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領著多多越過一排排的墳墓後,在山頭上的一個墓前停下。他轉過頭,對著多多說道:“亞曆克斯王子,我先回去照看殿下!”
多多沉默地看著墓碑,不發一言地沉默著。鸞看著多多,微歎了一口氣,往回走去。
在他走到那排墳墓的盡頭,再次轉身時,多多還是孑然地站在墓碑前,距離太遠,他看不清他麵上的神情丫。
鸞搖了搖頭,往回走去。
回去的一路上,多多看上去和以往一樣,沒有多少變化。粗心的念慈也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的不對勁。直到晚餐時,龍帝對多多說道:“亞曆克斯,一會兒來我書房!”
多多愣了愣,隨即微笑地點頭。
“父王為什麽叫亞曆克斯哥哥,為什麽不叫小慈?”小慈彎著腦袋問道。
龍帝笑了笑,說道:“小慈有作業讓我檢查嗎?若是沒有的話,讓父王給你布置一下,可好?”
“不要!”小慈趕忙搖頭。
這下子,逗笑了在場其他的人。
“什麽時候知道的?”
書房中,龍帝靜靜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他已經長大了,長得越發像他的父親。蕭逸辰,他是記得的。希爾斯手下最得意的愛將,參與過希爾斯很多危險地交易。那是死亡和鮮血成就出來的漢子。他記得,他有一雙太過銳利的眼睛。
斂去身上陽光之後的多多,像極了他。而此時的多多,麵上已經不再是常掛著的親切笑容,淡淡地、痛徹地、驚訝一時間交織在那張稚氣的麵孔上。常年來的哈布斯堡的教育又讓他快速地鎮定自己的情緒之後,垂首恭敬地跪在地上,說道:“父王,請你讓我入‘煉獄’!”
“報仇嗎?”龍帝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少年,冷聲道。
“是!”少年有著不輸於蕭逸辰的偏執。
龍帝靜默地看著他,搖頭道:“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仇恨。但若讓仇恨主宰自己的人生的話,實在太過可悲!”
“父王,我想要變強!一直以來,沒有申請去‘煉獄’,是因為您沒有回來,我希望幫阿慈媽媽的忙!可是如今,你們一家團聚了,而我也應該有我的人生了!”多多將頭抵在地上,說道。
“你這樣做,她會傷心的!”龍帝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說道。
“父王知道怎麽樣對阿慈媽媽是最好的!”多多說道。
“非去不可?”龍帝再一次重申道。
“非去不可!”跪在地上的少年堅定道。
“多多,你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任!”龍帝離開時,空氣中留下這麽一句話!
地上的少年端正地跪在地上,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慎重!
念慈推門進書房的時候,看見龍帝若有所思地看著樓下。她悄悄地走近,看見花園中玩耍的三個小家夥。
“殿下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午後啊!”念慈走到她身後,踮了踮腳,說道。
“恩!”龍帝轉頭,對著念慈微微一笑。
“我也很享受啊!”念慈側身,抱住龍帝,歪著腦袋仰頭微笑道。
龍帝貪婪地看著身旁的如花笑靨,抬手將念慈摟在懷中,並立在耀眼地夕陽下。
潘米拉看著陽光下和諧的一家人,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鸞。心中越發鬱悶了,她到底來這邊幹嘛的?
想當初,接到鸞打來讓她跟龍帝整阿慈的時候,興奮地跟什麽似的。現在好了,兩個人一點進展都沒有。這麽多年過來了,他和她,還是平行線!
有些挫敗地垂頭,唉,潘米拉,真的要放棄了嗎?
自從昨晚上,跟龍帝攤牌之後,多多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龍帝向來做事也不是那麽婆媽的人,但是對於這件事,他少了平常的果斷。
畢竟,在他眼中,多多已經算是他的孩子。現在的龍帝,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神了。站在父親的角度上,他怎麽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成為‘煉獄’殺手。
‘煉獄’那地方的製度,有一半出自他的手,他比誰都知道,那裏麵的情況。況且,阿慈若是知道,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亞曆克斯,打消你的想法,我不會同意的!”龍帝再一次將多多叫到跟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