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念蹲在地上,愣神許久。
薑行川這是在撒嬌嗎?
她從來不是一個愛撒嬌的孩子,小時候受了傷被人欺負了,她甚至眼淚都很少流。
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
雖然陳清念從來沒得到過那顆糖,但是她願意分給她的薑先生一顆。
兩隻白嫩的小手輕輕交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覆上薑行川的膝蓋,她不敢用力,動作很輕地撫摸著那片淤青。
“疼嗎?”
薑行川停頓一秒。
陳清念的手掌很涼,蔥白纖細的手指微微挪動,很嬌氣的手法,別說是感覺到疼了,甚至摸的他有點癢。
但是薑行川還是清了清嗓子,回答道:“疼,你輕點。”
他想讓陳清念多心疼他點。
但就是演技有些拙劣。
一向雷厲風行大殺四方的小薑爺,也會用這麽拙劣的演技去找心上人討一顆糖吃。
陳清念並不拆穿,她點點頭,本就很輕的動作,又放緩不少。
揉了十幾秒,她挪開手掌,把臉湊過去,嘟起嘴對著他膝上的淤青輕輕吹氣。
溫熱的呼吸帶著一小陣風,落在皮膚上癢癢的。
說來也奇怪,好像被吹吹之後,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了,這哄小孩子的把戲原來他也受用啊。
薑行川才知道,原來自己談個戀愛會這麽沒下限。
薑行川低頭看她下垂的睫毛,卷密濃翹的好似兩把蒲扇,小巧立挺的鼻尖,像是彎月的一角。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體內此刻的欲望好像比剛才嚇唬陳清念的時候還要濃烈。
他這會兒什麽脾氣都沒了。
也不想再計較陳清念未來有什麽打算,會不會離開他,他現在隻想把陳清念留在身邊,隻想貪戀現在所有的每一分每一秒。
“薑先生,我記得小時候,我不小心摔出了淤青,外婆會用雞蛋替我滾,要不然我去莊園找個雞蛋過來,給你也滾一下?”
不知道這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分明是故意討便宜,又不是真的疼,她怎麽就這麽深信不疑?
“我有比雞蛋有用的法子。”
薑行川勾了下嘴角,循循善誘,像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他捉住陳清念的手掌把人拉了起來,手在她腰間一按,把人按進自己懷裏,側坐在他的雙腿間。
“你親親我,或許就不疼了。”
陳清念的耳朵紅了。
“要不然再摸摸我。”他貼在陳清念耳邊,聲音染上朦朧的笑意,故意逗她,“或者讓我摸摸你也行。”
嘴上說著輕佻的話,但他卻沒半分動作。
薑行川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但絕對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君子。
正所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陳清念信念微動,一雙手略顯僵硬地圈住薑行川的脖子,她也沒什麽能替薑行川做的,索性給一顆糖,再多給一顆。
除了不能答應留下來跟他長相廝守,她可以做點別的。
陳清念湊過去親他的臉,卻被薑行川頭一歪,吻上了唇,下一瞬,他的手掌覆在陳清念的腦後,扣住了她,將這個吻越發加深。
這一次,他吻得很克製,由淺及深,沿著她花瓣似的唇角細細描摹。
愛情這種東西,對於薑行川來說就像是潘多拉魔盒。
一旦打開,就難以停止,難以自拔。
兩個人的呼吸深深繾綣地糾纏在一起,欲念叢生的一吻實則會變成一種煎熬。
欲火撩著情動,灼燒著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除了接吻,他還想做點別的。
但他又不想冒犯陳清念。
所以隻能讓陳清念冒犯冒犯他。
薑行川再一次牽起她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像是哄魚兒上鉤,“清念,摸摸你男朋友。”
陳清念微微喘著氣,手掌貼在他滾燙的肌膚上,有些不知所措。
薑行川笑,“一回生二回熟啊清念,別拘謹,就當是你自己的。”
陳清念臉更紅了。
她平時也沒摸自己肚子的習慣啊。
倒是外婆家隔壁的奶奶養了一隻呆頭呆腦的大黃狗,它很喜歡被人摸肚皮,每次有熟人路過,它都會撲通一下躺在地上,然後抬起一隻後腿,露出白花花的肚皮,邀請別人摸它。
薑行川的肚皮跟大黃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的肚皮雖然也很白,但沒有毛和雙排扣,而且有腹肌。
陳清念學著摸大黃的動作在薑行川的腹部從上到下摸了一下,然後抬起來,輕輕拍了兩下。
薑行川頓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你這手法……”
陳清念抬起頭,狡黠地眨了眨眼,“薑先生,你喜歡別人這樣摸你肚皮嗎?”
“你這是什麽問法?”薑行川低頭在她嘴邊啄了一下,欲念盤踞,讓他的思考都變得遲緩起來,他順著陳清念的問題回答“喜歡”。
他確實挺喜歡陳清念摸他的。
陳清念又摸一摸,然後拍一拍。
“我外婆家隔壁的大黃狗……”
薑行川一頓,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他掐住陳清念的臉,佯裝生氣,“你把我當大黃狗摸?”
怪不得摸完還要拍一下。
“陳清念,我看你真是膽肥了。”
他低頭在陳清念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陳清念疼得眼淚都快溢出來。
“是你非讓我摸的。”
“我讓你摸你男朋友,讓你摸大黃狗了?”
“那我摸的不好嗎?”
薑行川被噎了一下,他也沒回答好還是不好,雖然陳清念摸肚皮的手法和奇怪,但是她的手掌很軟,觸感微涼,摸在身上跟小貓撓癢癢一樣。
其實還挺舒服的。
陳清念坐在他懷裏,在他猶豫的三秒鍾看到了答案。
她露出一個驕傲的微笑,“看吧,你還是挺喜歡的,那隻大黃狗也很喜歡我摸它。”
“陳清念!”薑行川打斷她,“你摸我的時候該不會滿腦子都想的是那隻狗吧?”
陳清念笑而不答。
薑行川急眼,“真的是?”
陳清念笑著,移了一下擱在他肚皮上的手,薑行川看起來瘦,但是身材很好,肌肉不誇張,也不雞肋,摸起來手感很好。
他還在嘟囔:“哪有摸自己男朋友的時候滿腦子都想著狗的?”
陳清念卻忽然又道,“我想看一眼,可以嗎?”
薑行川頓住。
下一秒,陳清念把手掌在他胸膛輕輕一按,將他仰麵推倒在**。
薑行川不反抗,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清念。
他揚著嘴角,“陳清念,你聽過兔子吃狼的故事嗎?”
單純善良的兔子沒別的意思,隻是想看看大灰狼的肚皮。
她將薑行川的襯衣下擺自下而上推了上去,清晰地看見了薑行川白花花的肌膚和清晰漂亮的肌肉輪廓,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每一處線條都堪稱完美,展現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魅力。
陳清念的耳根隱隱發燙。
藏在心裏的小惡魔差點就要衝破桎梏躥了出來。
薑行川說他不是好人。
可他不知道,陳清念也不是。
她隻匆匆看了一眼,就把薑行川的衣服重新拉下來,蓋好。
薑行川正欲調笑她:“你……”
“薑先生。”
“嗯?”
“你把眼睛閉上。”
薑行川一直用那雙瀲灩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盯得她有些心虛。
薑行川揚了下眉,按照她的指示閉上了眼。
衣服再度被人掀了上去,他隻覺得自己的腹部暴露在空調冷風中,感覺到一絲涼意。
頃刻,一陣刺痛從薑行川的腹部傳來,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剛想睜眼,一隻柔軟冰涼的手掌忽然覆了上來,把他眼前的光全都遮住。
然後是一陣連續的刺痛從腹部傳來。
薑行川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他家的兔子真的有吃掉大灰狼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