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局是沈星也組的,但是會帶兩個姑娘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確切地說,不是兩個姑娘,是三個。
還有一個怎麽都火不起來的十八線小糊咖許淼淼,像個鬼一樣纏在周斯聿身邊,寸步不離。
“斯聿哥哥,你有沒有看我的新MV,拍得怎麽樣?”
周斯聿退一步,她追一步。
“我是不是比之前有很大的進步?我感覺我拍得還挺性感的,你看見了嗎,我穿的比基尼,這一次我是不是有希望從十八線升到十七線?”
說得好像十七線比十八線能強到哪兒去似的。
“你覺得照這樣發展,我距離影後還差多少?”
還差一座珠穆朗瑪峰。
“淼淼”周斯聿用一根手指抵在她的腦門,強行打斷她前進的步伐,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能不能矜持點?”
“我怎麽不矜持了,我是明星哎,我穿比基尼出鏡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以後就少穿。”
許淼淼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尋常。
“斯聿哥哥,你吃醋了?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看過我的新MV了?那你咋還不好意思承認呢,你暗戀我嗎斯聿哥哥?”
周斯聿:“……”
真的很害怕過於外向的姑娘,他實在是招架不住。
隻能表情嚴肅地提醒她:“你是明星,正在上升期,要謹言慎行,不要傳出緋聞。”
許淼淼不以為然。
“說不定我跟你談個戀愛衝個熱搜,一下子就能火了呢?最近不是各種CP都炒得很火,斯聿哥哥你有興趣嗎?”
“沒興趣。”周斯聿很冷淡地拒絕了她的提議。
周斯聿轉頭看向正在點歌的沈星也,用目光詢問,到底是誰把這位活祖宗帶來的。
沈星也裝看不到。
他和梁司閔早就對於這一幕司空見慣。
不是說烈女怕纏郎嗎,許淼淼纏了這麽多年,周斯聿怎麽好像跟個絕過育的鐵樹一樣,死活開不了花。
“OK,艾瑞巴蒂,雖然我們的夥伴還沒到齊,但是請允許我率先為大家獻唱一首!”
沈星也作為愛豆,聲音的辨識度相當的高,拿著麥克風站上小舞台的瞬間就開始起範。
在場三個人,隻有許淼淼格外熱情地拿起塑料小手掌為他呱唧呱唧拍了幾下。
周斯聿和梁司閔各坐在包廂的一邊,獨自喝起了酒。
何苗剛走到包廂門口就定住了腳步,她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了一陣,然後猛地扯住陳清念的胳膊。
“清念,我好像聽到我偶像的聲音了!”
陳清念也跟著愣了一下。
楚荊開和薑行川從身後慢悠悠地跟了上來。
何苗像是靈魂出竅一樣愣在原地。
對於追星女來說,能親自見一麵自己日思夜想的偶像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她有些不敢相信,指著包廂的門結結巴巴地問道:“是沈星也在裏麵嗎?”
楚荊開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回答她:“是”
隨即推開了門。
包廂裏的DJ燈光真像一個正兒八經的舞台,跳躍著在舞台中央的沈星也身上來回橫掃。
沈星也不愧是當紅偶像,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著調
真的是偶像!
何苗激動地想要上躥下跳,一把拽住了楚荊開的手臂,蹦蹦跳跳腳底像裝了彈簧。
“楚警官!真的太感謝你今晚邀請我來參加聚會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她平時忌憚楚荊開,但這會兒被幸福衝昏了頭腦,這還是第一次壯著膽子,跟他發生肢體接觸。
“什麽?”楚荊開剛開口,何苗就鬆開了他的手臂,風一樣衝了進去。
楚荊開:“……”
此刻,他對何苗的印象從神神叨叨愛給人算命、愛泡酒吧、愛湊熱鬧的倒黴蛋,又多加了一條,那就是審美一般的瘋狂追星女。
沈星也那不著調的臭小子,這麽討小姑娘喜歡?
薑行川用手輕輕拍了一下陳清念的背,低聲問她,“你也喜歡沈星也?”
“啊?”陳清念揚了下頭,對上一雙分外危險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回答錯了後果會不堪設想,連忙搖頭,“我不喜歡他。”
“那你之前要他的簽名?”
“那是替何苗要的。”
薑行川這才滿意地哦了一聲。
陳清念繼續往裏走,剛一進門就遇見了老熟人。
她頓在門外,有些後悔出現在這裏。
梁司閔坐在包廂的角落,原本百無聊賴地捧著酒杯發呆,看到包廂裏風風火火衝進一個姑娘,不由得抬眼看去。
誰料,這一抬頭竟然看到了熟人。
這是他第二次在京城遇到陳清念了。
上一次,也是在桃韞,她過來給薑行川送了一個鐲子。
後來他試圖聯係過陳清念,但一直都是石沉大海,她是在有意躲避自己。
但是今天倒是湊巧,竟然在這碰上了。
陳清念的表情有些閃躲,她低下頭,很明顯在刻意躲避那道視線。
沈星也一曲唱罷,包廂裏已經坐滿了人。
他一頭霧水地走到周斯聿身邊耳語,“什麽情況,宋家的姑娘怎麽來了?還有坐在老楚旁邊那姑娘又是誰,怎麽一直盯著我?”
周斯聿沒回答,另一個腦袋從他胸口探了過來,跟沈星也對上話了。
許淼淼問:“沈星也,你聞到味兒沒?”
沈星也撓撓頭:“什麽味兒?”
“八卦味兒。”
周斯聿一手一個腦袋,把兩個人向左右兩側推開,“你們倆,消停點。”
一場聚會,最活躍的莫過於沈星也和許淼淼,外加一個捧場王何苗。
陳清念從坐下開始,就一直能感覺到黑暗處有一道視線在盯著自己。
她刻意跟薑行川拉開了距離,薑行川皺了下眉,伸手把人拽了回來。
“薑先生。”
薑行川解釋:“這裏都是自己人,就算被發現也沒事。”
他從前以為自己會是個很大度的人,陳清念想跟他談地下戀,那就地下唄,但真的開始了,他又不樂意了。總覺得這樣藏著掖著,陳清念遲早有一天會踹了他。
“不是。”陳清念的聲音很小,“不全都是自己人。”
薑行川在屋子裏掃視一圈,“你說許淼淼?她滿腦子都是周斯聿,沒空管我們。”
陳清念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她說的也不是許淼淼,而是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角落裏盯著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