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撇撇嘴,心想安冰泮這貨膽子可真夠肥的,明擺著知道從我這兒聽到的東西都是真的,竟然一點兒都不害怕,好家夥——還好那些玩意兒幾乎可以說是絕跡的存在,不然真給咱撞上,天知道手榴彈能不能砸中,能不能炸碎。

“良子,你說會不會有旱魃啊?”吳瓊小心翼翼的問道。

剛才馬良的一番解釋以及玩笑著說這裏真像是被旱魃肆虐過的地方,讓吳瓊不禁擔憂起來。要知道,此次來的這個礦區,本就是有詭異事件發生過,而且奇門江湖中的一位高人遼東半把刀沈玉麵都未曾解決掉。

說明如果真有那種邪孽異物的存在,應該很厲害地。

所以吳瓊現在心裏還真有點兒擔心了——馬良嘴上說的輕鬆,可吳瓊卻是知道,旱魃的凶悍強大,可不是奇門術士能夠輕易解決掉的。

馬良笑著攥住了吳瓊的小手,道:“哪兒那麽好的事兒讓咱們給撞見?真要是能碰見一隻旱魃,咱倆扭頭就回去買彩票,把全世界各國的彩票都買一遍,準保咱能夠靠彩票發家,成為全球首富。”

“哦。”吳瓊放下心來,也被馬良的幽默給逗得忍不住笑了。

前麵的安冰泮聽著好笑,就又問道:“咋就那麽少見?”

“嘁,僵屍的形成本就是需要得天獨厚且極為苛刻的各種條件,再一步步進化成旱魃,那得上千年……這玩意兒從白毛僵屍的時候就會禍害生靈,世上的人能容得下僵屍的存在嗎?早幹掉了,別說旱魃,能形成跳屍都是屬於修了幾輩子的德,才能有那麽好的運氣,別說旱魃了。”說到這裏,馬良似乎還有些可惜般的搖搖頭,歎口氣道:“其實真正的旱魃不是僵屍化作的,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上古時期,黃帝的女兒女魃,是天宮中的旱神,後來在黃帝和蚩尤的大戰中戰勝了風伯雨神……當然,這都是傳說,後來人們就把能夠形成旱災的高等級僵屍,稱作是旱魃了。”

吳瓊深情款款的看著馬良,道:“良子,你懂的真多。”

“不多,百度上就有。”馬良嘿嘿笑道。

“哦。”吳瓊略有些失望。

“其實你應該看看山海經,裏麵記載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更多。”馬良拍拍吳瓊的小手,繼而感慨般的說道:“隻可惜滄海桑田,那些傳說中的玩意兒,如今卻是再也不可能找尋到咯……”

安冰泮詫異道:“良子,你是說傳說中的那些神仙,以前都有嗎?那有沒有龍啊?”

“我也不知道,傳說就是傳說,神話就是神話。”馬良聳聳肩,道:“就當聽個樂子唄,不過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真有過,說不得現如今世界上哪些旮旯裏就躲著個寶貝蛋呢。”

若是在以前,馬良自然不會說出不知道神話是否是真實的。

而自從跟隨著盧祥安時間久了,且從盧祥安那裏受到的教育越多,馬良也就越發的相信了盧祥安所說的話——傳說中的神仙,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真正所謂的神,不過是人們內心裏的一種信仰而已。

“哦。”安冰泮點了點頭。

吳瓊卻是低頭看向了小白,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心想著小白不就是一個堪比神話傳說中的存在嗎?而且,她比這個世界上極為珍稀罕有的靈物,都要珍貴,珍貴到獨一無二。

兩輛車在行駛過這片被開采鐵礦而嚴重汙染過的山區後,大概行駛了有兩公裏,轉過一道山,便再次看到了令人賞心悅目的山區景色——這裏綠油油的美景,也並非完全是大自然的傑作。

大部分原本都是荒山野嶺,隻是現如今被人們承包後種植上了果林,才有了這般美麗的景色。

駛過一個村莊後,兩輛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老鴨山礦區。

礦廠就修建在一個地勢略高的緩坡帶上,沒有什麽高大的辦公樓,隻有一些辦公住宿用的平房和有些高大的車間,還有兩個高聳的煙囪;礦廠和公路以及礦區之間的道路,都是由碎石鋪就而成的。附近的地表和小山的底部已然有被開采過的痕跡,滿目痍瘡。

山體上被炸的傷痕累累,大塊大塊的岩石散落在山腳下,一些地麵上也被挖出了一個個大坑。

礦廠的大院內,停放著十幾輛大型的鏟車和挖掘機,還有幾輛重型卡車靜靜的停放在那裏,全然沒有馬良他們來時經過的礦區內機械轟鳴忙碌紛擾的景象。倒是在被重創過的環境氛圍映襯下,有了那麽點兒淒涼的意思,很受傷。

附近還未被摧殘過的山間風景,和礦廠附近被開采過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車後的馬良看著遠處和近處的環境,不禁心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感慨——果園,樹林,人類能夠把荒山野嶺改造成美好的地方,卻也能把美麗的風景給徹底的摧殘毀壞……這麽做,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了。

偶爾有工人從平房宿舍內走出來,還有像是工作人員一樣的人從辦公室裏往外探頭看看。

“良子,這裏就是咱們公司的礦廠,這裏隻負責提煉鐵礦渣,製成鐵粉拉出去,到遷安市那邊兒有咱們的煉鐵加工廠。”何商走到旁邊一邊指著四周一邊介紹著:“廠區建好,還未開采時,就出現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過都不嚴重,隻是晚上的時候偶爾有工人莫名其妙的夜遊走出去,第二天被發現在山上睡覺,有的是好端端發神經。當時聽附近村裏的人說,這個山裏麵有山神……後來廠區建好之後,沒急於開采,而是先通過盧老爺子請了那位沈大師來過,他到前麵的山上轉悠了兩天,說是可以采礦了,不過他說如果再發生什麽事的話,就不用找他,找他也沒用。”

馬良不禁莞爾,好嘛,這個遼東半把刀真有個姓。

“良子,到山上看看去?”盧祥安在旁邊看著周邊的環境,一邊微笑著說道。

“一會兒吧。”馬良倒是不怎麽著急,道:“讓何哥說說後來還發生了些什麽事。”

“對對,不急,先到屋裏歇會兒,喝口茶。”何商笑著說道,一邊請幾個人走進了一間辦公室裏。

這間辦公室從外麵看倒是和其它平房沒什麽兩樣,就是彩鋼板和鋼結構組合而成的房子。不過裏麵的裝修倒是很不錯,寬敞明亮,辦公設備一應俱全,還有幾株盆景,很有些老總辦公室的氣派。

何商給他們沏上茶後,才坐下遞給馬良一顆煙,道:“正式開工采礦的前幾天都沒出什麽問題,但一個星期後就出事了,那天在對麵山體上打下的第三個炮眼爆炸後,炸出了鮮血……當時工人們都嚇壞了,還以為炸到了人,可後來查看根本沒什麽人,那些鮮血,是幾根粗大的樹根被炸斷後流出來的,還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些奇怪的樹根,是怎麽長進堅硬的岩石裏麵的。”

“那些樹根有多粗,什麽樣子的?”馬良皺眉問道。

“胳膊粗細吧,皺皺巴巴的和普通的樹根沒什麽兩樣。”何商比劃著說道:“當時還留下幾根,尋思著到時候找人給看看,可第二天那些樹根就不翼而飛了,當時就放在隔壁的一間雜物室裏,因為這樹根有古怪,絕對沒人敢去觸碰的。”

“哦。”馬良點了點頭,道:“後來呢?”

何商歎口氣,心有餘悸般的說道:“後來,那兩個負責打炮眼的技術工,半夜三更好端端的就跑到那些被炸過的山體下麵,圍著啃石頭,啃的滿嘴流血……廠裏的工人們都嚇壞了,誰也不敢再去開采礦石,更不敢動用炸藥了。那,到今天已經過去四天,廠裏麵暫時不能動工。”

雖然何商說的簡單,但屋內人聽著就能想象到那詭異駭人的場景來。

好家夥,半夜三更,漆黑的環境下,兩個人蹲在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岩石旁側,拿著石頭塊在嘴裏啃,啃的滿嘴鮮血……吳瓊不由得緊緊抱住了馬良的胳膊。

安冰泮也緊皺著雙眉,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小白喵嗚一聲從吳瓊懷裏跳到了馬良身旁——還是良哥哥身邊安全些。

“何哥,你還有廠裏剩下的工人們膽子倒是挺大,都住在這兒。”馬良微笑著說道,一邊扭頭看了看盧祥安,卻見盧祥安依舊是那麽一副平平靜靜的神色。

“事後我也隻是白天來,晚上就去縣裏住著了。”何商苦笑著搖搖頭,道:“至於這些工人們,多給工資,晚上還得讓他們在這裏看著機械車輛,到也有膽子大不信邪的,還好這兩天沒出事。”

馬良想了想,道:“沒有去看看,長在岩石裏的樹根,是山上哪棵樹的根嗎?”

“看了,可也沒辦法查啊,總不能順著樹根炸下去吧?”何商苦笑著說道:“而且看樹根的走向,是往上往內走的,這座山不高,也有七八十米吧,但體積很大的,誰知道樹根最終走向到哪裏?而且山上岩石露在表層,沒什麽泥土,不適合種植果樹一類的,隻是生長了一些雜草樹木,也沒什麽高大的樹木。”

“哦。”馬良點了點頭,道:“喝完這口茶,我和盧老上去看看。”

何商忙不迭點頭,道:“成,一會兒我親自帶你們上去。”

“別,何哥你還是在下麵等著吧,也別讓工人們跟著,就我們四個人就行。”馬良擺擺手笑著說道:“指不定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在山上呢,哈哈。”

何商聽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好,好。”

而安冰泮則是鬆了口氣,如果馬良不讓他去的話,他可不放心。

吳瓊也是一臉的好奇之色,很想跟隨著馬良上去看看,到底有什麽古怪的物事——至於對於那個未知的詭異存在,吳瓊心裏雖然還有些害怕,不過想到跟在馬良的身邊,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了。

將杯中茶喝完之後,馬良就笑著對盧祥安說道:“老爺子,走,咱上山看看去?”

“嗯。”盧祥安微笑著點點頭,看起來波瀾不驚,好像這種離奇詭異的事件,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幾人紛紛起身。

馬良抱著小白當先往外走去。

在何商的帶領下,幾個人先是來到了被炸藥炸過的山體前,查看之前曾經炸出過流血樹根的地方——此時那裏已然沒有了任何樹根的影蹤,甚至岩石間根本沒有一絲可能生長樹根的空洞。

不過,山岩上還依稀存留著一些像是血漬般的黑紅痕跡。

“何哥,先回吧,我們幾個往上麵走走。”馬良笑著說道,然後當先抱著小白一手拉著吳瓊往山上走去。

何商也沒猶豫,趕緊轉身往回走去,他可不想在這個有詭異血跡的地方待著。

安冰泮攙扶著盧祥安跟著馬良上了山。

山的坡度並不陡峭,所以雖然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上路,不過人要是想走上去的話並不是什麽難事。

馬良並沒有徑直往山頂上走去,而是一邊往上走一邊繞著山體向另一側走去。

走出大概有兩百米遠的距離後,他們已經到了半山腰上。

這裏山岩**,風化的比較嚴重,山石的縫隙間一簇簇的小草頑強的生長在其中,綠中泛黃,附近更是有一些長的亂七八糟歪歪扭扭幹瘦可憐的樹木,頂著些綠葉為荒山帶來點兒生機。

似乎走的有些累了,馬良撿了塊兒平整的石頭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望著遠處的山巒說道:“老爺子,遼東半把刀沈玉麵,不會是真沒看出來這山裏麵的東西是什麽吧?你瞅瞅,這一路上他倒是布下了幾個陣法,也施術壓製陰邪之氣了,我尋思著他應該是以北鬥七星的方位,沿階而上布下陣法,整座山都有他的陣法,著實費了不少的功夫。”

“嗬嗬,他還真有可能沒發現山裏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盧祥安笑道:“半把刀嘛,做事不認真。”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