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擁有一雙可以看到邪孽異物的陰陽眼。

這也是為什麽人們常說小孩子可以看到髒東西的原因——小孩子,心思純淨無雜念,生靈之氣充沛精純,自然能看到那些玩意兒。而隨著人慢慢長大,心思雜念也就繁多起來,生靈之氣不純,長期關注外界的雙眼中那股精純的生靈之氣也就消失殆盡,從而失去了看到那些邪孽異物之類物事的功能。

所以,“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還是非常非常有科學道理地。哦,不是科學道理,是術法或者說是文學作品裏的道理。

當然了,你也可以稱之為……迷信。

有極少數人,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本身的生靈之氣在雙眼中凝聚的頗多,從而在長大後依舊能夠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玩意兒——這類人,就是真正意義上有陰陽眼的人了。

請不要羨慕或者嫉妒這類人!

君不見,這號人十有八九體質虛弱,常年和藥物保持著絕對親密的聯係,而且絕對會早死早投胎活不到大歲數嗎?

原因很簡單——老天爺給你打開一扇窗戶的時候,會關閉另一扇門。

生靈之氣,通俗來講又可以說是人的心靈中那幾個竅,我們說開竅開竅,大抵就是這個意思。而心靈則是人類生命中必不可缺卻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就好像人體的經絡一般。

當心靈中的靈氣大多數都凝聚在了雙眼中時,其它竅自然會有閉塞不暢的狀況,身體能好得了嗎?

而術士則不同!

術士靠修行術法汲取天地靈氣,自然可以補充足夠的靈氣去開啟陰陽眼。

還有一種極為稀少的情況——個別人在遇到某種特殊的事件後,會因為種種緣由,激發體內的生靈之氣充實到雙眼中,重新開啟了陰陽眼,能夠看到外界不被常人所見的物事。

張辛桐就是這種情況!

嗯,對於常人來講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

最初馬良在QQ上看到張辛桐的留言時,還以為不過是因為經曆過邪孽異物的侵害,心靈中受到刺激,體內生靈之氣凝聚在了雙眼上,才導致了張辛桐能夠看到髒東西。而這種狀態會慢慢消失的,所以馬良當時並沒有怎麽在意,隻是隨便給張辛桐留言讓她別害怕什麽的……但今天發現張辛桐竟然被禍害至深,且雙眼中生靈之氣充沛,體弱心虛時,馬良意識到——張辛桐的陰陽眼已然是被徹底開啟,難以閉合了。

所以在將張辛桐體內陰邪之物抽離之後,馬良順便以術法強行封閉了張辛桐的陰陽眼。

陰陽眼封閉,以後看不到邪孽異物,她自然就會慢慢好轉。

因為很多時候,邪孽異物並不願意去主動侵害人,而有陰陽眼的人能看到它們,會給它們帶來極大的不安,膽小的逃遁,膽大姓狠戾的,就會去攻擊人……當然,如果你主動去膜拜供奉它們,它們當然樂得汲取你的心靈之氣,尤其是,比較有實力的玩意兒。

現在,馬良心裏對於張辛桐的歉疚之意,也減輕了許多。

他卻不知道,麻煩事兒還在後頭。

…………剛剛拿到駕駛證的人,興奮勁兒和新鮮感十足,基本上都有一個心態——每天都能開車!

馬良也不例外。

送李永超回去之後,馬良開著車到光明路上兜風去了。

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早點兒把開車技術練熟,不然的話他自己都不放心開車載著父母出門兒串親戚。

下午三點鍾。

馬良準時開車到了火車站接盧祥安。

說起來和這位老爺子已然有兩個月沒見過麵了,雖然經常會電話聯係,但馬良心裏還有頗有些想念的感覺。

很快,盧祥安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馬良笑嗬嗬的迎了過去,一邊說道:“哎喲喂老爺子,有些曰子沒見,您老現在潮了啊!”

“比不得你,都買上車了。”盧祥安笑道。

今天的盧祥安穿著一件黑色的中長款立領單排扣的呢子大衣,黑色的西褲,鋥亮的皮鞋,而且還戴了副黑框邊的眼鏡,頗有點兒嚴謹的大學院教授風範。

馬良擺擺手道:“嗨,也不是什麽好車,開出來都怕人笑話。”

說著話,兩人走到車前。

馬良極為殷勤的主動上前為盧祥安打開車門,並作出了個請的姿勢。

盧祥安坐進車裏笑道:“你啊,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尊老愛幼也有錯,我上哪兒說理去?”

馬良嘿嘿樂著坐到駕駛位上,顯得頗為熟練的擰動著方向盤。

銀灰色捷達轎車緩緩駛離火車站停車場……“老爺子,您怎麽沒事兒就喜歡去四川啊?那裏有您相好的?”

“有幾個老朋友都在那裏。”盧祥安哭笑不得的說道,他現在對於馬良那張嘴已經有了免疫力,“以後有時間,帶你過去認識一下,都是些奇門江湖中的高人,而且平時不怎麽喜歡拋頭露麵。”

“成!”馬良點點頭,隔著後視鏡往後排座上的盧祥安臉上瞅了一眼,笑道:“老爺子,我答應小瓊,三年之內一定會給她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您說,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嗯?”盧祥安皺了皺眉,斥道:“有些事情,不能隨便承諾的。”

馬良撇撇嘴,道:“不辦婚禮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倒不是我這個人有多在意麵子,可總得考慮下小瓊的心理感受啊,還有她的父母親人,閨女出嫁連個風光的婚禮都沒有,人心裏能舒坦嗎?再說了,我一大老爺們總不能真就厚著臉皮啥都不給就跟人家閨女過曰子吧?那我還是個男人嗎?”

“嗯,這我理解,可你也不該把話說的太圓了,三年……”盧祥安思忖了下,道:“總要考慮下你們倆的安全。”

“麻煩您老費費心,咱們一起琢磨下。”

盧祥安點點頭,道:“這件事再說吧,你現在財運高照,是怎麽回事?”

“沐風明死了,他兒子害怕我找到美國斬草除根斷了他們家香火,所以把沐風明在世紀華興集團的股份全都給我了……唔,大手筆,沐裴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的命看的挺值錢。”馬良笑嗬嗬的說道,他也不打算再瞞著盧祥安了,沒那個必要,一邊繼續說著:“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跑到美國去幹掉沐裴,他上次回燕京的時候跟我起了衝突,已經被我廢了。”

盧祥安似乎並不在意沐裴是死是活,神色嚴肅的問道:“那些股份有多少?”

“嗯?”馬良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盧祥安,笑道:“百分之三十九。”

盧祥安吃了一驚——世紀華興集團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白白的送人……那絕對是讓任何人都會吃驚的超級財富。

“你要了?”

“沒有……我心裏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馬良搖搖頭,道:“可我也舍不得啊,那可是市值上百億的股權,靠!所以,我就提議把股權都轉在了小瓊的名下。”

盧祥安鬆了口氣,點頭道:“還好,這件事你做的對!”

“您老說的倒是輕鬆,我當時心裏那個思想鬥爭可是相當的激烈啊……”馬良頗為感慨的歎了口氣。

上百億的財富!

說送人就送人了,換誰也舍不得,那又不是公家的。

若非如此,馬良現在又何至於想買輛豪車都舍不得——畢竟,他不好意思向吳瓊張口要錢啊!

說話間,車子已然行駛到了平陽湖小區內。

一老一少下了車一起往樓上走去。

打開門進屋後,發現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擦拭著桌子。這位婦女穿著圍裙,留著短發,長的白白淨淨,不過手上的皮膚有些粗糙,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刷鍋洗碗幹雜活兒的人。

“盧老,您回來了?”婦女趕緊站起身來極為恭敬的稱呼道。

“嗯,小許,你忙你的……”盧祥安微笑著擺擺手,一邊脫下外套掛在了衣架上,招呼著馬良坐下。

被喚作小許的保姆並沒有繼續擦拭桌子,而是轉身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沏好熱茶端過去放在茶幾上,這才說道:“盧老,我剛好把家裏都打掃完,這就該回去了。”

“嗯,麻煩你了小許。”盧祥安點點頭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

小許忙不迭點頭說著,一邊轉身走了出去。

等小許走後,盧祥安輕輕喝了口茶,神色隨意的說道:“小許是我兒子家的保姆,每天都會來家裏收拾一下屋子。”

馬良嘿嘿一笑沒有說話,透著一臉的促狹。

“咳咳!”盧祥安幹咳了兩聲,老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他實在是沒必要主動對馬良說出小許的身份——之所以這般說,還不是因為馬良整天那張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心思又不純潔,總是動不動就拿作風問題開他這個老頭子的玩笑。所以剛才盧祥安想也未想就先介紹了一下小許的身份,也省得馬良胡說八道。

卻不曾意識到,越是這樣反倒是越有點兒欲蓋彌彰的嫌疑了。

有道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應該就是現在鐵卦神算盧祥安老爺子的真實寫照了。

想到這裏,盧祥安不禁哭笑不得的氣道:“臭小子!你那心思就不能想點兒正事兒?”

“哎,我可什麽都沒說!”馬良一臉冤枉之色。

“你……”盧祥安無語,忍俊不禁的竟然樂出了聲,連連搖頭斥道:“臭小子,臭小子!”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