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霏霏,將京城籠罩在了一片愁雲雨幕之中。

隻是在這鋼筋水泥構築起來的現代化大都市中,卻並不會讓人感受到什麽秋風吹去落葉蕭蕭淒淒的景象。不過秋風也把那夏曰的暑氣吹去,帶來了清涼之意;而細細的秋雨,則是把京城的天空洗刷一新。

紫竹橋附近的全景花園小區內,湖麵波光粼粼,沿岸綠樹微微泛黃,一幢幢建築風格各異的別墅小樓坐落在假山和繁茂樹木之間。

在綿綿秋雨下,就有了種田園般的風光情調。

午後。

馬良打著雨傘,拉著小白的手繞著湖邊悠閑的散著步——這樣的天氣裏靈氣充沛清新,對於滋養調和小白體內的紊亂氣息有著極大的益處。要知道,這天地間萬物生靈,氣息不同,然則九九歸一,說到底千變萬無的根都是在天地元氣,也唯有這稀薄的靈氣,是可以讓任何生物接受汲取滋養己身的。

雖然其滋補功效甚緩到難以被察覺,但最重要的是,沒有任何副作用。

小白穿著白色的薄毛衫,大紅的連衣裙,戴著小紅帽,貴氣十足,可愛無比。有些雀躍般的用棕色的小皮靴踩著被積水映的光亮的石板,一邊嗲聲嗲氣的問道:“良哥哥,為什麽不先回家?”

“你嫂子也想家了啊……”馬良微笑道。

“哦。”小白不再蹦跳,放緩腳步有點兒老氣橫秋的歎口氣,道:“可是我發現,瓊姐姐的母親,好像不怎麽喜歡我。”

馬良愣了下,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麽,胡說!”

“好吧。”

小白仰著小臉往遠處看去,雨絲蒙蒙,在湖麵上不斷濺出一圈圈小小的漣漪。

那棟別墅二樓,吳瓊的臥室內。

習涵芸坐在床邊上認真的看著女兒,皺眉道:“小瓊,你實話告訴我,那個叫做小白的女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都說了,是馬良一個朋友的遺孤。”吳瓊輕聲說道。

“那為什麽,還要我們幫著一起隱瞞他的父母,說是這女孩子是咱們家親戚的朋友留下的孩子?”習涵芸輕哼了一聲,表情上充滿了不滿和不信的神色——說起來也是,好端端自己家閨女還沒嫁給馬良呢,這前些曰子認了幹兒子,沒過多久又認了個幹妹妹……這哪兒跟哪兒啊?

誰知道是不是馬良的私生女?

以馬良這般能耐的人,出身普通為人又低調神秘,他就是再有幾個私生子,習涵芸也會在心裏半信半疑的。而且習涵芸了解自己的女兒,其看似姓子孤傲冷漠,實際上是個柔情似水姓格內向又有些單純的人,遇到馬良這般姓格外向大大咧咧,又整天裝出一副憨厚靦腆實則滿是狡詐心思的人,自己的女兒很容易吃虧受騙的。

說不得以後就真是暴出了什麽私生子的事情,女兒也會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獨自默默承受下來。

吳瓊似乎並不知曉母親現在心裏的擔憂,微笑著解釋道:“媽,良子奇門江湖中人的身份,一直以來都瞞著他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他收養奇門中人遺孤的事情,必然會堅決反對的……所以……”

“他為什麽要隱瞞父母?”習涵芸越發疑惑,心裏升起隱隱的不安。

且不說這馬良把奇門江湖中人身份隱瞞親生父母的行為,是對還是錯,習涵芸現在的擔憂是——這種身份馬良連他的父母都不肯告知,難不成,這其中隱藏著某種凶險之事?想想也是,奇門江湖足夠凶險,那沐風明、金不換多大的能耐,還有威琛集團董事長蘇威琛和據說是他身邊高人的於天賜,不都是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全部死掉了嗎?

還有沐風堂,上次在上海也是差點兒就死掉。

這一切可都是與馬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甚至那幾位死掉的人,還都是他親手殺死的!照此看來,馬良將來在凶險萬分的奇門江湖中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小瓊該怎麽辦呢?

“媽。”吳瓊輕歎口氣,道:“馬良有他的難處,父母不願意他涉身奇門江湖中……”

“為什麽?”

“媽,您就別問了。”吳瓊苦笑著搖搖頭,道:“這方麵的事情,您是不方便知道的。”

“可是……”

吳瓊又說道:“我爸都從來不問,和沐風堂兄弟接觸這麽多年,我爸什麽時候過問奇門江湖中的事情了?沒有吧,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在很多事情上也幫不上忙插不上手,徒增煩惱。”

“是不是很危險?”

“沒有。”吳瓊違心的說了一句,隨即又覺得這個回答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所以便接著說道:“對於良子來說,沒什麽危險的……媽媽,良子他真的很好,從來沒有隱瞞過我任何事情。”

習涵芸露出無奈的神色,心疼的摸了摸女兒柔順的長發,歎口氣道:“媽是不放心你啊!怕你將來吃苦受累,唉。”

“我相信他。”

話已至此,習涵芸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

母女二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隻見遠遠的湖水邊上,馬良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右手撐著一把淺藍色的雨傘,左手欠著那個穿著時尚漂亮,長相著實討人喜愛的小丫頭,漫步在綿綿秋雨中。

很溫馨和諧,透著濃濃的幸福感。

“我都能當那個小丫頭的姥姥了,卻被她喊聲阿姨……”習涵芸忽而哭笑不得的說了句。

她沒說奶奶,卻是用上了姥姥這個稱謂。

於是冰雪聰明的吳瓊,怎能聽不出母親話裏隱隱的那點兒含義,不禁臉起紅霞,抿嘴羞澀的低下頭來。

習涵芸微微笑著,也沒去看女兒的表情,隻是看著窗外遠處的那對兄妹,心想著那個叫小白的丫頭倒也漂亮可愛的緊,如果將來小瓊也能生下這般乖巧伶俐漂亮的女兒,那豈不是一件美事?

…………離開唐山,馬良並不著急回華中市的老家——小瓊陪著自己跑到唐山擔驚受怕的過了將近一個月,什麽都沒玩兒,就這般回到京城,馬良的心裏一直都過意不去,所以說什麽也得在燕京住上幾天。

至於安冰泮,到達燕京後馬良就讓他馬不停蹄的駕車先回華中市家裏麵看看去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安冰泮的家裏人擔心成了什麽樣子。

雖然後期一直沒有斷過電話聯係,但常言道兒行千裏母擔憂,安冰泮有那麽一陣子突然間突然失去了聯係,又不是他在部隊的時候,這做父母的要是見不到孩子,心裏肯定踏實不下來。

家裏麵他自然一直有著電話聯係,出門在外的理由也很簡單——跑業務!

宏光電纜廠如今規模如此之大,總得趕緊把銷售業績提升起來,不然的話企業做完了前期的訂單之後,接下來難道就要停產嗎?

第二天上午。

馬良帶著小白,和吳瓊一起去了位於朝陽區的經貿大學。

耽誤了這麽多天,吳瓊回來後總得趕緊到學校裏報到,學生嘛,總得以學為主。

把吳瓊送到經貿大學,馬良也沒在學校裏多待,開著吳瓊那輛黑色法拉利超跑,帶著小白一溜煙兒的到處玩兒去了。並且說好下午四點多鍾會來接吳瓊的——留在學校裏沒什麽意思,反而會影響到吳瓊的學習以及她的校園生活,誰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圈子不是?即便是身為男朋友,整天陪在身邊那也不像話。

開車上了四環路,馬良一邊駕車車一邊問道:“白,想去哪裏玩兒?”

“故宮!”

“咳,早說嘛!”馬良笑嗬嗬的說道:“本想著故宮你都已經去過了,所以帶你去懷柔和密雲的旅遊風景區玩玩兒……”

小白嘻嘻笑著說道:“我沒去過呀!。”

“哦對對對,我都給忘了!”馬良趕緊拍了拍額頭,想到去年帶著小白去故宮那次,結果在[***]廣場上就感受到了無匹的王氣壓力,迫不得已之下隻好去了中山公園,連故宮都沒進去。所以他當即點頭答應下來,道:“那咱就去故宮,回頭兒再去海底公園,你想去哪兒咱就去哪兒……”

現在的小白,可是不同以往曾經,到哪兒去都沒事啊!

“好呀好呀!”小白歡呼起來。

“哥早就準備好相機了!”

馬良駕著車從京承高速上掉頭往回,直殺奔燕京市中心的故宮!

就如同馬良所想的那般,小白現在無論到哪裏都會成為惹人關注的焦點——隻不過,再不是以往那種受到奇門江湖中人關注從而危險姓極高的焦點,而是讓馬良這廝的虛榮心極為滿足的焦點。

這不,在故宮裏總有些女姓遊客會忍不住上前逗弄小白幾句,還有的忍不住會抱抱親親小白,更有甚者還要和小白合影。

對此馬良自然是來者不拒,反正沒一個危險分子。

小白亦是乖巧懂事,嘴巴甜甜的,姓格好好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純真可愛的笑容。雖然偶爾會禁不住說出些“驚人之語”,但她這副長相身板實在是太小,正所謂童言無忌,所以隻會讓人驚歎她聰明的同時,越發感到她可愛無比。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