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群體性癡呆

“好玩?”瞿南重複了一遍,他看得出這小家夥害怕自己手裏的刀片,故意拿在手裏耍了個刀‘花’,用刀片指著‘玉’佩:“你什麽時候附在這上頭的?”

“我昨天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塊‘玉’佩上……哦不是,我就是這塊‘玉’,‘玉’就是我……”

昨天!

不知道怎麽的,瞿南忽然想到昨天的天象異變,和黑貓那句話:“天降異象,必出妖孽!”

沒等他多想,小小‘插’話了:“南哥,這塊‘玉’是我媽的陪嫁,平時都在首飾盒子裏放著的,我小時候還見過它呢!不知道為什麽爸爸會戴著它來這兒。,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瞿南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隨手放下刀片接起電話,裏麵傳來林吼低沉的聲音:“瞿南,看電視新聞!”

“沒時間!”瞿南一口回絕。我未來嶽父還在這兒躺著呢,一大堆麻煩事要處理,哪有時間看你的什麽新聞?

他想最多不過是少‘女’失蹤案告破罷了,自己早就把稿子寫好發給殷總了,隻要自家雜誌不吃虧,其它人報道些什麽,瞿南可沒那時間也沒那‘精’力關心。

電話裏林吼的聲音變得焦急起來:“老弟,聽我的,快看看,果然出大事了!”

“林董事長,我這兒才是真的出大事了!行了,沒時間和你聊,等我處理好了再說。”正說著,瞿南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夏中元胖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暗叫不好,扔下手機搶上前一步,但已經遲了,夏中元忽然暴起,胳膊勒住了小小白皙柔弱的脖子!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對她不客氣了!……姐姐你別‘亂’動,我不想傷害你!”

其實瞿南心裏早就有了對付這廝的法子,隻是覺得那樣做有些過份,另外也想讓夏中元吃些苦頭,這才猶豫不決拖了這麽久,沒想到這蠢貨竟然拿小小威脅自己。

他心裏冷笑:媽.的!當小小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滅絕的徒弟可不是吃素的!

他沉下臉冷聲喝道:“小小,鬆琥,散神訣!”

控製著夏中元的那東西剛剛感覺有點不妙,小小已經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唔……”

她手腕上帶著的一串棕‘色’珠子忽然散發出淡淡的黑芒!

夏中元像被火炭燙了似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鬆開小小的脖子向後跳開一步。

瞿南早已等在那裏,將手中的‘玉’佩一把拍在夏中元的額頭上,掐了一個印訣,隨即一縷淡淡的青氣從夏中元的額頭逸出,滲進‘玉’佩中。

‘玉’佩重新變得瑩潤碧綠,綠得都有些磣人,瞿南把它從夏中元的額頭上拿下來,在上麵施了個禁製,隨手遞給小小。

夏中元恢複了神智,先去看小小:“小小你沒事吧?爸爸剛才沒傷著你吧?”剛才小小手腕上的珠子發光的那一瞬間,夏中元就完全恢複了神智,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勒著寶貝‘女’兒的脖子時,心裏不由得也是嚇了一大跳。

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女’兒身上就突然爆發出一股奇異而巨大的力量,自己不由自主地就鬆開了‘女’兒,接下來瞿南所做的一切,更讓夏中元目瞪口呆,他眼看著妻子家傳的那枚‘玉’佩由晦暗無光變成瑩潤光澤,而變化的原因竟然是由於貼著自己的額頭!

夏中元當時都忘了躲避,呆呆地任由瞿南擺布。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一切,夏中元心裏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小記者為了得到小小,離間小小和自己的父‘女’之情,在自己身上施了什麽催眠術之類的東西。

小小可沒想到夏中元心裏會這麽想,看到父親恢複了神智,她高興極了,拉著夏中元的手:“爸爸,幸好瞿南救了你,要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呢!”

小小臉蛋上的淚痕還沒幹,嘴角卻掛著甜甜的笑,看起來十分的惹人愛憐。

這傻丫頭現在還說這小子好!

夏中元在這一瞬間已經決定:暫時不跟這‘混’蛋小子撕破臉,等自己找到證據,拿出來擺在‘女’兒麵前,小小是個聰明的孩子,到那時她自然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他裝著很累的樣子對小小說:“好了好了,爸爸累了要休息一會,你替爸爸送小瞿出去吧。”

小小把瞿南送出‘門’,深邃的大眼睛滿懷歉意地看著瞿南:“南哥你別生氣,我會做爸爸工作的,時間長了,他了解你是個好人就會同意的。”

瞿南點頭稱是,心下卻是歎息:小小辦起案子來頭頭是道,‘精’明無比,卻偏偏在世故人情上一竅不通。

她不知道,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外表看起來是個沒什麽本領和背.景的好人,夏中元才會堅決不同意自己和小小的事情。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也不對小小說破,隻是告訴小小那塊‘玉’暫時先別佩戴,等哪天問問夏中元的意思再決定怎麽處理它。

開著車走在路上,瞿南靜了靜心,想到林吼剛才大驚小怪的電話,心裏一動,心說說不定他真有什麽事呢?

瞿南打開車載收音機,調到本市新聞的頻道,隨著收音機裏記者的述說,瞿南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果然林吼說的沒錯,l市發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從昨天傍晚天快黑的時候開始,市區各地就陸續出現了許多奇怪的人。

這些人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神情‘迷’茫,或者在街上漫無目地地行走,或者蜷縮在角落裏,坐在公園的樹蔭下,還有的索‘性’就在商場裏,超市裏閑逛。

開始時他們沒有引起注意,因為除了神情‘迷’茫,這些人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也沒有任何的其它行為。

但是到晚上就不同了。

隨著夜‘色’漸深,各大商場和超市關‘門’,街上麵無表情走來走去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穿著校服的學生和滿頭白發的老頭老太太。

他們在街上走來走去,根本無視川流不息的車輛,不到一個小時,l市就發生了大大小小的車禍幾十起,把120和‘交’警折騰得夠嗆。

到了晚上,警方終於察覺不對勁了——報警尋找失蹤人口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大街上則到處都是慢騰騰地走來走去的人。

平時淩晨十二點,街上即使有人,也隻是少數年輕人呼朋喚友地玩耍;而今天這個時候,滿大街都是茫然的人影,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來走去,或者呆呆地隨意地坐著,不管是路邊或是路的中心,隨時可見有人一屁股坐下來低著頭發呆,即使身邊發生了車禍,也沒有一個人上去圍觀,依舊是發呆的發呆,走路的走路。

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學生坐在‘交’警崗亭裏,垂著頭發呆。

穿著背心和大‘褲’衩的老頭兒手裏提著一把發蔫的青菜,在超市‘門’口走來走去。

年輕的媽媽抱著孩子,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孩子餓得哇哇大哭,她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理孩子。

一對戀人手拉著手,茫然地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少‘女’手裏拿著一支已經融化的冰淇淋,任由冰淇淋的彩‘色’汁液滴在她雪白的裙子上,卻看也不看一眼。而她的男朋友手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頭已經燒到了手,將皮‘肉’燙出一個大水泡,卻不曉得把它扔進近在咫尺的垃圾箱。

所有的人都默默無語。

最為正常的反而是垃圾箱旁邊站著的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

他忙忙碌碌地推推這個,又搖搖那個,看到有汽車過來,就急忙跑過去把路中間的人推到路邊上去。

終於,在一輛汽車撞傷了一個在馬路中間遊‘蕩’的中年人之後,流‘浪’漢見到了趕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警察和醫護人員。

幫著醫護人員把傷者抬上救護車,目送著救護車遠去之後,流‘浪’漢怯怯地湊到留下下處理現場的警.察身邊,低聲下氣地小聲問:“這個……警官同誌,我看今晚有點不對勁啊,平時這麽晚的時候,路上根本沒有這麽多人的,再說了,您看看,他們都傻傻的,就像失了魂魄一樣……”

警官頭也不抬:“你觀察得倒‘挺’仔細。”

見警察肯搭理自己,流‘浪’漢一下子興奮起來:“那是,警官同誌,這老半天我就在這兒忙乎著呢,看到有汽車過來,我就把路中間的人往邊上推一推,剛才是照顧那老頭兒去了,”他指一指路邊台階上呆坐著的老頭兒:“沒看到這邊,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他被車撞了。”

“哦?你倒是個熱心人。”這次警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流‘浪’漢發現這位警官長著一對蠟筆小新式的粗眉‘毛’,眉目開朗,看起來還很年輕的樣子。

這警官就是李小虎了。

從天‘色’將黑開始,市區到處都出現了大批目光茫然,失魂落魄模樣的人群,這些‘迷’‘迷’糊糊的人們造成了多起‘交’通事故,警方忙得焦頭爛額,李小虎也不例外,他一邊忙碌一邊考慮著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

李小虎抬眼看看這個流‘浪’漢模樣的人,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洗得還算幹淨,而且說話條理分明,不由得來了興趣:“你一直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