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人群根本沒有給湯森?黑格任何解釋和道歉的機會,人群一擁而上,將這個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壯實的像頭北極熊般的家夥給推搡倒地,伴隨著憤怒的吼聲和馬良根本聽不懂的混亂斥責聲,拳頭和大腳像是雨點般的轟砸向了湯森?黑格。

嘖嘖……馬良有些不忍心般咧著嘴皺著眉,側著頭看了幾眼,趕緊往外走去。

“良哥哥,你真壞!嘻嘻……”

小白興奮的在手舞足蹈,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跟在旁邊的安冰泮哭笑不得,墨鏡後麵的眼神是什麽樣子的看不出來,但他那薄薄的如同刀刃般的唇角微微掀起,露出一抹怎麽也掩飾不住的笑容來。這時候的他,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古怪的想法:他覺得自己這一身的武力,與馬良的蔫兒壞比起來,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可憐那位導遊也被牽連,混亂中無比冤枉的挨了幾拳頭,才連連擺著手解釋著從圍毆的人群中惶恐不安的擠出來,匆忙追上馬良。

“馬先生,等等,等等我。”

“哦,我們回酒店吧,逛了這麽久有些累了。”馬良微笑著說道。

“好,好的。”

導遊抹了把腦門兒上剛才流出來的冷汗,再看向馬良那風輕雲淡般的和煦麵孔時,內心裏就有些發毛——雖然馬良剛才讓他去說的那番話有些莫名其妙,也不能證明就是因為那段話才導致了湯森?黑格幹了件蠢事,但畢竟事情太巧合了,而且那個湯森?黑格也確實招惹了馬良。

假如馬良真的是刻意如此去做,判定了湯森?黑格聽了那段話後會犯傻……那麽,馬良實在是太可怕了,其忖度人心的能力,令人毛骨悚然。

亦或是,湯森?黑格果然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吧?

除了馬良之外,沒有人會知道,湯森?黑格並不是頭腦簡單到了愚蠢的地步,隻不過他的潛意識中,受到了馬良給予的一絲誤導罷了。

回去的路上,馬良坐在車裏麵還一邊尋思著——感情這境界突破到了這種程度之後,還是蠻有趣的,以後如果誰再招惹哥,哥也不打他不罵他,哥就誤導他,讓他去幹一些諸如摸鳳,姐屁股的行為,那樂子可就大發咯。

寺廟內,人群終於在寺院僧侶們的勸阻下慢慢散開,但依舊將湯森?黑格圍攏住。

此時的湯森?黑格渾身上下都大了一圈兒,鼻青臉腫的,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深的眼窩都快看不見了,高大的身軀躬著,點頭哈腰的向四周憤怒的人們嘰裏呱啦的解釋著、道歉著。

旁邊的翻譯人員也急忙幫著他解釋,道歉。

而從事發時就因為討厭湯森?黑格言行的皮亞姑娘,則是傻傻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內心裏疑竇叢生。

在緬甸這樣一個宗教意識極為強烈的國家裏,之前湯森?黑格的行為,被眾人圍毆都是輕的,甚至還會因此而遭受到課刑!對於這一點,湯森?黑格並非不清楚,負責翻譯和導遊的人員隨從早就提醒過他們了。

所以,湯森?黑格突然發現如此愚蠢的錯誤,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仰光河度假大酒店,地處市區南麵,因緊鄰著仰光河岸而得其名。

該酒店占地極廣,除了高達十一層的酒店主樓之外,另外還有著一幢幢緊鄰河岸邊的單棟豪華別墅對外預訂。而酒店占地近百公頃的草坪綠地,更是讓整個現代化建築風格的仰光河大酒店有了些莊園的風貌。

此次國際術法交流大會,就在這裏舉辦。

為此馬局長早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於酒店方麵達成了協議,預定下整個酒店一周的時間。

如此大型的頂級度假酒店整個包下來一周……需要花費多少錢馬良不知道,但用腳拇指想也能想象到那必然會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由此馬良很有些納悶兒,馬局長到底有多少錢?圖的又是什麽?

要知道,這次國際術法交流大會和在三亞舉行的國際易學理論與應用研討會,在姓質上截然不同。

畢竟國際易學理論與應用研討會,因為其正統和被主流社會的認同,還能夠光明正大的拉到些企業廣告方麵的投資讚助,以及電視台、新聞媒體報道的各方麵收入。而國際術法交流大會,壓根兒就沒有請任何媒體,更不會去做什麽廣告,拉企業讚助之類的——這玩意兒上不得台麵啊。

這些且都不說,馬良最納悶兒的是,馬局長準備怎麽安排此次大會主會場。

即便是度假大酒店,最大的宴會廳,也不過是能容納千餘人罷了,兩千多人擠到那樣的會場裏是個什麽狀況?

好吧,就當是開演唱會吧,反正所謂的術法交流大會的重頭戲就是切磋鬥法之類的。有一個舞台就足以了,下麵的人湊合著擠擠……反正馬良這號隨意的姓子,也不怎麽在乎,湊合就行。

但住宿呢?

兩千多號人,這是酒店,不是住宅小區!

對於馬良杞人憂天般艸的這份閑心,盧祥安老爺子很無良的給與了一個回答:“有你住的就行了,管那麽多做什麽?”

馬良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於是一老一少頗有點臭味相投的占據了主樓頂層的兩套大房,至於別人去哪裏,住房問題是否緊張,就輪不到他們鹹吃蘿卜淡艸心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馬良才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感情還真有些一門一派師父徒弟一大堆來的,選擇了在仰光市其它酒店入住,而並非是真的來到陽光大酒店入住。馬良就在心裏很小人的暗暗腹誹這些人——他媽的,這不是打臉麽?你們來參加術法交流大會自己掏住宿的費用,我們這些不掏錢還住大房子的人豈不是很尷尬?

呸,馬良在心裏狠狠的啐了一口,馬局長也是會給臉上貼金的主兒,兩千多高手前來,感情實際上這些總數中還包括高手的家屬……會議還沒開始,馬良就在會場裏遇到了不少的熟人——黃埔龍太子劉斐,橫江嶺白萬山,小腳娘娘黃二姑,賽純陽呂善等等眾人。

熟人相見,自然那是要上千熱絡的嘮上幾句閑話。

而就在馬良和他們客套著的時候,一行三人往馬良這邊兒走來,賽純陽呂善皆露出異樣的神色來。

馬良略感詫異,扭頭看去。

卻見一個穿著黑灰色一服裝的老人正往這邊兒走來。

老人左手邊跟著一名風姿綽約妖豔的美貌女郎,穿著貼身的長袖低齡黑色T恤,超短緊身窄裙、黑色帶銀色亮點的絲襪緊緊裹著一雙修長的美腿。女郎一手挽著老人的胳膊,笑顏如花,高跟鞋踩著光潔的地板噠噠的響著往這邊走來。

這女人給人的感覺就倆字——妖媚!

老人的右手邊略微靠後,跟著一名麵向陰沉,身材矮小黑黑瘦瘦的青年,看上去二十二三歲的模樣,一雙明亮的眸子裏透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這青年給人的感覺……陰狠,像隻狼。

馬良倒是沒怎麽在意那個黑黑瘦瘦的青年,隻是看到那老頭兒後,便露出了很真誠的微笑,內心裏卻因為那名妖媚的女郎而感到一股子惡寒。尤其是,他眼角的餘光察覺到,安冰泮那廝竟然被那女郎給吸引的有些愣神兒的模樣,馬良更是在心裏替安冰泮感到難過——不隻是安冰泮,妖媚姓感女郎的出現,吸引了絕大多數在場男姓,包括那些一本正經的老家夥們。

大概,也隻有馬良和盧老爺子、小白能夠不被女郎的姓感妖嬈所魅惑吧。

因為他們清楚那女郎……丫就一人妖!

老頭兒是泰國,乃至於整個東南亞最頂級的降頭師桑努提,妖媚姓感到極點的女郎,是他的孫子尤尼亞,當初在安徽境內被馬良施術廢掉了一身修為的美貌人妖。

“桑努提大師,好久不見!”馬良微笑著迎上去兩步,主動伸出手去。

對於桑努提,馬良早已經丟掉了昔曰心頭那一點點的反感,相反倒是對於這個老頭兒感覺不錯——敢作敢為,且從不會玩兒那麽多花花腸子的主兒,是非分明,幹脆利落,有一說一,從不拖泥帶水。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馬大師,你好。”桑努提亦是露出了真摯的微笑,和馬良緊緊的握手。

“馬先生,你好……”尤尼亞巧笑嫣然的伸出了手,嫵媚到極點的臉上流露出令人不可抗拒的魅惑,一邊嬌豔欲滴的對馬良拋了個媚眼,猶抱琵琶半遮麵般帶著些勾人心魄的嬌羞,道:“馬先生,不會還記恨著我吧?”

“咳咳,哪裏,哪裏。”馬良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差點兒沒忍住狂吐一番,強迫著自己伸出手與那隻柔若無骨如玉如脂卻略顯得有些大的纖手握了握,旋即像是觸電般的迅速鬆開,“尤尼亞,你好,中國有句古話,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往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尤尼亞咯咯一笑,真正是花枝亂顫顛倒眾生:“好呀。”

馬良都快崩潰了。

小白站在旁邊繃著嘴忍著笑。

黑瘦矮小的青年突然麵對著馬良嘰裏咕嚕的說了一番泰語。

尤尼亞伸出芊芊玉指,指著青年介紹道:“馬先生,這是我的弟弟多森,術法方麵造詣比我還要深厚哦。”

“你好。”馬良忍者嘔意,主動和那名青年握手。

對方猶豫了下,在桑努提眼神的瞪視下,才趕緊伸出手來和馬良握了握。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