?”
沈澤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開口道:“嗯,你先泡吧,我離開一會兒。”
聲音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啞。
“哦。”
柳淵在浴池等了沈澤許久,發現對方久等不來,又聽見李賦在外麵叫他,便起身拿了浴巾擦水換衣服。
隻不過,在換衣服的時候,柳淵發現,自己隨身帶著的帕子,不知道落到哪裏去了。
“柳二公子。”李賦見柳淵出來,忙迎上去,發現隻有柳淵一人,有些意外道:“殿下呢?”
“他可能先走了。”
“沒有。”沈澤從一旁走出來,神色如常。
柳淵看到來人,笑問:“殿下,你後麵怎麽不泡了?你後來到哪裏去了?”
“臨時想起來有些事情。”
“噢噢,”因為這裏還有外人,柳淵也沒多問,而是道:“殿下,你那會兒離開的時候,有在衣架子上看到我的帕子嗎?”
“沒有。”
“哦,那可能是掉到別處了。”
沈澤沒有接話。
等回到府邸之後,沈澤才從衣服裏拿出一方帕子,帕子一角處繡著一個小小的“淵”字。
帕子是幹淨的,那會兒他被欲|望|逼到頂點的時候,到底還是沒有舍得用這東西。隻是此刻,上麵白檀的香氣,讓他又想起了那瘋狂又迷離的瞬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崽,出息了哈~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