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袁鋒銳的思考
三樓的窗前,袁鋒銳看著瞿南的背影,眼神複雜。。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他原本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魂這種東西存在的,但是石壕村的所見所聞,徹底地顛覆了他自小形成的世界觀。
當瞿南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小區‘門’口,袁鋒銳苦笑一下搖了搖頭,其實,自己連外星飛碟的存在都能夠相信,憑什麽就不能相信鬼魂的存在呢?
他想起了自己那遠在內‘蒙’古的遠房姐夫。
袁鋒銳在內‘蒙’古有個遠房的表姐,有一次表姐和姐夫兩人來l市辦事,袁鋒銳請他們兩口子到飯店吃飯。
席間,四十出頭的姐夫姬慶武問他:“你信不信有外星人?”
袁鋒銳一向對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嗤之以鼻。但他也不好直接批判這位遠房親戚,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人家來的時候可是給他帶了一大包‘奶’酪和牛‘肉’幹來著。
他隻是搖搖頭。
這位姐夫卻來了勁:“兄弟,姐夫不騙你,真的有外星人,隻不過我隻看到了他們的飛碟,卻沒看到外星人。”
這時候胖乎乎的姐姐開口了:“幸好沒看到外星人,要是人家下來把你抓走了,我們娘倆可怎麽辦?”
袁鋒銳是了解這兩口子的,自己的這位姐姐是個有名的憨實人,姐夫也差不到哪兒,除了愛喝酒之外,人品是沒說的,在他們當地是著名的老實人。
也不知這位老實姐夫中了什麽邪胡說八道,姐姐還順著他說。
袁鋒銳笑著和姐夫開玩笑:“姐夫,外星飛碟什麽樣?咋也不是我外甥的遙控飛機吧?”
憨厚的姐夫沒聽出他話裏的譏諷之意,反而大搖其頭:“不是的,你外甥早過了玩那玩意的年齡了。再說他小時候我們也沒錢給他買那麽貴的玩具。”
姐夫告訴袁鋒銳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當時看到的人很多,足有十七八個,他們可以證明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姐夫在做夢發囈語。
那還是九十年代,姐姐和姐夫剛剛結婚不久,姐夫姬慶武在糧食加工廠上班。
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廠裏加班,一群工人在廠房裏卸貨,姬慶武當時是倉庫保管員,那天輪他值夜班。
屋裏熱得要命,根本呆不住人。姬慶武便端了杯茶,到外麵的長條椅上躺著乘涼。
在他似睡非睡時,突然看到天空中多了一個極大極亮的圓盤狀的物體。
物體無聲無息懸停在頭頂上方幾十米處,發出柔和卻又熾烈的光芒。
那情形就像月亮忽然移動到自己頭頂,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姬慶武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隻感覺一陣心悸害怕——這個東西什麽時候過來的?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它究竟是什麽?它要做什麽?
姬慶武一動也不敢動地僵臥著,頭頂上空的圓盤狀物體也一動不動地懸停著。
過了一會,姬慶武實在耐不住這難捱的恐懼,跑進倉庫裏把加班的十幾個人叫了出來。
“外麵天上有個東西,你們出來看!”
“這兒經常過飛機,別大驚小怪的。”
一個叫冀準的年輕工人笑著打擊他。
但也有好奇心旺盛的,幾個人跟著他出去了。不過據袁鋒銳判斷,他們當時更有可能是想出去偷會兒懶。
所有出來的人都呆在當地不敢說話。他們屏息凝氣地看著天空懸停不動的那個圓盤。裏麵的人好一會兒聽不到動靜,也跟著出來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
大約十幾分鍾後,圓盤忽然在原地拐了個彎,迅速地飛走,極快地消失在天空中。
夏夜的天空依舊繁星滿天。似乎什麽都沒來過。
過了良久,冀準才喃喃地說:“沒有螺旋槳,也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它為什麽沒有掉下來?”
沒人答理他。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恐懼中。
“那你們當時為什麽不把它拍下來?”袁鋒銳問姐夫。
姬慶武顯得很冤枉:“那時候哪兒有手機啊?就連電話也就廠長辦公室有一部,平時還鎖在‘抽’屜裏。”
姬慶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袁鋒銳又給他滿上了酒,他對這件事情已經信了七八分,但是一個近距離見過飛碟的人還照樣樂嗬嗬地吃‘肉’喝酒,賺錢養家,他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從那以後覺得活著特別沒意思?你的同事們有沒有出現心理障礙?你這麽愛喝酒是不是就是那件事情之後開始的?”
“為什麽要活著特別沒意思?什麽是心理障礙?我們那兒的人都愛喝酒,和那件事有什麽關係啊?”
姬慶武夾起一塊‘肉’遞進嘴裏,反問回來一連串的問題。
這人的神經也太大條了吧?
袁鋒銳不禁氣餒,衛斯理的小說裏,不是說見過外星人就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嗎?怎麽這人活得樂嗬嗬的,似乎最大的煩心事就是兒子娶媳‘婦’該買個多大平米的房子呢?
他耐著‘性’子‘誘’導姬慶武:“你難道不覺得外星人入侵地球,人類的末日就要到來了?”
“那關我什麽事?”剽悍‘精’壯的草原漢子很是茫然:“那不是米國和聯合國該‘操’心的事嗎?天塌下來有大人物頂著,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要死球朝天,不死萬萬年,該死的都會死,沒死的就得好好活著!”
草原漢子這麽直爽,真是讓袁鋒銳無語凝噎。
似乎為了安慰袁鋒銳那顆受傷的心,姬慶武又敷衍地說道:“當時我是很害怕啦,可是過後就沒事了,不僅我,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著急也沒用,至於害怕?人家看咱們說不定跟咱們看螞蟻一樣,你見過螞蟻因為你路過它家‘門’口就嚇得睡不著覺嗎?”
袁鋒銳啞然失笑。
其實樸實的人更能說出深奧的道理,他們對人生的理解雖然簡單,卻更接近真實。
那麽現在,自己所接觸到的靈異事件呢?這些所謂的鬼魂,在它們的眼裏,人類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呢?
它們曾經也以人類的形態活著,活著的人就是他們的昨天,它們就是活著的人的明天,那麽,它們是怎麽看待人類的呢?
(作者的話:關於袁鋒銳姐夫的這段遭遇是一件真事。是我的姐夫親身遇到的事情,事情的過程也完全和書中的描述相同,我姐夫今年46歲了,和他一起經曆這件事的十幾個人,有的50多歲了,有的和他年齡相似,我去年回去那個城市,還見著他們弟兄們來著,大家談起這事,態度都和我姐夫差不多,真是令人鬱悶。)
相比於袁鋒銳的思考,瞿南卻是什麽都沒多想,他的神經也很大條,絞盡腦汁寫了一篇名為《‘女’子猝死家中,屍體急速腐爛》的稿子,瞿南把稿子發到殷主編的郵箱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根據自己和黑袍的判斷,這次的事件除了屍體腐爛過快,奇臭無比之外,似乎沒有什麽厲鬼作祟,瞿南也就湊合著寫了一篇稿子‘交’差,隻是在殷老大那兒能不能通過,就得看老大的心情了。
“南哥,我要吃某師傅紅燒牛‘肉’麵。”嬌滴滴的少‘女’聲音傳來。
這當然不是瞿南新‘交’的‘女’朋友,而是那隻酒鬼貓黑袍。
說起方便麵,瞿南就想起那天滿屋子的‘肉’醬,他一陣惡心:“咱能不能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再說了,你不是不吃葷腥嗎?紅燒牛‘肉’麵裏可是有牛‘肉’的。”
“你就吹吧你!我和你賭一塊錢,那裏麵連一絲牛‘肉’也沒有,全是地溝油!”
瞿南苦笑,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苦笑了:“那你還吃?再說了,你是一隻貓,怎麽這喜歡賭博啊?不管做什麽都要跟人打個賭,你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