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布特番外 滄海桑田 3
她的話語，讓我徹底崩潰。
對，妹妹。沒有她在巴黎的主動告白，沒有她蠱惑的言語，沒有她大膽地挑逗……我們之間，僅僅隻是那割舍不斷的血緣。那些無法跨越的關卡，是她先跨過來。她讓我順理成章，讓原本的不可能，變成了現實……
如果沒有黑婆婆所謂的仇恨，我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如果。我會壓抑對她的感情，一直到我死……
我清楚地了解自己，雷蒙維爾的隱忍壓抑，遺傳的……是我……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努力讓自己湧起的心潮平靜下來，低聲對她說道：“愛到，恨你那麽多年！”
她抬起手，輕撫我的麵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做錯。但是我也知道，我愛你，一如曾經！”
“那麽塞爾特呢？”是唯一嗎，你的愛，是唯一嗎？
她的手頓了頓，轉過頭不發一言？
不是唯一的愛，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我可以為我不顧一切，不顧到生死的女子。她的眼眸，心中，還有另一個男子的逗留……
“愛布特，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她幽幽地說道。
我搖頭，淡淡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她顯然沒明白我的話，轉過頭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還有，一個月！”
原來，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閉上眼睛，苦笑了很久很久。一雙纖細的手，將我困在一個瘦弱的懷中。冰冷的額頭，抵在我的額上。
“詹妮，詹妮，詹妮……”
急切，渴望，對她，我再也不會保留！
最後一個月，我有很多很多想過，卻不曾做過的事情想要做。原來，人到最後的時候，所能想到的，不再是仇恨……
而是愛，而是快樂……那些曾經所遺失掉的東西，原來在此刻才能體會到它的價值。
我雙手懷抱住那個瘦削的身體，然後閉上眼睛，呢喃道：“詹妮，巴黎的天空，是最絢爛的！”
因為在那裏的愛布特和詹妮，是最快樂的！
隔天，詹妮就準備好了一切，隻等我過去，同她一起乘上飛機飛往巴黎。
在那段空曠的平野上，隻有拉迪斯拉斯一個人為我送行！
“拉迪斯拉斯，這個月末，你來巴黎吧！”我看著他，說道。
拉迪斯拉斯勾唇一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父王，你說，我會找到一個，如你一般能夠糾葛一生的女人嗎？”
我沒料到他會突然間這麽說，麵上徹底地不大自然。我跟詹妮的事情，一向做的很保密。隻是……隻是以拉迪斯拉斯的聰慧，可能早已在我躲避的眼眸中，窺見出了一二。
“怎麽，你有那麽多女人，還不知足嗎？”我盡量讓自己恢複出了淡定。
他勾起唇，笑得一如既往地邪魅妖嬈。
“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你的心境！”他淡淡說道：“如果我體會不到，那麽我就會為我母後而憎恨整個哈布斯堡！”
我抬起手，輕撫了一下拉迪斯拉斯的鬢發，笑道：“你會找到一個值得讓你一生守護的女子！”頓了頓，又道：“可是，拉迪斯拉斯，我想告訴你。愛是有兩麵的，守護和毀滅！別讓你愛的那個人，因為你的愛，而步入毀滅！”
這是忠告，是我這麽多年，得到的一個教訓。
如果當年，我的妒忌心不那麽重，能夠給予詹妮和塞爾特祝福，那麽我們三個，不，四個，還有埃爾伯塔，就會比現在，好之太多。
是我，毀滅了我的愛，讓彼此，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拉迪斯拉斯揚眉，不屑道：“我不會這樣，一旦我愛上那個女人，我就會千方百計地讓她知道。我不會深埋，不會掩飾。縱然她不愛我，我也要讓她知道我的一切！”
我笑了笑，緩緩道：“拉迪斯拉斯，你比我勇敢！”
“不，父王，我學不來你和皇兄的壓抑！”
詹妮站在一旁，默默地等了很久。拉迪斯拉斯看見她垂首靜靜地等待，笑著上前說道：“夫人，你跟父王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跟我聯係！”
詹妮一如既往地淡然道：“是，小王子！”
我獨自朝著上了飛機，詹妮隨後跟上。看著窗外拉迪斯拉斯高俊的身影，喟歎了口氣。
詹妮見我惆悵，將毛毯擱在我腳上，笑道：“孩子們都大了！”
“可是他們，在我心中，還是如同當年的稚童！”
“不，變了！”詹妮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天邊說道：“愛布特，我們來幫雷蒙維爾尋找一個與他匹配的女子吧！”
她說到雷蒙維爾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閃現出那雙冷峻的雙眸。
“詹妮，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不，愛布特，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他！”她執起我的手，那雙漆黑地透著紫的雙眸還是那般清澈動人！
“記著，愛布特王子，如果沒有你，就沒有這麽優秀的哈布斯堡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