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幹親可不是聽起來那麽簡單的小事情。

這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麵麵都很多,將來指不定會多出些什麽麻煩的事情呢。尤其是馬良現在還沒成家,那就越發會讓人心裏覺得別扭,甚至會往別的方麵懷疑了。

所以馬良把這件事告知了吳瓊之後,又親自給習涵芸和吳茂軍都打了個電話。

必須得先征得他們的同意才可以——吳瓊和馬良還沒結婚,更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結果馬良卻是要當幹爹,也就是說吳瓊和馬良一結婚,那就已經當上幹媽了。傳出去的話指不定外人會做如何猜測呢。

得知了這件事之後,習涵芸和吳茂軍倒是看的很開,不怎麽去計較。

他們深知馬良的身份是奇門術士,而褚明奕想要這般做的緣由,十有八九也是想著就此和馬良把關係拉的更近些而已。

所以隻要女兒沒意見,吳茂軍和習涵芸當然不會說什麽的。

認唄,反正隻是幹親。

難不成那孩子還能是馬良親生的?

他們卻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褚明奕的孩子,還真就是和馬良有著莫大的關係——沒有馬良,就沒有這個孩子。

而吳瓊除了頗有些驚訝和尷尬的不好意思之外,當然也沒有反對。

晚上馬良躺在床上和吳瓊打著電話:

“小瓊,你可想清楚了,還沒結婚你就已經當媽了。”

“去,還沒結婚,孩子不能喊我媽……”

“你不反對我可真就要回複褚總了。”

吳瓊依舊有些別扭的說道:“答應吧,也不好推辭,不過咱們沒結婚之前,見了那孩子可不許讓人喊我幹媽,怪難為情的。”

“喲,你倒是想,才多大點兒孩子就喊你幹媽啊?”

“反正,反正沒結婚之前不能喊我幹媽。”

馬良嬉皮笑臉的說道:“咱倆要不也生幾個玩玩兒吧,反正咱倆結婚照都領到手了,也等於是合法夫妻了,是吧?那,我現在覺得褚總這是在我麵前顯擺,是赤果果的挑釁!小瓊,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去……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再晚了,指不定多少人都認咱當幹爹幹媽了啊。”馬良打趣道,心裏卻在有些遺憾的想著——必須得正式結婚後,再要孩子啊,不然實在是對不起小瓊!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手機那一端沉默了一會兒,吳瓊幽幽的說道:“認多少幹兒子和幹女兒都行,隻要,你不讓我認幹姐妹就行。”

“嗯?你認不認幹姐妹是你的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馬良詫異道。

吳瓊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我的意思是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哦……”馬良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沒問題沒問題,國家法律也不允許啊,你放心,我保證將來不會給你找一些幹姐妹。”

“嗯,我相信你。”

“隻會在外麵偷偷包養幾個……”

“那,那……”吳瓊可憐兮兮的說道:“那你不許讓我知道,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許讓我知道,因為我會傷心,會無奈,會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其實我也知道,男人心目中都有著三妻四妾的想法,可是,可是……”

馬良敗了。

他本想著吳瓊聽到這般很明顯的玩笑話,會說出些撒嬌這類的話語,如“你去死!”、“你敢!”、“我閹了你……”……等等等等。

但吳瓊沒有。

找誰說理去?

這就是典型的太極拳——以柔克剛,剛中有柔,剛柔並濟,無堅不摧!

“傻丫頭,跟你說著玩兒的,你還當真了啊?”

“哦,對不起。”

馬良又敗了。

…………馬良要認幹兒子的事情,暫時還不能在村裏張揚出去。

不過李梅對此卻是特別的重視,第二天上午她就要去給孩子買帽子——以前村裏人都會自己做,但現在這年代裏,自己動手做頂帽子的話,即便是做的再好看,似乎心理上也覺得不好。

況且,褚明奕可是個大老板,有錢人!

給人家的孩子送帽子,當然要送一頂最好的,不能太寒磣了不是?

對此馬良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去勸說母親什麽,這也是母親的心意,而且能買來最好不過了,也省得母親再費心費力的趕製。

馬良本想著和母親一起去的,但母親卻說:

“你去幹什麽?又看不出個好賴東西……好好待在電纜廠的建築工地上盯著,萬一有什麽事兒人家找不著怎麽行。”

李梅又哪裏知道,自家這個兒子每天所謂的忙碌,其實就是做樣子的。

馬良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吩咐安冰泮開車帶著母親出去買帽子了。

而他自己,則是鑽到電纜廠的一間辦公室裏,翻著那本《中國相術大全》一邊看,一邊自己寫出些生辰八字來進行掐指推算的鍛煉,再對照著書中盧祥安所作出的詮釋,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

有道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現在可不會讓自己在這方麵有一點兒耽擱——因為盧祥安說了,等自己把卜算預測之術徹底的貫通熟練後,會慢慢的感悟出更多的東西,從而為自己將來的命勢以及如何應對天道自然,得出更多的方法來。

約定和吳瓊結婚的三年時間,已經過去半年了啊!

話說李梅買帽子的事兒。

她可沒想到現如今這社會發展的越來越快,許多傳統風俗的東西都早已經被甩開了許多。而且這些年認幹親的人是越來越少,即便是有也沒人會再去講求什麽早起路口遇貴人的風俗習慣,更別提什麽送紅帽送蓮藕了。

所以她在鎮上轉悠了一圈兒,根本就沒找到她所記憶中的那類小紅帽。

難道真得自己做啊?

李梅幹脆讓安冰泮開車帶她去了華中市,尋思著華中市那麽多大型的商場,總不會也沒有嬰兒戴的那種小紅帽吧?實在不行的話就買個差不多樣子的,高檔點兒的,然後回家自己往上麵繡,反正時間上也來得及。

華中市明珠商廈四樓。

李梅在嬰幼兒服裝區認真的挑選著每一頂嬰兒戴的帽子,專挑紅色的看——雖然沒有她所想的那種帽子,不過款式頗多,還都特別的精致漂亮,也有那種能將就著往上麵繡個小馬兒的紅色純棉質地的帽子。

問題就又出來了……沒貴的!

嬰兒的帽子能貴到哪兒去?

幾十元就頂天了!

“姑娘,你們這兒還有沒再好點兒的帽子?”李梅拿著一頂繡著金邊兒帶著兩個絨絨球的小紅帽問道——上麵標價是六十八元。

年輕的售貨員聽著李梅的稱呼,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裏感覺特親切,客客氣氣的說道:“大娘,嬰兒戴的帽子中,最好的也就是這一款了。”

“哦。”李梅有些不滿意的搖搖頭,尋思著是不是回家後自己往上麵鑲金帶銀?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說道:“媽,您看,要不咱們也給寶寶買一頂好點兒的帽子吧……”

孕婦旁邊那名胖胖的中年婦女就說道:“買帽子幹什麽,小孩子又不戴,馬上就過夏天了,腦子有問題才會這時候給孩子買帽子……”

“買個便宜點兒的就行,我,我給翰生打個電話問問他。”孕婦小聲的說道。

“買買買,就知道亂花錢!”胖婦女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我們家翰生掙點兒錢容易啊?就知道瞎買亂買……買了有什麽用?結婚後要不我管著你們,翰生掙那點兒錢還不得都讓你給霍霍了啊!”

很顯然,這兩人是兒媳和婆婆。

按說這也正常,年輕的小兩口被父母管著點兒能積攢下來錢財。

可那胖婦女卻是戴著粗大的白金鏈子,上麵還墜著一塊亮閃閃的寶石,穿著高跟鞋一身的名牌服飾,耳朵上的更是墜著老長的金耳環。

家境應該算是殷實的主兒啊。

孕婦有些害怕這個凶巴巴的婆婆,低下頭小聲的道:“又不貴,隻是給寶寶留個紀念,人家都買了……”

“就看著別人買就眼饞是吧?就喜歡攀比是吧?”胖婦女狠狠的瞪了兒媳一眼,扭頭又有些惱恨的看了眼李梅,拽著媳婦兒就走,一邊指桑罵槐的說道:“哼,瞧那一副鄉下土包子暴發戶的模樣……吃飽撐的,小王八羔子戴的帽子,六十八還嫌不好,裝什麽大尾巴鷹,有錢去訂個金帽子不就行了。”

也難怪,李梅穿戴的衣服雖然也不錯,但長年累月的鄉下生活,短時間內根本脫不去農村人的那種氣質。

可問題是,這又礙著別人什麽了?

李梅皺皺眉不滿的哼了一聲,雖然不想與人爭執,卻也忍不住嘟噥了一句:“這婆娘,咋恁潑!”

“你說誰?”胖婦女當即怒聲斥道,並且轉身就往李梅這邊兒走來,氣勢洶洶的模樣。

一直沉默不語的安冰泮當即踏前一步擋在了李梅身前。

李梅不是個喜歡與人爭執的人,見那胖婦女一副氣衝衝模樣,心裏就有些發虛,轉過身不再去理會,拿著那頂帽子對售貨員說道:“姑娘,我就要這個了,包好,給俺開票……”

“好的大娘,您稍等。”售貨員點點頭說道,一邊鄙夷的看了眼那名穿金戴銀的胖婦女。

胖婦女一看這還了得,心裏那個氣啊,當即伸手推了把安冰泮,嘴裏嚷嚷道:“你給我讓開,你這個鄉下的臭老娘們兒,剛才你說誰?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什麽叫潑婦?

這就是潑婦,這就叫蠻橫不講理!

然而她撒潑完這句話才愕然發現,自己使勁推動麵前的年輕人時,卻如同推在了一塊巨石上一般,那年輕人根本就是紋絲未動。

“滾!”

安冰泮開口了,雙眼中寒芒爆射。

也就是個女人吧,對方若是男人,恐怕安冰泮早就忍不住將對方放倒在地,讓他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