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梅德沒死
他不注意坐到黑貓的前麵,擋住了黑貓的視線,黑貓一爪子抽在胖猴的後腰上,胖猴被打得吱哇直叫,一個趔趄摔到了地上。
幾人相顧莞爾,看來這黑袍領地意識還強。
劉老太也笑:“他有童子尿,你有舌尖血,隻不過,這個效力要弱一些罷了。但不管怎麽說,危急時咬破舌尖噴一口血也能抵擋一下。”
“放血啊?還要咬破舌頭?對自己怎麽能這麽殘忍?我擼一把鼻涕惡心它行不?”
劉老太直接給他氣樂了:“行,你可以試試,保不準你那鼻涕還真能管大用。”
“大媽您就別寒磣我了,我知道不管用的,隻不過……”
胖猴沒對劉老太說,他上還有獨眼龍師父給的護寶物:驅鬼的墨玉手鏈。如果當初不是先沾染了鬼氣,然後才得到手鏈,那隻鬼根本就近不了他的。
瞿南忽然想起,他和胖猴兩人上次被貓妖——也就是麵前的黑袍——和女鬼追得亡命逃竄的時候,最後關頭自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鬼就消失了,難道手機的電磁波能夠震懾鬼怪?
雖然老太太說這隻貓不害人,但瞿南不自覺地就把這隻貓歸到了妖怪的範疇內。
他把這個疑問向劉老太說了。
所有人都滿懷希望地看著瞿南的手機,如果手機能驅鬼的話,那大家夥兒就多了一項保命的武器。
劉老太要過他的手機,拿在手裏擺弄端詳了一會,搖搖頭說:“不清楚,沒聽說過這東西能驅鬼的。”
瞿南有意無意地把手機在黑袍跟前晃了晃,除了換來黑貓鄙視的眼神之外,什麽反應都沒有。
他失望地把手機收起來,去問劉老太:“大媽,您知道石壕村這鬼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嗎?”
老太太緩緩搖頭。
五個人一隻貓商量了半天,也沒得出個最終的結論。
劉老太隻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有可能的信息:會不會是二妞腹中的胎兒,還沒出世就死了,心裏有怨氣而變成厲鬼?
這倒是有可能。
幾個年輕人眼睛一亮,齊聲問道:“那怎麽辦?”
“沒辦法。”劉老太告訴他們,一般來說厲鬼是六親不認的,它隻知道害人。
“以我這半瓶水的道行,還真治不了它,你們就趕緊另想辦法吧!”劉老太拍拍雙手,很幹脆地說。
從劉老太家出來,已經是上三竿,兩個民警要回局裏,瞿南和胖猴決定去找田華,讓他幫著藍貓剩主事兒,把二妞母子下葬,讓她們入土為安,看看況會不會好些。
屋裏。
劉老太撫摸著黑貓油光水滑的皮毛,笑道:“他們開始以為你喝的是人油,後來又以為你喝的是童子尿,哈哈!”老太太癟著沒牙的嘴笑得歡實。
黑貓恨恨地磨著牙,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他們才喝童子尿,他們全家都喝童子尿!”
這黑貓竟然口吐人言,而且聲音又軟又糯,就像動畫片中的女主角在說話。
劉老太笑得直打跌:“你看你,跟你說了,學說話的時候不要總看動畫片,你就是不聽,聽聽現在說話的聲音,這怎麽出去見人?”
黑貓悻悻地翻了個白眼,聲道:“我不管啦,反正上次打賭我贏了,這次肯定還是我贏!”
劉老太斂去臉上的笑容,深深地望著瞿南離去的方向:“我倒真心希望這次你會輸,黑將軍,你要知道,姥姥活不了多久了。在姥姥死之前,總得安排好你的生活和修煉。”
令人麻的少女撒的聲音:“不嘛,不嘛,姥姥,我不要你死嘛……”
估摸著田華這會兒應當在藍貓剩家。瞿南和胖猴兩人直接就去了藍家。
果然猜對了,田華正張羅著人把靈棚拆了,打掃院子。藍貓剩傻傻地站在院子中間,睜著無辜而茫然的眼睛,看著院子裏忙碌的人。
聽倆人說了有可能是二妞肚裏的胎兒作怪,田華猛地一拍大腿:“對啊,我也聽說小孩子變的鬼比較凶。那咱們趕緊地,給貓剩作工作,讓他趕緊把死者下葬,入土為安。”
胖猴插話:“就是,梅德的屍體也得打撈出來,還有顏寶豆,就都跟家屬說一聲,安安生生地找塊地埋了吧。”
“梅德死了?!”田華驚叫一聲:“你們別亂開玩笑,昨天我還見他來著。”
瞿南和胖猴這才想起,自己四個人一群鬼在義莊那邊折騰了一夜,還眼睜睜地看著梅德死了。但由於事發生在後半夜,而且義莊地處偏僻,這事別的人都不知道,直到現在,田華這個村長還不知道梅德已經死了。
瞿南不慶幸——幸好昨晚李小虎和袁鋒銳也在,否則的話,自己和胖猴兩人半夜三更的去了義莊,正巧梅德就死了,恐怕還真是解釋不清。
他大略地把事說了說,當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倆人被一大群鬼和鬼畜追殺的事兒全都說出來,那會在石壕村引起恐慌的。
他隻說去義莊看二妞屍體,卻發現梅德發瘋,跳進魚塘溺死了。
田華看他倆神不像開玩笑,不由歎了口氣:“梅德那不是發瘋,肯定是又喝多了。這沒德行的家夥,一喝就醉,一醉就天不怕地不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現在倒好,終於把自己送進了鬼門關,也不知到了那邊有沒有酒喝。”
他一邊搖頭歎氣,一邊叫住院裏兩個小夥子:“小黃,壯壯,你倆跟我走,梅德出事了。順便拿把鎬頭。”
兩個小夥子也不問什麽事,答應了一聲,去院子角落裏拿了兩把鎬頭,跟著田華走出院子。
瞿南和胖猴對視一眼,胖猴跟著就走,衝瞿南擺了擺頭,示意他跟上。
又是嚇又是累的折騰了一夜,瞿南這會兒隻覺得眼皮也抬不起來,瞌睡得要命,心裏隻想回家大睡一場,管他人殺鬼還是鬼吃人。
可精力和好奇心都過剩的胖猴已經跟著田華走了,沒辦法,瞿南也隻得揉揉發澀的眼皮,拖著沉重的腿跟了上去。
在明亮的陽光照耀下,義莊看起來不像晚上那麽森恐怖。田華推開房門,瞿南愣住了——昨晚被冰封在魚塘裏的梅德正好端端地躺在上,還打著呼嚕。
瞿南大叫一聲,隻覺得遍體生涼,睡意早被拋到九霄雲外。他不想起了李小虎的話,難道自己也是工作壓力太大,昨天晚上發生了幻覺?
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瞿南哎喲一聲叫了起來。胖猴揉揉眼睛,問瞿南:“疼不?”
“疼啊?怎麽啦?”
“那我就不是做夢了。”
瞿南啼笑皆非:你懷疑自己做夢,掐我做什麽?
但眼前的景實在太過詭異,明明自己四個人看著他死掉,而且還少了一隻手的梅德,現在正全胳膊全腿安安穩穩地躺在上打呼嚕,這讓瞿南懷疑自己的神經出了問題,或者,大白天的在做夢?他也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
瞿南倒吸了一口冷氣,真他瑪的疼,那麽這絕對不是做夢了。
難道昨天晚上的事才是自己在做夢?還夢到了以前從未見過麵的李小虎和袁鋒銳?
瞿南和胖猴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恐懼。
瞿南心裏暗罵:這該死的淩不才,說什麽他不能離開東郊林場,讓自己和胖猴兩個菜鳥處理這兒的事。事越來越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老頭子再不來的話,這怪事這麽多,怕是他就得來給自己和胖猴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