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看著鶴謙直說:“何大人的位置一直空著,皇上沒有合適的人選,也知道鶴大人對朝堂的忠心,所以這個位置你來做最合適。”

“秦王這般抬舉,實屬榮幸。”鶴謙坐在那裏,朝著秦肆拱了拱手。

“鶴大人本就是秦國棟梁,更何況咱們也算是一起共事過的兄弟,這次的案子,若是沒有你相助,也不可能這麽快破了。”秦肆說這些的時候,想起了當年。

不止秦肆,鶴謙也想到了,他雙眼通紅,有些哽咽。

最終抿了抿唇,沒作聲。

最後秦肆將聖旨遞給了鶴謙,“咱們之間也無需那般客套,今日算是本王單獨給你接風,等明日你入朝為官,本王在清風軒給你設宴三天!”

如此的殊榮,秦肆並不是對誰都有。

鶴謙親自給兩人斟酒,然後端起酒杯,又碰了碰他的杯子,將酒一飲而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肆也將杯中的酒喝盡。

兩人簡單吃了些菜,但是酒壇中的酒卻盡數喝光。

離開清風軒的時候,鶴謙竟主動抱上了秦肆。

秦肆突然有些錯愕。

鶴謙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謝了,兄弟。”

“明日我會準時去皇宮赴命,不用送了。”說完,他跨上門口候著的駿馬,上了官道疾馳而去。

因為胸前綁著的聖旨,他一路暢通無阻。

秦肆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也上了馬車。

“秦王,咱們這會去哪?”車夫問。

秦肆腦海中浮現了沈沁雪的身影,不禁開口說道:“回府吧。”

如今天色已經晚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這些日子他喜愛沈沁雪這件事情,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既然要做麵子功夫,他回來之後,忙完身邊的事情,第一時間又怎能不是回府找自己的‘愛妾’?

“是。”車夫聽得這話,下意識回應,又將馬車的門關上。

馬車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秦肆將自己的手心打開。

手心裏麵安靜躺著一小團紙張。

秦肆雙手將它鋪開,隻見上麵寫著:你我皆入局,幕後人藏暗中。

其實秦肆從知道他要來清風軒與他會麵時,秦肆便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許的蹊蹺。

畢竟之前他喊鶴謙回來,鶴謙是一口拒絕了的,而且他表現出了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可如今他這麽利索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可見這是他背後之人讓他做的。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秦肆隻是懷疑,但當他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馬車平穩的行駛在官道上,清風明月灑在回秦王府的路。

彼時。

沈大人已經回到了沈夫人的住處。

沈夫人在得知沈大人離開之後,便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擺放了佛祖的畫像,日日祈禱。

這賑災的路上諸多凶險,索性這一次沈大人化險為夷。

沈大人回來之後,因為皇上的器重和賞識,朝堂中一些趨炎附勢的也來討好他,而他更是被嶽父大人叫去問話,這一通忙活下來,已是黑夜。

這會房間裏麵沒有別人,沈夫人直接抱住了沈大人,“老爺,您能平安歸來就好,平安歸來就好。”

“讓夫人受驚了。”沈大人說著,輕輕撫了撫她的背。

“大人隻要好好的,妾身便好好的。”沈夫人雙眼通紅,她想到什麽,趕忙拉住了沈大人的手,笑著說,“老爺,您走之後我日日燒香拜佛,祈求佛祖能夠保你平安,如今你平安回來了,來,您也上個香。”

她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外間的佛祖畫像處。

沈大人瞧見上麵的畫像,想到自己在平渠受到的那些委屈,麵上一冷,直接將她的衣袖甩開,“也就你這個婦人家相信這些個東西!”

他雖然不願意拜,可到底心裏麵也是有些許迷信的,他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

沈夫人在他後麵快步跟著,“老爺不想拜咱們就不拜,我來伺候老爺沐浴更衣,咱們洗洗這身上的晦氣。”

沈大人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他腦海中又浮現了他被那些黑衣人嚇的屁股尿流的場麵。

那將是他一生的恥辱!

就在沈夫人快要抓住他袖子的時候,他又將沈夫人的手給甩開,“我自己去!”

說完,他進了準備好熱水的房間,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沈夫人吃了閉門羹。

她有些不解:這老爺不僅能平安回來,還被皇上賞賜了,怎麽感覺他一點都不開心?

不過多時,沈大人自己動手沐浴更衣後,他才想起來如今已經將自己所有銀錢都給了那黑衣人,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多搞些銀錢,來供給沈府的日常生活。

這般想著,他又不得不向沈夫人低頭示好。

沈夫人聽了他說的話,當即站起身來,“老爺,您怎麽能這麽糊塗,將身上所有銀錢都給了那幫歹人!”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麽,我若是不將所有銀錢給他們,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嗎?”沈大人仿佛被踩中雷點,麵上表情也多了幾分不耐,“你以為天天燒個香拜個佛就有用了?”

“簡直是婦人之見!這年頭有錢才是爺!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果不是那些銀錢,他現在早已經死在去賑災的路上了。

沈夫人見他發火,這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走到他的身邊,趕緊拉住他的手,語氣也變得好了許多,“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別管花五千兩銀子,還是一萬兩銀子,隻要老爺能夠平安回來就是好的。”

“我也不是故意跟你發火的。”沈大人見沈夫人軟了下來,他一改剛才那上頭的情緒,聲音溫柔了下來,拉住沈夫人的雙手,“當年我對你一見鍾情,這些年來,也鍾愛你一人,今天晚上我……”

沒等沈大人將話說完,沈夫人便捂上了沈大人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沈郎,我都知道的,我都明白。”

“隻是如今咱們沈府的銀錢空了,下個月的俸祿還有二十餘日,接下來該怎麽辦?”